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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踏进夜店,一找好座位坐下,便见到眼前又飘来一抹惨白的身影,焦念要气得大骂。
她是幽魂啊!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他明明已经把她甩开了,为何他车刚停好,刚找到位子坐下,她又立即飘了过来?
看来她不只是内分泌失调,还是个偏执狂!
“你还不回去吗?”李之窈有点哀怨地睐着他。
他要是乖乖地回家,她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之后,虽然不一定能舒服入睡,但睡不着也好,刚好可以让她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把事情想个透彻,想想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她猜测的那般。
然而她依然想不通的是,他到底给了她什么压力?他为什么能够给她压力?他凭什么给她压力?
不懂耶,她真的不懂
难道是她怕他?没错!要不然为何自己一靠近他就会觉得心跳得好快,像是要冲出胸口一般;头昏脑胀、胸闷想吐,有点害怕又有点难为情,好像还带了点紧张和不安总之,浑身不对劲就对了。
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怕他?
李之窈不解地再次抬眼睇着他,猛然发现他的俊脸就在眼前,她霎时停住了呼吸,而后身子不断地颤抖,甚至还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冷漠地低吼着。
她烦不烦啊?真的非要这么听林总裁的话不可?她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
“我”一口气哽在喉头,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想要痹篇他,然而身子却又抖颤得没有半点力气移开。
她快要晕了,真的快晕了
“你什么你?”见她的脸色入夜后愈见苍白,他的眉头不由得拧紧。“之前晁总裁和宋秘书要请你吃晚餐,你为什么不去?”
她以为她故意一整天都不吃东西,他就会感到内疚吗?
不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逼她,是她像疯子般跟着他一整天,他往东她也往东、他往西她也往西,差一点连男厕都要闯进去了如果只是因为他那句想追林迎柔的玩笑话,她大可以回家了。
因为他不会去追求林迎柔,他们焦家没能耐跟亿万富翁结成亲家。
“你又不去”她嗫嚅着,像是怕他误会,连忙补充道:“我要是不看着你,说不定你会一溜烟地跑去找大总经理。”
喷!说得这么心虚,连她都觉得自己虚伪极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啊!一面对他,她说起话来总是容易结巴。唉!她愈来愈不相信自己了,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内分泌失调,而是真的得了什么医治不了的重病,只是医生说不出口罢了。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导致内分泌失调?
包何况她是个健康宝宝哩,从小到大她连感冒的次数都很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而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太没道理了,对不对?
“我不去找她了,绝对不会去找她了,你可以回去了!”听她这么一说,他不由得恼怒地倒在椅背上。
真是气死他了,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合作案都告吹了,他还去找林迎柔做什么?自讨没趣吗?他哪里受得了林总裁这种紧迫盯人的手段?
不过,林总裁倒是挺相信他的,一点都不怕他会一口把李之窈给吃了。
倘若他够小人的话,他就该好好地将林总裁一军,不过就算真的讨回一口气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要由他出面收拾残局,这么做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僵,对他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况且,他根本没必要在商场上多树立一个敌人;只是,知道她对林总裁这么顺从,他就会莫名地感到火大,要是一想起她跟晁总裁和宋秘书像旧识,那把火更是烧透他每一个细胞
“我怎么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她讷讷地问。
他是说真的吗?可是就算他不找大姐,还是会有其他女人找上他啊他的私生活糜烂确实不关她的事,但是搁在心底就会引来一阵痛。
“难不成还要我发誓?”他不禁发噱。
要不要他顺便签下切结书?
“我没这么说。”她害怕了起来。
他真的很奇怪,她从未见过像他这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男人,一下子关心她,一下子又对她这么凶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是他的修养不够好,他大概已经翻桌了。
“我”要他怎么做?
她没想过啊,她只是想阻止他欺骗大姐的感情,所以只要他不再接近大姐,只要他保证绝对不会接近大姐,那么她就没有理由再这样死缠着他不放,她可以回去过她舒服的日子
可是,她觉得有点失落,心底像是破了一个洞,好像少了什么东西,闷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如果她的病真的是因他而起,那为什么她接近他情况却没有好转,相反的,好像更严重了?
他的眉皱得那么紧,她的心就像是被掐住了一般;他的口吻那么淡漠,她的血液更像要逆流而上;他的眼神那么嫌恶,感觉上空气好像在刹那间被抽光,她的一口气上不来
“你说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蓦然拍桌,焦念要一脸怒意地低吼着,声音之大引起旁人的侧目。
李之窈一惊,泪水没有预警地被他吓落。
焦念要膛目结舌,没料到她居然被自己吓哭了,一股浓浓的罪恶感随即浮上心头,敲进心坎。
“你不要哭啦!”他不过是声音大了一点,她需要这么激动吗?
“我没有哭”
她没打算要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吼她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像是刀剐斧劈一般,令她痛得飙出眼泪,教她难以遏止。
焦念要无奈地轻叹一声,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说地探出大手,将她拥进怀里;他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温热的气息自她的头上拂过,仿若吹进了她的心底,暂缓了撕裂般的痛楚。
好温柔,觉得心好暖、好暖,体内的痛楚好像一点一滴的消散了;心悸、无力、疲惫、酸痛、耳鸣、胸闷好像自指尖缓缓地散去
“还说你跟她没关系!”
耳边突地传来女子的娇嗔,李之窈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见着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心猛地再次紧缩。
“我跟她本来就没有关系。”焦念要笑得很无奈。
这是事实,然而说出口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一种他不懂的空虚。
“那你干嘛搂她搂得这么紧?”女子的双手叉在纤腰上,突地将唇凑近他。“那你吻我啊!你吻我,我就相信你。”她可没忘了昨晚焦念要为了他怀里的女人放她鸽子。
“不好吧”
他忽地感觉到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才低下头想看看她,却突地被人抬起下巴,柔软的唇随即覆在他的唇上
见状,李之窈忽地瞪大了眼,胸口一窒,张口想要呼吸,却吸不到半点空气,挣扎了一下,眼前一黑
“喂!你是怎么了?”
昏厥之前,她隐隐约约地听见阵阵的嘈杂声,有桌子移动的声音,有凌乱的脚步声,更有人高声呐喝的声音,然而最教她心痛的则是他既心急又担忧的低唤声。
他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关心她?
他老是这样反反复复,到底要她怎么办她到底是怎么了?身体病了,就连脑袋也混沌不清了
*****
“你醒了?”
李之窈坐在床上,眨着大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窗外透进淡淡的阳光,耳边传来焦念要难得的温柔嗓音,有点迟疑地把目光往身旁探去,发现他正坐在床边。
衣襟敞开,微长的留海散乱,布满血丝的大眼、冒出胡子的下巴,在在显示他一夜未眠,看来极为疲惫、担忧。
担忧?为了谁?她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讷讷地开口,觉得一股酸意涌上喉咙,逼得她连忙捂住嘴,忍受由胃部传来的恶心感。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他轻拍着她的背。“要不要吐出来?吐出来比较舒服。”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吐不出来。”
她是不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他竟然出现在她身旁,甚至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万般温柔,无可挑剔的贴心。
“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见她似乎舒服多了,他松了一口气,退回床边坐下。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她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是我家,如果不是我带你来的又会是谁?”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睨着她,却没忘了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虽然他跟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她这阵子的改变他可是看在眼里,不懂原来像洋娃娃般漂亮的她,为何会在短期内憔悴到这种地步。
“医生说我是内分泌失调。”她敛下眼,双手绞扭着被子,暗自思忖着要不要将自己担忧的事告诉他。
虽说跟他有关,但实际上他并不需要负责,可是
“你的回答太笼统了!会引起内分泌失调有很多原因,有的是生病了,有的是心理因素,有的是环境因素,也有的是因为遗传,你总有个病因吧?到底是什么令你内分泌失调的?”
他微蹙起眉,大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她依然苍白的脸。
“我”她才一开口酸意又窜上喉咙,她连忙捂住嘴,摇摇头。
见状,焦念要连忙坐到她身旁拍着她的背。
“啊!我的脚”
“怎么啦?”他立即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脚。
“抽筋了。”她哭丧着睑,一手捂着嘴,一手则想去捏捏脚。
“哪里?这里吗?”
他从她的脚指头慢慢地抓到小腿,见她点了点头,他才放缓力道帮她推拿。
“啊!”“又怎么了?”
“另一口脚”
闻言,焦念要开始按摩她的另一只脚,才刚要抬头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却见她难受得流下泪水。
“怎么了?不要哭”该死!他心疼极了。
“好痛”
不想吐了,但是脚却抽痛得厉害
她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见她的泪水像是溃堤一般,他将她一把拥入怀里,既心疼又不舍地紧拥着她,大手更是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背,不知道该怎么传递他的心情,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痛苦减轻一点。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不过是内分泌失调罢了,会让她想吐又抽筋吗?
与其说是内分泌失调,倒不如说她是怀孕了这个念头突地闪进他的脑袋,他的脑子空白了两秒之后,他突地拉开她,眯紧魅眸直盯着她好半晌。
“怎么了?”她是不是又冒出满脸痘子?
“我、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觉得我是变态,而且一定要很老实地回答我。”他暗自抽了口气,问得慢条斯理。
“什么事?”
“你”他撇了撇唇,思忖着要怎么问才会比较委婉。“你的生理期规律吗?”
她的粉颊突地发烫,羞涩地敛下眼。“自夏威夷回来后就没有报到了”她之前也怀疑过,可是“医生说,我是因为内分泌失调才会乱了周期。”
“真的吗?”他半信半疑。
对于所谓的内分泌失调他实在懂得不多,但是他记得在夏威夷时他确实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况且她是个处子,证明她不是一个会胡来的女孩,照时间算来,说不定她真的
“你有去做检查吗?”还是要确定一下比较妥当。
“没有。”她没时间去啊!
“如果现在用验孕棒的话,不知道验不验得出来”他喃喃着;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左右,验孕棒验得出来吗?
“我不知道,我又没用过,而且我也只有跟你的那一次,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巧才对。”听说偷尝禁果的“命中率”相当高,可是应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吧?
他敛眼瞅着她,突地又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心里暖烘烘的,甚至觉得这些天压在心头的阴霾在刹那间全散开了。
“而且我现在突然觉得好多了”
“咦?”他低头看向她。
“医生说我会内分泌失调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然而我仔细地想了又想,身体产生变化是从我自夏威夷回来之后才开始的,所以我想说不定你就是造成我内分泌失调的主因。”
“我?”
他何德何脑粕以改变她的体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