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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宛龄站在人行道上,惬意地以背靠着学校那道高高筑起的围墙,等着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罗佩青换校服出来,和来接她和罗佩青下课的福伯。
一位戴着球帽、墨镜、脖子上挂着一台傻瓜机的“怪异男子”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取下墨镜,直视她:“你好。”
罗宛龄看着男子异常兴奋的眼眸。“有事吗?”
男子从他牛仔外套的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罗宛龄。
“我的名字叫张振明。”他指着罗宛龄手上那张名片的其中一行字:
“是这家‘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之一。”
张振明的那番自我介绍,罗宛龄可以轻易地从名片上得知,她想知道的是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能够聘请你为本公司旗下专属的模特儿。”见着罗宛龄迷惑的表情,张振明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随便向人搭讪的无聊男子,我们公司也不是空壳公司;更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暗中从事色情交易不法公司,我们公司绝对是正派经营”
听他一席话,罗宛龄突然冒出:“我是女的。”
张振明舌头打结,呆愣地凝视她,一会,他明白地笑开来。“我知道,我注意你有好一段时间了。”
罗宛龄面有难色。“可是我”
罗佩青的出现打断罗宛龄即将出口的拒绝,罗佩青先是好奇地盯着陌生的张振明好一会,再注视身旁的姐姐。
“怎么了?”她的语气摆明了把张振明当登徒子。
张振明可以清楚感觉到罗佩青的敌意,他不以为意地扬起嘴角,注视罗宛龄。
“看来,你这位美丽的护花使者,误把我当成騒扰你的无聊男子了。”
罗宛龄则回首一笑,单手环着妹妹的肩,骄傲地向张振明宣布:“这位美丽的护花使者是我妹妹。”
张振明赞赏地审视如画般的两个人难怪她们的五官如此相像过,不过,他需要的模特儿是如少年般俊逸不凡,却又带着少女般神秘气息,非男亦非女的姐姐;而不是亮丽动人、柔美纤细,全然女性代表的妹妹。
“令尊、令堂必然以你们姐妹俩为傲。刚才我所谈的事,请你考虑后再和我联络,我衷心地希望你能答应。”张振明诚心地道:“我等你的消息,再见。”
在表明自己的来意后,张振明便率性地离去;福伯正巧在这时候到达,两人上了车
“那位‘怪叔叔’找你做什么?”罗佩青好奇不已。
听了罗佩青对张振明的称呼,罗宛龄毫不淑女地爆笑出声:“据他的说不,他是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他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公司的专属模特儿。”
“那一定是骗人的。”罗佩青直觉反应地泼她冷水。
“可是他看起来非常诚恳啊,一点也不像是个坏人。”张振明自己也说他不是坏人啊。
罗佩青将右手食指弯曲,用力敲了下罗宛龄的额头:“笨哪!有哪个坏人脸上会写着‘我是坏人’的?都快二十岁了,你还这么好骗。”
罗宛龄揉着发疼的额头:“可是,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挑我当模特儿,就表示他有眼光。”
罗佩青完全被她打败了,她透过后视镜注视福伯:“福伯,您跟她说吧!”
“我觉得宛龄说的很有道理。”福伯含笑回答。
罗佩青两眼翻白,直想尖叫!
罗宛龄开心极了。“福伯,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耶!您先载我去找孟寒,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没问题。”
埃伯依言载她到严氏企业大楼楼下。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罗宛龄临下车前道。
端坐车内的两人,看着她入严氏大楼
“或许宛龄自己都还没发觉,她这阵子愈来愈依赖姐夫了,不论任何大小事情,她都会头一个找姐夫商量。”
“这表示我们家就快要办喜事了。”宛龄和佩青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对她们两姐妹的感情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而这两位小天使也从不当他是外人,她们对他的尊敬程度绝不亚于她们父亲的。
“嗯,福伯。”罗佩青由后座跨一大步移到副驾驶座,凝视身侧的福伯,眼中闪着调皮的光芒:“您想,当宛龄把这件事告诉姐夫时,姐夫会有什么反应?”
笑容使他脸上的皱纹及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铁定是火冒三丈”
罗宛龄踏着愉悦的步伐进入严氏企业顶楼,她在翁秘书阻止之前,旋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孟”办公室内七、八对讶异的眸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她灿烂的笑容僵在当场。“寒”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
就要关上门
“等一下!”原本背对各主管,站在窗前聆听各主管报告的严孟寒,在听见罗宛龄突然闯入的声音后转身,唤住即将离去的罗宛龄。“进来。”
罗宛龄将头垂得低低的,以超级缓慢的速度移动着,她尴尬得恨不得小叮当在身边让她马上消失!
“你们全下去,其它的问题明天早上再讨论。”打从罗宛龄出现在门口那刻起,严孟寒目光的焦距就全在她身上了。
“是。”
众人经过她身旁时,对她所投来的注目视,让她头垂得更低都快亲吻地毯了。她实在想不透,她在这儿都已经待过两个寒假、一个暑假了,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光依然没有“长进”?
大伙儿全出去后,严孟寒移步到罗宛龄身前,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则轻托起她的下巴,取笑道:
“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突然变重了?”
她不好意思地脸红道:“我不知道你办公室有人。”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他领着罗宛龄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
“今天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虽然答案早已在意料之中,他仍不厌其烦地发问。
罗宛龄一扫刚才的尴尬,眼中再度漾起最教严孟寒痴恋不舍的灿亮光采。
“刚刚放学时,我在校门口等佩青和福伯时,突然有位自称是模特儿经纪公司负责人的‘怪叔叔’佩青是这么形容他的。”她解释。“他突然出我面前,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公司的模特儿喏就是他。”她完全没发觉严孟寒逐渐生硬的表情,迳自掏出裤子口袋的那张名片,递给他。
严孟寒看也不看地将那张名片揉成一团,紧握在手中。“拒绝他!”
“为什么?”他这股突来的怒气,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不为什么!”他铁青着脸,以冰冷至极的声音命令:“我叫你拒绝他,你就只能拒绝他;而且不准再接近他,更不准你对这个行业存有任何的幻想!”
“我不接受你的命令。”她也生气了。
“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偏不!”罗宛龄气得脸都红了。
如果严孟寒不是以这种冰冷的语气命令她,罗宛龄会告诉他,自己原本就打算拒绝张振明的,因为她还有一项重大的计划尚未完成
他紧捏住罗宛龄削瘦的双肩,森冷地威胁:“如果你敢接近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逼得那男人走投无路;而如果你接受他的提议,我会让这间公司从此成为历史名词,听见了没有!?”他眼中的暴戾之气是罗宛龄前所的。
不!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孟寒!孟寒是幽默风趣的,纵使他时常威胁她,却不曾用这种眼神、这种态度对待过她,就连她背着他剪头发那次也不曾!这种毫无理由的命令更是认识他以来头一遭
罗宛龄满眶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滑落;“你不是孟寒孟寒不会这样我不认识眼前的孟寒好陌生为什么”
罗宛龄一声声带泪的指控,终于让严孟寒回复了理智,他松开抓住肩的手,猛然拥她入怀。
“对不起,龄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对不起”
他从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失去理智过,当他瞧见龄儿为另外一人所焕发的灿烂笑容时,狂猛的嫉妒瞬间淹没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那个男人该死!
他知道,模特儿这个光鲜行业是许多少女所憧憬的梦想,但龄儿绝不能是其中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龄儿的美丽,一旦她进入这个行业,身边必定会围绕着一群“苍蝇”他纵使对自己的条件再有信心,他也不敢冒这万千之一可能失去她的险。龄儿是他发现的!打从她毫无预警地闯进他的世界那一刻起罗宛龄就注定是他严孟寒的!任何人都休想把她给抢走!
“谁也抢不走!”严孟寒不自觉地呢喃。
“什么?”原本在他怀中啜泣的罗宛龄狐疑地仰望他。
他温柔地吻去她颊上残余的泪水。“你这样一味地穷开心,就不怕对方是个想骗你上当的大坏蛋啊?”
怎么严孟寒的话和佩青一样?
“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想骗我,怎么敢给我他的名片?”
“龄儿”他好为罗宛龄那单纯对人的信任感到心疼。“这个社会并不如你所想的单纯;人类也不如你所认为的那么值得信任。所谓,人心隔肚皮,谨慎点总是好的。”他轻易地揉捏着她刚才被自己握疼的肩膀。“我不希望你受伤。”就连伤她的人是自己也不行!
她哭过以后,清澈无比的双眸凝视严孟寒:“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对我发脾气?”
严孟寒一时反应不过来,一会,他淡淡地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瞬间褪去,顺应着罗宛龄的话,认真地答道:
“嗯。”隐没多时的笑意,再度在罗宛龄娇俏的面容浮现:“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嘛!何必那么地命令人家!”
哀着她舒展的眉梢。“正在兴头上的你,会把我的好意听进去才怪。”
回头想一想,孟寒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罗宛龄那脸深思的表情,让严孟寒知道鱼儿上钩了!
严孟寒迅速起来,走到吊衣架前,取出西装外套暗袋内的超薄、折叠式行动电话,重新回到罗宛龄身旁,他将行动电话和那张皱烂不堪的名片,一并交到罗宛龄手上。
“马上打电话去拒绝他。”打铁要趁热。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龄儿,就算这个男人不是骗子、这间公司真的存在,那又如何?”他抱着罗宛龄坐在自己腿上。“模特儿这工作需要长时间的站立与走台步,而你的脚根本禁不起这种折磨呀!”
严孟寒亲密地啃啮着她红艳的双唇,低喃:“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至少也为我想一想”这儿会,他的舌已滑进她唇齿间。“别老是让我为你提心吊胆的,好不好”无法说之以“理”他随即动之以“情”他就不相信,经过自己这近两年来的调教,罗宛龄有能力抗拒这个吻!
罗宛龄被严孟寒迫得完全无法思考,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颈项
“嗯”她微张了嘴,让他进掠,热情地反应着。
严孟寒故意选在她最投入的时刻与她分开,突然失去严孟寒的唇,让宛龄感受到严重的失落感,她仍紧攀着孟寒的脖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还要玩”
什么!这就是罗宛龄无法抗拒他的吻的主要原因,自从罗宛龄学会如接吻后,她就三不五时地缠着他,要和他“玩亲亲”;虽然自己也非常乐地陪她“玩”不过,现在,有一件比“玩”更重要的事必须先解决。
“可以。”他又逗弄地以右手食指轻划着她的唇线:“不过,你得先打电话。”
这回,罗宛龄终于心甘情愿地拿起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行动电话和名片,她照着名片上的数字,拨了号码
电话铃声才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
“喂,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你好。”悦耳的女中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请问张振明张先生在不在?”罗宛龄有礼地询问。
“他今天不会回公司了、”对方的回答依然悦耳有礼貌。“如果方便的话,请问能不能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络电话,张先生若回来,我再请他和你络。”
“呃”看见严孟寒对着她摇头:“不用了,我再打给他好了。”
“好的,再见。”
“再见。”
罗宛龄关上行动电话,不解地注视严孟寒:“为什么不让我留言?”
“他不在就算了,以后也没有再联络的必要。”他没风度地将名片撕碎成碎片,丢进茶几旁的小垃圾筒内。“要是他再到学校找你,就别理他。”
“哦。”她承诺地应声,随即,扬起坏坏的笑容:“现在可以让我‘玩’了吧?”
“请便,我绝不反抗地任你宰割。”
话虽这么说,反倒是他先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
四片唇在双方的主人都即将“气绝身亡”之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孟寒。那位张振明先生。他之所以选择我成为他们公司的模特儿,是不是代表至少我长得不会太‘抱歉’?”罗宛龄靠在他胸前,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笑意爬上了严孟寒深邃的双眸。“你长得一点也不‘抱歉’,而是非常‘耐看’。”在顺利瞧见罗宛龄开心的面容时,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家必须‘忍耐看着’。”
罗宛龄的表情三百六十度大回转,她几乎从严孟寒腿上跳起来:“严孟寒!”
严孟寒轻柔地再度揽她坐下。
“开玩笑的。”抚着她气鼓鼓的面容,认真地道:“我的龄儿可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呢!”
严孟寒这句话说得她挺不好意思的。“那也太夸张了。”
“绝不会”她解开她校服的领结,即将奉上自己多情的唇
“不要。”虽然她喜欢和他“玩亲亲”但并不代表她也喜欢让他在自己身上印上“丢死人的记号”
“一个就好。”要他瞧着罗宛龄粉白的颈项却不能碰,着实是一大酷刑。
“不行!”她坚持。
“两个?”他重申。
罗宛龄暗自翻白眼天啊!活生生的语言障碍就在面前!连“一”个吻痕都不允许了,哪可能会升级到“二”的机会!
“休想!”
“三个?”他皱眉。
“免谈!”斜睨身旁以色色的眼光直盯着自己颈项的严孟寒。“你到底有没有数字概念啊?”
“有啊。”注意力仍在她的脖子上。
“是啊哪么,请问一下,你的‘二’‘三’是从哪来的?”
决定了!就从左耳正下方一公分处开始!
“你不就是嫌一个吻痕太少才拒绝的吗?”他的表情真是“纯真”得可以。
罗宛龄涨红着颊,怒吼:“当然不是!”严孟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我误会啦!”
瞧着罗宛龄那副“你才知道”的表情,他优越的大脑瞬间闪过一个完美的计划。
“这样吧,我们来作个交易。”
“不要!”她才不会笨到跟他这个大老奸打交道呢!“吃亏的一定是我。”
“不会,这次你铁定稳赚不赔。”
“什么交易?”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严孟寒将面颊搁在罗宛龄的右肩上,凝视她粉嫩的左颈项:“我也让你在我脖子上留下记号。”
这算哪门子的交易啊!?“不要,我根本不会烙‘那个’。”
“很简单,你只要在同一个点上不断吸吮着,就行了,就像这样”他倏然将自己的唇贴在罗宛龄左耳正下方一公分处,以行动为她“示范”
在严孟寒“忙碌”的同时,罗宛龄平静地开口:“我有答应这个吗?”
严孟寒审视着她左颈上那三个暗红的印记,含笑注视她。
“我这只是‘示范’而已,我们的‘交易’完全还没开始。”
“孟寒!”罗宛龄咬牙:“你好奸。”
“谢谢你的赞美。”
“不客气!”
说着,罗宛龄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爬到严孟寒结实的大腿上,拨下那支价值不菲的领带夹,随意往地上一扔;继而,扯掉他颈项那条打得极漂亮的领带
严孟寒爱宠地注视罗宛龄特异的举动。“龄儿,你在干嘛?”
她坏坏地笑着,解开他的领扣。“你都‘示范’完了,我怎么可以不让你‘验收成果’呢?”她依样画葫芦地以唇覆上他的颈项:“是这样吗?
严孟寒任由罗宛龄在他脖子上下蹂躏、摧残,心中拥满了对她的依恋。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埋入她浓密的发丝中。
“嗯。”这是专属于罗宛龄的温柔。
好一会,罗宛龄缓缓离开严孟寒的脖子,她稍微拉开彼此的距离,自己辛苦的“成果”愈看,她秀气的双眉愈是往下垂这哪是吻痕啊?倒比较像老鼠咬过的痕迹!瞧,那一个个的小伤口还渗着些微血丝呢!
她伸出手,抚着他刚刚被自己残害过的地方。
“你不痛吗?”为什么他都没有抗议?
“不会。”他确实是没有感觉。“第一次能有这种‘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的?”
他点头。
“这样吧,我答应让你吻我的脖子,可是你也得当我练习的对象,而且,我练习过后你都不可以扣上领扣,必须让大家都看见我的进步。”罗宛龄骄傲地宣布:“要是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过”斜睨他:“难过的可是你哦!”虽然不知道原因,据她的观察,他非常喜欢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记。
罗宛龄的“威胁”严孟寒暗笑在心底,脸色却一副痛苦不堪。“你好狡猾,龄儿。”
罗宛龄泛起得意的笑:“这都是跟你学的。答应不答应?”
“成交。”他看看手表,抱起罗宛龄,两人双双站立。“我们该回家了。”牵着罗宛龄的手,直接就要走出办公室。
“你的东西不捡了吗?”罗宛龄目光迅速扫过沙发上的领带、地毯上的领带夹,还有吊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及桌上的公文。
“不。”他旋开办公室的门,坚定地领着她走出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