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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是这样吗?那是不是表示,他开始有点在乎她了?
弄晴怯怯地抬眼望他哇!吓死人了,他的表情好可怕!
"你心情不好吗?子扬?"她嗫嚅地小声说着。
他闷不吭声,乌云密布的神情有如暴风狂雨欲来的阴沉。
"呃"完了,看来他真的很不开心,真的是因为她吗?
困难地咽了口口水,她硬着头皮挤出笑容,"你吃过饭没?我把菜热一热,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易子扬闻言神色微缓,"你还没吃?"
"我以为你会回来吃的。"这不是抱怨,至少她心里没有任何不悦。
他没说什么,直接往饭厅走去,弄晴也赶忙跟了上去。
她添了碗饭递给他,他摇头,"你吃吧!"
"噢。"她耸耸肩,坐下来温雅地进食。
易子扬静静地凝望她,好一会才徐徐开口:"你们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啊?"弄晴一愣,一时找不到借口可以搪塞,她明白易子扬的尊严与骄傲一定不能容忍她探知他的过去,其实得知这些事只会加深她对他的爱与心疼,但他不会了解,只会感觉被揭疮疤的难堪,更或者,他会有更糟的感觉
怎么办?她该如何蒙混过去?
"呃这个他他说没什么。"她期期艾艾,不知所云。
好不容易舒缓的眉宇又再度拢起,这算什么?作贼心虚?弄晴的言词闪烁与游移不定的神情令他一把火在胸膛熊熊燃起,"什么叫'没什么'?如果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不可告人?"弄晴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惊诧地低呼出声:"天哪!你想到哪里去了!老天爷,我要是对古孝伦有意思,还会不顾一切地跟了你吗?要命!你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呀!"
奇迹似的,她简单的几句话,竟让他心口的隐隐痛楚瞬间平息,连他都不曾注意到。
"那为什么你吞吞吐吐,不敢告诉我?"
"我哎呀!你现在不要吵我,我正在思考怎么扮演好红娘的角色,帮孝伦牵红线。"她不敢迎视他犀利的探测目光,干脆耍赖地抓了个借口混了过去,低着头,猛朝桌上的碗碟进攻。
淡到看不见的柔情笑意由他唇角闪现,他没再多说什么,以着连他都没察觉的怜爱目光凝望着她俏皮的模样。
"吃饱了!"她满足地放下碗筷,,朝易子扬甜甜一笑。
他忍不住摇头,随手抽了张面纸,极其自然地轻拭她的嘴角,潜意识下的举动,连他都忘了自己该是没有温柔的男人。
"喂,古孝伦说你会蹂躏我耶!"她爱娇地轻扯他的手臂,"你会不会?"
啧,这小子!易子扬一脸无奈,起身拥着她一同上楼。
不回答?她锲而不舍,"不然换我'蹂躏'你好不好?"
易子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下,"闭上你的嘴!"
弄晴悄悄吐舌,这可不表示事情就这样结束啰!
一抹神秘的笑容自弄晴的唇间漾开,亮如星晨的明眸上闪动着的,是对他不悔的执着与深情。
水气氤氲的浴室中,弄晴凝视着镜中被热气熏得酡红娇美的俏颜,醉意流转的翦水秋瞳,闪着令自己羞不可抑的光芒。
想起脑海的念头,她轻捧着赧红的嫣颊,露出了娇怯的笑容。
她渴望拥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易子扬的孩子,迫切地渴望着!
她知道,如果由易子扬掌控一切,他的避孕措施做得根本滴水难进,她要孩子的机率等于零。
如果,她想拥有他们的孩子,那么她就该抛却矜持,主动出击。今晚,她不再属于他,而是,要让他属于她!
对,决定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朝镜中的自己露出鼓舞的笑容,踏着坚定的脚步走出浴室,一步步轻缓地移身向坐在床上阅读资料的他。
易子扬随眼一抬,又继续埋首在成堆的报表中,
"如果累了,你自己先睡。"
"孤枕难眠。"她执意地将资料夹自他眼界抽离,玲珑有致的娇躯欺近他,在他还来不及阻止的当口,娇嫩的玫瑰唇瓣已吻上他。他张口欲言,反而让她顽皮的小舌头有机可乘,适时地滑进他口中,企图挑动他隐于灵魂深处的热情。
不会吧?她真打算蹂躏他?
"晴"他完全没机会开口,因为,她不安分的小手已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解开了他的睡袍,探进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他倒抽了口气,粗喘着气低语:"别晴儿,别闹了,我没空,真的!"
谁管他有没有空啊!
包加放肆的小嘴轻滑向他的颈后,如亲吻,似咬啮般的拨弄他性感的耳垂,大胆地将自己娇柔的身躯全然贴上他,任他的身躯恣意感受她玲珑的曲线,而愈来愈不规矩的小手渐渐地往腰下移
"晴儿!"他扣住她的肩,想制止她的蠢动,她却绽起似有若无的娇媚笑容,一抹足以令任何男人心神荡漾的致命诱惑!
"噢,天!"他低吼一声,反身压住她,狠狠地吻住了她那张爱捣蛋的小嘴!
弄晴以着不下他的热情回应他,唇舌的缠绵,已熊熊点燃情火狂焰,火热交缠的身躯,再也难分彼此。
"噢,不等等"他喘着气,他怎么会让一个小女人弄得神魂大乱,激狂得把持不住自己呢?"我们"
"嘘,我知道。"她再度仰首堵住他的唇,"我有吃避孕藥。"
才怪,去骗鬼吧!但这两天的受孕机率很高,她无论如何也要把握这次的机会。
"我"再次陷入情欲痴缠的他,再也记不起一贯的坚持。'
彻底沉沦的两颗心,解放了道德礼教的束缚,一同迷失在激狂如焰的欢爱情梦中心
揉揉疼痛的太阳穴,疲累无力地撑着额际,这一次,他是真的累坏了。
唉!他不得不承认,古孝伦的话该死的对极了,要是没过人的精力,还真的是不能"操劳过度"。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要摇头轻叹。
昨晚的弄晴,让他不太适应,她向来娇怯含羞,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情事,她总是羞涩而内敛,可是昨夜她豪放热情得令他晕眩,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会不会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令他心头一震,旋即又说服自己太过多心,晴儿说她吃了避孕藥,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真是阴沟里翻船!易子扬啊易子扬,你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以往多少女人投怀送抱,其中不乏娇媚放荡、魅惑调情的个中老手,他都能把持住自己,为什么到头来他竟栽在一个青涩的小女人手中?为什么她就是有能耐令他迷失自己、沉沦到不可自拔?
只因为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牵动他的心吗?所以他为她心绪大乱?为她神魂不定?为她狂乱而难以自持?
噢,不,不行!女人太可怕了!
他惊乱地摇着头,不能再想了!深呼吸,对,然后心平气和的办公。
没错,就是这样。
他稳住心绪,摊开眼前的档案夹,跃入眼帘的飘逸字体,却再一次摧毁了他的自制!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噢,不!
"砰"的一声,他用力合上档案夹,像要抗拒什么似的猛然闭上了眼,然而这一次狂动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他真的会栽在她的手上吗?
"晴儿"他想起这个无意脱口而出,初次对女性如此亲昵的呼唤
桌沿被人轻敲了两下,他睁开眼,望进了古孝伦满含戏谑的眼眸。
其是愈来愈没分寸了,当真把他的办公室看成他家的厨房啦?
"古、孝、伦"他一字一字危险地喊着。
威胁言词尚未出口,就遭反应迅捷的古孝伦截断,
"怎么,昨夜当真'蹂躏'弄晴啦?怎么一副快挂了的模样?"
"我蹂躏她?"他很不满地叫着,"开什么玩笑,明明是她蹂躏我好不好?我是受害者耶!"
"原来是这样啊!"有趣,真有趣,这楼弄晴还真是特别!"原来你也有被人蹂躏的一天。"
"闭上你的狗嘴!"他没好气地白了古孝伦一眼,那抹幸灾乐祸的贼笑,看在他眼里就是非常的不爽。
迸孝伦忍住奔窜的笑意,"别这样嘛!你蹂躏了不计其数的女人,偶尔也该尝尝被'摧残'的滋味,这就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弄晴,抱歉啦,一不小心就把你说成了"辣手推车"的女色魔。他在心底小声说着。
"说够了没有?"易子扬板起脸,死瞪着他。
"噢,还没,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古孝伦态度突然认真起来,"子扬,你爱上弄晴了,对不对?"
易子扬大大震动,脸色瞬间变得灰白阴沉,"你该死地鬼扯什么!"
"我有没有鬼扯,你心里比谁都还要清楚!"古孝伦并没有因他骇人的神色而退缩,反而节节逼近,"你明明是喜欢弄晴的,何必苦苦压抑自己?这对你、对弄晴都是一种伤害呀!就算你对全天下的人否认,但你说服得了你的心吗?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不是对她有情,你打一开始就不可能将她留在身边。"
"我"他哑口无言,满心慌乱,"孝伦,你明知道的,我对女人"
"没错,过去是带给你很大的伤害,但是并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不值你爱呀!弄晴这么爱你,你忍心伤她吗?"
"可是不,我不知道"他苦恼地摇着头。
"试着接受弄晴,她不会伤害你,因为她重视你甚于她自己,如果你轻易放走了原本属于你的幸福,那么你一定是全天下最蠢的笨蛋!"
会吗?他该放心将自己的情交给她吗?他能再一次相信人世间的感情吗?他会有幸福可言吗?
迸孝伦看出他的心已然动摇,"她什么时候下课你知道吧?也许,你可以去接她,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如何?"
易子扬轻叹了口气,"让我想想,我一定会理出一个最正确的结论。"
望着他沉思的俊容,古孝伦不禁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友,祝你幸福。
政大校园门口。
随意浏览过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孔,易子扬的目光始终不曾移开人群进出的校门口。
他终究还是来了。
也许,古孝伦的话是对的,他不该执意活在不愉快的过去中,弄晴所带给他的,一直是人性最纯真、美好的一面,若要由她来承担别人的过错所造成的后果,对她的确有欠公允,她是那么地令他心动,他愿意从今天起,试着接受她与其他女人不同的事实。
就从今天起。
他们会幸福吧?
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唇角扬起,他将视线移向手中,有着她秀雅字迹的纸笺,这一回,他没有忿然揉碎它。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他轻喃着,多美好的憧憬,真的可以吗?他和弄晴?
再度投向校门的目光,远远望见熟悉的娉婷身影朝这儿走来,他正欲打开车门迎向她,另一道身影快他一步走近弄晴,他微微一怔,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尽管相隔有一段距离,视力良好的他,仍能看清一切景况,正因为如此,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双拳渐渐紧握,逐渐阴郁铁青的脸孔中,覆上沉沉的狂怒与痛恨!
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昨天仍在他床上热情如火,下了他的床,就马上不甘寂寞地投向另一个男人怀抱,甚至恬不知耻地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
冷冽而酷寒的眸光紧紧盯着紧抱着男人不放的弄晴,他愤恨地一拳捶上方向盘。
楼弄晴!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一面深情无限地对自己说着"与君相知",一转过身却又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
到头来,她依然与其他女人无异,他为自己曾经有过相信她、宠爱她的愚蠢念头而深深痛恨起自己来,多可笑啊!他竟差那么一点就再一次上女人的当,陷入虚情假意的欺骗中!
挺起脊梁,他再也不愿多看那亲密的画面,绝然地离开这带给他锥心耻辱的地方。
"楼弄晴,你带给我的,是体无完肤的屈辱,穷此一生,你将永远得不到我丝毫和善的对待!"郁恨的眼,进出令人寒栗惊悸的冷芒,"我会以全世界最冷酷残忍的态度回敬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羞辱!"
揉在手中的纸笺奋力一撕再撕,成了片片雪花飘散风中,他冷冷望着,知道今后自己将永远是无心无情心寒冷血的易子扬!
弄晴万万没想到,对她万般不谅解的楼少钧竟会主动到学校来找她,乍见他的那一刹那,她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二二哥!"她迟疑地唤着,倒是楼少钧主动快步走向她。
"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家吗?"楼少钧低声说着,审视她愈发娇艳的容颜。
"我子扬他对我很好,他其实没有你想得这么不堪,真的!"
楼少钧抬手阻止了她,温柔地说:"除了浩浩,你是我惟一也是最心疼的亲人,如果说我的反对激烈了点,那也是因为我不愿意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你懂吗?"
她鼻尖发酸,热泪冲上眼眶,"在我如此伤了你的心之后,你该怪我,我丢尽了你的脸,我"
一滴滴的泪再也难以抑止地滚滚而落,楼少钧如旧的疼爱令她满怀羞惭。
"傻女孩,我并不在意外在的声名,那些没有我亲爱的妹妹重要,你不明白吗?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钟爱的妹妹。"
"那么"她咬了咬唇,艰困地开口,"如果你真的关心我、疼爱我,就给我祝福,别再逼我放弃子扬了好不好?在你和他的取舍间,我真的好痛苦"
楼少钧摇摇头,"你最让我挂心的,就是太过执着,这样的你,容易受伤。"
"哥!"
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事情都演变成这样了,我除了祝福,又还能如何?只是,弄晴,听我一句劝,如果这段情有一线曙光当然最好,但如果它全无转机,不要傻得将自己困死在无边的折磨与煎熬中,勇敢一点,痛快结束一切,就像春蚕破茧一样,所有尝过的痛苦,就将它当成是成长蜕变必经的过程,好吗?"
弄晴忍住泪,不断点着头,"好、好!二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满心酸楚,激动地投入楼少钧温暖依然的怀抱,这个怀抱,永远是这么的包容她、怜惜她
楼少钧宠溺地轻抚她如云的长发,柔声道:"别忘了,二哥的怀抱永远是你最忠实的依靠,受了委屈,让二哥为你拭泪,嗯?"
"谢谢你,二哥,谢谢你我好庆幸,有这么一个爱我的好哥哥'她哽咽地低诉,更加抱紧了楼少钧,将泪痕斑斑的小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傻丫头!'低柔的轻喃,是对弄晴难以言喻的揪心疼惜。
意外得到楼少钧的谅解,弄晴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在楼少钧送她回来后,她踩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进屋,嘴角犹有掩不住的甜甜笑意。
时间还早,子扬一定还没回来吧!她哼着轻快的曲调上楼,打算先将书本放下,再下厨做几道可口佳肴等子扬回来品尝,至于管家呵,她心情好,就放张嫂一天假好了,家事她包办啦!
推开主卧室的门,赫然呈现眼前的景象震得弄晴呆若木鸡!
就在那张她昨晚才与易子扬缱绻缠绵的床上,衣衫不整的易子扬与一名体态丰盈的女郎正火热交缠不过才一天的时间而已呀!床上的女人却已不是她了!
如雷轰顶,她眼前一阵晕眩,惨白得吓人的脸庞满是不敢置信的痛楚。
'子扬,这'她倒抽了口气,语调严重颤抖。
'没看到我正在'忙'吗?'易子扬蹙起眉,口气充满不耐。
'不,你不会你不会这么残忍地对我,子扬'她已分不清是想说服他还是自己,明眸浮起心痛的泪光。
易子扬干脆止住所有的动作,酷寒至极的冷眸嘲讽地望向她,'天真的女孩,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是什么三贞九烈的角色吧?别开玩笑了,我玩过的女人恐怕比你读过的书还多!'
'亲爱的,这女人是谁啊?'床上的女人毫不避讳地将惹火的娇躯贴上他,酥软娇媚的嗓音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欲火焚身。
易子扬也没让她失望,直接将渴切的唇贴上女郎娇艳欲滴的朱唇,旁若无人地掀起一波波放肆而激情的情欲交缠
'一个花钱买来的泄欲工具。'
她听到了易子扬不带一丝感情的残酷回答。
弄晴必须死咬着唇,才能避免自己嘶喊出声,紧握住心口的手,似在强忍着那锥心刺骨般的狂痛。不!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怎么能!
她心痛得完全发不出声音,微一开口,进出的却是一道道滚烫的热泪,倾出她鲜血淋漓的悲怆
'子扬你好残忍、好残忍'她泣血般地哭喊,再也无法忍受眼前将她的心撕得面目全非的一幕,在心碎转身的同时
'请将门关上,谢谢合作。'他冷漠的语调飘来。
她痛苦地闭上眼,如他所愿地关上房门。无力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她无力地靠上冰冷的墙,任满腔噬骨揪心的疼将她淹没。
爱上他,是上天残忍的惩罚吗?我楼弄晴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让我爱得这么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