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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出差去了,我在家里整理旧物,竟翻出了她少女时代的一本日记,我有些兴奋,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认真读了起来,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对女性的少女时代感兴趣罢了,也算是一次窥视吧。
一开始无非是一些女孩子的不着边际的呓语和小小的心事,间或抄了一些普希金的或其他什么人的诗句,有此风花雪月的味道貌岸然。翻下去,就感到日记中的那个小女孩渐渐地长大了,其间有了些矜持。再读,突然警觉起来,因为读到了这样于段文字:“我从他的目光里感觉到了一种暖暖的爱意,当我发现这一点,我的心就猛地跳个不停。”
他?我停了下来,看一下记那篇日记的日期,十几年前了,那时我们刚认识不久,那个他又是谁呢?
想不出来,又继续往下读。
“我咳得很厉害,感冒了。他到我的宿舍来,带了一束玫瑰,还有一大盒药,我很感动。觉得他既浪漫又体贴,其实他一来,我的病就好多了。”
读着读着,忍不住火冒三丈。原来她背着我还有一个他!这太可恶了,那一瞬间我气愤得差点要撕了她的日记。转而一想,且慢,让我看看她和那个他还搞了些什么名堂,于是又读了起来。
“今天,我和他一起去爬山,还没有爬几步,我的脚就扭了。他背起我,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伏在他的背上,那一刻我突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只是内心深处突然有了一种无法说出来的踏实感。今生今世,我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依靠。他就在背起我的那一刻,我已将自己的心暗许给了他。”免了!我看不下去了。想到自己的妻子心中竟然还有一个他,竟然曾芳心暗许,竟然
我抽了根烟,突然发现,她在日记中所记的事情怎么自己隐约都做过?静下心认真回忆了起来,不错呀,她生病了,我到她的宿舍去看她,买了药还送了花,还有那次爬山,一点不错,她的脚扭了,是我背着她到了山顶
原来那个他就是我自己!我坐在那儿,坐在对过去岁月的回忆中,那些早已逝去的温情的一幕幕又慢慢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有些模糊了,事实上我已经忘记了它们,我和她是大学同学,我爱上了她,追她,终于如愿以偿,我们结婚也快有十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记住了结果,而过程,却早已被淡忘了。
多么美好的的相亲相爱的过程,怎么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经意地被遗忘了呢?夜已经很深了,我还坐在灯光下,坐在一种无以言说的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