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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害过多少女人的心?
这是她问他的话,他一直认为好聚好散,分开不会有牵挂,自从廖燕燕提出婚姻后,他即切断与她的一切联系,认为她很快便能恢复过来。他太自以为是了,燕燕伤痛欲绝的模样,他太轻率所造成的,他在不觉中究竟伤害了多少女人?难道真如她所言般,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他从未真正下过感情,才会冷漠地以为对方亦如是?
而今,面临自己也在啃噬这份忧苦,为什么不留下她的住处?他太轻忽她在自己心中所搅动的波涛有多巨大,这股不停地巴望着她的渴望,让他害怕极了,若是她不主动找他,他将从此失去她的芳踪我不勉强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只求在想起我时,给我电话这是什么话,若是她不再想起他,该怎么办?
今晚的场合是他最不想参加,却又不得不来。整间酒店被包下,席开三、四百桌,到处挤满了道贺的人。嘈杂、喧哗的声音,令他感到头疼,虽挑选了最后端的桌子,还是无法避免。
“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不停地,有人追问同样的问题,这已成了寒暄的话题,张闵凯回答得口干舌燥了。
今晚是他伯父最小的儿子的结婚宴喜,他与今天的新郎倌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堂兄弟,因而纵使再不喜欢这种闹烘烘的场面,他也得来。
“闵凯,怎躲在这?”今晚的新郎倌朝他走来。“我四处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不来呢!”
“你的大喜之日,我怎敢没到。”他握著新郎倌的手。“恭喜你了。”
“何时轮到你?”
又是相同的问题。
“能不能换个新话题?”他叹气。“我今晚已被这问题轰得都快爆开了。”
新郎倌大笑。“那么,换另一个说法,有美丽的女人在找你。”
“别提女人了。”张闵凯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想清闲一阵子。”
“怎样的清闲法啊?”一个娇脆的声音在他身后问。
张闵凯回转过头,身穿白色礼服的王雅云,双手叉腰与她高雅的装扮很不协调,一副来势不善的模样。
“我帮你找到人了。”新郎倌说。
“谢啦!”
有人叫唤新郎。
“你们慢慢聊。”他说了一声,走开招呼其他的宾客。
“你找我?”张闵凯问。
“正是。”王雅云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我有事想请教。”
“说吧!虽然我觉得你不像是请教,反倒像是质问。”
“是请教也好,是质问也行。”她盯着他。“我想知道你对王依雯的感觉如何?”
王雅云直截了当地问。
他闲散的身体,坐直起来。“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是我问你,不是你来问我,喜欢她吗?”
张闵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坦诚自己。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你不嫌太多事了些。”
“她现在在我那做事,我有权知道她的一切。”
她在为王雅云工作,太好了,他正愁找不到她,总算有她的消息了。张闵凯没让高兴形于色,却皱起眉头。
“她会择你而弃我,不会吧?我自认为要比你善于待人些。”
“我听到的可不是如此”她穷追不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喜欢她吗?”
“我不想回答。”
“你不想知道她在何处?”
“想。”知道她在王雅云处,便不难找她。“你会告诉我吗?”
“这就得看你能否赢得了吕建豪。”
“吕建豪?”
“王依雯为我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我对她的工作能力满意极了,可惜”她停住。
他等着她往下说。
“可惜啊!”王雅云重重地叹气。“她将另谋他就。”
张闵凯反应快速。“为吕建豪工作?”
“不错,就是他。”
“不行!”他立即反对。“不能让她去。”
“为什么不?他付的薪水比我高上好几倍,王依雯的能力虽强,但同样的价钱,我可以请好几个人,没必要为她多花钱。”
“她绝对值得高价。”他有些坐不住。“她可以为你工作、为任何人工作,就是不能替吕建豪工作。”
“为什么不能?”
“你不会不清楚吕建豪,他是声名狼藉的大色狼”他见王雅云双颊因憋笑而显得鼓胀。“我说得不对吗?”
“据我所听到的,你们的名声并没多大差别,你换女人的速度,也毫不逊色啊!”她说的是事实,张闵凯一时语塞。
“我没说错是不?”
“我不想解释。”他僵著脸。“不过,我从不动下属的脑筋,和我交往的女人全是出于自愿。”
“怎样个自愿法?”王雅云逼问。“她们也心甘情愿地让你说扔就扔、说抛就抛?”
同样的质问。
他双臂自卫地在胸前交叉。“你今天对我的私事似乎挺感兴趣,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了?”
“对你的事我才没有兴趣,要不是依算了,因你曾雇用过依雯,我现在则是她的上司,所以对你的事忍不住也想得知一、二。”
“拥有她是你的幸运。”可惜他却留不住她。
“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把这分幸运拱手让人了,我出不起吕建豪的价码。”
“再高的价钱也不能让她去。”他强烈地说:“她这一去无异羊入虎口。”
王雅云事不关己地摇头。
“我不想管闲事,你要认为不妥,何不自己去对她说?”
“我会。”
“动作最好快些,今晚她也来了,吕建豪正积极地在游说”
一听王依雯的人在此,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要走,王雅云叫住他。
“别急,你知道她在哪吗?楼上、楼下好几层,你能找到她吗?”
“她在哪?”
她用嘴指着楼上。“在上面。”
张闵凯急急地走上楼。
王雅云看着他的背影自语地道:“看来这小子并非没有感觉。”
今晚来参加的宾客实在不少,张闵凯必须不断地拨开人群,才能移动身体走上楼。楼上一样的嘈杂,要在上百桌的人群中找个人很不容易,他逐桌地走过去,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他无心交谈地随意点头她在何处他看到她了
吕建豪不知讲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笑得很开心,颊上的酒涡若隐若现的,一股酸味涌了上来,张闵凯快步地走到他们身后。
“什么事这么高兴,能一起分享吗?”
谈话中的两人,同时抬起头。王依雯对他的到来,似乎并不讶异,没有惊讶的神色。
“嗨!张经理。”她淡淡地说。“又见面了。”
吕建豪则不悦地表示。“张闵凯,我不欢迎你。”
两个男人像两头备战的公牛般互瞪着对方,他们曾起过冲突,对彼此的印象相当恶劣。
张闵凯转望向她。“我有话说,能离开会吗?”
她尚未出声,吕建豪已忿忿地站起来,与他脸对脸地相峙。
“你又想来插手。”
“你还记恨上次的事?”
吕建豪曾热烈追求一位女孩,而她对他不理不睬,转而与张闵凯交往,张闵凯事先并不知情,吕建豪却将这笔帐记在他头上。
“我不会忘记别人给过的好处。”吕建豪怒声地说:“嘉嘉呢?被你甩掉了是不是?现在又来与我争。”
“不论以前或现在,我从未打算和你争什么。”
“那你又来做什么?”
“我有些话想和依雯谈。”
“在这也可以说!”
“我想私下与她谈。”
“有什么事不能公开?”吕建豪讥诮。“得鬼鬼祟祟地躲着说。”
“不用劳驾你多事。”他冷冷地说。
“有话在这说。”一直沉默的王依雯出声。“我们在这谈。”
“看吧?”吕建豪以胜利的口吻说:“她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张闵凯看了她几秒,直问:“你要受雇于他?”
“没错。”吕建豪代答。“我已经正式聘请她为业务经理。”
他看也不看吕建豪。“我没问你,少开口。依雯,回答我。”
她微点下头。“是的,吕先生开的条件很优渥,我打算为他工作。”
“不能替他做事。”当吕建豪不存在似的,他没矫饰地直言。“他是恶名昭彰的猎艳高手,你为他工作,无疑将自己陷入险境中。”
吕建豪的脸因忿怒而涨得通红。“张闵凯,你再胡乱说话,我可要动手了。”
张闵凯根本懒得理他。
“我可以付同样的价钱。”他开出价码。“请你回来继续为我工作。”
看不出她脸上有何表情。
“为什么?是满意我的能力,还是基于男性自大的心理?”
“我信赖你的能力。”他平静地说。“也为你的处身着想。”
“你什么意思?”吕建豪大吼了声。“何以三番二次地和我抢人?”
他冷静如恒。“我没跟你抢,是你太不识趣,她本就属于我的。”
“她属于你?”吕建豪怪叫。“她已经同意到我的公司上班。”
“你实在很聒噪。”张闵凯不睬他,拉起王依雯的手。“我们找个地方谈。”
她没动,用着清澈的眸子看他。“你说我属于你?”
“我的工作上需要你。”他斟酌字句。“我希望你能从回工作岗位。”
她脸上漫起一片乌云,甩开他的手。“我没空闲,你可以找任何一个女人为你工作,她们会争先恐后地等着你召唤。”
“不是任何女人,我只要你”他舔了舔嘴唇。“该怎么说才好?”
“要我替你说吗?”王雅云来到他身旁。
“你不会懂。”张闵凯喃喃地说:“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我是事外人,看得比你清楚多了。”王雅云很笃定。“可要我试试?”他没作答。
“不反对就表示你同意了是不?”
王雅云指着张闵凯,对着王依雯说:“他想表达的是他喜欢你。”
话一出,两人同时震动了下。她抬着企盼的眼眸看他,张闵凯彷似失去说话能力般的呆立着。王雅云的手肘推了他下。
“说啊!告诉她你喜欢她,不要她为吕建豪工作。”
吕建豪想出声,王雅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手挡在他的身前。
“不关你的事,别作声。”
已经开始上菜,张闵凯仍然文风不动,同桌的人受于他们的影响,没有举筷,静静地观看他们,与四周热闹的气氛迥异。
“你快走开。”吕建豪不耐烦地喊。“不要在这妨碍大家的食欲。”
王雅云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不是叫你少开口吗?”
“我有权说话。”吕建豪上前一步,大声地说:“我们已经谈妥,她已同意为我工作,你们还在罗嗦个什么?”
“她不会为你做事。”张闵凯终于找到声音。
“你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吕建豪的脸成了猪肝色,他将以前追不到女友之事,视为张闵凯的横加阻挠,现在他又来与他过不去,他握紧拳头,准备随时挥出去。
眼看两个男人,气氛弄得僵硬,有一触即发之势。王雅云不想在公共场所惹事,引来侧目的眼光,她拉着王依雯的袖子。
“这里的火葯味太浓了,我们是来喝喜酒的,找个好气氛的地方用餐去。”
王依雯走了一步,回过头用着幽怨嗔怪的眼神看张闵凯。
“跟我开口说喜欢,有那么难吗?”
张闵凯吞咽了下口水。
“不是”声音嘶哑。“只是”
只是他从不曾对任何女人说过“喜欢”二字。
沈正修感到十分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上的极度疲乏。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赁居处。掏出钥匙,插入门锁里,忽然惊觉到附近有人,他张望了一下,有道人影蹲缩在阴暗的墙角。
“谁?”他喝问。
人影瑟缩了一下,没有出声。
他走了过去,看见一个脸埋在双手中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只见她双肩不断地抽动,并发出低微的啜泣声。她在哭?她给他一种熟稔的感觉。
沈正修弯下身问:“你是谁?出了什么事?何以在这哭?”
她抬起头,脸上虽纵横交错着泪痕,仍可看出是一张清秀的脸孔。他的身子如遭电殛般的退了几步。
赵倩菱,一个他最不愿见到的女人。沈正修一言不发地折身走开。
“正修。”她呼喊。
他没有停步地走回门前,打开门想走进去。
“正修,别不理我。”
急切的叫唤由身后传来。她伤透了他的心,至今犹未痊愈,他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沈正修跨进屋里。
“别走。”
随着慌张声,伴随着一个重物落地声。他忍不住地回过头看,只见她仆倒在地上,双眼痛苦地看他;他大惊地走过去,伸手想拉起她伸出的手,但手伸至一半,硬生生地停在空中也是相同的景象,他们初见时,正因她骑车不慎摔倒,他刚巧路过地扶起她,所不同的是当初她是个少女,而今却是个少妇
“好痛。”她抚着肚子。
循着她的动作,他的眼睛落向她突起的肚子她怀有身孕,心中五味杂陈,分不清是怎样的滋味。
“我好痛。”细小的汗珠不断地由她额上冒出。
纵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坐视一位孕妇不管,他拉起她。
“谢谢。”看得出她在强忍着痛。
“会不会动了胎气?我送你去医院检查。”话就这么溜出来,沈正修不由暗怪自己多事。
“这是常有的事,肚里的孩子已被磨练得很有耐力,休息会就没事了。”赵倩菱恳求地说:“能让我进屋坐会吗?”
明知该拒绝,他还是硬不下心肠。
“进去吧!”
沈正修与她保持距离地让她先进屋,他跟在她身后进去,并打开灯。
“请坐。”
赵倩菱没坐下,眼睛缓缓地扫过屋内,涌起阵阵愁绪。
“一切都如以前般,没有改变。”
有,墙上、桌上已卸下她的照片。
“工作忙,没时间整理。”他淡淡地说。“反正待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有三年了。我好怕你已搬离,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 <code>nosuchkey</code> <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 <requestid>626bc3896e537b32319d4e2b</requestid> <hostid>safe.govfz.com</hostid> <key>warn/land//</key></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