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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和煦的阳光穿过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从树叶间的空隙悄然钻过洒落在安静无声的大地上。
早起的宋琅在河边取了水洗漱后,悠闲舒适地漫步回洞穴。
近日来的每天宋琅都过得很忙碌,早上她要带着伊鹿向新来的四个小徒弟教授医术,待到日悬中天时,她又不得不赶到山谷中,被求知若渴的巫师厉埋在兽皮堆里,一直磨到晚上才放她回来。
走在路上,宋琅一边在内心哀叹自己的劳碌命,一边放慢脚步,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闲悠然。等到她慢悠悠地回到洞穴时,看到洞内竟然有十来个人,不禁一愣:咦?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正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翎,一回头看到宋琅,就立马挂着大大的灿烂笑容走向她:“宋琅,你回来啦?昨天各个部落的人都已经得知了,在三天后的祈祷日上,西萨部落的巫师厉不会再要求我们送试药人过去了。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你说服了巫师厉,所以今天所有部落的首领就一起过来感谢你了。”
十来个部落的首领纷纷走上前来向宋琅行礼致谢。一个看起来很是豪迈洒脱的中年首领对着宋琅豪爽一笑,惊叹地说:“巫医大人,我是苍鸣部落的首领鹰伏!其实咱们就是想来看看,近来在各个部落声名鹊起的巫医宋琅,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竟然能说得动西萨部落的那一位!”他哈哈大笑着打趣道:“没想到巫师大人却是如此年轻貌美呀!”
宋琅颇觉好笑地以手触肩还礼,还没开口说话,豪迈的首领鹰伏就揶揄地问:“不知道巫医大人有没有伴侣?如果没有的话,不妨考虑一下犬子鹰梭,他矫健善战又有骁勇,而且对巫医大人仰慕已久……”
他话没说完,其他部落的首领纷纷笑骂:“好你个鹰伏,竟然抢先了我们一步!”
一旁的翎伸手一拐子将鹰伏首领拐过去,笑着对宋琅说:“宋琅,你可别被他忽悠了,鹰梭那小子小时候还被我打到回家哭鼻子,你选他还不如选我呢!”
宋琅抬手压了压抽动的眉心,连连摆手拒绝:“我现在并没有成家的打算。”然后偷偷跟坐在角落里磨药的伊鹿打了一下手势,示意让他负责今天的教导,伊鹿偷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宋琅连忙和这些不怀好意想拐走她的首领们说:“抱歉!我今天和巫师厉有约,要一起研究医术。现在时间快到了,所以失陪了!”说完她立马落荒而逃,走出洞口很远才松了口气。
由于今天的特殊情况,她来到洞穴找巫师厉的时间比前些日子都早了许多,洞穴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宋琅猜想着每天的这个时间,巫师厉大概都是去采药了,所以还没有回来。
宋琅看着现在时间还早,离他们平日约定的中午碰面还有段时间,她决定先趴在桌上打个盹,等候巫师厉回来。
多日来的劳累一涌而上,宋琅枕在手臂上很快沉入酣眠,不知时间流逝。
忽然一阵“轰隆”的雷声将宋琅从梦中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向洞穴外望了望,突然惊跳而起。
她竟然睡到天色将暗了!糟糕的是,屋外雷电交鸣,暴雨倾盆,而巫师厉……一直没有回来!
宋琅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浓烈的焦灼不安萦绕在心头。她暗恨自己怎么就睡了过去,也再顾不上藏着掖着,在储物戒中取出一把折伞和军用的强光手电筒,撑开伞打开手电筒后,就疾步冲进了一片昏暗的狂风暴雨中。
她踉踉跄跄地走在坎坷不平的山谷中,一边举着强光手电筒慌乱四顾寻找巫师厉的身影,一边在轰隆作响的雷声和怒号的风声中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巫师厉——巫师厉——”
她艰难地举着伞,逆着狂乱大风,抵挡着暴雨倾盆,一步一步踏在泥泞中。
她找了很久很久,走过山谷的许多地方,却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雷电不时在她的头顶上空炸响,苍白而短暂地映亮了偌大的空旷山谷。
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一片湿凉,呼喊的声音已然喑哑:“巫师厉——”
“……宋……琅……”远处的山脚下传来微弱的声音。
这近乎呢喃的声音听在宋琅的耳中,却仿佛寂静了整个世界。
她迅速调转手电筒的方向,向声音来处奔过去,终于在泥泞的山脚下找到意识模糊的巫师厉,他全身淋湿地躺靠在山石上,努力地抬起头看着慌乱奔过来的她。
“巫师厉……”宋琅喑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尚未褪去的哭腔。
她蹲下在他身前,一手在他的头上撑起了伞,一手拿着手电筒在他的身上快速扫射着,发现他的腿部受了伤。
看着焦急查看他身体状况的宋琅,鬼使神差地,一向阴郁寡言且从不会向人诉苦的巫师厉,忽然幽幽开口:“我想采摘山腰上的一株药草……不小心……滑了下来……伤了脚……然后……就下起了雨。”语气中有几不可闻的委屈。
宋琅低头,声音轻浅:“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背过身蹲在他面前,说:“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一阵沉默后,身后伏上了一片冰冷湿寒。然而下一刻,身后的人又立刻退开。
宋琅回头,咬了咬唇,恨声说:“如果你想说你受不了和我的接触,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了背回去!”
巫师厉低眸,黑暗中神色不清,只听他轻声说:“不是。”
在她讶异的目光下,他慢慢脱下上身的黑色兽皮,低声解释:“衣服都湿了……而且,很重。”
他冰冷的上身慢慢伏靠在她的后背,微微一僵后,还是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宋琅静默,将手上的伞和手电筒递给他:“你拿着这个吧!”
他沉默接过,宋琅用力站了起来,双手托着他受伤的腿。雷电轰鸣的黑夜里,两人偎依着行走在暴风雨中。
巫师厉一手撑着伞,一手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声音虚弱地问:“这是什么?”
宋琅微笑,说:“这个是手电筒,在黑暗中可以照亮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不会被雨淋熄,也永远不会被风吹灭。”
巫师厉在她的肩膀上转过头看她。手电筒的白光幽幽散射,在她温润的侧脸镀上一层柔白的亮光,柔软的发丝也浅浅地亮着,像是高天中的孤月,清幽却柔和地照彻这夜的幽寂。
他点点头,轻声应答:“噢。”
她的体温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将他冰冷的身体渐渐染上独属于她的温度。
在这种近乎肌肤相亲的紧贴下,巫师厉极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在雨夜中久待的冰凉身躯却忍不住贪恋身下熨帖舒适的温度,所以犹豫了一阵后,他只是微微抗拒地将头偏开,声音幽怨:“你身上穿的是什么兽皮?”怎么轻薄到几乎感觉不出,
宋琅无奈回着:“你若是好奇,我以后慢慢和你讲。你受伤劳累,先别说话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一时只听得耳边飒飒的风声和狂骤的雨声。
巫师厉偏开的脸很快又在晚风雨中变得冰凉,他纠结着又将头挪了回来,轻轻贴在她微温的颈脖间,静静闭眼。黑暗中只感觉到她气息馥郁清幽,带着晚间凉意,让他想到料峭春寒中,山谷深处遍开摇曳的白兰花。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洞穴,宋琅喘息着将巫师厉背放到木床上,抹去额间薄汗。然后接来一盆雨水,在巫师厉温顺垂眸的合作中,用兽皮为他擦拭去身上腿上的泥污。
他腿上是许多破碎山石刮出的血痕,宋琅蹲下轻按他肿胀的脚腕。皱了皱眉,回转身在他的方木桌上挑拣了草药,然后坐在床脚边,用药杵子将草药一下下在石碗中捣磨着。
巫师厉躺在床上听着安静的洞穴里规律响起的药杵捣磨声,内心渐渐宁静。从来都是他帮别人医治伤患,今夜还是第一次,有人守候在他的床前为他捣药。
许久后,宋琅将药泥敷上他受伤的脚腕和腿上,对上他疲惫的眼神,声音温柔绵软:“晚安!”
她取来一大张兽皮铺在地上,面朝着洞穴外躺下,风雨停歇后的皎洁月光轻柔投落在她脸上,她睁眼看着如水月色,脸上浅浅漾起轻松的笑容,一会儿后也抵挡不住倦意阖眼睡去。
恬静昏暗的午夜里,床上的巫师厉翻侧过身子,就着轻柔月光,目光看落在地上疲倦睡去的宋琅。她起伏温柔,轮廓美好,露出的肌肤是比月色更莹润的白。
触及她脸上温存如水的笑意,巫师厉微微一怔,也轻枕着柔软的兽皮,阖眼安然入眠。梦中,沁凉芬芳,似是漫山的白兰花摇曳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