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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灼烫的烈阳似乎要将他们烤熟,两人双双被热醒。
这座绿洲并不大,水深只及卫书娴的腰而已,但却救了他们一命;如果没有它,只怕他们已到地府做一对鬼夫妻去了。
水池旁长了棵椰子树,很幸运的,长了两颗半生不熟的椰子。尹阙使了轻功将之摘下,一颗系在马鞍上备用,另一颗将之剖开当早餐食用。
卫书娴咬了一口,霎时,整张小脸全皱在一块儿。
“唔好好山(酸)喔!”这椰子肉酸溜得令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由于肚子饿得几乎翻搅过来,她只得和着眼泪勉强吞下。
“将就点吧!在这里,我们没渴死、饿死、冻死,已经算是奇迹。”尹阙面不改色,三两下便解决手中的早餐。
卫书娴瞧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不山(酸)吗?”她依然口齿不清的问着。
“快吃吧!”
尹阙不搭理她,脸上又是那不愠不热的腔调。卫书娴看不下去,奔到他面前,两只手扯住他的脸皮往上拉。
“你笑嘛!像昨晚笑的那样,多好看。”她像小女娃儿般,不讲理道。
尹阙哭笑不得。
“你笑不笑?”她改用威胁。
“你这样扯住我,我根本笑不出来,而且,会疼的。”
“啊对不”谁要说对不起了。卫书娴心虚的嘟嘴道:“都是你不对,谁教你不笑给人家瞧。吝啬!”
卫书娴又在使刁了!
尹阙无奈的叹气。“去用水洗洗手、洗洗脸吧!待会儿我们就要上路了。”他转身去将马鞍系好,检查水袋有没有坏掉。
卫书娴觉得无趣,正想听尹阙的话去汲水洗脸时,倏地忆起一件事。
她飞快的脱下新嫁衣,里头赫然是她乎日最爱穿的绮罗装,她瞪着美轮美奂的新嫁衣,这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呵!
“哼哼!懊是和你说拜拜的时候了。”她使劲全力,将那缀满珠宝的霞帔往天空上一扔。
她满意的看着它坠落地面,就在它掉落黄沙地那一瞬间,尹阙却将它接个正着。
卫书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准你捡回来,我要把这碍眼的东西给扔掉。”她指着尹阙大叫。
“你别使性子了。”
尹阙将衣服收好,系在马背上。
“我不管,我要扔掉。”卫书娴气急败坏的嚷着。他是什么意思嘛!她要丢,他硬要捡,存心和她作对嘛!
尹阙向她走来,拍着她的头“别胡闹了。我们身无分文,这些珠宝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我答应你,只要一离开这里,我第一件事就是拿它去当掉,换银子来用。”
知道自己理亏,卫书娴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后,才走去水边。
她卷起袖子,撩起裙摆,将双腿完全浸在水中,清凉的水完全消去了酷暑的炎热。
好舒服喔!要是这会儿可以擦擦身子该有多好。她贪婪的望着清澈的水。
身后有脚步声,她回头望去,是尹阙牵着马儿走过来。
“我们该上路了。”
“可是”卫书娴难以启齿。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她这要求实在太过分了。
尹阙却看穿了她眼底的渴望。他无奈的笑着,其中包含是纵容和溺爱。
“去洗吧!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喔!放心,我会背过身去的。”
说完,他走到离湖边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盘腿而坐,当真是闭目养神,完全不理会她。
他说不会偷看便不会使小人行为,卫书娴当然相信他。但就是因为他正直的性子,让她以往气得要死;而现在,卫书娴则庆幸尹阙是个正直的汉子。
虽说爱他爱得很惨,但她仍是会害羞让他瞧见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这事儿,还是得等成亲后才能呀!
她缓缓解开衣裳,仅着兜衣、亵裤下水,清凉的水气将她体内的热气一哄而散,她满足的吁了一口气,心想:这水真是上天的恩赐。而后,她轻轻的将水泼到身上,洗去身上的沙子。
洗了一会儿,她蹲下身子,将整个人浸在水中。水濡湿了她的发、眉、眼,须臾,她霍地站起身,将湿漉的长发一甩,溅起的水花在烈日照耀下,形成一点一点闪耀的宝石。
她忘情的低喊:“哇,好凉、好舒服喔!”
此时,耳边却传来马蹄声和尹阙的呐喊:“快,上马。”
回头一望,尹阙骑在马背上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奔来。她诧异瞪大了眼,顿时双颊酡红。
“怎么”
她话尚未说完,即被拦腰抱起。尹阙那厚实的手掌圈住她的细腰,一使力,便将她置于前座。
怎么会是这样,在这么丢人的情况下,她只身着兜衣和亵裤。
卫书娴捧着发烫的脸颊,努力要从这一团混乱理出一丝头绪。
“到底怎么了?”她不敢望向他,一想到在衣不蔽体的情况下,她和他的身子居然是如此的靠近“我我的衣裳还还在池边哪!”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已经追上来了。你忍着点,我会要马儿尽全力的跑,一定会安全的送你回洛阳。”狂风呼啸中,传来尹阙坚定的怒吼,像是许下誓言般。
他扯下自己的披风,将卫书娴的身子紧紧裹住。而除了感应到急速的奔驰外,卫书娴剩下的感觉,全被尹阙温热的胸膛占满了。
驰骋好一会儿,她渐渐感到速度慢了下来,呼啸在耳边的狂风怒吼似乎不再那么刺耳。
是摆脱敌人的追捕了吗?
卫书娴悄悄的抬起头,意外的看见尹阙蹙眉的神情,整张脸几乎扭结在一起,模样骇人得很。怎么回事?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即使发生再大的事,也是维持那不愠不热的表情,莫非她悄悄往后看了去,一里后烟尘滚滚,眯着眼可瞧见对方大概有十骑!这下可惨了,他们目前的速度看来,不要两炷香的时刻便会被追上。
“我们逃不了了吗?”她忧心忡忡的问。
“可以的。”尹阙允以肯定的回答。
两人共骑的这匹马儿的确累了,加上经过一夜只有水喝,无干草下腹,马儿的体力最多只能再支撑三个时辰,若是只载一人的话“书娴,你仔细听我说。”尹阙分析着情况“目前我们的位置,距离龟兹大约只剩不到百里来路。你只要一心向西方,逃到龟兹国去,现任龟兹国的阏氏乃是我大唐的凝然公主,你去向阏氏求救,若在同是大唐公主的分上,阏氏一定会帮助你的。”
书娴!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闺名,她日日夜夜期待了多少个日子,期盼的就是他亲口唤她一声。可是,他这一声却令她心疼如绞。
“我不要。”他居然叫她独自一人逃走!“你好残忍,你居然叫我弃你于不顾。”卫书娴捂着耳朵大叫。
“别这样。这是为了你好。”
尹阙扳下她的双臂,企望卫书娴此刻能听他的。
马儿感受到背上两人的争执、长鸣一声停下脚步,尹阙在此刻跃下马。
“你快走,听到没有!”
“我不要,我不要!”卫书娴低泣着,泪水像珍珠般坠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要独自一人逃哇!尹阙,你听到没有?”
“再不走,我们两人都会没命。”尹阙硬生生的将缰绳缠到她双臂上,道:“就听我这一次好吗?你不在我身旁,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那一班人。我答应你,脱困后,一定马不停蹄的追上你,守在你身边,好吗?”
有始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好似要将她的容颜、一颦一笑全镂在心坎底似的。
“我成了包袱,成了你的累赘,是吗?”卫书娴泣不成声。
“不,不是的,你知道不是这样的。书娴天,我该怎么说?”尹阙心烦意乱,拉下她身子,轻轻吻着那和着泪水的唇畔“我只能说,若是你有个什么不测,我就是一死也难辞其咎。我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伤你一分,明白吗?”
这就是他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了,虽然是如此的含蓄,没有半句情话,但卫书娴就是感动得要死。
“你要保证”她吸吸鼻子,哽咽道:“你会回到我身边,一定要回到我身边。”
后方传来的马蹄声愈来愈大,尹阙不假思索的一掌打向马腹,马儿受激马上向前奔去卫书娴来不及听到尹阙的回答,只能看着尹阙离自己愈来愈远,远远地,她望见了他脸上的笑容。
她不顾一切的大吼着:“你要回来,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来,听到没有要回来我要你回来”
她悲切的呐喊声,淹没在这片无垠黄沙中“尹某不明白,我既不会拆穿你们的阴谋,更无意阻扰,为何你家主子硬要苦苦相逼,赶尽杀绝呢?”
狂风骤起,发丝凌乱的遮去了尹阙的视线。他宛如神祇般伫立在风中,冷冷的语调像化成风般的刺人。
敌方有十人,为首是一位蓄满落腮胡的粗壮男子,没见着阿史那弥。尹阙估算着时间,决定要多争取些时间,希望卫书娴能平安到达龟兹寻求庇护。
“妈的,讲话文绉绉的,死到临头还问老子为什么?啐!”粗壮汉子皱眉,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好,老子就成全你,让你做个明白鬼。老子我是俟斤族的首长,蒙叶护大人看得起收在身边做其手下,记清楚啦,我是俟斤达大人。”
说完,俟斤达由鼻孔重重嗤哼一口气,俨然一副“我很伟大”的模样,却令人不禁打心底发笑。
一旁的小喽啰轻声嘀咕道:“首长大人,浑小子没问您是谁呀!”
这根本是自家人漏自家人的气。
“妈的,老子说话你在一旁插什么嘴,去!”俟斤达一拳挥向小喽啰,小喽啰当场捧着肚子闷哼,只差眼泪没掉了下来。“你这个王八羔子,也不想想是谁在提拔你,招子给我放亮一点。听懂没?”
眼见首长大人又要一掌挥来,小喽啰赶紧求饶,道:“小的懂,小的明白。大人,你就放了小的一马吧!”
“嗟!王八羔子浑小子,不打不受教。”俟斤达不可一世的嘴脸,模样比皇上还伟大似的。他转身道:“喂!小子。”
“你叫我?”尹阙轻轻抬起下巴。
犀利的眸子射出一道冷芒,令俟斤达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汉子看了,刹那间失去了气势,但仍逞强着。
“对,就是你。别问老子为什么。这是上头的命令,要是做不了你,倒楣的就是我。等你死了,再去向阎王爷问为什么。”俟斤达拔出腰间上的大弯刀,高喊道:“弟兄们,上呀!等解决了这浑小子,再去追那阴险的婆娘。”
俟斤达等人将尹阙团团围住,采五上五下制。
授命为钦差大臣,尹阙的功夫自是了得,心思也够缜密,他明白此刻只能守,不能攻,否则对自己不利两个时辰过去,此时已是正午时刻。连番攻击均未果,令俟斤达等人心急如焚,果然,有三人乱了阵形私自进攻,尹阙马上飞身一扫,使出剑气,如雷电般,三人纷纷中伤,呈放射状飞到一里外,吐血身亡。
“混帐!大家上呀!”
眼看同伴三人死亡,一个个气愤填膺便纷乱的砍了上去;俟斤达见情形不对,急于大声阻吓,可惜,众人全被怒气蒙蔽了心智,一个个受伤倒下,不到半个时辰,十人队伍只剩两人。
恨归恨,俟斤达不由得佩服尹阙的英勇。“好,好一条汉子,你玩出老子我的兴趣来了,我非摘下你的人头祭我兄弟的血债不可。”俟斤达怒吼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挥出大刀。
刀光剑影,尹阙有些勉强的接下!近三个时辰的缠斗已耗去他所有的力气,再加上之前的打斗教俟斤达不经意的打伤了右肩,此刻又肿又麻的,疼痛开始散开来。
“好功夫。”俟斤达佩服道。
“多谢。”尹阙屏气凝神,使用内息法麻木自己对痛的感觉。
逃吧!书娴,但求上苍保佑你一路平安。
“只可惜,”俟斤达冷冷一笑。“你的好运到此结束,你已经撑不下去了。”
被他给看出来了!
“不错。”尹阙抱着必死的决心,连笑都让人感到背脊发凉。“若是我今日命绝于此,也要拖你下阴曹地府。”
“可恶,死到临头还嘴硬,吃我这一刀。”
俟斤达节节逼近,加上另一个小喽啰帮衬,尹阙终于心余力绌,被俟斤达在左胸上划下一刀。
尹阙以剑点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他绝对要守到血流尽的那一刻,好议书娴顺利逃脱。胸前流出的血将衣服染上怵目惊心的鲜红,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俟斤达抡起大刀,眼看就要劈下,就在此刻,他听到背后传来马蹄声。
“不要,我求求你,刀下留人啊!”卫书娴回来了!
可惜,尹阙血流太多,头重脚轻,终于倒了下来。卫书娴泪流满面的飞奔到他身边来,他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轻轻拥着自己。
“笨蛋,为什么要回来?”他气若游丝的咒骂着。
“你受伤了在流血,天!好多的血,不要我不要你死啊!”卫书娴泣不成声,全身轻颤不已。她试着用双手压住伤口,慌乱无措的嚷着:“要怎么办?
它为什么不会停?天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尹阙身边,若两人果真命丧于此,她情愿同他一块儿死,不论是天上或者地府,她只要跟着他呀!
“不要,不要丢下我,尹阙。”卫书娴趴在他身上,护着他。“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不会了。”她低喃道。
“快走啊!”尹阙奋力的撑起身子。
“不。”卫书娴紧紧搂着他的颈子,整个人偎向他。“我不听了,这一次我不听你的!”
在一旁看着两人亲热的俟斤达早已不是滋味,双眼冒火的瞪着两人。
“妈的,什么狗屁爱情,老子才不信这套。”亮晃晃的大弯刀定在他们上方,他冷哼道:“喂!你们两人是要一块儿死,还是分开死?”
卫书娴眼一闭“动手哇!”
“放她走。”
尹阙却推她倒向一旁,卫书娴又急急忙忙爬回来抱住尹阙。
“我不走,要死一块儿死。”她高嚷着。
有没有搞错!这对苦命鸳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俟斤达火了。
“好,我送你们一块儿上西天。”
“不!”尹阙使尽力气将卫书娴的身子护在自己身子底下。
卫书娴眼见着刀就要往尹阙背上砍下时,恐惧淹没了她,她绝望的哭嚷着:“不要哇”
刀在落下那一刻停止了,卫书娴的心也跟着停止了。
俟斤达怒视着拉着自己手臂的小喽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手。”
“首首长大人哪!你看。”小喽啰一双贼眼净往卫书娴身上瞟,轻佻的笑道:“这公主漂亮得很哪!小的想,想”
“想个屁。”俟斤达啐他一口,走过去一脚将尹阙踹开。“上头的命令不准留活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去你的王八羔子,这浑小子杀了我这么多弟兄,我就先杀了你的心上人。”
他一把粗鲁的扯起卫书娴,尹阙浑身气力散尽,只能低嚷着:“我说不能碰她。”
处于受制一方的卫书娴见机不可失,悄悄掏出袖中的吹箭,出其不意的吹向俟斤达的颈窝。
俟斤达抚着颈子跳脚,怒骂道:“妈的,你这臭婆娘动了什么手脚?”
卫书娴得手后,马上返到尹阙身边来,出声警告着:“你别过来。你中的是西域的七大毒之一三步断魂毒,只要动一步就会毒火攻心而亡。”
“胡胡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瞎蒙老子的。”俟斤达心惊,但还是强装镇定。
“我没胡说,不信的话,你的脸待会儿就会出现红红的麻子。”
“听你在鬼扯,我偏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
“哇!大大人。”俟斤达未吼完,耳边便传来小喽啰哭爹喊娘的声音。
他转而骂道:“叫什么叫,见鬼了是不是?”
“不不是啊!大大人。”小喽啰颤巍巍的指着他的脸。“你的脸上出现了好多好多的麻子啊!”“什么?”俟斤达一摸脸,马上大惊失色。“你这臭婆娘!赶紧把解葯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卫书娴更恼了。她现在为了保护尹阙,说什么也不退让半步。
“你来呀!有本事你就动动看,我相信你刀子还没举起就已经吐血而亡了。”
瞧这婆娘说得如此笃定,俟斤达犹豫了,一动都不敢动。“好!我放了你们,你将解葯留下。”
卫书娴忿忿的瞪着他。“我怎么知道你这人说话算不算话,要是我将解葯给你,你又来追杀我们,怎么办?”
“你这女人分明是存心刁难。”小喽啰忿忿不平的嚷着。
卫书娴不甘示弱的回嘴。“来呀!你敢捉我吗?我手上全是毒粉,不怕死的,你就拿来呀!”居然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卫书娴巴不得送这不知死活的小喽啰进宫当太监。
“这”“闭嘴!”俟斤达一脸愠色,却不得不投降。“好,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解葯给我?”
“要解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把你身上的武器全交过来。”
“好。”
“第二,将你代步的马儿给我。”她望向四周,方才自己骑的那匹马儿已不知去向。
“可以。”
“第三,不准再追过来。要是你做得到这三点,两个时辰后,派你的手下到十里外来取解葯。若是你不守信用,我就将身上的解葯倒在黄沙里,随风而逝。”卫书娴开出了所有条件。
“大大人。”小喽啰又有意见了。
俟斤达瞪他一眼“你是希望我死是不是?还不快照她的话去做。”
“你别过来。把武器全放在马儿身上,再叫马儿走过来便行了。”
小喽啰只得一切照做。
卫书娴将大弯刀系在马儿身侧,再掏出尹阙怀中的刀伤葯先替他止血,见他铁青的脸色和缓了些,这才放心了许多。
“记住喔!若是你敢轻易妄动,我就把解葯倒了。”
卫书娴扶着尹阙一同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小喽啰看了几乎要吐血。“大人,现在怎么办?”
“等。”
俟斤达送他一字真言,却在心里想着: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唐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