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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言深紫色的眸深深的看进我的眼中,朱红色的唇勾出魅惑的轻笑,“果然,战斗时的藤儿最让孤心动。”
我听着这宛若被司命殿内的话本中的脑残男主附身一般的台词,不由愣了一愣,身后依然能听到长蛇如鼓乐般惊天动地的嚎声,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了,帝君您的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
箴言笑的更诱人了,“为何这么说?”
我被禁锢在身后的手指略动,在心里默念:[天枢],嘴上却说道“就算是入了魔,您这性格变化也未免太大了些。”
相比而言,还是原本那个总是面无表情,周身佛气缭绕,无情无欲的帝君更可爱些。
一旁忙着接断臂的赤江闻言,哈哈一笑,道,“老子是不知道他这十万年来在天界是何等模样,不过小仙子,现在这个才是他的本性。”
我瞪了眼赤江,又将视线移回箴言身上。
当初,箴言帝君可是由东王公亲自带上三十三重天并将修行之法尽数相传,早先时候我曾听一些仙子说过,箴言帝君刚上三十三重天那会儿就已经是一副无情无欲,对万事皆不关心的状态,没有半分现今入魔后酷帅狂霸拽魅的模样,如果说现在这样才是他的本性,那他的演技也真的算是突破天际,装淡漠无情,秉公执法,清正廉明的帝君装了整整十万年,而且整个三十三重天还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装.的!
可若真是如此,他又是如何与上古战魔相识?
难道,在他被东王公带上三十三重天之前,他就认识这些上古战魔?
这么说,他定是也参与了十万年前那场差点毁天灭地的神魔大战,并且是以一个魔的身份。
……
将他带上三十三重天并收他为弟子的东王公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捉摸不透东王公的想法,即使我由他亲自教养了五万年。
就像许多万年以前,在我还只是个很牛掰的刚觉醒灵识没多久的神器的时候,东王公曾将一团东西塞进了我的身体内,然后目带悲悯却又无情的对我说了声[抱歉]。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做了什么,又为何要对我说[抱歉]。
我记得在东王公尚未仙去的时候,我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因为年代太过久远,本仙子着实记不太起来。
不过,既然向来只记得重要事情的本仙子将它给忘掉了,那应该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才对。
话说回来,如果这十万年来的[箴言帝君]都是假的,是演技,那难道连之前他对清华仙子那副情深不寿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又为何要装?还偏偏在西王母欲将青娥神女许配给他的时候。
为了惹怒西王母,得以下凡历劫?
为何要下凡历劫?是因为在凡间有他想要的东西?
……
真真细思极恐。
想到之前在凡界历劫时的种种,与在地府时,清华仙子跪地求我许她跟帝君最后一世时的模样,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不知是为清华仙子,还是为帝君,亦或是为凡界十世都白忙活了的我自己。
“看来魔尊大人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我在箴言的怀中仰起脸,看着他在风中飞散的柔滑如有荧光流动的长发,以及长发下白皙细腻却并不让人感到脆弱的颈项,不由轻声一叹,“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大概有两千年没见过血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看到血腥。”
[天璇]
听到这里,手拿骨伞一直沉默着没再出手的蓝衣女人忍不住了,她向前迈了一步,挑着眉道,“小丫头,别太猖狂。”
她说着纤手一动就要撑开骨伞,已经接好断臂的赤江却拦住了她,摇头劝阻道,“冰夷,这丫头不简单,此身仅为分/身,真身元神怕是在殿内。”
我低垂着眼睛勾起唇角,能看出我现在仅是分/身,这个赤江除了力大无穷外,倒是有几分真实力。
[天玑]
那依然在吹笛的耆童听到赤江的话后,停下笛声,放下竹笛,淡淡说了句,“是在下技不如人。”便退回一旁不再说话。
四星咒印仅剩最后一步,我抬眼看向箴言,“十万年前,神魔大战,天界险胜,东王公慈悲,劝说天帝故而并未将魔界将士赶尽杀绝,你若是要为数万魔界将士报仇,也该去找天帝而非我昆仑宫,容小仙再问一遍,您为何要来攻打我昆仑宫?”
“成王败寇兵家常事,当年是孤技不如人,魔界将士向来无报仇一说,”箴言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浅淡,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只是,昆仑宫有孤想要的东西。”
我略一思索,觉得那东西八成是我的原身,被传得挥一下便能毁天灭地的上古神器,[藤萝玉扇]。
“若您攻打的不是昆仑宫,木藤自不会出手干涉,可此行,想必魔尊志在必得,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箴言闻言环住我腰的手改为抵住我的下巴,然后他低下头,很是亲昵的亲了下我的鼻尖,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下,“藤儿知孤甚深。”
舔你妹!知你妹!
由于原身不能接触魔气的特殊性,本仙子最讨厌被有魔气的东西近身。
被困在他溢满魔气的怀里就已经够让本仙子烦躁了,特么他竟然还用舔的!用.舔.的!
在蓝衣美女倒吸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的磨牙声中,我被箴言舔的青白着脸打了个冷颤,牙关一松,唤出了四星咒印的最后一咒,“[天权]。”
蓝色的光芒自捏诀的左手传至全身。
“吾为斗身,集四星之光晕,贪狼之勇猛,巨门之气度,禄存之敏捷,文曲之智慧。”
光芒逐渐消失,黑色的长发被染成深蓝色,身上飘逸的侍女衣裙也被银蓝色的战甲覆盖。
手中的长剑化为长鞭,缠绕住箴言的手臂,左手手腕一转,[咔嚓]一声脱臼后便以奇怪的角度脱离了箴言的掌控。
双手自由后,我便借着长鞭的力道飞身出了箴言的束缚,转身在箴言身前一丈远的地方落地,长鞭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圆弧,落地的前一刻恢复成长剑,紧接着,右手抓着左手手腕用力一扭,脱臼的手便又恢复正常。
“仅以□□就承接了战神七星中四星的力量,未料到东王公竟留了这样一张底牌。”耆童看着我自己拽脱臼又自己接好的左手手腕,亚麻色的瞳孔中映着我战甲上的荧荧蓝光,言语间颇为冷静。
“能承接七星之力又如何,”蓝衣美女冰夷冷哼一声撑开骨伞,轻轻一转,笼罩天空的乌云散开一些,上万身着黑甲的士兵整齐的站在乌云间,冰夷蓝色的裙摆在风中绽开成一朵蓝色的浪花,她眯眼看着我,神色孤傲,“小丫头,你能以一己之力挡我魔界万人吗?”
我当时那个冷汗刷的下就下来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司命你个混蛋写的什么破命格,箴言帝君不但没被洗白还被染黑染得很彻底的回了仙界攻打我大昆仑宫这种糟心事先不说,本仙子再怎么强,也没可能以分/身之力以一敌万,更何况这一万里面还有三个武力值跟本仙子分/身不相上下的上古战魔,一个武力值比本仙子两个真身加起来都要高的魔尊!!
话说回来,闹到现在,就算有屏蔽魔气的结界挡着,就算桃花醉喝的有点多,至少也该有些天兵天将来探探情况才对,那些个仙童仙侍可都为了能把主人抬回去而没喝桃花醉,早该听到动静了去叫人了,可为什么到现在昆仑宫外都没感觉到有天兵接近?
“藤儿想必也已明白,”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箴言轻笑一声,声音很轻很轻却直接传入了我耳中,“东华、诩圣远在苦海未归,天帝能忍受西王母的权势多久呢?”
东华帝君、诩圣真君远在苦海。
百年桃花醉醉倒万千仙人。
魔尊带着上古战魔与数万魔兵闯入昆仑宫。
是啊,此时不正是除去西王母这位掌管着半边天的神女的好机会吗?
想起箴言帝君亲自挑选了百年桃花醉为婚宴饮酒,想起天帝于婚宴上热情的吩咐仙娥们给众仙家倒酒。
我咬着唇,这次箴言帝君率一众魔界将士闯入昆仑宫,天帝到底猜到了多少又默许了几分?
自从东王公仙去回归宇宙洪荒后,天帝必是等这个能除去西王母的时机等了很久吧。
未想到,五万年前,东王公的嘱咐这么快就成了现实。
天帝你丫好样的,下回见面我定会在红娘面前替你.好.好.的,[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