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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地二十五坪的三楼透天厝,不大,但已经够洪妍和娮娮母女居住,且绰绰有余。
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房,三楼则是洪妍过去读书的地方,现在则是娮娮专属的天地,人口简单的家,有一个一星期来打扫一次的欧巴桑,和一个大学工读生,在洪妍忙着加班的时候,过来陪娮娮一起做功课。
“妈咪,你怎么一个人去买菜?”看着洪妍,还有她身旁那个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男子,娮娮起先怔了一下,不过随即蹙起了眉心,愤恨的表情马上浮在脸上。
打从昨天她就觉得妈咪有问题,原来是因为他!那个曾经是她最崇拜的偶像,后来却成了她心中最痛恨的人她的父亲,方予择。
娮娮将身子挡在大门口,语气蛮横的说:“这儿不欢迎你。”
洪妍看着她,她简直不敢相信妍妍还记得他是谁。
“娮娮。”洪妍试着打圆场。
“妈咪,我们家不欢迎他啦!”娮娮不依。
五年来,她忘不了母亲边抱着她边哭泣的情景,当时她年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她长大了,她会看、会找答案,加上妈咪很忙,要从她身边找出答案很容易,因为妈咪有写日记的习惯。
“娮娮,”没想到娮娮的反应会这么大,洪妍的太阳穴隐隐作疼。“别这样,他是你爸爸。”
娮娮笑了笑,走到予择的面前,指着他,问:“你是吗?”
“我”他犹豫了。
在他还没有找出答案前,他很难敞开胸怀,大声的对她说:他是她的父亲。
“你不确定,对不对?”娮娮冷笑着。
“娮娮,不要这样。”洪妍第一次发现女儿说起话来这么尖锐、犀利,她赶忙趋上前,想打圆场。
五年来,母女两人相依为命,促使娮娮早熟、独立,而洪妍也知道这对娮娮而言是不公平的,可是当时她仍处于极度的哀伤之中,加上她的身体状况又不好,连照顾奸自己都很难,根本无力照顾娮娮。
只是,对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而言,她今天所见识到的娮娮,简直早熟的可怕,她几乎有点儿不认得她了。
“妈咪,这十年来的痛,你忘了吗?”
洪妍顿住了,想故意装作没听到,但不去理会的心痛,又被挑起。
娮娮知道目的达到了,她转身对恨不得扑上前抱着洪妍的予择说:“我不知道你还来做什么?因为我相信,那绝不会是来看我,更不会是来看看我们过的好不好;正确的目的,应该是来看看我妈咪的另一个男人吧?”
娮娮的一句话堵死了他,予择第一次有了狼狈的感觉,不过这个感觉,他很快就克服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搭按在膝盖上地半弯着腰,让两人的目光平行地看着她。“钦,小表,不管事实怎样,我名义上都还是你父亲,你这是对长辈应有的态度?”
娮娮嗤哼一声“那得看那个人有没有尽到做长辈的义务和责任。”
“娮娮。”洪妍不忍看到他们父女两人针锋相对的场面,她拉了拉女儿,要她不要再闹下去了,谁知娮娮脾气一拗起来,根本不听劝,因为她心中有太多对予择的不满。
“妍妍,你先进去,没事的。”知道洪妍夹在两人之间的为难,予择要她离开。
“好吗?”洪妍担心着。
“没事。”他给了她一个保证的笑容,洪妍这才怀着忐忑下安的心走进厨房。
“好了,说吧,把你心中对我的不满,一古脑儿的全说出来。”子择迳自走进客厅,选了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冤枉妈咪?”
“大人的事,与小孩子无关。”他不认为她已经够大了,可以了解两个成年人的行为和思考模式。
他优闲的将腿放在长几上,双手摆在后脑勺。“老师有没有告诉你,小孩子只需要把书读好就行了,其他的事自有大人会处理。”
哼!他以为这样的答案就能打发她?省省吧,她可不三岁小孩子,给了一颗糖叫她不要哭,她就不哭,那么好哄。
“很遗憾,老师没这么说,她倒是敦我们要为父母亲分忧解劳,因为现在的生活压力大。”这一点她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成功,不论在课业上或是生活上,她一点也不需要妈咪为她操心,她要做她的骄傲,做妈咪的倚靠。
“喔!”予择轻哼了声。
懊死的,什么老师嘛!?教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替父母亲分忧解劳,就是她把她给教早熟了。他在心底咒骂着。
娮娮再问:“为什么不认我?”
那是她心底对他最深的恨。从小,她就刻意的讨好他,可是他似乎就是没看见,就连抱抱她都不曾有过,她多希望他能像隔壁小连的爸爸一样,将她抱坐在他的肩膀上,玩造飞机、大巨人的游戏。
还有,他们长得那么像,她的浓眉大眼、她的高挺鼻子,无一不是他的翻版,他为什么看不出来?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连洪妍都没说了,所以也没必要告诉她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为什么不回答我?”她尖吼着。
她多希望能投进他的怀抱中撒娇,把学校里有趣好玩的事、把她的骄傲,全跟他分享,她好爱他,他知不知道啊?!
“你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会去证实。”如果到时候真的是他错了,他会好好地弥补她们的。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恨他伤了妈咪,同时也伤害了她。
说着,娮娮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失声,可是又为了不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脆弱,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奔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内。
他们父女俩不应该这样的。洪妍难过的倚着门扉垂下泪。
这一天,予择并没有在那里找到心中一直以为会有的男主人,于是存在心中的疑惑,又逐渐的加大了。
*****
这一天,予择从洪妍口中打听到娮娮上课的学校,也确认了她的下课时间,便到校门口等她。
可是,娮娮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就想从他身旁绕过去。
倒是她身旁的同学对他的出现感到好奇,猛扯住她,追问他的身分。
“娮娮,他是谁啊?”
“他比教我们数学的欧老师还帅耶。”
身旁的几个好朋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欸,你们烦不烦啊!”娮娮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表情十分不悦。
“可是”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同样的,人也是很好奇的。
“没你们的事。”娮娮语气不悦的警告着。
“娮娮”大家还不死心。
“我先走了,再见。”决定不给好友们有任何发问的机会,娮娮往前快速走着,她知道,他如果有事找她,必定会跟上来,如果没跟上来,那也就算了。
她一直快步的向前走,这期间没有回头看过予择一眼,直到距离学校已经有好一段路了,她才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老师教你跟人家说话时可以不用看着对方吗?i予择笑了笑,
予择动不动就抬出老师来训她,娮娮转过身望着他,忍不住心中的不满和恨意,发飙了。“你管我们老师教什么?反正从小到大你也没参与过我学校的任何一个活动。”
“生气了?”予择还是不愠不火的态度,这是他在那天跟她谈话后所得到的心得,对付已经接近叛逆期的孩子,千万不要硬碰硬,这就像皮球一样,打的越重,反弹也就越大。
哼!娮娮别过身,怒气还在她胸口剧烈翻腾着。“快说啦,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当她在学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激动的,多希望能奔上前去,搂着他的手臂,父女俩一边聊天,一边散步回家,最好是在经过学校前十字路口转角处的麦当劳,能进去吃个东西,哪怕只是一支十块钱的蛋卷冰淇淋,她都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以前每次回家经过麦当劳前,隔着玻璃看着来接孩子回家的爸爸或是妈妈,带着他们进去里面吃东西时,她就很羡慕,只可惜这对她而言是个天大的奢望。
看着她眼光不时的瞟着前方的麦当劳,予择以为她饿了。“要不要进去吃东西?”
进去?娮娮怔愣住了:心跳得好快。
“怎么?是妈咪不准你吃吗?”
如果是妍妍,他不会意外她会禁止她进麦当劳,因为那里面卖的东西确实都是一些垃圾食物。
就在予择以为她不想吃的时候,娮娮开口了,而且点的是他认为她不可能会点的儿童餐。
“我要吃儿童餐。”渴望还是战胜了一切,只要一次,让她圆了心中的梦,她才不管他会不会笑她。
“好。”
就在予择要迈开大步往麦当劳走去的时候,她突然用微弱的声音,小声的说:“我可以抓着你的手臂吗?”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朝她伸出手。
心一喜,娮娮比得到糖果吃的孩子还高兴的跳上前,攀着他的手臂,高兴的笑了起来。
看着她莫名的笑,子择怔了怔,心想这个年纪的孩于,情绪变化的还真快。
当饮料滑进喉咙的那一刹那,娮娮感动的几乎要掉下泪来,下过她才不会在他面前哭。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手上的麦克鸡块,鸡块尝在嘴里,甜在心头,她的梦圆了!
“没事不能找你?”他发现,她噘嘴的模样和妍妍年轻时好像。
“想当个尽职的父亲了?”哼,她才不相信。
大口的吸了一口饮料后,她将饮料举到他面前,用行动代替言辞。
予择笑了笑,摇了摇头,接着说:“不是。”时间还没到。
不是?那么他想做什么?忘了口中正咀嚼的食物,娮娮疑惑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问我,有关妈咪这五年来的一切吧?”一定是这样。
“不是。”予择再摇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娮娮的耐性用完了“算了,我懒得再猜了,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否则我要回家了。”
推开面前的食物,娮娮的好心情全没了,她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打算数到三的时候他不说,她就走人。
“我今天是找你去医院。”好一个没有耐性的娃儿,予择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没生病。”扬起长睫,她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你跟我去做一项检验。”
检验?难不成是现在新闻炒着正热的亲子监定?
她望着他,想从他脸上的表情找到答案。
他点点头,确定了她心中所想的。
“当年你心中有疑惑,为什么不马上带我去做?”
“如果我说,我当时被震惊:心痛和自以为是给冲昏了头,以至于没想到这件事,你相信吗?”
娮娮看着他,没有回答。
“愿不愿意?”这才是重点。
“妈咪知道吗?”她问。
他摇摇头。“能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她犹豫着。
他朝她伸出手,等着她的答案。
时间就在你看我、我看你之中流逝,好一会儿后,娮娮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天知道,当她的小手放在他大手上的那一刻,她的心有多激动,只不过,她不会让他知道的。
这一个下午,为了确定资料的准确度,他和娮娮跑了好几家医院,而洪妍当然是被蒙在鼓里。
*****
两天了,打从予择到公司找她,还把她的办公室窗帘和门给拉起、锁上后,那群关心她的属下,就不时的对她投射疑惑、好奇又关心的眼光,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中午的时间,乔蓉和方燕假借送便当的藉口,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洪姐,吃饭了。”
“喔,先放着,我等会儿吃。”仍专注在电脑萤幕上的报表,洪妍并没有拾起头。
“我们可以进来和你一起用餐吗?”乔蓉和方燕将手上的餐盒拿到她面前,笑问着。
一起吃饭?
闻言,洪妍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们。“你们在搞什么鬼啊?”
她不相信在这非常时期,连工作时间都不够用了,她们哪来的时间陪她一起吃饭。
“嘿嘿”两人傻笑着。
想装傻?洪妍在心中暗笑,明知故问:“工作做完了?”
两人脸色一黯。
她继续说:“下班前我可以看到它放在我的桌上吗?”
“洪洪姐”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还是下午呢?”洪妍笑不露齿,轻声的问着。
方燕和乔蓉看着洪妍笑得妩媚,却令人发毛的笑容,眼睛不断地瞠大,接着一声尖叫,只见两人拎着便当,夺门而出。
终于赶走这两个好奇的家伙了。洪妍吁了一口气。
*****
“予!”由梦中惊醒,洪妍脱口喊出声。
坐起身,涔涔的汗水从额头上滑了下来,她发觉自己一身湿。
看了看闹钟,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问。
啊躁的情绪扰得她心烦意乱,再也无法成眠。
有多久没再梦见他了?三年了吧?
记得刚离开方家的时候,她几乎夜不成眠,好不容易吃了医师开的安眠葯睡着了,却夜夜在恶梦中惊醒,陪伴她迎接晨光的,是满襟的泪水和揪心蚀骨的心痛。
只是今晚的恶梦又代表着什么?难道是因为无法接受他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
当年,爱的深,恨也深,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她发觉恨始终不敌对他的爱和想他的心。
哪怕他是如此的刺伤她的心,她却始终狠不下心来恨他,就像那天娮娮对他的说话态度,天知道她有多无奈。
案女俩五年不见,在刚见面的那一刹那,应该是很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的,而不是像置身在北极的冷冽风雪中,冷言寒语、你来我往的。
没了他,心好空,她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葯的爱着他。
可是当年
如果不是爱他,她不会和他结婚。
如果不是爱他,她不会毅然决然的放弃就读t大的机会。
如果不是爱他,她不会甘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他生下娮娮。
如果不是爱他,她又何苦带着娮娮离开他,只为了希望他和琍盈全家团圆,幸福的过日子。
他,是她的生命,她的天啊!
他应该很清楚,除了他,她的心里不曾有过另一个男人。
只可惜,她全部的爱,都敌不过他心中对她的怀疑,她只能黯然的离去。
只是今天,她是不是又该从他身边离开?
*****
予择出现几天,洪妍的工作效率就几天挂零,眼看着即将推出的广告企画案,她的心情直荡入谷底。
“洪姐,要不要我打电话请老板回来?”
早餐会报后,苏茜看着已经顶着一个星期黑眼圈上班的洪妍,关心的问。
其实公司里多的是想跟她说这句话的人,不过碍于前面有方燕和乔蓉这两个例子在,大夥儿都怕怕的。
“她要肯回来,早就回来了。”想到那个没良心的罗罗,洪妍心中就有气,一结婚后就抛下公司,真可恶!
苏茜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想那老板,现在正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她会想回来才怪。
“我没事,你回去工作吧!”洪妍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好吧,那我出去工作了。”在临开门的时候,苏茜还是不放心的回过头对她说:“洪姐,有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谢谢。”洪妍点点头。
看着苏茜离去后,洪妍回过头继续专注地看着萤幕上的数字,果然,没几分钟,那些数字又开始跟她玩躲猫猫,说什么就是不肯乖乖的进人她眼睛。
罗罗不在所加诸在她身上的强大工作压力、予择的突然出现、娮娮对这个父亲的强烈反弹,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
夜已深沉,予择却难以成眠。
他想她,想她今天晚上是不是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想她如何在那男人怀中娇喘呻吟,耳语缠绵
这样的想法,令他心好痛。
不!他要去分开他们。
思绪一转,他从床上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夹服,往饭店的大门街。
他不知道计程车司机有没有被他的疯狂举动吓呆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硬是要他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他送达。
而这一路上没出车祸,应该算是个奇迹了。
伸手按了门钤,这才惊觉现在的时间有多晚,不过,他才不管这么多,他就是要他知道,他来抢回他的妻子了。
门打开了,是洪妍,从她的神情看起来,她似乎也还没睡?
“你”她疑惑的看着他。
“谁叫你出来开门的?”这么晚了,她的那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啊?竟然让一个女人家出来开门。
接着,予择像在抓奸的丈夫叫嚣着,也不等她把门整个打开,已经从门缝挤了进去。“他呢?他呢?”
“谁?娮娮吗?她明天要上课,正在睡呢!”洪妍随后将门关上,只见予择已经冲进屋里,往楼上走去。
“予,你在找什么?”她问。
没有回答她,予择迳自找着他心中那个拐走她的男人。
须臾,他走下楼,因为整个楼房,除了正沉睡的娮娮,他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
洪妍终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深夜这访的目的了,她的心沉了下来。
他怀疑她,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做出这么伤她心的举动,心除了痛,还是痛。
“妍妍”予择看了洪妍一眼,好心虚。
洪妍苦笑“既然还是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给撕了?”
“我”他语塞。
“满意于你所看到的吗?”泪,随着她的话,落了下来。
“妍妍,对对不起。”
如果真的是误会她了,那,他究竟伤她多深?
天啊!予择打了个寒颤,连想都不敢想,接下来他该怎么求得她的原谅?
他犯下的是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会肯原谅他吗?
“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叹了口气,她笑笑的问。
“妍妍,我”他想留下来,可是他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还有意义吗?”她咬唇,泪水如雨落。
望着低低啜泣的她,愧疚之情更深了,本能的他伸出手拥住她,吻去她一颗又一颗没间断的泪。
吻,失控了。
心底的渴望、压抑的情潮,在这瞬间再度爆开,他轻浅细密的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她敏感的小耳垂
她没有迟疑,热切的回应着。
他亲吻着,迫不及待地探索她的娇躯;她迎合着,双手忙碌的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用她的吻来熨烫他微凉的肌肤。
“妍妍”模糊的呢喃从忙碌的唇瓣间飘出,他抱起她,将她放在沙发上,与她相纠缠。
她全心全意的回应着他的热吻,眉、鼻、唇、喉结吻得焦急又缠绵,抚触的小手也由他宽厚的背脊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腰际,顺着他平坦结实的腰往下探索着。
自从怀了娮娮后,两人就再也不曾亲密过,而上次在饭店上演的激情,根本满足不了她对他的渴望与需求。
他浓浊的喘息,咬牙忍痛的从热情缠绵中抽离。“妍妍,要不要回房再做?”家中有未成年的孩子,这种恩爱缠绵的事总得顾忌些。
她拉回他,坚定深吻着。“娮娮晚上没有起床尿尿的习惯。”这气息、这体温、这熟悉的触觉,是她这辈子最深的依恋啊!
不再迟疑,他迅速地扯下裤子,迎身埋入娇躯。
空虚的身体,在这瞬间得到了满足,她闭上眼,拾高臀,迎接他的挺入。
“予予”她喘息、她呻吟,情缠律动中。
“我的妍妍”回应她的呼唤,予择以更销魂、更狂炽的律动作为回应。
激情欢爱、继绝缠绵,一室的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