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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章柏威枕着双臂,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星期五的夜晚,正是许多人为了消除一周来的工作压力而出外狂欢的时候,他以前也常和同事一起去pub玩乐,欣赏精心打扮展现自己与诱惑男人的美丽女子,也常得到女人的青睐,而接不接受就看他的交往状况了。感觉不错又刚好无牵无挂的话,两个寂寞的人互相慰藉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他现在寂寞得不得了,而且已经寂寞一个多月了。
回公司不久,同事也都看出他的心情有些低落,只有与他一同到台湾出差的几个人知道似乎和一个女人有关,至于细节则无人知晓,除了他以外。
看到一向开朗风趣的他突然静了下来,同事也都叫他打起精神,主动找他出去散心玩乐。为了不辜负同事的美意,他也从善如流地和以前一样,一群人到pub喝酒跳舞,欣赏眼前的美人美景。
久违的pub美艳照人,他光是坐着喝酒,就拿到了四个主动递来的电话号码,以及一名女性的攀谈邀舞。
他对她笑一笑,推说在等人,婉转地将她打发掉,将拿到的四张电话与名片折迭起来放进口袋里,打算等一下可以送给跳舞回来的同事,然后继续啜着啤酒,想着与他距离半个地球的沈美玲现在在做什么。
看看手表,美东晚上十一点刚好是台湾的早上十一点,加上时差应该是星期六吧!她应该已经起床,也许出去买东西,也许正在做午餐,也许正要出门约会
他的手握紧酒杯,然后强迫自己放松手指,免得发生意外。
每次想起沈美玲,他都会猜想会不会有人陪在她身边,那个人会不会和他一样关心她,沈美玲会不会爱上他。
他后悔自己曾告诉她不要等他,要追寻自己的幸福。如果她真的找到了,也许他就失去自己的幸福了。
他没有打电话给沈美玲,是不敢干扰她现在的生活与决定,也是不知道她是否对他们短暂的交往感到后悔,在他们亲密共享了最后一天之后。
他慢慢地啜着冰凉的酒,每次想到那次亲密都会让他燥热不已。知道她并不真正属于他,他在占有她贞洁的罪恶感中享受着每一分钟,也竭尽全力回报相等的欢愉。在她得到欢愉的同时,他突然对自己的经验丰富感到后悔,希望自己也能回报给她同等的珍贵无瑕。如同他占有沈美玲的初夜一般,现在他发现他心中有个没有别的女人触及过的部分被她占有了,那就是他的爱。
尽管和不少女人交往过,尽管非常喜欢其中大部分的对象,但是他从来没有爱过其它女人。现在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沈美玲已经悄悄进驻到他心中未曾开放的角落,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她谈话间自然流露的聪慧,和她见到他时的喜悦笑容,以及她无意间所流露出令人欣赏的坚强勇敢,与令人疼惜的脆弱寂寞,还有她在他怀中流露出的安全感与信任,都让他想进一步守护着她,确定她不会再寂寞,不会再受伤。
然而现在他不在她身边,他也没有权利待在她身边,除了现实的工作因素之外,还因为他不知道沈美玲的心意。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开口挽留--也许她认为挽留也没有用。不过若是她真的开口,他或许会考虑辞职回台湾工作。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他确定若是她真的开口挽留,他应该会辞职回到台湾重新开始。现在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公司会决定到台湾设分公司,这样他便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和父母及沈美玲身处在同一个城市中。
只是沈美玲的想法呢?她会不会对那一夜,甚至那一段如假似真的恋情感到后悔,不想再继续,甚至不想再看到他?想到这种可能性,令他的心撕扯揪痛,因为他确定自己已经动了真情。而他甚至不敢问,怕答案太伤人。
爱情真的会使人脆弱,他一向是直言不讳的,此时却却步不前。
周围乐声震耳、人声鼎沸,但是身处其中的他却感觉不到以往的轻松自在,也不再有心思欣赏穿着火辣诱人的美女。当他的心灵被另一个女人所占据时,眼前再有国色天香,对他也已失去吸引力,因为只有沈美玲才能满足他,而她远在半个地球之外。
叹了口气,他一口将剩余的啤酒饮尽,知道再坐下去也没有意义。和跳完舞回来的同事打声招呼之后,他就先告辞回家。
之后的一个月,他没有再接受同事的周五邀约。
心思回到现在,他将眼光扯离已经盯了不知道多久的天花板,转头看看床边的时钟,已经半夜两点。美玲已经吃完饭了吧?他前几天寄去的香水不知道寄到没?她会不会用?会不会闻香思人?
翻了个身拢紧棉被,他闭上眼睛正打算强迫自己入睡,期盼又害怕在梦中见到美玲,突然床边的电话响起。
“hello?”他装出困倦的声音,希望半夜来电的不识相者知道自己打搅到他的睡眠,天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夜夜失眠睡不好,实在不需要额外的打搅。
(柏威?你已经睡了吗?)沈美玲的声音满怀歉意。
“美玲?”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没有,我还没睡。”他的心跳顿时如同刚跑完一千公尺般,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
“有什么事吗?”他轻柔地打断她的问题。
罢接到他的香水和信,她就向章妈妈要了章柏威在美国的电话,想告诉他
(我收到香水了,谢谢你。)她柔声说道。
“你喜欢吗?”他小心地问道。
(喜欢,很喜欢,我会每天用的。)她犹豫了一下。(我也很想你。)
“你不后悔?”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后悔?)她的语气有些惊讶。(当然不后悔,我)她深呼吸,吸气,吐气,一口,两口。(如果我到美国去,你会欢迎我吗?)
“什么?”他的心跳似乎快停止了。
(你叫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等你,那时我说我会听你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找我?”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急忙补充:(如果你不欢迎的话就直说,不要等我到了美国才告诉我。)
她的不安令他心疼,他也知道她不喜欢英文,到这里来她不会快乐。可是即使明知会不快乐,她还是愿意来到这里?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
因为和他在一起,即使每天面对她讨厌的英文,她还是有可能会比待在台湾更快乐?
他忍不住斑兴地大笑出声,现在他知道沈美玲对他的感情了。
他确定她是爱他的,不管她有没有说出口。
(柏威?你在笑什么?)她的语气充满不确定,还有一些困
“我会欢迎你,可是先等一阵子,好吗?”他愉快地说道。
(等一阵子?是不是)她的声音有些破碎信(你是要先和现在的女友分手吗?)
沈美玲想到之前他曾说过他不会脚踏两条船,即使面临抉择,他也会先和一方分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因他选择了她而感到高兴,因为一想到柏威和别的女人交往、互拥、甚至共枕,就有如用刀子剜出她的心一般难受。她鲜明地感觉到一阵痛楚划过她的胸口,疼得几乎令她尖叫出声。
“没有,我现在没有女友。”他柔声说道。“自从和你分手之后,我没有其它女人。”
极度的释然冲刷过沈美玲的心,令她全身虚软。她不禁庆幸自己是躺在床上讲电话,才不至于昏倒在地。
(哦。)她突然有点羞窘,因为她没有立场嫉妒,毕竟他们假装的关系早已经结束。
“我要你等一阵子是因为公司还没决定是否到台湾发展,我还是有可能回到台湾工作。”事实上,他决定如果公司否决这项企划,他会辞职回到台湾重新开始,他不要沈美玲为了迁就他,而勉强自己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来生活。
他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女人受到任何委厢,尤其是为了他。
(真的吗?)
听到她充满希望的语气,他不禁泛出一抹微笑。“嗯,所以我要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什么话?)她犹疑地问道。
“我曾叫你不要等我,现在我收回。”他温柔但坚定地说道。“等我,我一定会回去找你。”
她相信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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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玲在收到香水后的第一个星期一,便婉拒了男同事的邀约,向他解释她已心有所属。
当每次呼吸都会令她想到章柏威,脑中还回响着他要她等他的话语时,她就没办法和另一个男人出游,让他抱持着希望。幸好两人关系还不深,还能维持同事和朋友的情谊。
她每天早上出门前和夜晚沐浴后都会喷上香水,这已经成为一种仪式,透过香气,她感觉到章柏威的思念,虽然他不爱她,但是知道他即使身在远方仍会想起她,这就够了。
然而随着香水瓶愈来愈轻,她的不安也日渐加深。从那天后,他没有再和她联络,章妈妈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看来他似乎也没有和父母联络。
两个月后的某个早上,香水用尽了,沈美玲突然觉得被极度的孤独所笼罩,开始怀疑自己所期待的毕竟只是场梦。她一整天都无心工作,幸好工作并不繁忙,也没有出差错。
闻不到熟悉的香水味,让她觉得很无劭,她想过下班后去买一瓶一样的,可是她知道,世上不会有另一瓶完全一样的。
他是不是忘记她了?
她知道自己可以打电话去询问、去提醒他,她还在痴痴地等待着他,可是她不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忘了她,表示她在他内心的地位就是这么微不足道;若是他已经另结新欢,那么她在心中苦笑,已经变质的感情再怎么挽留也没有用,这是他和陈慧文说过的话。
回到家里,她觉得分外空虚,机械式地帮自己和露露打点好晚餐后,便和往常一样以晚间新闻佐餐。当她正拿起碗筷准备进餐时,突然听到门铃响起,她立即放下碗筷前去开门。
透过大门上的猫眼,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心跳顿时加速,双眼不可置信地睁大。
她连忙打开大门,真的是柏威!他正在对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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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拿着一大束鲜花,章柏威凝视着好久不见的爱人,心中除了当然的喜悦之外,还有些许心疼,她好像消瘦了些。
他把鲜花举到身前,却发现沈美玲的眼睛还是如见了鬼一般,直盯着他的脸瞧。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比自己所以为的改变得更多。
“你不请我进去坐吗?”看到她睁大双眼呆立在他面前整整一分多钟,他忍不住打趣地问道。
沈美玲觉得这情景和对话有点模糊又有些熟悉,可是头脑混乱得无法思考。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真的回来了?
看到她还是没有反应,他主动推门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然后转头看着沈美玲。
“我回来了。”他温柔地将花束凑近她的手。
“回来?”她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接过他递来的花束,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瞪着他。
“在台湾的分公司已经成立了,以后我会在台湾居住、工作。”他拉着她的手,带她到沙发上坐下。
“可是可是章妈妈什么都没有说你也没有"她因惊讶而结巴。
“在事情完全确定之前,我也没有告诉她。”他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抚着她的头发。“我前天才告诉她我会回来定居和工作,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叫她先不要告诉你。”
“你”她既生气他的隐瞒,又高兴他的归来,不过高兴仍远多于气愤。
“怎么样?你会欢迎我吗?以后我们又是邻居了。”
沈美玲贪婪地看着数月未见的他。
“那么,这次换我问你了。”他握住她合握着花束的双手。“你愿意当我的女友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情景好像之前她对他提出要求的时候,想到之前分离的痛苦,这几个月来的孤独思念,一时激动,眼泪便无法控制地滴下。
她赶紧抽出桌上的面纸擦掉泪水,可是泪珠仍不停滴落,还伴随着克制不往的啜泣声。
“求求你,不要哭。”他将鲜花放到茶几上,伸手揽她入怀中,拍抚着她的背。“不愿意只要拒绝就可以了,我可以了解的。”说出这些话几乎撕裂他的心,可是他不可能勉强她。
她连忙摇头,哽咽地说道:“不是,我好想你好高兴”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她语不成声,哭得更厉害了。
“我也很想你。”他吻着她的太阳穴,闻到淡淡的香水味。“你有用我送你的香水吗?”他轻声问道。
她点点头。“可是今天用完了”
她再抽出一张面纸,擤擤鼻子。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买给你。”他也抽起一张面纸,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安慰地发现她的情绪已缓和许多。
“你是说真的吗?要我当你的女朋友?”她吸吸鼻子,抬起头,泪湿的双眼疑问地盯着他。
章柏威直视着她的双眼,眼神认真严肃。“当然是真的。”
“为什么?我不漂亮,身材也不好,个性又不积极开朗"她接下去的话被他的手指挡住。
章柏威警告地摇摇头。“不要那样说自己,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绝对的好与坏。更何况,看在我眼里你非常美丽。”他的眼神变得深沈炽热。“我也记得你的身材非常迷人,而你的个性我也喜欢,因为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是内在或外在。”
“你真的爱我?”她屏息问道。
“真的,可惜我离开你之后才发现,不然我会早点让你知道。”他语气有点不确定,经过一段时间,他不敢确定她的感情是否仍未改变。“不过我不会因此要求你响应我的感觉,我只是老实说出我的感觉。”
她伸出双臂紧紧环抱着他,吻着他的下巴,他的脖子,他的唇。他也乐意地回应着,伸出舌尖轻启她的唇,探人她温暖的黑暗,一掬久违的甜美。两人的舌尖交缠,沈浸于这无言却亲密的交流。
结束时,她发觉自己躺在沙发上,被他压在身下,她的手指缠在他的头发间,两人都因激烈的热吻而喘息着。
她伸出右手,轻抚着他俊美的脸,感激着上天对她如此厚待。“我也爱你,好爱你。我一直到你离开后才真正了解,但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不自觉,所以最后一天才会”
她的脸羞红,别过头去不敢直视他。
章柏威的手微微颤抖地抚过她胸前的曲线,一路到腰身。“如果你不想当我的女友,最好早点拒绝,因为我快克制不住自己了,恐怕会让我们两个都尴尬。”他的话声因欲望而低沈沙哑。
她可以感觉到他下半身的反应压迫着她,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我个人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她觉得欲望在体内愈筑愈高。“可是章妈妈会怎么说?”
他俯下头吻着她的耳垂,轻咬着。“她只会说她想抱孙子。”他抬起头凝视着她。“你有结婚的心理准备吗?”他语气严肃。
她倏地睁大双眼。“你有吗?”她不敢想象章柏威会想结婚,而且对像是她!她突然想捏捏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
“我说过了,我爱你。”他啄吻了一下她的唇以示强调。“这一段时间以来我想了很多,我爱你,我想照顾你、关心你,和你共度一生,和你养育小孩,不过当然是在你做好准备的时候。”他温柔地望着她。“你愿意吗?”
才刚擦干的泪水现在又忍不住满溢,她点点头。“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一起分享喜怒哀乐,白头到老”她的脸微红。“还有小孩。”
他的眼神因欲望而变暗。“等到结婚后,我们再来好好努力。”他低沈的嗓音性感地承诺。
沈美玲的头微偏,看到桌上的一大束鲜花,她的眼睛惊喜地睁大。
“你送我花。”她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的鲜花,竟然和求婚是在同一天。“谢谢你。”她的眼睛因感动的泪水而闪亮。
“不用客气。求婚本来就应该浪漫一点。”他眉头蹙拢。“不过我没有单膝下跪,你介意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你用什么形式求婚。”她真心诚意的说道,接着羞赧地补充一句:“这是第一次有男人送我花。”
他眯起眼睛“我夺走你好多个第一次,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良久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再度分开。“我觉得我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吃饱饭的露露优雅地走过来,跳上沙发再跳上章柏威的背,打断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他转头,设法装出凶狠的表情,怒瞪着蜷缩在他厚实背部的猫。“真是不识时务的猫!亏我之前还那么喜欢它。”
看到他的表情,她忍不住呵呵轻笑。“它吃饱饭后都会卧到沙发上来,是你占据了它的地方。”
他瞥视到桌上的碗筷,猛然想起。“对了,我是来请你去我家吃晚餐的,不知道老妈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她伸手拍拍露露,催促它离开他的背。
“那我们最好赶紧过去。”
章柏威看着她先将做好的晚餐冰到冰箱,然后急忙跑进房间里整理仪容。想到之前的热吻,他知道自己的外表一定也很凌乱,不过他只是以五指耙过头发,嘴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沈美玲也爱他!虽然他早巳猜到,但是听到她亲口承认,还是让他心情感动不已。他想大笑,想大叫,想将她压在他身下好好地
他摇摇头,那恐怕得暂缓了。下一次他想得等到两家亲人的祝福之后,也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届时她的心、她的身,于情于理于法都将属于他,同时她也将完全拥有他的一切。
老妈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一定会催他们赶紧结婚,想到自己之前对婚姻还却步不前,他不禁苦笑,现在他只希望早点让沈美玲完全属于他。
下一次同床共枕之时,他们之间将不会有任何屏障、任何顾忌,只有身体与心灵的完全交流,并期待可能会孕育出两人都期望的宝宝。
扁是想象着沈美玲因为怀孕而容光焕发,因孕育他的孩子而日渐圆润的样子,他便被一股狂猛的欲望所啃蚀。他皱起眉头,低头无奈地命令自己不听话的躁然安分一点。
看来婚前这段期间他得每天洗冷水澡了,他在心中自嘲。
看着从房间里出来,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沈美玲,他忍不住露齿而笑,对她伸出手,她也紧紧握着。”准备好去见公婆了吗?”
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她的脸一红,点点头,然后抬头深情地对他微笑。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握紧她的手,心中充满对她的无限爱意。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