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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予轩在一片温暖的晨曦中醒来,一开始有三秒钟的呆愣。这不是她家,也不是海边别墅的房间,而她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异常宽大的弹簧床上,雪白的床单有洁净的皂香味,眼前是一片长方形面向床铺的落地窗,坐着即可望见外头辽阔如茵的草坪,和放肆怒放的繁花。
她掀被坐起,一抹金色朝阳恰巧爬上她光裸修长的腿。记起来了,昨儿个她淋雨淋得浑身湿透,又困极倦极的在陆昊的车上睡着了。
这会是身处陆昊位于某处的另一个家?她轻足下床来,约略地环视左右,这间雅致得像五星级饭店的卧房,是位于一栋三层洋房的一楼,里里外外静悄悄的。
墙上的挂钟指着九点,糟!要是妈妈醒来发现她闷声不响的走了,铁又要骂得口沫横飞。
用最快的速度奔进浴室,匆忙梳洗一番,用大毛巾把全身擦拭干净往梳妆台前一站,才惊觉她连一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把每一扇橱柜的门打开找,看有没有可以暂时蔽体的衣服,怎知,找来找去不是书就是字画,陆昊爱书成痴,好像光看书就能喂饱肚子。
陆昊端着盛满早点的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好个赏心悦目的画面。”他毫不掩饰意淫的目光,贪婪地在谷予轩身上流连不去。
“把我的衣服藏起来,应该是你施行诡计的第一步吧?”小老妹她干脆大大方方的往椅子上一坐,伸手就拈起托盘内的培根,往嘴里送。
“分明是你心猿意马,为什么非得把罪过推给我?”陆昊托起她的下巴,亲吻她忙碌得不可开交的小口。
“荀子说:食色性也。”唔,被他吮吻的感觉好好。
“是孔子说。”
“随便啦,总之,我们是互相吸引,不过你多爱我一点,也先爱我一点。”
“一定要这么计较吗?”他的吻越来越深,仿佛要探进她的咽喉。
一束格外耀眼的阳光从半合的帘幕蹑足进来,一如镁光灯般投射在他俊美倜傥的脸庞上。
从她的角度仰望这精雕细琢,野烈和儒雅交错融和的五官,心不觉一阵激荡。
饼往她从未对异性有过这类情不自禁的感受,如果每个人都是上帝之手所出,那么他绝对是它花了最多心血和恩宠的作品。
她一直没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由让他从不良少年,洗心革面变成商场上出类拔萃的新贵?
比予轩已顾不得吃了,他所给予她的满足远胜过任何食物所能给予的。
以前她一定不敢置信今晨之后,自己会那样迷恋且急切的渴望再次投入他的怀抱,享受他所带领她体验的每一场欢爱。
比予轩亢奋地拱起肩背,承迎他的需索,于撕扯疼楚中,她体验了女人初次的高潮,忍不住尖声嘶吼。一次又一次他们酣畅激烈地享受彼此的身体,之后,无比写意地躺在对方臂弯里仍无法自己。
“请把餐盘递过来,”谷予轩从他臂膀下抬起头米。“我饿得可以吞下一整只马。你吃下没?”
“没。”
“那我喂你吧。”她笨拙地使着刀叉,将大部分的火腿、面包、蛋卷送进自个嘴里,小部分才轮到陆昊。
幸好他是醉翁之意在美人,两眼炯灿地望着她因血液循环过度畅旺而晕红的嫣颊,不时地为她舔舐唇边的小碎屑。
吃饱喝足,她搁下餐盘,重又钻进他的怀里,贪恋地嗅闻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陆昊挺身坐起,将她的头扶起枕在胸口,她却狡猾地往下游移,滑向他的两股之间。
颤然心惊中,他耳畔传来她软哝的吟哦,接着又是较之方才益发撼动人心的情欲激流。
在她的撩拨下,兴起他强大且难以餍足的需要,他翻过身子,慌乱地找到她,乞求再一次的温存。
一开始迫不及待的掠夺慢慢转而绸缪缠绵,仿佛倾注千万斛佳酿美酒,企图淹没迷醉她的身,她的心,她的魂!
爱情原是美好的,缱绻的欢爱则更叫人百尝不悔,且醉在其中。
比予轩青春方炽的胴体,在他熊熊欲火的燃烧下,张狂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反过来将他整个缠住,仓惶奔腾的血液,泄露出她潜藏已久,关于性灵的秘密。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于睡梦中,幻想着好女孩羞于见人的热血偾张的画面,有一股声响不停呼唤着她,像来自遥远的国度,抑或就近在咫尺。
她曾经不只一次的想与他这般相拥合一呵!夜的精灵一定知情,他们是怎样在嘲笑她这个不懂矜持、不顾礼教的坏女孩!
有一本小说里头的男主角说:压抑与生俱来的情欲,将只剩半个自我,是残缺,不完全的人。
哎!专门教坏小孩的理论,她不该学的,可,她又懦弱的管不住自己。
墙上的古董钟很认真地敲起十二声响时,谷予轩已沉沉睡去,再度醒来时,陆昊除了留一张叫她别到处乱跑,乖乖等他回来的字条外,已不知去向。
有过肌肤之亲不代表她就有权利过问他的行踪,何况是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但多么甜蜜的滋味!忆起今早体验的欢愉,她依然有着难言的激越。
站在镜子前面的她,宛如在一夕之间变得格外妖娆妩媚。
叮叮叮叮!
四点了?!
真是糊涂,妈还在医院呢,她怎么可以睡得那样安稳,并且还在这儿顾影自怜。
火速赶回医院时,谷予安请来的日间看护告诉谷予轩,崔慈心叨念了好久,吵着要见她,好不容易才又睡去。
示意看护可以先行离去,她沉静的守在母亲身旁,觉得妈妈好似又比昨天老了许多。”妈,妈。”轻唤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她吁了一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晚餐的时间到了,妈妈仍没有醒来的迹象,双唇、双眸紧闭的她,让她实在很难适应。
怀想这十九年来,她们母女间总是狂风骤雨,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过。
打了一通电话到陆昊公司,本想告诉他她今晚想留下来陪妈妈,谁知他根本不在。回到病房内,她呆呆望着母亲,脑袋不自觉的胡思乱想。
阿姨说她妈妈当年是学校里的校花,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嫁给爸爸时,曾经遭到家人的激烈反对,结果却
她从来不相信命,妈妈的一切是命是运?还是咎由自取?她并不想追究,只是难以置信,为何一个女人结了婚之后,会有如此惊人的改变?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结婚生了孩子,也成天疑神疑鬼,成了骂街的泼妇和黄脸婆,那岂不是嗄!莫名的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真是的。
不要,至少十年之内她绝对不要踏上红毯。
安安说她要结婚了,不管妈妈答不答应,她都要嫁给李永年,帅!她总算挣出囚笼了,她百分之两百支持她,因为安安不同于妈妈,她是美与善的化身,就算活到七老八十,儿女成群,也没有变成一级泼妇的危险。
爸爸这回也一改往常,不再像以前为求家庭和谐什么都听妈妈的,追求爱情追求到连整个公司都赔掉,他好像也并不在意,开开心心的忙着帮安安筹办婚礼。
大家一致认为,最好在妈妈没出院前就把婚事办妥,以免节外生枝。
可怜的妈妈!一向和母亲水火不容的谷予轩不自觉的同情起她来。
好几次她都冲动的想摇醒她,告诉她这件天大的喜事,但,每次都忍了下来。事关安安一辈子的幸福,她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坏事。
“轩轩!”有人打开病房门,探进两只大眼睛,朝她打暗号。
“亚男?”她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一看到几个死党全到齐了,马上恢复之前的疯狂言行,大家笑闹成一团。
“哇,快来看看,咱们这位洗心革面、改邪归正的大姐大帮主。”张亚男一见面就忙不迭的调侃她。
“听你姐姐说,你真的躲起来挖粪涂墙啦?”帮里面最卑微的小兰问。
“狗嘴吐不出象牙。”张亚男在她的后脑勺招呼一记五爪功。“是发奋图强,回去罚写三十遍。”
“别闹了,”谷予轩制止她们越来越嚣狂的喧闹声。“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根据探子来报”张亚男对武侠小说入迷得快要走火入魔了。
“得了得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每次总要先废话十五分钟,才能讲到重点,真是有够没效率。
“第一,报告帮中近况;第二,有几件重大事情请你定夺;第三,有个人想见你。”
比予轩眼尾稍微瞄两眼,就知道第三项才是她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谁?”
“阿暮。”张亚男神秘兮兮的凑近她耳朵。“阿暮找你找得快疯了,每天准时到我家报到,缠得我只差没精神分裂。”
“那么急着找我干嘛?”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嘿,忘了你是人家的马子吗?”张亚男现出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提出她谋定而后虑的建议。“我看你得快刀斩乱麻,赶紧决定是要继续称霸武林,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还是要当我舅妈,从此洗手做羹汤,镇日与蓬头垢面为伍?”
“舅妈?!”众人一阵惊呼。一听就知道她们对她弃暗投明的崇高行径,是多么不愿认同。
比予轩先不就她个人的“前途、去留”和这批小女人作无谓的辩驳。
“去告诉阿暮”
“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讲。”张亚男指着窗外,一株华杨树下。“他就在那。”
“他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对爱情有过度不切实际幻想的小兰,总有特殊反应,瞧她说得眉飞色舞。“两雄争美,必有一伤,我可要及时告诉阿暮,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张亚男凶悍的白了她一眼。
“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帮个忙,叫他回去吧。”谷予轩眼睛往右略瞟门缝,发现母亲似乎已经醒了。
“我已经劝到严重口水荒了,他还是不死心有什么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好,去跟他说,明天晚上七点,我在小鹿亭等他。”
张亚男一票人走了以后,谷予轩的心情沉重到极点,阿暮应该很清楚,她不是认真的,何必呢?
以前他们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感受不出他对她有这样难舍难分的情意,两三个月不见,他突然察觉她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比予轩觉得无奈又可笑,叹了一口气推开病房门,恰好对上母亲睁得老大的眼。
“你背着陆昊乱交男朋友?”崔慈心问得出其不意“不可以,去跟他说,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叫他死了这条心。”
这是她们母女“再见”后,妈妈跟她讲过最理性也最不可解的话。
“我,要嫁给谁?”谷予轩瞅着她,惊诧于她脸上的笃定和平和。
“除了陆昊,谁敢要你。”崔慈心面孔一敛,又恢复一贯的寒霜。
这样说实在伤感情,但这才是她妈的本色。
“我又没说要嫁给陆昊。”情况未明前,装傻是最佳防御方式。
“跟我装蒜!”崔慈心急喘起来,谷予轩忙帮她抚顺胸口。“你在人家家里住了那么久,人家让你白吃白住是为什么?”
“他喜欢我,不见得我就要喜欢他呀。”得赶紧换个话题,否则以妈妈的老谋深算,她很快就会自曝马脚。“像安安跟李永年”
“我现在是在谈你,少给我打岔。”崔慈心急咳了几声,脸面就涨得好红。“我告诉过陆昊,你们随时可以结婚,我跟你爸爸无条件答应。”
啥?居然敢背着她,替她私定终身,真是不民主,至少也该听听她的意见嘛。
“我才十九岁呐,而且才刚考完大学分发考,幸运的话,还有四年的学生要当,现在结婚不嫌太早?再说你跟爸为什么要无条件答应?真的认定我这辈子很难嫁出去?”
“不肖女!”每次理亏崔慈心就拿这句重锤轰她。“明知道我病着,故意一口气问一长串不是问题的问题。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得知考试结果?”
“大概几个礼拜后。”
“好,就几个礼拜后帮你们举行婚礼。”话说完她疲累的闭起眼睛。
比予轩忙趁她没入定前,问:“这是为什么?”
“几个礼拜后确定落榜,”她掀起眼睑,有气无力的望着她。“你也就该死心了,做人呐总要有点自知之明,你能嫁给陆昊,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短短几句话,把谷予轩花了好长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信心,浇得连半点星火都遍寻不着。
比予轩静静看着窗外徐徐飘下的凤凰花,良久之后才平抚满腹的委屈。
“要不要嫁人,我自己会作主,不劳你跟爸爸操心。”
崔慈心微闭的眼倏然睁开。“你想气死我。”
“不要拿死来逼我就范,”谷予轩感伤地喟然道:“你知道的,我的硬心肠是得自你的遗传。”她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崔慈心大吼了起来。
“你这不肖女,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总是跟我作对,等哪天遇上了像你爸爸那样狠心短命的男人,你就别回来跟我哭诉!”
借着一扇厚重的门板,总算隔离她叫嚣似的怒骂。
今夏的风雨特别恼人,淅淅沥沥,怎么下也下不停。
走出医院大门,差点被一辆急驰而至的轿车擦到,她退后两步,看着轿车停下,是一张有些面熟的笑脸,仔细一看,原来是李瑞毅。
“让我送你一程吧。”
比予轩摇摇头,谢过他的好意,兀自朝前而去,李瑞毅的轿车竞跟了上来,缓缓地开在她背后。
他拉长脖子说:“我正要去找陆昊谈点事情,如果顺路,你就别客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谷予轩终于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车门。
李瑞毅发动车子,霎时又停了下来,在她高度戒备的眼神中,他解开安全带,探身到后座,拎过来一个纸袋,里面是两杯炭烧咖啡。
“我嗜喝咖啡成痴,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用。”倒不是怕他会在里面下毒,而是真的吃喝不下任何东西。
“还是热的,不喝拿着也舒服,真的。”他坚持把咖啡塞入她掌心,登时一阵暖流传到凉寒的臂膀。
李瑞毅一反以前狂得二五八万的傲气,变得相当亲切友善,而且聒噪。
他叨叨絮絮的告诉她,他以前高中时如何如何,后来大学念了国贸,因为兴趣不合,又转了企管,结果在美国史丹福拿到硕士学位。
见她没啥反应,他赶紧插播和陆昊不打不相识的经过。
“男人动武结怨,通常都是为了女人。”他一笑,小心观察谷予轩神色的变化。“陆昊外型讨好,很容易获得女人青睐,但情爱之间,重要的是一颗心。”
“你走错路了。”谷予轩指着前面的岔路,提醒他。“应该右转才对。”
“陆昊说他今晚有个饭局,现在不到八点,我们直接到餐厅找他好了。”等待红灯时,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小baby的护贝相片“看,我儿子,很可爱吧?”
这倒大大出乎谷予轩的意料之外,他结婚了?
“真的,好可爱,好小,大概不超过三岁吧。”长得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七岁了。”他口气中有难掩的沧桑“像个小大人,只是已经跟我不太亲。”
“什么意思?”
“我太太过世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妈妈待在美国,几个月才见一次面,实在很无奈。”
比予轩很想跟他说,孩子都该跟着父母之类场面世故又无济于事的话,但她忍住了,以他们比纸张还薄的交情,她没资格多说什么。
“我太太死于血癌,”他兴许看出她的疑惑,兴许是天生长舌,自顾自的又说:“我们相恋七年,结婚两年,她走的前几年,我连怎么笑都忘了。”
比予轩很同情他,但还是没有答腔,只是默默望着窗外的雨珠发愣。
车子经过一处高架桥,凌空望去,璀璨的灯火闪烁在晶亮的水帘下,洁净中有着一股哀婉的凄美。
没注意到李瑞毅把车子停靠在一家知名的北方餐馆前,回神时他已殷勤的帮忙拉开车门。
“在七楼,我们搭电梯上去。”
餐厅有别于台湾人喜爱讲究的豪华气派,古朴中令人自然兴起一股思古之幽情。
电梯一开,古色古香的扈丰楼就在眼前,服务生告诉他们,陆昊订的是包厢,最大厅靠左的最底间。
“嗨!”李瑞毅不是太有礼貌的,直接拉开隔门,把里面的人统统吓一大跳。“原来是伯父伯母,你们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杨珊珊赫然也在座。
见到她和李瑞毅一起出现,陆昊亦是一阵错愕。
“呃,下午刚到,临时决定的,连陆昊我都没来得及通知他。”陆昊的父亲人高马大,深眸阔唇,简直就是陆昊年老后的版本。
“这位小姐是”问话的是陆昊的母亲,一脸的慈眉善目。
“她叫谷予轩,”杨珊珊很鸡婆的抢话说“是陆昊破格教授的学生。”
“伯父、伯母好。”好个一家四口的天伦和乐图,谷予轩心底酸酸的,下意识地把目光瞟往陆昊。“不好意思打搅你们,我、我先走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吧。”陆母涸仆气的说。
“不了,我只是路过,没想到”
“有什么关系呢?”杨珊珊像个主人,替她和李瑞毅各拉了一把椅子。“今天我请客帮陆爸、陆妈接风,你们两个就做个陪客吧。”
“实在不凑巧,我真的还有别的事,”李瑞毅把一只牛皮纸袋交给陆昊,坚持婉拒杨珊珊的好意。“明天轮我做东,伯父伯母无论如何得赏个光。”
在他们的谈笑风声中,谷予轩和陆昊交递了不下十几二十个眼神,每个眼神均复杂得不知从何解释。
“轩轩,你跟我一道走吗?”
“好的。”谷予轩心绪芜杂得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大门,又是怎么上了李瑞毅的座车。
座椅上的炭烧咖啡犹透着温热,她伸手打开杯盖,一口气喝下一大口。
“小心呛着。”李瑞毅接过她手中的咖啡,搁往驾驶座旁的杯架上。“不需要吃这种飞醋,那一幕不代表杨珊珊在陆家两老心目中的地位比你还重要。不过,陆昊是标准的孝子,没他父母点头,他谁也不会娶。”
这个论点,谷予轩倒是第一次听到。
“大学时他曾经疯狂迷恋上他们班上一个女同学,两人爱得你死我活,结果,他老爸一声令下,他就鸣金收兵,不玩了。”
多么不名誉啊!这还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吗?
“所以,你要是想顺利成为陆家的媳妇,就得在陆家两老身上多下工夫。”
“哼。”谷予轩冷哼一声,不愿就陆昊的没骨气行径多作批评。糟糕,她的头昏昏沉沉的,一定是昨天淋了雨,而车内又冷气超强。
“我跟你说”
“别说了,我想静一静。”靠在车门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好困,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眼皮好似千斤重.四肢瘫软无力。恍惚中,只觉车外两边的灯光越来越稀疏,前面景致越来越荒凉。
“你要载我去哪里?”
“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李瑞毅减缓车速,一手横过排档,放在她大腿上。
“我不要,”她用力想扳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我哪里也不要去。”
“好,那我们就哪儿也别去。”
车子停下来了,下一秒李瑞毅整个人翻身压到她身上,一双手已摸索侵向她的胸部。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