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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再度迫近眼前,死神在打嗝。
“呃嗝!呃嗝!我今天满幸运的,四个人全部到齐,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烦!”
哥斯坦一步跨前,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云洛。保罗眼露精光,静观其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闻名于黑社会的打嗝杀手毕诺,对不对?”蒙妮卡表情萧瑟地笑说。
毕诺讪笑地点点头“没想到呃嗝,我的名气这么大?!一想到我今天可以多宰几只羔羊,呃嗝,我就兴奋得呃嗝、呃嗝”
哥斯坦疑惑的打量了毕诺一番,然后瞥向蒙妮卡“毕诺这个黑社会杂碎,不是在一年前因绑架撕票案,被判坐电椅了吗?怎么会”
“喂,讲话客气一点!呃嗝,我是被判了死刑没错,但是,呃嗝,咸鱼总有翻身的时候,现在我可是个身任法国政府的‘清道夫’,尽忠报国啊!”毕诺很不高兴地打岔。
云洛在哥斯坦背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探出头来不屑地说:“同流合污还差不多,什么尽忠报国?真是肉麻恶心,清道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垃圾脸!”
唯恐云洛口没遮拦地骂个没完,也怕毕诺隐在外套内的手枪随时进出没长眼睛的子弹,哥斯坦赶快伸手捂住云洛的嘴巴。“少骂两句,见好就收嘛!好歹人家的手枪正对着我们!”
“噢,对喔”云洛含含糊糊地咕哝一句。
毕诺晃了晃外套内的枪口,狰狞邪笑地说:“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们走,这里人多,你们总不会希望多拉几个陪葬吧?”
哥斯坦的手紧握着枪把,一面暗暗朝蒙妮卡使了个眼色,一面拖延时间地说:“笑话!你叫我们走,我们就走吗?你有枪,我就没有枪吗?来呀!比比看才知道谁的手枪大!”
“对呀!比比看,谁怕准啊?”云洛在一旁兴奋地猛敲边鼓。
“可是我们人多呀!呃嗝,嘿嘿嘿”六名黑衣彪形杀手一起笑出声来。
哥斯坦吞了吞口水,识时务地说:“那倒是真的。云洛,人家是恶霸,我们在人家屋檐下,还是蹲矮一点吧!”
“怪了!我们干嘛怕他们?渡轮已经来到大海中间,他们又能把我们押去哪里?”云洛有恃无恐的说。
哥斯坦想想也对,并且早有放手一搏的心理准备,这下子便好整以暇地说道:“就是说嘛!在大海中央,你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丢到海里喂鲨鱼吗?”
毕诺一双贼眼骨碌碌地转着“这倒也是个好主意!谢谢你提醒我,这样一来,我还可以省下四颗子弹。”
云洛气急败坏地揍了哥斯坦的肚子一拳“你这个一级白痴!你还提醒人家啊?”
“我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哥斯坦一脸无辜地朝蒙妮卡猛眨眼睛。
他这个小动作又把云洛气得肝火上升,正想破口大骂之际,毕诺突然把西装内的枪管朝外更加顶出来一些,很没耐性地打岔道:“好了!别-唆,也别再叽哩呱啦地讲那些我听不懂的外星话!小心一点,我的手枪随时会走火,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样!”
蒙妮卡态度从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刚才被云洛吐了一身,脱掉塑胶风衣之后,此时她身上穿了一件简单而朴素的连身裙。
“毕诺先生,我能不能借问一下,你到底是想杀谁?如果你是冲着我来的,那就请你别伤及无辜,放他们三个人走,我任你宰割就是!”毕诺又一阵冷笑、一阵打嗝之后,声音从牙齿缝里进出来
“别傻了!我的任务包括你们四个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乖乖跟我们到底层船舱去吧!全部死在这边多么恶心、难看?!我们也不想惊动其他的人。”
蒙妮卡嫣然一笑,很听话地伸出两手。“看来我们不乖乖听话也不行,那我先束手就擒吧!”
一名黑衣大汉立刻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毕诺突然脸色太变地低吼一声:“不要!”
那名大汉傻愣愣地瞪着毕诺,一头雾水地问道:“老大,你一下子说要抓,一下子又说不要,到底要不要,请你赶快决定,好好困喔!”
大汉才打了一个呵欠,整个人就像一棵树般地倒躺下去,其他四名黑衣大汉全都莫名其妙地赶快过来扶他坐在一张躺椅上面,然后一致面向蒙妮卡。
“不要碰她!你们这些蠢蛋,她是朵带毒刺的‘巴黎玫瑰”——她全身上上下下到处藏满了毒针,只要不小心碰到,就可能一命归天。”毕诺气急败坏地吼道。
一帮原来很冷酷的杀手,这时有的露出害怕的表情。
蒙妮卡冷笑地睇睨毕诺“算你有见识!不过,安啦,他刚才碰到的只是一根小小的催眠针.死不了的。”
云洛大感佩服,崇拜地看着蒙妮卡“哇啊,真是有够毒!但是我才疏学泼,向你讨教一下,你跟保罗又是怎么打啵的?他已经被你‘训练’得免疫了吗?”
带毒刺的“巴黎玫瑰”这时突然变得不胜娇羞,含情脉脉地瞥了保罗一眼,脸红红地嗔笑道:“噢,程小姐,你怎么可以问人家这个问题呢?那当然是要看看技巧-!人家全身上上下下,也不过藏了一百零一根毒计而已。”
“一百零一根?!”
包括保罗在内,众人开口同声叫出来,
哥斯坦眼看机不可失,又向蒙妮卡使了个眼色,然后以矫捷的身手用力推云洛一把。
云洛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之下,被哥斯坦用力一推,整个人朝一旁的保罗怀里扑跌过去,两个人重心不稳,一起四脚朝天地跌抱在地上。
哥斯坦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里,突然蹲低身子,同时伸手掏出了一把“透明”的手枪!
加了灭音器的手枪“卟”地一声射出一颗“透明子弹”不偏不倚地射中毕诺持枪的右手臂;毕诺中弹而朝后倾倒的同时,他藏在西装内的手枪也“卟”地一声穿破衣服射出子弹
好巧不巧地,正好有一群海鸥飞过渡轮上空,毕诺那一枪因为往后倒的姿势,而对着空中射下一只肥鸟,不偏不倚地落在甲板上一名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老太太的肚子上。
她吓得跳起来,待看清楚“自由落体”为何物,立刻叽叽哇哇地用英文骂道:“是哪个烂小孩?给我站出来!怎么可以用弹弓打小鸟呢?真是太没有爱心了”
她这一骂,不但惊动四座,连毕诺仅剩的四名手下都吓呆了。
当哥斯坦扣动扳机的同时,蒙妮卡也没有闲着在旁边发呆,她两臂交错挥啊挥,像在做健身操或跳韵律舞似地连挥三、四下,然后叉腰冷笑道:“你们大概没想到,我身上的毒针还可以拔出来当飞镖吧?哼哼哼哼”四名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互相发现对方脸上刺了一根又细又亮的短针,有一根射中鼻尖,一根在下巴,一根在额头上,另一根则要掉不掉地挂在嘴唇上。
哥斯坦动作迅速的扑向倒在地上的毕诺,两人立刻扭打起来。
云洛不好意思地从保罗身上爬起来,又羞又气又急又抓狂地吼道“哥斯坦!你想把我跟别人送作堆,也不必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啊!”那个“啊”字才刚训出,云洛只见眼前的四名彪形杀手,个个眼睛翻白地瘫倒在地上。她匪夷所思地眨眨眼皮,梦呓般喃喃:“怎么会这样?”
在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可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手臂中弹的毕诺非常精明有力,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抓住扮斯坦握着透明手枪的手腕,并且想将枪口转向哥斯坦的太阳穴。
蒙妮卡唯恐又生意外,慌张地喊道:“程小姐,站远一点啊!保罗,你也是!”云洛听话地站到一边,眼睛直盯着地上的两个人,紧张万分地喊道:“加油!哥斯坦,加油!”
蒙妮卡闻言,差点也像中了毒针般晕过去。她没好气地扯了云洛一下“我叫你站远一点是躲子弹,又不是叫你当啦啦队!”
“咦?你怎么不上前去帮忙哥斯坦呢?”
蒙妮卡摸了摸刚才射飞镖弄乱的头发,一派无关紧要地答道:“你不觉得两个男人打架,咱们女人插不上手吗?”
这里聚摆过来围观的游轮旅客越来越多,大家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免费看好戏的当口儿,有人窃窃私浯地讨论着
“八成是在争风吃醋吧?!”
“哟,连玩具手枪都掏比来了!真奇怪,甲板上怎么会有一摊番茄酱呢!”
“真要命?八个男生争夺两名美女”
哥斯坦和毕诺在地上翻来滚去,就是分不出个高下。
云洛实在看不过去,撇撇嘴角,向蒙妮卡说道:“打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旁边的免费观众都快要求退票了。让我来!”
她不顾拦阻地踱上前去,不由分说地抬起穿高跟鞋的右脚,正打算对准毕诺的脑袋狠狠地踹过去,旁边的观众也都不忍目睹地别开脸,突然,一条人影从人群中窜出来,并且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地上的人大声喝道:“不要动!”
云洛吓了一跳,右脚也停在半空中没踹下去。她呆愣地抬头一看,不禁叫出声来:“邵汉笙?!你在插什么花?你到底是叫谁不要动?”
邵汉笙把枪管指向毕诺的太阳穴,腼腆一笑地说:“这一个啦!”
毕诺不敢乱动地束手就范,哥斯坦乘机把手枪收起来,三、两下便把毕诺翻转过来制伏住,并且动手解-下腰际的皮带。
“哥斯坦,这么多人围观,你想当众表演脱衣舞?”云洛花容失色地嚷着。
“不是啦,这是我独门特制的‘带电手铐’!”哥斯坦手脚俐落地用皮带把毕诺的两手反绑在背后,然后站起来拍拍**上的灰土,迷惑地望向邵汉笙,单刀直人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先前你为什么去葛南公主那里乱打听,而现在却又来帮我们?”
云洛走到哥斯坦身边“对呀!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也很好奇。”
邵汉笙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枪,然后亮出一张证件,在哥斯坦和云洛面前晃了一下“我是联合国派出来的国际警探,我的任务是找出替法国情报局调查极右派激进党的主办人,而那就是你。哥斯坦!这是我今天早上从葛南公主的女侍伍德小姐那里逼问出来的。”
哥斯坦瞥了云洛一眼,小心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我奉命通知你,联合国并不同意法国政府的核子试爆行动,而你只是个牺牲者,根本没有极右派”
他话还没说完,连同一旁的蒙妮卡和保罗。四个人异口同声说:“我们早就知道了!”
“啊?你们早就知道了?!呃那至少我及时赶到,救了你们一命!”
邵汉笙说得煞有其事,且拚命地向云洛挤眉弄眼。
“是喔!你救了哥斯坦一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云洛嘿嘿笑说。
邵汉笙立刻毫不谦虚地说:“嫁给我如何?咱们同国又是同乡。”
云洛没料到对方会冒出这么一句,一时整张脸红得像柿子似的。她愣了几秒才娇羞地喃说:“没想到我的行情这么好?你救了我们是一回事,嫁不嫁给你可是我的终身大事,这根本是两码子事。我看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啦!”
哥斯坦忘了刚才邵汉笙才帮了-个大忙,立刻气愤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当众调戏我女朋友?”
“我还以为她是你的表表噢,算我失礼。”
“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找我就是要告诉我那件我早就知道的事?就这么简单?”
邵汉笙环顾四周围观人群一眼,干咳两声,走到哥斯坦的身旁,压低声音说:“法国情报局既然连你的命都不顾了,我们知道你是顶尖的间谍高手,联合国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我们在法国卧底的反间谍?”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法国人,那不是叫我叛国吗?”哥斯坦面色凛然地低斥。
邵汉笙正打算说什么时,驻守在渡轮上的警方人员这才慢吞吞地赶来处理,而围观的人群也被驱散了。
云洛挽住扮斯坦的手臂“你没怎么样吧?你刚才那把是什么枪,怎么是透明的?”
“是压克力做的,连子弹都是喔!”哥斯坦得意洋洋地笑说。
“难怪经过海关的侦测安全门时,不会叽叽叫。”
“我很聪明吧?”
“少臭屁了,刚才跟个已经挂彩的人打架,竟然打了半天还摆不平,真是有够逊!”
哥斯坦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摸摸鼻尖“我不喜欢暴力嘛!再说,毕诺的手劈正在流血,万一反把我身上这件新西装弄脏了,怎么办?”
“干洗啊!唉,真是没用!”云洛没好气地啐了一句,但是总算人平安无恙,她有种历劫归来的激动,紧紧地搂住扮斯坦的臂弯“你不知道,人家刚才都担心死了!”
哥斯坦深情地睇睨着她,轻声抗议着:“有吗?我刚才还听见你在当啦啦队加油呢!”
“不替你加油难道要替那个打嗝的恶魔打气,叫他‘给你死、给你死’吗?”
“真是的!讲话越来越不淑女了。”
“你现在才知道,太迟了!”云洛小鸟依人地偎进哥斯坦温暖的怀里。
哥斯坦揽着她的肩,无言地站在甲板上,望向栏杆外的波涛汹涌
英国多佛港
由打嗝杀手毕诺带领的一帮人,已经被警方人员收押,罪名是“杀人未遂”和“妨害公共危险”这——切事件的缘由,一时还真是难以解释清楚,哥斯坦决定把这些烦人的事交由国际警探邵汉笙去处理。
在通过英文的海关检验之前,蒙妮卡偕同保罗向哥斯坦和云洛告别,但是四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哥斯坦依依不舍地打破沉默“蒙妮卡,保罗,只要通过那一扇门,你们就自由了,我和云洛衷心地祝福你们。”
蒙妮卡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戚然一笑“从今以后,‘巴黎玫瑰’就从地球上消失了。我和保罗将会有个新名字,新身份,但是我们都不后悔。”
保罗紧搂着蒙妮卡,坚定地补充一句:“只要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云洛心中一阵感动,由衷地说:“谢谢你前后两次想救我们,你们要是没出什么意外,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哥斯坦赶忙轻撞云洛一下,低声啐道:“童言无忌,少说两句!”
熙来攘往的旅客们纷纷走向海关检验口,蒙妮卡转头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回头和哥斯坦紧紧握了一下手,泪中带笑地说:“哥儿们,咱们后会有期了。趁着你还可以抽身而退的时候,赶快离开情报局吧!”说完,她和保罗手牵着手一起通过海关检验口,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云洛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的方向,忍不住靶慨地叹口气“自从认识蒙妮卡以来,她最后讲的那句话最中听!”
哥斯坦眨眨眼睛“哪一句?”
“离开是是非非的情报圈子啊!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跟情报局周旋?”
“嗯装傻-!先装作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然后向情报局递辞呈。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也一定会知道我有所准备,陪我一起装傻下去。要不然”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然我就向联合国递出一份完整报告,外加一切最高机密,然后学蒙妮卡他们一样,申请政治庇护。”
云洛听了还是不很满意,佯装若无其事地说:“要学就学得彻底一点嘛,瞧瞧人家,为爱走天涯,什么都可以放弃。”
哥斯坦见天洛一副赌气的娇俏模样,忍不住仰头大笑三声,继而柔情万千地说:“我当然什么都可以放弃,除了你!”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你是女生,都可以拉下脸向男生求婚,我当然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答应-!”
云洛又羞又气地在他的胸膛上乱捶一阵,气急败坏地说:“不是这个啦!我是说邵汉笙刚才提议的,你难道要辞掉法国情报局的工作,然后加薪升官地去当联合国的反间谍吗?”
哥斯坦深吸一口气,专注地瞅着云洛,一只手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庞“情网之间,我只能选择一样。云洛,为了你,我心甘情愿自投罗网,让你的盘丝洞将我牢牢套住,一辈子无怨无悔。”
“什么盘丝洞?!我是蜘蛛精,那你不就是猪八戒了?”
“嘘,不要说话!现在我时间很多,让我好好地”
哥斯坦作势要吻云洛,不料身后传来邵汉笙的声音——
“喂,等等我啊!我还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哥斯坦和云洛互望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完,也不敢再多作耽搁,提起了简单的行李,手牵着手,有默契地朝海关检验口奔去。
前方,一片光明在等着他们。还有一段得来不易的美丽假期?
挚爱无限,阳光处处,太地充满了温暖,而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