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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通电话,谈枭手机内的提示语音仍旧冰冷而机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男人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向车库。
景观灯照耀在他坚挺的背部,忽明忽暗的俊脸上,阴冷的色泽充斥全身。
五号院,灯火璀璨。
徐真真坐在床沿,同宋尧僵持不下,卧室内阵阵烟雾弥漫,男人立在旁边,修长的背脊斜依着墙面,垂在身侧的右手夹着根烟,袅袅雾霾顺着手背纹路逐渐散开。
徐真真胸前抱着一块枕头,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放我回去。”
“不可能。”
她仰起头,“我要回去!”
“不可能。”
“你打算同我这样耗多久?”
宋尧狠狠吸口烟,吐出烟卷,“真真,回到我身边,我给你一切。”
水晶灯的光线顺势而下,担在徐真真肩头,令那副身材被包裹得格外渺小,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这会儿,她的脸蛋早已不如从前的艳丽,更多的只是平凡。
她表情淡漠,“你能给我什么?”
宋尧不假思索,“钱,还有权。”
徐真真想笑,“我一个女人,要这些做什么?”
男人一对细长的眼锋睇来,“你不喜欢吗?”
徐真真拥紧怀中的软枕,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也只有这个。离开的这些日子,她纠结过,痛苦过,思念过,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忘掉宋尧重新开始,葛江涛默默陪着她,用行动让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坚持,徐真真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想给江涛一次机会,更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现在,宋尧又跑来说这些?
不是觉得可笑么?
呵。
徐真真至今记得,她取出假体时,他的表情那么厌恶,话语那般决绝。
她这会儿,真的不想再同他纠缠,“宋尧,你放过我,好吗?”
“跟着我不好么?”男人狠狠掐灭烟头,长腿走近,攫住徐真真的胳膊强迫她站起来,这样才好将他看得更仔细,“我不帅吗?身材不好吗?家世背景不够大吗?”
徐真真漠然的注视他,她承认宋尧长得好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锋利的眉端刀削一般,英气逼人。他对人好时,能将她捧入掌心,呵护备至。一旦翻脸,却又残忍的仿若地狱的修罗,令她永世不得超生!
玩弄女人,成了他取乐的手段。
徐真真屏息凝神,“我有男朋友。”
宋尧五指捏紧她,眸球嗜血,“他哪里比得过我?”
徐真真吃痛,厉吼道,“他爱我,这就足够了!”
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宋尧绷紧唇瓣,胸腔压抑的情绪翻江倒海,一瞬间爆发出来,“我也爱你!”
话落,徐真真的耳朵似要被震碎了。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瞳孔,“你说什么?”
“徐真真,我他妈爱上你了!”宋尧眼角的戾气升腾而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爱你,所以你必须爱我,懂吗?”
“你爱我?”
她脸色逐渐变白,仍不敢接受事实,宋尧见状,气急败坏道,“你他妈聋子是不是?”
被他五指深陷的地方,已经麻木,徐真真抬起头,同男人四目相视,她身高不足,只能及到他胸口处,娇小的如一只鸟一般。
半响,徐真真嗤笑一声,“宋尧,好玩吗?”
“你觉得我在玩?”
徐真真双手垂放在大腿处,一瞬不瞬掬住他潭底的阴鸷,“我是笨是傻,但我也是人,我同样有尊严,你玩过我一次,还想玩第二次?”她冷笑下,甩开他,“宋尧,你就是个王八羔子!”
徐真真折身要走,单腿刚迈出去,还未落地,就被男人用力拽回。
宋尧气势汹汹,直接将她按在床上。
床垫下陷,纯白的床单皎洁如水,徐真真四肢被他压住动弹不得。
宋尧的吻,强烈而狂妄!
他迫切的需要她,更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存在感!
徐真真支支吾吾,喉咙内的声音破碎不堪,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舌尖,火热而狂野,攻占着她唇瓣中的寸寸领地。
若是可以,宋尧真恨不得,将她撕来吃了!
徐真真蜷曲膝盖,使尽浑身解数反抗,她越挣扎,宋尧体内的兽性越容易被激发!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压倒她,蹂躏她,用行动让她看清楚,谁才是可以随意享用她的那个男人!
徐真真收紧十指,一滴泪顺着鬓角滚入床单,无尽的屈辱,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廉价的货物,他想要的时候,她就必须乖乖奉上,他不要了,一挥手她就得滚得越远越好。
凭什么?
徐真真咬牙,挣扎之间,她腾出一只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出去。
啪——
掷地有声!
宋尧左脸吃痛,清脆的声音,陡然浇灭了他心头那团火焰。
徐真真推开他,“禽兽!”
她的力气很大,宋尧向后退去,脊椎轻撞到墙面才停下来。
徐真真抹把眼泪,忙抬手去整理被他弄乱的上衣。
宋尧绷直唇线,“真真……”
“我不想听。”徐真真捂住耳朵,“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抿起嘴角,眸中的光线黯然失色,第一次,他尝到了痛的感觉。
心痛。
原来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宋尧自嘲一笑,“你就那么喜欢他?”
徐真真别开脸,“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的床技有我好?”
徐真真哼笑,“江涛是正人君子,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江涛?
呵呵,叫的真好听。
宋尧蹙眉,眸底一道逼仄划过。
男人走至床头,执起打火机又点了根烟。
徐真真瞪视他坐上床沿的动作,她警惕的朝里挪了挪,宋尧搭起长腿,经过方才一番激烈,他衬衫领口处松开了两颗纽扣,隐约可见里面性感的锁骨。
男人抿口烟,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见底,“徐真真,是不是没有葛江涛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
他清淡的口吻,漫着极为危险的气息。
徐真真似乎察觉到什么,“你别乱来。”
宋尧笑了笑,“我能乱来什么?”
“如果你敢动江涛,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真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狰狞。”
她像是一只小兽,张牙舞爪,宋尧指尖弹了下烟蒂,眼见带火光的烟絮在半空中逐渐消失,男人狭长的眼角上扬,露出张邪魅的笑脸。
就是这种笑,才会让她觉得害怕。
徐真真全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
宋尧单手撑住床单,夹烟的玉手支在外边,“我不是要你怕我,我是要你爱我。”
鬼晓得他是入了什么魔障!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生活变得乱糟糟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以前,他逍遥自在,软妹子一个接一个的换,他不屑女人,不屑感情,只进入别人的身体,不进入别人的生活。
可,自徐真真出现后,渐渐的,这种感觉就变了。
连宋尧自个儿都觉得操蛋!
直到她不见了,他才知道着急,并且想她,发了疯的想,就像被下了*药。
但,*药都有清醒的时候,他却无法清醒过来,终日浑浑噩噩,吃饭食之无味,睡觉夜不能寐,生活变得索然无味,没有她,他就像没有了灵魂。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SB女人,她却跑来告诉他,她交了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鬼?
除了他宋尧之外,她怎么还能有别的男人,他允许了吗?
不准,绝对不准!
徐真真只能是他的女人。
眯眼,宋尧深谙的眼底掠过袭危险。
眼见男人倾身站起,徐真真警铃大作,宋尧在衣柜内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复后,往裤兜内揣了把车钥匙。
望着男人近乎完美的背影,徐真真泪眼模糊,他大步向外走去,皮鞋落在地板上,铿锵有力,每一个步伐都能令她心尖迎来剧烈的颤抖,徐真真捂住胸口,趴坐在床头,难受感漫遍全身。
“宋尧,我也爱过你。”
爱过,痛过。
咻地,男人的*顿在门口,那一瞬,仿佛有万千的荆棘缠绕过来,他一步都无法前行。
良久,他折过身,“你说什么?”
徐真真自床头站起,居高临下的冲男人望过来,害怕宋尧听不清,她刻意放大嗓门,“我爱你,无论我有多不想承认,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她明明很想忘,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感情’,现在看来,这话也太坑爹了,一点都不准。
徐真真抬起双手捧住脸,眼泪自指缝中流泻下来。
宋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也不顾脚上还穿着皮鞋,一脚踏上床将她搂入怀中。
徐真真哭得更凶,“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男人扣住她侧脸,不由眼眶微红,“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两人抱在一起,灯光拉长了他们黏成一团的身影,徐真真死死握住宋尧腰间的衣料,鼻翼内呼吸到的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
夜色,深的不见踪迹。
乔予笙坐在沙滩上,任凭海风吹荡。
这一呆,便是好几个钟头。
船只停靠在码头,整座城都仿佛陷入沉睡中,只有路灯照耀黑暗。
她抱住自己,回想着同谈枭的点点滴滴。
大海了无边际,就好比她此刻的心情,很难寻觅到东西。
刘芝夏告诉她这些,无非是想她难过,伤心欲绝,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便是和谈枭一刀两断。
乔予笙将下巴埋入双臂内,浑身的无力感让她觉得疲惫。
她闭起眼睛,听着海风,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身侧,却多了一阵脚步。
鞋底碾过细沙,窸窸窣窣的声音被狂啸的海浪淹没。
乔予笙看见地上一道影子,逐渐越过她头顶,落在她跟前很近的位置。
她回过头,男人迎风而立,一道道枯黄的光线由他背后打来,仿若在他周遭形成堵光圈,修长的身影耀眼的不可方物。
乔予笙站直身体,“你怎么在这儿?”
“我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你和谈枭的事,我都知道了。”
乔予笙双手插着衣兜,投落在男人俊脸上的目光非常平静,“然后呢?”
“予笙,”魏痕说,“跟我走。”
“去哪儿?”
“离开这座城市,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可以。”
乔予笙抬眸望向他,“魏老师,我已经是个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了,你觉得可能么?”
“谈枭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
魏痕闻言,面容铁青,“难道,他对你姥姥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吗?”
乔予笙闭紧菱唇,无言以对,魏痕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猜到她心里还是很介意,“予笙,我真的很喜欢你,谈枭能为你做的,我照样可以。”
乔予笙摇摇头,“可是我不喜欢你。”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同谈枭不就是么?”
乔予笙苦笑一下,“那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魏痕急切的握住她双肩,“予笙,我快要离开云江市了,你跟我一起走好吗?我保证,这辈子我只会宠你,护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他落在肩头的力道有些重,乔予笙骨骼间传来酸胀感,她想挣扎,魏痕干脆将她抱在怀里。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乔予笙两手垂于身侧,形同一副木偶,行动上不做任何回应,“魏老师,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和照顾。”
“我要的不是谢谢。”
“除了谢谢,其他的我什么都给不了。”
魏痕手臂微松,盯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我爱谈枭。”乔予笙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哪怕他伤害过你?”
乔予笙埋着头,由于是光线死角,她脸上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很难瞧见。
魏痕静静等待着她的答案。
乔予笙注视着男人亮在腰间的黑色皮带,她思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姥姥说过,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从不后悔,哪怕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样会那样选择。”
每个人都有决定权和选择权,谈枭固然有错,他对于外人的无情和冷漠,造就了姥姥这么多年的悲剧,她既心疼又心痛。
明明是她爱的人,却伤她至深。
起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刘芝夏的字字句句真的非常残忍,看着乔予笙悲恸欲绝,刘芝夏那么高兴,报复的快感令她几乎不能自理。
如果结局真如刘芝夏料想的那样,乔予笙同谈枭闹翻,结束这段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婚姻,便宜的,只会是仇人。
乔予笙不傻。
前天晚上,姥姥能说出那番话,就是希望她学着接受与宽恕。
就好比,王秀兰曾宽恕秦汉那样。
过去的事,发生的已经发生,我们无法去改变什么,能好好抓住的,也只有现在。
她同谈枭是夫妻,捆绑在一根绳子上,若是绳子断了,最伤心的,依旧是王秀兰。
她不想这样的。
灯火阑珊下,谈枭站在不远处,精锐的视线紧紧攫住乔予笙的身影,他没有穿西装,身上只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同色系的休闲裤将双腿修饰得笔挺好看,只消搁那儿一站都是种招摇。
乔予笙退离魏痕几步,冻得通红的小脸微微别开,一下子就发现谈枭的身影。
她蓦然受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两腿不受控制冲谈枭飞奔过去。
魏痕的目光紧随其后。
乔予笙眼里涌上的温热很烫,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会儿看到他后,竟有种莫名的悸动,原本存储在心里的伤感,仿佛霎那间烟消云散,“枭。”
谈枭张开双臂,乔予笙顺势扑进他怀里。
泪如泉涌。
她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谈枭十指交叉贴向她背部,渐渐环紧,“对不起。”
乔予笙揪起男人肩上的衣料,“我会试着原谅你。”
若非亲眼所见,魏痕绝不相信,乔予笙和谈枭的爱会如此坚定,连根针头都难以插进去。
浅风拂过,吹动那一头干净的短发,男人勾着唇角,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都变得温柔起来。
乔予笙能有这般幸福,就算离开,他也足够安心。
两年后,初夏。
乔予笙起得早,正坐在餐厅喝粥。
谈枭从楼上下来,单手随意挽起袖口,“儿子呢?”
乔予笙咀嚼着嘴里的泡菜,“在浴室刷牙。”
“刷多久了?”
女人抬头看眼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半个小时。”
谈枭点点头,拉开跟前的椅子准备坐定。
乔予笙执起匙子冲嘴里送了口粥,“顺顺,爸爸下来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圣旨,原本躲在浴室的小家伙赶紧背着书包出来,小嘴撅着,精致的五官摆出的表情极为不满。
乔予笙将儿子抱上椅子,“吃了早餐爸爸送你上幼稚园。”
小家伙的小嘴越嘟越厉害,他用双臂抱住自己,一股怨气憋在肚子里,就是不敢发作。
家里,他谁都不怕,就怕自个儿的老爸。
只要谈枭往那儿一坐,甭管他先前闹多大情绪,都会立马乖顺下来。
“妈妈,”他偷偷瞄眼桌对面的男人,小声嘀咕道,“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学?”
乔予笙问他,“为什么?”
顺顺机灵,赶紧将右手的食指伸出来,“痛痛。”
乔予笙接过手仔细瞧了下,哭笑不得,不就是她昨晚给他剪指甲时,剪歪掉了一点么?况且连肉都没碰到,顶多影响了指甲盖的美观。
小孩子不想上学,真真儿是什么理由都能找出来。
“来,妈妈吹吹。”
乔予笙摸摸他的头,将唇瓣凑近过去。
顺顺扁着小嘴,一副既委屈又痛得无法自理的模样。
谈枭见状,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玉手,他冲小家伙扬了下下巴,“过来。”
顺顺如临大敌,可怜兮兮的喊他,“爸爸……”
谈枭浅笑道,“方才你说哪里疼?”
他埋着头,怯生生走到男人跟前,潭底波光巡巡,都能瞅见一抹晶莹在打转,“不疼。”
“撒谎了?”
顺顺耷拉着脑袋,都快被吓哭了,“我错了。”
谈枭右手指腹点着桌案,“错了就去向妈妈道歉。”
顺顺偷偷抹把眼泪,迈开小脚站到乔予笙跟前,“妈妈,我错了,不该撒谎。”
“恩,好,不撒谎的就是个好孩子。”
乔予笙忍住笑,从孩子出生到现在,谈枭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打骂,不知为何,顺顺就是怕他怕得要命,很多时候,谈枭只需一个眼神,小家伙就会乖巧的得不了,而她不管浪费多少唇舌都没用。
她心想着,自个儿老公果然是只猛兽,管教儿子的时候,贴上这张门神,能省不少事儿。
屋外,阳光正暖,岁月静好。
徐真真同宋尧肩并肩坐在楼顶花园的秋千椅上,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温柔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侧。
葛江涛大婚,明明发来了请柬,宋尧醋意大发,不让她出席。
还说什么参加前男友的婚礼,无非就是想旧情复燃。
她也是醉了。
其实她同江涛旅游的那段时间,只是名义上的谈恋爱,除了牵手之外,连嘴都没亲过,宋尧却至今耿耿于怀。
如今,人家找到真爱,她也只能在短信里祝福几句。
徐真真抚摸着肚子,“宝宝,以后千万别学你爸那么小气,做男人就得大度。”
宋尧揽着她,嘴角抿成一道弯曲的弧度。
十指相扣,幸福,溢于言表。
生活可以是平淡的,犹如蓝天下碧蓝的湖水。生活也可以是诗,在一路的奔腾中高歌。只要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每一个日子都是幸福的。
*
破旧的小屋,刘芝夏浑浑噩噩,曾经身份显赫的宋家三夫人,这会儿沦落的连个乞丐都不如。
管理宋卫的企业这么多年,纵然她空有一身本领,可被谈枭封杀的这两年,她四处碰壁,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她。
没有钱,生活拮据,平日里,她只得撕下面子,戴着面口罩跑到大街上翻箱倒柜的捡垃圾。
如今,她着装邋遢,蓬头垢面,再没有当初那种光环。
刘芝夏恨过,怨过,却无能为力。
以前她斗不过的人,现在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无尽的懊悔和泪水之外,她能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