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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束景若带着自己少少的家当,开着她的小车,缓缓往阳明山走去。今天,是她结婚的第二天,从昨天开始,她就是于鹰的妻子,不过就算结了婚,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同,只是工作的地点换了个好地方,亏于鹰有这个本事,居然能在阳明山这个世外桃源,建构了他的电脑王国。
照着地址上的指示,束景若将车开往大路旁的一个小巷弄之中,一个正在打瞌睡的警卫及一只懒散的狗在迎接着她。
“先生。”束景若按下车窗冷冷的叫着警卫。
“有什么事?”警卫被打断了一个好梦,不高兴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这里是私人别墅,外人不准进入。”
“很抱歉,从昨天起我就不是外人了。我是束景若。”束景若没有因为警卫不和善的语气而生气,她仍旧淡淡的说着,然后看着警卫突然惊喜起来的脸孔。
“太太!你来了!”一听到来者何人,警卫兴奋的由那个小警卫室里冲了出来,而那只懒狗则拼命的跟着摇着尾巴,仿佛知道束景若是谁似的。
“束景若。”束景若皱起眉头指着自己。因为她一点也不喜欢人家叫她“太太”谁规定嫁给一个男人就非得马上换个身分,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不过多了一个老公而已。
“太太”警卫有点为难的看着这个美丽大方的女人,她明明是先生说的太太啊,可是看到束景若眼里的坚持,他立即笑呵呵的改了口:“景若小姐,我是阿福,你请进啊!”“谢谢你了。”束景若点了点头,然后正准备将车窗摇起来时,突然又抬头问着:“你几岁?除了警卫之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的工作?有没有兴趣做点别的工作?”
“这”面对着束景若有如连珠炮般的问话,阿福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有点怪异的太太,她怎么一开口就是这样奇怪的问话?但基于职责他还是乖乖的回答着:“我阿福今年五十三,从二十五年前就开始做于先生家的警卫,没做过其他的工作小姐,这样够不够?”
“够了,谢谢你了,阿福!还有,它叫什么名字?”束景若指指在地上不断喘着气的小狈。
“他叫来福,今年十岁。”阿福更不懂了,她连她的事都问得那么清楚干嘛?
“十岁”束景若想了想,十岁的狗也够老了,她就不要再蹂躏它了。要知道她的“古灵精怪工作室”需要各式各样的人,当然有时也包括狗,所以她当然不会放弃任何足以担当重任的人“待会进来一块吃饭吧!”
“不用了,景若小姐,我跟来福都是在这里吃的。”阿福指着小小的警卫室说着。
“我说进来就进来!”束景若脸一沉,然后将车笔直的闯入庭院之中,留下一个愣愣的阿福。
“我说错什么了吗?她为什么板着一张脸,这个太太好奇怪喔,对不对,来福?”阿福不断喃喃的对狗说着。
从警卫室一路行来,在偌大的院里束景若都没有看到任何的人烟,一直等到她将车停到车库时,才发现远远有一个胖大嫂慢动作的向她跑来。
“太太、太太,你来啦!”胖大嫂气喘吁吁的停在束景若的跟前“先生说过你这几天就会过来了,我没有想到那么快。”
“束景若。”束景若叹了口气,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非得这样太太太太的把她叫老是不是?
“太太,你累了吧!我带你到房间里去,东西呢?怎么都没有东西?我就说先生太不重视你了嘛!居然结婚当天就跑到那个什么外国去,丢下你一个人,不过你放心,我阿珍可不像先生,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对了,太太,你的东西呢?”
“阿珍,闭嘴!”束景若被这个叫阿珍的胖大嫂的话搞得七荤八素的,因此只好大吼一声,然后看着阿珍呆呆的望着她。
“嗯,很好。”束景若笑了笑,然后从车里提起自己的东西“请带我到房里去吧!”
“那有什么问题?太太,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人,所以当先生对我说你要来的时候,我高兴死了,不过你不要误会先生,我从小看他长大的,他只是不爱讲话而已,人可是好得很,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都要倒追他,还好他眼光好,才会看到你这个漂亮女孩子”
叹气加摇头都不足以纾解束景若现在的心情,她不知道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人居然能说那么多的话,看样子“人类潜能无限”这句话还真是有它的道理,从阿珍的身上她就可以得知。
好不容易等到阿珍说完话离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束景若根本不记得阿珍到底说了什么话,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总算是清静了。
房子很大,但是却很安静,没有了阿珍的声音,整个空间都沉静了下来,束景若望着这个属于她的房间,一个大得离谱的地方,一张原木桌子、一个原木衣橱、一张原木大床,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于鹰果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束景若舒服的躺在床上想着,她要的就是这种自在与天然,不需要刻意的讨好,也不需要特别的虚伪。
他是去三天吧!束景若想着于鹰去时的神情,他们之间那种淡淡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许久,什么多余的话也不必再多说。
静静听着虫与鸟叫声,束景若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的睡去
“死了一只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老婆死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给她难过。”
原本在梦中倘佯于大草原上的束景若,被一阵没好气的尖嗓门吵醒,她看了看窗外,居然已经夕阳黄昏了,她睡了那么久啊?
伸了伸懒腰,束景若从房间的窗口望着发出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颓丧的老人低着头呆呆的望着脚边的死鸡,而阿珍正手叉着腰继续的数落着。
“阿珍!”知道若不再制止她,自己的耳根子可能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清静了,因此束景若当机立断便叫住她。
“太太,你醒啦,来来来,刚好赶着吃晚餐,今天晚上”
“闭嘴!”束景若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人帮她说了,她看着说话的老人斥责阿珍一句后,便将头抬起来望着她“吃饭了。”
“好,我马上来。”束景若朝老人点了点头,然后洗把脸后走到一楼餐厅里。
刚刚的那位老人已经坐在餐桌上了,而阿福则站在一旁一脸的局促。
“坐下吧!阿福,不然我还要抬头看你。”束景若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望着阿福。
“谢谢景若小姐!”阿福听到束景若的话后,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不太自然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之后的三分钟内,整个空间里安静得可怕。
“你好,我是束景若!”三分钟后,束景若对着刚刚的老人微微额首,但却发现他的脸上还是布满哀戚,因为那只鸡。
“它跟了我也有五年,今天居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我。”老人幽幽的望着束景若。
“你喜欢养鸡?”束景若眨眼问着老人。
老人点了点头,但神情还是一样的低落。
“没问题,过两天我让你养一大群鸡。”束景若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大家都一头的雾水,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笑了。
“真的假的?”望着束景若的笑颜,老人有点期待的问着。
“我束景若从来不说假话,信不信由你。”束景若耸了耸肩,然后看着阿珍将菜一道道的端到桌上。
“太太”正当阿珍又要开始讲话的时候,束景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她很不满意的低下头,吃饭。
“虽然我住进来了,但你们可以不要太介意,否则我的生活也会被搞乱。”束景若在吃完饭后静静的说着,然后缓缓的拿出一根香烟。
“抽烟对小孩子不好的。”忽然,老人望着束景若担心的说着。
“小孩子?”束景若有点疑惑,她来了一天也没有看到小孩子啊!
“你肚子里的,要不然阿鹰干么急着把你娶回来?”老人还是优心忡忡的说着。
“帮个忙,我没有怀孕。”束景若淡淡的回答着。
“那就怪了!”老人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是爷爷吧!”束景若将香烟点燃,然后静静的对着老人说着“我明天就带你去养鸡。”
“你怎么知道?”老人有点讶异的说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我猜的,要不要去?”束景若吐着淡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其实她早看出这个老人与于鹰之间的神似,而于鹰没有父母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所以她会这么说一点也不奇怪。
“要!”爷爷很高兴的站了起来走到束景若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我就知道阿鹰不会带个笨女人回来的,他太聪明了。”
“没错。”束景若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大家“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早上千万不要叫我起床,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出现。”
“太太,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的。”阿珍一脸不同意的摇着头。
“如果你希望看到一个女疯子的话,你尽管来叫我没关系。”束景若冷笑的看着阿珍,吓得她频频的点着头,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说。
“好了,大家晚安。”束景若就像平常在家里一样,说了句晚安就消失在餐厅里,她不喜欢打扰人家,但也不喜欢人家打扰她。
她是个夜猫子,喜欢利用晚上的时候看书、工作,或做些其他的事,因此要她早上起床是非常不人道的,为了避免波及大家的心情,所以她才会把狠话说在前面。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喜欢我行我素,所以她并不适合正常的婚姻生活,但是在这个新家里,她却觉得还满舒服的,人不多,也很诚恳,虽然爷爷有点怪,阿珍话有点多,阿福人有点胆小,但是,一切都很好。
就这样与另外三人各自过着原本的生活,第三天当束景若将爷爷从“养鸡场”里带回来时,于鹰已经回来了。
“你回来了。”爷爷看到于鹰坐在客厅电脑桌旁,高兴的走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肩。
“嗯,爷爷,我回来了。”于鹰转身望着爷爷点着头,然后看到在爷爷身后的束景若“你好!”“回来了。”束景若对于鹰点着头,然后转身走上楼“爷爷,明天还要不要去帮忙养鸡?”
“当然要啊!”爷爷兴奋的对束景若挥着手,又对着于鹰说着话:“阿鹰,我告诉你,你媳妇带我去养鸡,有趣极了。”
“养鸡干么出门?我们家不够大养鸡吗?”于鹰有点纳闷的问着,但手却不断在电脑键盘上飞舞着。
“问题是人家的鸡又不要在我们家里养,我是去学校帮人家养的。”爷爷坐在于鹰的身边不断的说着话。
于鹰不禁怀疑了起来,束景若是带爷爷去哪里养鸡了,居然让不太喜欢出门的他这样的高兴。
“去学校养鸡?”
“对啊,现在小朋友都流行养鸡,我只要鸡饿的时候给饭、口渴的时候给水,再加上有事没事清个大便,很有趣的。”
“这个是什么学校,居然同意小朋友养鸡?”于鹰不得不正眼看着爷爷了。
“电子鸡啊,小朋友上课养的话会不专心,所以我就去帮他们养,然后放学的时候还给他们,你媳妇说还有钱赚耶!”
“电子鸡?”于鹰望着由楼上走下来的束景若,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光,她的工作室居然还负责养电子鸡?
“你不会没听过吧?”束景若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电视影集,顺便回答着于鹰的问题。
“听过。”于鹰当然听说电子鸡,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束景若才来不到三天,居然可以让那个嗜鸡如命且不常出门的爷爷走出大门,而且还大谈电子鸡的好处,真是有她的一套。
望着束景若,于鹰淡淡的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居然比他想像中对这个家的适应力还好。他虽然对于“结婚”这件事也没有太大的期望,但是也许是“结婚”这两个字带给人的感觉,让他在一下飞机之后就立刻回到了家中,想知道束景若是否到来。
谁知才一回到家,先是阿福静静的对他说“景若小姐来了,她人很好。”其次便是阿珍罗罗唆唆的说着束景若三天来的“非人类”生活,要他好好的劝劝她保重身体,最后则是爷爷去学校帮小朋友养电子鸡,让他不得不努力的思考了一下,他娶进来的是个女超人,还是妻子?
他一直以为她很冷的,事实上她表面上确实是,但只不过短短的三天,她与他的亲人间便建立了一个新的互动关系,让他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起来。
要一个妻子并非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也不是一时兴起就让他向束景若求婚,他早到了适婚年龄,爷爷虽然什么话也投有对他多说,但他知道,若他有一个妻子,爷爷或许可以开朗些,而自己也可以有一个家的感觉,那种他很久以前就遗忘了的感觉,只是,她为何又答应得那样爽快呢?这点倒真的让他想不通。
“先生啊,要不要先洗个澡?你今天才下飞机不要又抱着电脑不放,对身体不好的,还有,老头子,你不要霸着先生不放,太太跟先生好不容易才又见面,你就让他们有时间聊聊天”眼见先生跟太太之间淡得离谱的感情,阿珍义不容辞的就将所有人驱走,留下了于鹰跟束景若两个人在客厅里,一个看着电话、一个盯着电脑。
一个钟头以后,于鹰趁电脑传档的时间,走到沙发上坐在束景若的身旁“适应吗?”
“我的适应力很好。”束景若稍稍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我看得出来。”于鹰微微笑了笑,然后将头靠在沙发上与束景若一起看着影集。
“他为什么吊在树上?”于鹰看了半天之后,问了这么个问题。
“因为他被人追杀。”束景若简单的回答着“你去法国谈的生意如何?”
“过得去。”于鹰伸了个嫩腰,他今天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真的是累了,而当他回来的时候,阿珍不断的在他耳旁叨述着束景若这三天来的生活,让他了解到,他真的结婚了!很不能想像的感觉,一个女人坐在他的身旁,问着他的工作,从前他宁可二十四小时与电脑为伍,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影集,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来试试这种没事窝在沙发上的滋味,反正他也累了。
“我回来以后,可能会有大批新闻记者在门口站岗,你习惯吗?”于鹰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因此开口问道。
“习惯了,小呆莹与梵恋爱的时候,挤在我们家门口的人比看露天电影的人还多。”
“小呆莹?”于鹰好奇的问着,那个活泼的女孩?
“她是个模特儿。”
“天,是她!”静了一会儿之后,于鹰才缓缓的说着。
“你知道?”这回束景若也不禁有点微微的吃惊了,他这个电脑狂也知道小呆莹?
“上回秘书安排了一个女孩来拍公司的广告,被拒绝了。”于鹰会对束景莹有这么深刻的印象,完全是因为他公司的广告居然也会被人拒绝,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有多少人恨不得能沾上他公司的边都没有办法,但是束景莹却拒绝了。
“要她打电动玩具可以,玩电脑门儿都没有,她可是个电脑白痴,发誓不碰电动玩具之外与电脑有关的东西。”束景若轻轻的笑了起来。
望着她侧面的笑容,于鹰有点纳闷,为什么有人可以笑得这样自然而美丽,且不带任何一点虚伪与矫作,他记得每当她提起家人时,都会不自觉地露出这种笑容
“你继续看,我去工作了。”等影集结束之后,束景若转头对于鹰说着,但却发现他已经静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绺发丝散落在额前,让他原本冷淡而俊挺的脸显得有些孩子气。
累了吧!束景若想着。没有叫醒他,因为她知道经过长途飞行的他的确需要睡眠,因此上楼拿了床毯子覆在他的身上,再将电视关上,她仍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开始自己今天的工作。
她不否认看到他回来时,心中有点淡淡的喜悦,她知道那不是爱情,因为爱情不会发生得那么快。但从她对他说“我愿意”的那天起,他们之间就产生了一种关连性,而这种有如多了一个亲人的感觉,让她了解,以后她会关心他,就如同关心她的家人一般。
有多久没有再对家人以外的人付出了?七年了吧!束景若忽然想起一件沉在心底的往事,但却又轻易的将它甩开,因为她不该再想,毕竟过去的事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
怪的是隔天一大早,束景若就听到由远处不断传来有如蝉鸣的哄哄声,她非常不高兴的由床上爬了起来看看表,要命,才十点,居然有人造反了!想她今天早上五点钟才爬上床,不到五个小时后又被人吵醒,就算她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更何况她的脾气从来也没有好过。
“在搞什么飞机?”梳洗一番之后,束景若板着一张脸走到楼下大厅,问着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大门外摄影机里传进来的情景,而一脸不悦的阿珍。
“太太,你今天要出门啊?”十点钟就看到束景若,阿珍的惊讶不亚于大门外突然挤进的人潮。
“我没有要出门!”束景若很不耐烦的说着“外头那群猪在吵什么?”
“我也不知道,刚才阿福用无线电说他们是要来采访太太你的,他说他跟他们说没这个人他们都不信,结果就全待着不走,而且还想闯进来,太太你也知道,阿福那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用,来福那条笨狗就是更不必说了,结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束景若挥着手打断了阿珍讲个没完的话,真不知道她天天说这么多话要喝多少水?“于鹰呢?”
“我在这里。”于鹰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束景若回头一看,他正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风衣斜斜的丢在电脑桌的脚旁,而他则面无表情的瞪着电脑莹幕,手不断的在键盘上头舞动着,但束景若由键盘的声音听来,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没去上班?”束景若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晨间新闻,却发现电视里的场景居然是她的新家。
“出不去。”于鹰叹了一口气,手敲在键盘上的声音更重了。
“没有后门?”望着电视里的主播小姐不断诉说着自己的身世背景,束景若的眉毛也不禁微微的动了动。
“除非你要我跳山!”
看样子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束景若淡淡的冷笑起来,这个家后面便是一片草地,再来就是斜坡了,于鹰确实是没有离开的机会,难怪他的语气怎么也好不起来。
看着电视里那些有她身家背景的资料,百分之九十五的高错误率让她嗤之以鼻,不过她不在乎,只是她实在不明白这些记者挖墙角的功力怎么比小呆莹还差?
在听到旁白说到“于鹰的资产有多少,记者猜测将有多少会归于束景若名下”时,阿珍不禁大叫了起来。
“哇,说那个是什么话?太太,你什么时候有三十岁了,又什么时候高傲、不近人情了?而且我们有多少钱关他们屁事啊?那些记者要采访也不来采访我,光问有些阿里不达的人有什么用?还有”
“阿珍。”于鹰瞪了阿珍一眼止住她的话,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监视器看了看情况,五秒钟后便拿起电话“喂,我是于鹰,会议延后两小时。”
“爷爷在不在?”束景若突然问着阿珍。
“那个死老头因为今天不能去养鸡,气得在房里不出来!”阿珍用下巴指爷爷的房间门口,那房门紧紧的闭着,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迷的气息。
“爷爷!”束景若无视阿珍的频频摇手,走到房门前拼命的敲着“要不要出来浇花?”
“浇花?浇什么花?”爷爷一脸懊恼的打开房门“鸡都不能养了还浇什么花?”
“要不要一句话?”束景若面无表情的问着。
“你今天火气怎么那么大?”爷爷很好奇的问着。
而看在一旁的于鹰则笑了起来,他就算很少看到束景若,也知道她现在一肚子火,只是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气到语无伦次的要去浇花,她不像是那么不理性的人啊!
“因为他们吵了我的美容觉。”束景若带着爷爷,阿珍则紧跟在后“你不用来了,准备出门。”她转头对于鹰说着。
“没问题。”于鹰耸耸肩不置可否,他可以明白她要做的事不是“浇花”而已,有可能是去
就见来到庭院的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拿着水管,爷爷负责掌管水龙头,阿珍负责将水管拦开,而束景若则站在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对阿福做了个“让开”的手势,便大喊一声:“开水!”
在外头等候新闻的记者们,一听到有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马上把自己手中的相机摆好方位,准备猎取镜头,但突然一阵水柱从天而降,刹那间,所有的人开始跑的跑、逃的逃,但水柱却如同通人性一般,四处洒落,无人幸免!
“哈哈!真有趣!”在远处开水的爷爷看到墙外传来一阵阵的咒骂声,高兴得笑了起来,而阿珍则咯咯咯的一像个老母鸡一样的抱着肚子笑着。
束景若很满意的听到外头狼狈的嚎叫及咒骂声,五分钟后缓缓的将手中的水管放下。
“爷爷,关水了。”
“好,要不要再来一次?”玩出兴趣来的爷爷有点意犹未尽的间着。
“爷爷!”束景若瞄了爷爷一眼,然后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的努了努嘴,慢慢的将水龙头关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我要回去睡我美容觉了。”束景若看大功告成,打了个呵欠便转身想回到房里,却在这时不小心被水管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面倒去。
“小心!”
原以为会跌倒在地的束景若并没有如预期的坐在地上,却跌落在一个温柔而健壮的怀抱里。
“没事吧?”是于鹰。
“没事!”束景若让于鹰将她扶在他的身前,并将她发梢上的水珠拭去,有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感觉突然升起,这个感觉让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努力的思考了两分钟后决定放弃,因为她很困!“你可以去上班了。”
“看样子是。”于鹰浅浅的笑了笑,这才发现,看来独立的束景若竟是如此的娇小,在他身前的她短了他一个头,而一身水花的她看来却像出水芙蓉一样的脱俗“去换个衣服吧!”
“好。”又打了一个呵欠,束景若对于鹰点了点头,便迳自走进了房子里。
望着束景若的身影,于鹰再一次觉得自己似乎娶到了一个好帮手,天天沉迷在电脑里的他,怎知道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赶走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呢?而她的作法虽绝,却让他大开眼界。她那小小的身躯的温暖及淡淡的芳香,似乎还存留在他的手心中,女人,都像她这样吗?跟冷冰冰的电脑差别太多了。
“喂,阿鹰,你娶的这个媳妇真是不错。”爷爷看着束景若与于鹰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很高兴地对于鹰说着。
“你喜欢吗?”于鹰问着。
“难道你会不喜欢?”爷爷反问着。
轻轻的笑了笑,于鹰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就走到车库里去将车开了出来,扬长而去,留下阿珍跟爷爷两个人呆站着。他今天还有会要开,有电脑程式要跑,可没空在这里研究女人是什么东东。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明明结了婚却分房睡,一个一大早起来去上班;一个不到中午不起床,这”阿珍有点不太明白的问着爷爷。
“你管那么多干么?人家新人类都是这样子的,这样感情才会好,你不懂就不要问。”爷爷数落了阿珍一次,然后也走进了屋子。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孙子跟这个孙媳妇之间似乎也有点不太对劲,但他年近八十也阅人无数,这些经验足够让他了解一件事,若不是他们彼此都愿意将自己交给彼此,就不会有这段婚姻的产生。
感情?慢慢来吧!至少他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很速配的,毕竟一个只混电脑的电脑狂和一个天天板着一张老k脸的独立女人,除了对方,还有谁会看得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