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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波儿有着一张蓝家脸,已经不是什幺新闻了,任何一个认识蓝家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看出来。由于这个认知,蓝麒迫不及待的在蓝波儿稍有起色时,便要求李烈早日带蓝波儿到蓝家。他私心认为,蓝波儿可能是老爸年轻时荒唐的结果,再怎幺样也不可以让她流落在外,虽然她可能引起蓝家的一场空前灾难,但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甫一进门,使得原来热络的气氛顿时死寂。
每个人都愣住了,他们盯着蓝波儿一瞬也不瞬,太不可思议了。
蓝波儿也傻了眼,她看到了中年以后的蓝麒,也看到了老年以后的蓝麒,甚至看到了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孩,谁能说这几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当他行到蓝良,中年以后的篮麒,不禁忘情的喊:“爹!”
可不是吗?除了发型、衣着上的差异,他无疑跟蓝牧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天!另一个老人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白须稀稀落落的垂在胸前,看来足有七十岁了,却是精神饱满,双口炯炯有神,岁月使他更添了几分威仪。
蓝潚有些动容这个女娃儿。
蓝良莫名不安的移动一下位置,望了妻子一眼,果然。
一听到这句话,林云霍然转身,脸色苍白如纸。“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一直在骗我,你居然在外面偷生了一个女儿!而昨天还甜言蜜语的说爱我!”说到这里,林云泫然欲位。
她早听蓝麒说有个女孩长得像蓝铃,可是没想到竟像到这种地步。
蓝铃和蓝麒咳了咳,原来老爸老妈还这幺恩爱。
蓝良涨红了脸瞟儿女一眼“没有的事,你要相信我。”
林云冷然的说:“我只想听真话。”
蓝良急得跺着脚。“我们三十几年夫妻,到现在你还吃醋?”
林云板着脸“八十年的夫妻也一样会吃醋的。”
蓝良肴看蓝波儿“她不是我没有”
李烈挑高了眉,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蓝伯母也可以这幺泼辣,女人吃起酷来,的确是不顾一切的。无论多通达明理的女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不可理喻。
“没有?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幺好说的?任何人也看得出来她跟你长得多像。铃儿,站到她旁边去。”
蓝铃听话的一站。这个时候反抗老妈是非常不智之举,这是超级强烈台风咧!可不是开玩笑的。两个女孩一并排,在场的人莫不大吃一惊,她们两个人的确太像了。
林云又掉了几滴眼泪“还说不是?这两个女娃儿这幺像,我冤枉你了吗?不是你在外面留下的风流种,是谁的?你没有兄第可以诬赖,你还死不认帐?不是你的,难道不成是爸的?”
蓝潚叹了口气,怎幺连我都有事?
蓝良真的是有口难言,又看了蓝波儿一眼,这个女孩居然可以像到这种程度,这是老天开的玩笑吗?
“没话可说了吧!”林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我她真的不是我的孩子。”蓝良有些无力感。
“还说不是?人家都跑来认父亲了?”林云严厉的指控。“我们离婚吧!”这是一笔怎样的风流帐。
终于,蓝大当家蓝潚说话了“荒唐!离什幺婚?蓝家不允许有离婚的事发生。”
“爸!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好!好!好!”蓝潚安抚一下儿媳妇,瞇着眼望向蓝波儿。
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但是这个女娃。
“女娃儿,你过来。”他向蓝波儿点点头。
蓝波儿走向他。“阿公!”她跟着蓝麒他们叫。
蓝潚莫名地感到一种遇亲人的感觉,他甩甩头,他该相信儿子的但是,她又长了一张蓝家脸。
“长得真好!的确是蓝家出产的没错!”蓝潚兀自自言自语。
他也搞不清楚怎幺会这样?
“阿公!爸!妈!拜托好不好!天底下的事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不一定有血缘关系!爸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蓝麒终于说句公道话。
“而且她是从大陆来的,说不定是咱们蓝家在大陆留下的血脉。”
蓝潚点点头,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因为当年大陆沦陷,他唯一的妹妹在他的面前中流弹伤亡,蓝家只剩他们这一脉而己。但是,他还是持着胡子点点头,不想让大家撕破脸。
“这不是不可能的。”所谓家和万事兴啊。
他的一句话令气氛缓和了不少。
“可是爸,你不是说阿姑死了,蓝家就只剩我们这一脉了吗?”蓝良不解。
蓝潚瞪他一眼,他简直是自掘坟墓,怎幺会生了个笨儿子?但他还是说:“当年你姑母生了个男孩,突然不知去向。”说的相当含糊,而心里不断向蓝家的列祖列宗忏悔着。
“可是”蓝良还是不懂,阿姑明明没有结婚。
咦?老爸好像在隐瞒什幺似的,难道是老爸他自己他愈想愈觉得可能,虽然老爸有点年纪了,但是人生七十才开始,何况他还老当益壮。一面狐疑的望着蓝波儿,她会是我的妹妹吗?愈想愈可能。
蓝潚强烈要求李烈让波兄在蓝家住蚌几天!
终于在很为难的情况下,李烈答应了,虽然他很舍不得,他根本不想离开她!但他尊重他是长辈,再则也为了她的安全,最近有人扬言要对他不利!
晚饭时候,蓝潚宠爱的为蓝波儿夹了一些菜“来!趁热吃!”
“谢谢阿公!”蓝波儿对蓝潚甜甜一笑,也为蓝潚夹了些“阿公您也吃!”
好呀!好一幅天伦之乐,林云心中十分不快。
“好!好!好!”乐得蓝潚“呵!呵!”直笑着。
这丫头肯定是他们蓝家的种没错,晚年又多得了个孙女儿来撒娇也不错。
“来,多吃一点。”蓝良温和的对蓝波儿吩咐,不落人后!
蓝良愈来愈相信蓝波儿是他同父异母的小妹妹了,身为独子的他,早就想要一个妹妹来宠了,虽然晚了几十年,总算来了个小妹,他页的很高兴,不过老爹也太过分了,竟然死不承认。
林云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又气了起来,她始终不相信,蓝波儿是大陆那边的亲戚,枉费她在蓝家做牛做马几十年,换来的是什幺?丈夫的不贞?愈想愈气。
她“啪!”一声将筷子放下。“我吃饱了。”脸色发青的离开赛桌。
饭桌上蓦然的沉寂下来,每一个人的眼光都飘向林云。
蓝麒摇摇头,老妈这一次气得不轻;蓝铃吐了舌头,埋头苦吃。
蓝潚颇有含意的望一下蓝良。(还不去收拾后果。)
蓝良也看了蓝浦一眼。(被你害惨了,你偷吃东西,居然要我为你擦嘴。)
黑暗的夜色,黑暗的道路,走着一个黑衣的男子。
风吹着道旁的白杨树,一只野狗从树影下摇着尾巳走出夹,本来好像想对他叫几声的,但看了他一眼,又夹着尾巴走了。
血!鲜红的血!,很多很多的血,缓缓的、慢慢的滑下,从他的胸口滑下。昏黄的街灯透告诡异、阴冷,他冷峻的脸上浓眉紧蹙,苍白而无血色,汗,冷汗一滴滴的滴下。
任何人!任何一个人失了那幺多血,都该倒下了,而他却依然站得那幺直,看得出他相当骄做,一个孤独、骄做、永不屈服的人,坚忍而惊人的意志力支持着他,他压着缓缓冒血的伤口,步履依然相当沉稳,他走得很慢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脚步后面。
蓝宅!斑大宏伟的蓝宅,就在眼前了,只是他的视线愈来愈模糊了。
“不好啦!霍少爷一直在流血”蓝大妈提高了声音往屋里大叫。
“大妈?”蓝铃睡眼蒙眬的打了一个呵欠“什幺事?”
“小姐!霍少爷他”蓝大妈急得说不出话,干脆比手划脚。
“霍威?”蓝钤瞄了一眼,顿时清醒起来。“怎幺办?怎幺办?医院!医院!赶紧送他上医院。”蓝铃急得不知所措。
昏睡不醒的霍威张开了眼睛,缓缓的说:“不”然后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对!对!不可以送医院。”她真是太胡涂了。
蓝铃急得皱起眉头。怎幺办?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可怜她可也是堂堂中医学院的学生。
突然,一只细白的小手,轻轻的推开她,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是到蓝家暂住的波儿!
蓝波儿看了男子一眼,愣了一下,霍杀!不会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与霍杀长得相当像,虽然陷于昏迷状态,可是他的身体依然绷得死紧,彷佛随时都可以醒来。
蓝波儿如老马识途般取了针灸盒,她耸耸肩,蓝家的摆设格局,一直是差不多的。
蓝铃惊讶极了,她是怎幺知道针灸盒摆那里的?
当蓝波儿慢慢的靠近他,霍威倏然张开睛,寒光一射,看了蓝波儿一眼。
蓝波儿惊讶万分,竟连眼神都跟霍杀一样冰冷。
蓝铃跟蓝大妈奇怪的对看一眼,一直以来,霍威除了蓝家的人,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蓝铃和蓝大妈两人不可置信的肴着蓝波儿超乎神技的下针功夫,手既快又准,连蓝麒也不见得有这种功夫。
蓝波儿处理完霍威后,整理好工具,才抬头看看发愣的两个人,推推蓝铃,用手比了个毛笔的姿势。蓝铃明白了,连忙带她到书房,拿了原子笔给她。
蓝波儿皱着眉,看着这根不知是啥东东的小八管。“这是什幺东西?”
蓝铃不解的说:“笔啊!”“笔!怎幺没有毛?”蓝波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反了,真是反了。
“本来就没有毛啊!有什幺好奇怪的,当然,除了毛笔。”
突然看见毛笔架上挂了一堆毛笔,波儿相中了其中一枝,径自取了下来。
蓝铃突然大叫“不行!那是阿公最心爱的”
蓝钤不懂,好好的原子笔不用,用毛笔?
蓝钤又傻了眼,她不曾见过有谁用毛笔写字写得如此快速又好看,她虽然不懂书法,但是,她的确写的一手好字,毕竟她阿公也算是一个名家,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到底也看得出好壤,对于蓝波儿,她真的充满了好奇心。
蓝波儿赞赏的点点头说:“好笔、好墨、好纸!”
蓝波儿把这帖补血葯方递给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小姐!少爷回来了。”蓝大妈出现在门口。
“哦!”蓝铃手上拿了葯方出去了。
蓝波儿一个人开始参观这个庞大的书库,这里有家的感觉,所以她已经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家了,随手取了一本医学书籍。
蓝麒甫一进门就看到霍威平静的躺在沙发上,他听说李烈遭到狙击,霍威跟李烈都受了重伤。
他看了霍威已经处理好的伤口,他不相信他老妹有此功力。“小铃!这是怎幺回事?”
沉声的说,眼中出现了一份神采。
“霍威受伤了!”蓝铃搞不懂,她老哥是怎幺搞的,自己不会看吗?
“我不是问这个!”蓝麒不耐的顺了一下头爰,有时候他实在很想掐死这个迟钝的小妹。
“是谁帮他处理的?”
“哦!这个呀!这个就是她”蓝铃咽了一下口水。
“你快说呀!”蓝麒几乎吼出来了,狠狠的扯着她的手。
“就是波儿嘛!那幺凶做什幺?你看啦!把人家的手都捉红了”蓝铃十分委屈的甩甩手。
波儿?蓝麒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讯息。
“那”蓝麒突然看见蓝钤手上的纸,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什幺?”
等他看清楚后,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一手龙飞凤舞的狂草,写来洋洋洒洒、飘逸非凡,
若不是自小便对书法有深入的研究,实在很难看出写的是什幺,正因为他看得懂,所以他吃惊,这分明是帖补血的方子,而这帖葯开得简直妙绝。
“人呢?她人呢?蓝波儿人呢?”蓝麒激动地捉着蓝铃。
蓝铃愣愣的看着她老哥激动的样子。“在书房”话还没说完,蓝麒已冲上褛去了。
蓝铃摇摇头,还搞不清楚状况。
蓝麒一冲进书房,便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你”因为蓝波儿正拿着一只红墨笔,对着一本医书,涂改!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那些可都是蓝家的传家之宝,他倏然飞奔过来“你在做什幺?完了!”
“你知不知这是阿公的宝贝?完了!完了!你闯祸了”蓝麒担心的不是这些传家之宝,而是蓝浦的反应。
“天啊!传家之宝你”蓝潚在看了霍威的伤之后,也来到了书房,看到那些流传百年以上的医册他铁青着脸,愤怒的跨步进来。
突然,急怒攻心二十几年的老毛病竟在这时发作了,他的腰剧烈的痛了起来,蓝潚苍白着脸色,弯下腰来。
“阿公”蓝麒作势要将蓝浦扶起来。
“别动他!”蓝波儿猛然喝止,连忙点了他几个穴道,头也不抬的命令“去取针灸来。”她的语气中有着令他无法抗拒的力量。
蓝麒愣了一下,竟听话的取了针灸来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
蓝波儿闭眼,垂首为蓝潚把起脉来。
“你”蓝麒正想喝止她,却被随后上来的蓝良阻止。
蓝潚的腰虽然传来一阵阵要命的疼,但是他仍意识到蓝波儿行家的手法。
脐下一寸之关元穴,乃任脉要穴,这丫头认穴竟是如此精确,他不由得一惊。
蓝良、蓝麒两个人沉默的观看蓝波儿精湛的医术。
她取下蓝潚的鞋子,随手取了针灸,一点也不迟疑的往蓝潚的脚底、脚背刺下。
蓝麒又是一呆,与蓝良互看一眼,阿公这腰疼的老毛病偶尔发作一两次,一直无法根治,以前他们都是针对蓝潚腰附近的几个穴道针灸。
急性腰痛在中国医学教典的黄帝内经里,有提过一种尽量速离病巢的一种针灸法,称远专刺,而蓝波儿用的正是“远专刺”
很少人会想到用“远专刺”除非对人体的筋脉有非常透彻了解的人,才会使用这“远专刺”而蓝波儿这个不满二十岁的丫头竟有如此惊人的技术,看得蓝氏父子汁颜不已。
十分钟之后,蓝潚的脸色恢复红润,四个人之间一片沉默。
然后蓝波儿根不好意思的说:“呃我对不起,这”指着还摊在桌上的医册。三个人还是沉默,面无表情的。
“不要这样嘛!我是看这上面有错所以”蓝波儿一脸无辜。
“有错?”蓝潚的语气相当柔和的对蓝波儿问。
蓝麒、蓝良两个人吃惊的对看一眼,蓝潚应该不是这种反应才对,记得小时候,他不小心撕了书页的一角,阿公可是大发雷霆,让他在蓝氏列祖列宗的灵前跪了一天一夜,而他还是他最疼爱的长孙哩。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从蓝波儿为霍威针灸跟帮他治腰痛,那纯熟的手法,早已深得蓝潚的心了,不管她是谁,这丫头的来历绝对不凡,而且与蓝家颇有渊源。对蓝波兄,他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件他应该记得却遗忘的事,但一时之间,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来,毕竟年纪也一大把了,老是忘东忘西的。
“是啊!阿公你看这水痢,应该要用茯苓、甘草,而不是苦参、橘皮,那是专治毒痢的。”
三个人听了大惊不已,流传许久的传家之宝竟然有这幺大的错误,蓝波儿不但一一更正,不是少了一个字,就是错了一个宇的,也把葯的属性一一点了出来,说的头头是道,解释的条理分明。令大家对这个来自大陆长安的蓝波儿的来历,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好奇。
于是四个人就在书房里谈了起来,经过这一谈,蓝浦更确定波儿绝对跟他们有关系。
蓝潚、蓝良及蓝麒对波兄开始产生了一种根奇特的感情,除了不断涌上来的亲情外,还包含了些许他们不明白的尊敬。
蓝波儿的眼眶红了,对这突然飘来的一丝亲情温暖。
人间最宝贵的,莫若一份真挚的感情,它能超越时空与生死的差距,纵使他不是小扮,但是蓝波儿仍然把他当成那千年前最疼爱自己的兄长,即使他只是她的后代,但是血缘关系是不可抹煞的事实。
她无声的唤了声“小扮”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
“波儿?”她的泪水使得在场三个大男人慌了手脚。
蓝麒慌了,他最不会的就是安慰女孩子。“别哭”为她哀伤的容颜心疼不已。
“这是怎幺回事?”门口传来一个足以令地狱结冰的声音。
李烈双手环胸斜倚着门,一身深色的西装英挺,一双锐利如冰的眼神直射蓝麒环着蓝波儿肩的大手。
“我她”蓝麒从来没见过李烈如此夸张个表情,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回答。
李烈只注意到波儿的眼泪,而她又被一群男人围了起来。该死!他们在欺侮她?
“我要带她回去。”李烈的口气坚决而不容反驳的望着蓝波儿,他不想承认自己想念她。蓝波儿皱着眉不明白,李烈怎幺这幺无礼?
“你不舒服?”蓝潚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他受伤了!他在流血!”蓝良看到李烈黑色的西装下缘,正滴着血红的鲜血。
“该死!你被狙击了?霍威也受了重伤躺在外头!”
“没事!”他仍注意着蓝波儿拉着蓝麒的手。
“你需要治疗”蓝波儿皱着眉的望着他那愈见苍白的脸。
李烈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兀自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跟我回去吧!”
“你别这样。”蓝波儿一心只想赶紧让他接受治疗,而没有注意到他神色不对。
即使受了重伤,他仍可以耸立不移,蓝麒皱着眉挡在蓝波儿的身前。
“她是蓝家的人,要是她不想走,谁也不能强迫她。”蓝麒严肃的说,蓝家二老也支持他的说法,没有人可以侵犯蓝家,即使他是李烈。
李烈的嘴角漾出一丝冷酷的笑“如果我想带谁走,谁也阻止不了。”
“你可以试试看。”蓝麒冷冷的望向他,即使他正受伤,也不可强迫蓝波儿做任何事。
两个同样高大、气势相当的男人,以天崩地裂的眼神,作无言的抗争与挣扎,李烈高贵不俗的姿态,不怒而威的王者气质,举止间更展现了他雄姿英发的领袖风范。
“跟我走。”李烈表情更冷,语气更冰,当然,脸色更白。
蓝波儿抬头看看蓝麒;蓝麒宠爱的回望,他要她自己选择。
蓝波儿想的是,他再不治疗的话肯定会失血过多致死,但是没有人可以命令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蓝麒跟李烈同时放松绷得死紧的肌肉,他们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们不希望拉破脸,而蓝波儿是第一个让他们几乎打起来的女孩。
“过来。”李烈真是酷得可以。
蓝波儿皱着脸,满脸不逊的瞪着他,这个顽固的人。
李烈见她没有动作,一个跨步,一把捉过她的手,似乎怕她又消失。
蓝波儿顺势往他的腰间点了一下,李烈便失去了知觉。
蓝麒连忙上前帮忙扶住他。
早晨第一抹阳光照进时,李烈也张开了眼睛,他怎幺会在这里?然后,他回想昨天的一切,因为霍威受伤,有人乘机狙杀他,而他一不小心中了一枪。
他看见蓝波儿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知道她照顾他一整晚,这样的发现,使他心中盈满了柔情。
在他的床上发现蓝波儿,使他有前所未有的感觉,望着她几乎垂到地面的满头乌云,李烈不由自主的轻抚她如丝般的发丝。
突然,蓝波儿动了一下,他连忙闭上眼睛。
蓝波儿醒后看了李烈一眼,扭扭脖子,她睡得并不好,脖子和背都僵硬了。他还没醒来,而且呼吸平稳,再为他把脉,脉动也正常,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用手背采探他额头的温度,温度也正常,她不曾如此近的看他。
不可否认的,他真的涸啤。
她顺着他的鼻梁,高挺的鼻于,然后点一下他坚毅的嘴唇,想起它在她身上的感觉,她的脸红了。
突然,李烈张开了眼睛,蓝波儿吓了一大跳,连忙收回手,怛李烈却以一个生病的人不应该有的速度捉住她的手,使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他的胸前,她的第一个感觉是李烈狂热的心跳、温暖的胸膛,她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人,浓烈的男性体味充斥她整个意识,她挣扎要起身,怛李烈的一手坚定而温柔的压着她的头,一手紧环着她的腰。
“你在做什幺?让我起来啦!”蓝波儿在他的胸口咕哝着。
“不要乱动!”李烈突然说,她在他怀里的感觉竟是如此契合。
“我”天啊!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烈把脸埋在她细腻的颈问,他希望能够永远抱着她;蓝波儿因为他如此的亲密而不安极了,感到全身都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
看他没有反应,她抬起头看李烈一眼,该死!他又睡了。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放松身体,就在他的身上体验一下在男人胸膛的感觉。
她不自觉轻轻在他的胸膛上画起小圈圈,丝毫没有发现李烈的身体僵了一下。
李烈摒住呼吸,他根本没睡着,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忍受多久?
一个圈圈,两个圈圈。她竟在他身上数起圈圈来了。
睡意侵蚀她的头脑,幽暗的灯使每一样事物看起来都如梦似幻,他的胸膛是如此的舒服。
突然,李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她的小手,在她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翻身,她就在他的身下,他声音常低沉的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你该为引发的后果负责。”
蓝波儿整个人被锁在身下,极吃惊的看着眼神极深又温柔的李烈“你醒了?”然后他的头缓缓的低下来。她惊道:“不可以你的伤口会裂”蓝波儿奋力的挣扎,她的脉搏因为他的接近而跳得飞快,当他另一只手臂围拢到她身上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一反沉默的,李烈说:“你还知道我是病人,就不要乱动。”
蓝波儿猛然停止一切动作,怕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李烈低头笑了笑她还真是关心他。
蓝波儿随着他降下来的头,心跳不已,她知道他又想亲她了,所以她连忙用手挡住他降下来的胸膛。
“你又要亲我了,你不可以一直亲我的,太不合规矩了”蓝波兄嘟着嘴。
李烈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呻吟了一声,这个丫头真懂得撩拨他的耐心呵!
“闭上你的小嘴!我只是要吻你而已,你若再多嘴,我要做的就更不合你所谓的规矩了。”他眼神灼热的盯着她的红唇。
然后他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温暖的唇压上她的。
淡淡的桂花香从她身上传来如此令人沉醉。
品尝、轻舔,他的嘴紧缠着她的不放。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扭身推开她的身体,彷佛他需要尽可能的保持着距离。
“老天!”他用手指抓着凌乱的头发,声音中的不稳泄漏出他的激动,然后他又深呼吸。
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何其多,而他一向是收放自如,但她!总让他失去控制。
她的影响力果然很大,纵横商场多年,多少女人他都不屑一顾,但她却是第一个让他失去理智的女人。
他复杂的看了蓝波儿红艳的脸,及被他吻红的樱唇。
蓝波儿只感到一阵昏舷,天摇地动的,慌乱的想起身。
李烈没有阻止她,他必须理理自己狂野的心绪,无可否认的,她对他的吸引力愈来愈强大了。
蓝、霍两家是世交,蓝家世代为医,而霍家世代为杀手,也不知从哪个时代开始,蓝、霍两家成了世交,杀手是没有资格有朋友的,所以他的朋友少之又少,而蓝家算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因为从小案亲就告诫他,朋友有时候会出卖你,朋友不可靠,霍家的人不需要有朋友,若要有朋友,也只能交姓蓝的,他曾问为什幺,父亲眼神一冷说:“为什幺?霍家做的事不需要有理由。”
他又问:“如果姓蓝的出卖我呢?”
“蓝家的人不会出卖姓霍的。”
“如果会呢?”他不死心的。
“那你只有认了,天底下也只有蓝家的人有资格出卖姓霍的。”因为父亲的父亲就这幺告诉他父亲的,这种说词,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以后他也得对他儿子这幺诅。所以,从小他就只跟蓝麒和蓝铃玩,因为他没有朋友,杀手总是寂寞的,他算是幸运的了。
李烈是他的老板,因为他被人追杀,有谁比杀手更了解杀手?而李烈是蓝麒最好的朋友,透过这层关系,他被重金聘请,如果他不要,谁也没办法勉强他,因为蓝祺是他的明友,他一生中几乎没有朋友。
他为了追一个暗中狙击李烈的杀手,不慎被放黑枪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不担心,而且他又有免费又优秀的医生,霍家历代祖先流传着一句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蓝家没有治不活的。”
这些话听起来很玄,但是却是屡试不爽,据他所知,在蓝家护航下,姓霍的至少都活到超过六十岁。
他从不轻易信任人,除了姓蓝的,但是今天那个女孩不知为什幺,就是有种让人放心的气质,而她救了他,他将永远记得。
自从蓝波儿展露医学上不平凡的才能后,蓝潚就三不五时要蓝波儿来他们家住,跟她谈论医学!
蓝潚每每不由自主的会有尊重蓝波儿的感觉,就好像见到了长辈一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幺,就会不由自主的顺她的意,至于那件被他遗忘的事,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对蓝家医学的了解,清楚得让人感到讶异,尤其她竟治好了他多年不愈的腰疼。
“妈!你觉不觉得,阿公他们对蓝波儿的态度怪怪的?”蓝铃突然问林云。
如果连这个少根筋的女儿都觉得怪怪,那事情肯定不简单。
“有吗?”林云刻意淡淡的问。
“嗯!你不觉得阿公他们对蓝波儿的态度十分不正常吗?”蓝铃皱起了秀丽的眉。
“以前他们做事都十分果断,也不喜欢人家干涉,现在做什幺事都要先问过波兄,而且波儿说的话就好像好像圣旨一般,像昨天我想看中视,阿公死也不依,可是波儿出来后说想看中视,没想到阿公马上转台。还有,前天大伙儿在开玩笑,大哥开玩笑的打了波儿一下,阿公马上对大哥变脸说:不得无礼!妈!你看这是怎幺回事?他们好像很尊敬波儿,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嘛!”蓝铃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却发现母亲出了神。
“哦!你还不去学校?”林云提醒她。
“学校?糟了,快迟到”连忙奔了出去。
林云摇摇头,这个女儿老是迷迷糊糊的。她得好好想一想蓝波儿的事。
最近她愈来愈麦现,她不能自己的喜欢上蓝波儿了她的确是讨人喜欢的丫头。
她不想喜欢她的但是总不由自主的。
想起前天,她不觉眉开眼笑了。前些日子,蓝麒的一个朋友依她的尺寸从大陆带了一件素面旗袍,她好喜欢,只觉得太素了点,如果能够绣个什幺的可好。她年轻当小姐的时候耳清目明的,绣功更是人人称赞,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别说刺绣了,就连针孔都看不到了。
想请人绣,又怕绣不合自己的意思而白白的糟蹋了这上等布材。
蓝波儿这丫头的确是善于察言观色,马上知道她的想法似的。
“这衣服的样儿好,但上头如果绣个花什幺的,会更出色!”蓝波儿说。
这话便说到她的心坎去了,她如获知音般的忘记前嫌,跟她热烈的讨论起来,说自己喜欢什幺样的花色,她没想到的是,蓝波儿二话不说竟画起草图来了,那幅图画来维妙维肖,她爱极了,更叫她吃惊的是,蓝波儿向她要了绣线,当场绣了起来,几个小时后,一幅维妙维肖的凤,高贵典雅的凤,便呈现在眼前,就算她还年轻也绣不出这样的绣功,她简直是爱惨了。
昨天她穿著这袭旗袍出席一场宴会,看见的人莫不赞不绝口,追问衣服哪里买的,她从来没有如此风光,哪个女人不爱美。
蓝波儿的绣功不但仔细、速度快、花样多,构图更是一流,今天又拿了个同款的小钱包给她,这样的丫头怎不惹人怜爱呢!
她似乎已经不在意她是不是蓝良的孩子了。
然而,最近家里的男人,对这丫头的态度真的太奇怪了,本来她以为是自己多心呢!可是铃儿今天这席话她得找老公问问。
蓝家家里没大人已经好几天了,蓝潚、蓝良、林云三个人去参加旅游。
前几天还有个蓝大妈可以帮他们烧饭、洗衣,但是昨天蓝大妈的媳妇生产,也告假返家照顾媳妇去了。
这没饭吃可就叫人受不了了,外头的馆子吃都吃腻了。
说蓝波儿这丫头十八股武艺样样精通一点也不为过,身为一个古代的女人,蓝波儿的才能简直是不可估计的,可称是全能学者了;而以一个中国传统女性而言,蓝波儿也算其中的一个伎伎者。但是,上天毕竟是公平的,蓝波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做饭,称她“厨房白痴”也不为过。
这一天,蓝麒大概是肚子饿惨了,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请蓝波儿煮东西吃。
“波儿!咱们中国最着重的就是食了!不晓得在你的家乡都吃些什幺?”
谈到吃,蓝波儿虽然不会做,但是她可是吃的专家,回想起楚小空在御厨里偷出来的美味佳肴,自己都忍不住流口水了,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她哪一样没有尝过!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给蓝麒听,而蓝麒更是频频吞口水。
“波儿!天底下真有这幺好吃的?”蓝麒满脸不信。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
“那好!你可不可露两手瞧瞧?”蓝麒期待着。
“啊!”蓝波儿吓了一大跳,她连饭是怎幺变出来的都不知道。
“随便做一道菜就好了。”
“不!不我不行的。”她说的是实话。
但是蓝麒以为她是谦虚,不知为什幺,她总让他有种发古幽思的感觉。
“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我已经快饿死了。”
“我真的不行!”
“拜托嘛!”
蓝波儿想了想,反正是随便一道菜嘛!应该不难的,何况她吃了那幺多,没吃过猪肉,
也看过猪走路吧!“好吧!”
两小时过后,蓝波儿还是没有出来,而蓝麒的肚子都已经快要前壁贴后壁了。
最后,蓝波儿施施然的出来。“初显身手,望请笑钠!”蓝波儿姿势漂亮的端出来。
蓝麒开始流口水了,中国的美食,讲究的是火候,慢工出细活嘛!
“这是什幺?”蓝麒不解的望着锅餬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吃了就知道!”蓝波儿咽了一口口水。
蓝麒心想“中国美食讲求的不是色、香、味俱全吗”他耸耸肩,也许是不中看,但中吃吧!不过,看起来真挺恶心的。能吃吗?
蓝麒鼓起勇气,吃了一口,却马上喷了出来。“这是什幺?”
“酸辣汤!”昨天不小心在路上看到一个招牌上有这三个字,看起来好像比较简单,顾名思义嘛!
“酸辣汤?”蓝麒声音抖着。
“是啊!酸不酸,”
“酸!”动动舌头,看它还在不在,这丫头是要毒死人呀?
“辣不辣?”
“辣!”她八成打死了卖辣椒的。
“有没有汤?”
“有!”
“那不就是酸辣汤?”蓝波儿白了他一眼。
“这”蓝麒的下巴几乎掉到胸口,他真的是哑口无言,真的是酸辣汤嘛!
蓝波儿吐了吐舌头,是他自己想吃的,可不能怪她,她得赶紧去清理厨房。
不一会儿蓝铃也回家了。
“有没有东西吃啊!”“冰箱有饼干!”
蓝铃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这是什幺?”
“这个不能。”蓝麒看了以后大吃一惊,一把抢了过来。
蓝铃一看到蓝麒紧张成这样,心想,八成这是一碗好料理,而他居然想独享。
“不能喝?我偏要!”看蓝麒的表情,打死她都不相信。蓝铃一把又抢了回来,而且怕蓝麒又来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开碗盖,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蓝麒看大势已去,基本上他是根有同胞爱,但是蓝铃。
喝到一半的蓝铃,突然尖声大叫“这水哥!水!”手不停在口边搧动。
蓝麒连忙取了一大桶水给蓝铃,他早准备好了。
喝了一大桶水的蓝铃,心有余悸的望着那一碗罪魁祸首。
“哥这到底是什幺鬼东西?”
“酸辣汤!”蓝麒叹了一口气,在心底加了句,真正名副其实的酸辣汤。
“酸辣汤?”蓝铃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是啊!”“这是哪们子的酸辣汤?”打死她都不相信那是酸辣汤。
“我问你,酸不酸?”
“酸死了,酸得我骨头都软了。”蓝铃哈着嘴。
“辣不辣啊?”
“都可以喷火了,还不辣。”
“有没有汤?”
“有!”
“既酸又辣又有汤,不就是酸辣汤吗?”蓝麒嘿嘿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