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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风氏企业代理总裁室的大门一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以这种霸道姿态活像是黑社会大哥前来找碴的男人,竟是商界上人称优雅贵公子的齐扬天!
而人家也正好是他们风氏企业大小姐风絮悠的堂堂新婚丈夫。
可怜的秘书左右为难地看着这名不听劝阻的贵客,一路直捣代理总裁办公室,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杨天?你怎么来了?”
与风行健对坐在沙发上的风絮悠,一抬眼就被齐扬天脸上的急切表情给吓了一跳。
“絮悠,你没事吧?”
不顾众人讶异的眼光,齐扬天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风絮悠,警戒的目光正对上眼前的男人。
“怎么了,扬天?”
不明白他兢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又一副如此迫切紧张的表情,风絮悠轻柔地抬手安抚他僵直的背脊。
“幸好!幸好你没事。”
喃喃在她耳畔低语,齐扬天这才平复原本波涛不定的心情,将头深埋在她颈窝,轻嗅着怀中让他放松紧绷情绪的淡淡清香。
“我只是在和哥哥讨论事情,怎么会出事呢?”
感觉紧拥着自己的男人逐渐软化原本紧绷僵硬的身躯,风絮悠这才开口轻问他突然急躁闯入的原因。
“你不该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乱跑,若一个不注意,教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敌人给伤了都不知道。”
齐扬天搂着她沉道,语气是无比的关怀,扫射向一旁风行健的眼神,却是冷冽而防备。
“不会的,今天是哥哥特地派人来接我,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担心防备什么,风絮悠对兄长无比信任的模样,却让齐扬天听了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有的时候,愈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也就愈危险。”
他沉哑着嗓音轻道,所吐出的话语却好似钟鼓般大力敲进风絮悠耳膜内,教她震愕地抬起头,看向齐扬天深幽难测的眼瞳中。
“杨天别开玩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苍白地摇着头,缓缓退开他的怀抱,对他话里的暗示与指控感到无可看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眼神定定地望向她,怀中一时间的空虚教他胸口感到莫名窒闷,沉着脸吐出教风絮悠听了生气的话。
“扬天,你别胡说!”
他、他怎么能这样胡乱指控哥哥!
“絮悠,你听我说”他对她的不信任感到挫折与焦躁。
在她眼中,自己这做丈夫的,难道真比不上那个教人不得不打从心底怀疑的风行健?
“齐扬天,你这份控诉太严重,我以为凭你的能耐,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又怎么会犯下这种可笑的错误。”
一旁的风行健在听了对方暗示的指控后,双手环胸地瞪向这个随意闯入他办公室,还无凭无据乱放话挑拨他们兄妹感情的男人。
心底止不住的愤怒,教风行健将自己对齐扬天的厌恶之情,明明白白地表现在脸上,毫不掩藏。
“对啊!杨天,你怎么能这样说哥哥,这是不可能的!”
风絮悠纤白素手紧揪着齐扬天的衬衫,拼命摇头。
眼前的情况,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她的兄长,她怎么也不愿见两个男人发生冲突,更何况这导火的原因还是如此荒谬可笑。
“你”时间难以相信,我能够理解。但,他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将早先与大武所做的推测与疑点一一在风行健面前提出,齐扬天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却难以由他冷凝的面容上礁出什么端倪。
“就凭这些,让你一口咬定我是主谋!”
“我虽还未有证据,但至今为止,你的嫌疑的确最大,除非你能为自己提出有利的辩解。”
齐扬天冷冷地说着,这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充满许许多多不安定的因子在跳跃,一触即发的危险情势,指的就是这样的对峙景况吧!
“小悠,你相信他的话?”
转过头问向站在齐扬天身边的妹妹,风行健脸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沉寂一片的漠然态度有些令人心惊。
“我相信,哥哥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风行健是她的哥哥啊!
虽然两人实际上并非亲生兄妹,但在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后,她相信自己是了解他的。
也相信他绝不可能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杀害他们的父母亲。
“絮悠!”齐扬天不满地低喊。
他都说了那么多,指出所有的疑点,她还是盲目地宁可听信风行健的话,而不愿相信自己吗?
“先别动怒,扬天。”
她温柔抬手安抚了他的怒意,旋即又转向风行健。
“我知道关于你刚才提出来的那些问题,哥哥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覆复,是吧,哥哥?”
风絮悠不得不承认,当她在听了齐扬天所提出的疑问后,心中的确曾出现一丝丝的不安,但她绝不会相信,向来疼宠自己的哥哥会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她知道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关于你们回国时间的事,我承认,其实自从你带着小悠离开台湾时,我便一路上派人跟踪你们。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怕旧事重演,小悠是我现在惟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至于你们遭到飞车袭击的事,由于事先没料到对方竟还会用同样手法对付你们,我派去跟踪的手下根本不足以应付对方,才会让小悠受到惊吓”
风行健沉声说着,神色看来很是为此懊恼。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不足以当成证据,你要我们相信你,就该拿出证明来,否则,我是不会再让絮悠接近你的。”
“齐扬天,你!”
“扬天,你怎么可以”
风行健与风絮悠都想对他的话提出抗议,齐扬天却不给他们发言的机会,他抬起一手制止了风行健的话,至于风絮悠,则是在他疾覆而下的唇舌中失掉声音。
丝毫不在乎是否有其他“闲杂人等”在场臂看,齐扬天就这么纵情而又放肆地吻着怀中小女人。
她香甜可口的滋味,不禁让他想起在法国激情的那夜,全身感到燥热而悸动,真想
真想马上就将她带离这是非之地,掳回房去好好再享受一次,那令人沉醉又回味不已的爱恋情事。
看着眼前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缠绵拥吻,在场惟一的“观众”风行健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心底又在挣扎着,自己究竟该不该拿出为人兄长的威严,制止这两人不合宜的举动?
最终,齐扬天还是让理性克制了欲望,自缠绵的热吻中抽身,强迫自己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
“请你,也要考虑我这个做丈夫的心情。”
他的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
他低沉的嗓意,缓缓渗入风絮悠迷乱的意识。
齐扬天目光熠熠地对上她,教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是在担心她吗?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语?
“你好大的胆子,齐扬天!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欺侮我妹妹!”风行健微眯着眸没好气地说道,瞪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些恼意。
“絮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方才只不过是我们新婚夫妻间的生活情趣,你如果觉得碍眼,闭上眼别看就成。”
齐扬天有些故意地说道,脸上勾起一抹春风得意的笑,不禁令风行健看得牙痒痒的,真想一拳挥过去,打断他教人看了碍眼的笑。
两个男人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葯味,战事仿佛一触即发。
“你们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无法平熄两个男人间此起彼落的战火,风絮悠气恼地踩了跺脚,撇开头不愿再理会他们。
“絮悠!”
“小悠?!”
两个男人、两声重叠的呼唤,风絮悠眼中含着泪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个同样为她所爱、也爱着自己的男人。
丈夫与兄长、爱情与亲情,不论是任何一个,她都不愿伤害,也不想见他们如此争斗对立。
风絮悠咬紧唇瓣,思绪在脑中飞快地运转着,旋即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光耀坚毅的决心。
“我相信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也相信扬天会这样推测,绝不会是无凭无据。既然哥哥一时间无法找出证明为自己的清白辩驳,那么就由我来帮哥哥,我坚信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风絮悠纯然的信任令风行健动容,她眼中闪耀的决心与坚定的光芒也让齐扬天折服。
最终,只见他无奈地低叹一声,决定选择暂时,相信小妻子的直觉判断。
虽然我愿意依絮悠的话,暂时相信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弃调查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仍是希望在这段期间内,你尽可能别和絮悠碰面,我会做好保护她安全的一切准备,你大可放心。”
面对风行健,齐扬天直截了当地提出条件,口头上虽仍对他有所敌意,但其实心底已不若之前那样怀疑。
毕竟,他的小妻子不是那种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能够让她这般精明的小女人如此信服,风行健应该不会是策划出这种谋财害命罪行的男人。
而且,齐扬天直觉风行健的身上有同自己一般的气味,他相信凭着对方的能耐,根本不屑于这种小人行径。
“好,看在你是小悠丈夫的分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答应你!”
点点头,风行健难得地不多作他议,同意了齐扬天开出的条件,但他也另外提出警告。
“无论如何,这段期间你一定要负起保护小悠的责任,若是她有了半点损伤,我一定惟你是问!”
“这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做到。”搂紧身旁的风絮悠,齐扬天理所当然地回道。
看着齐扬天的表现,风行健在心底安慰地叹息,首次认同了齐扬天做为自己妹婿的资格。
这个男人,是真心疼惜着小悠的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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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车内,气氛一片静默。
“为什么不让我跟哥哥见面?”首先打破沉默,风絮悠的口气有些许的不谅解。
“我这是为你好。”齐扬天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却无法换来她的认同。
“我都说了,我相信哥哥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为什么你就是要怀疑他?”她生气地说着,一想到他今日的所做所为,就让她心中不快。
限制她的行动,不准她与兄长见面,这真是太过分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承认我的怀疑让你一时之间很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以现今的诸多证据看来,矛头都指向风行健,我不能忍受让你与一个可能是幕后凶赚的人见面,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他是在担心她啊!
一个男人渴望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对?
“但我信任哥哥啊!他是我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如果我不相信他,在他身边帮助他,那他一个人会有多孤单。”
风絮悠就是对风行健有所牵挂,怎么也不忍心让兄长受到他人这样残忍的指控与质疑。
案母的死,不只对她,对哥哥的打击也是很大,但他却一个人忍受着撑了过来,还一肩挑起风氏企业所面临的危机,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为她撑起一切重担,如今,她又怎么能放他一个人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关心兄长的心情,但让你跟那种人在一起,我的心情呢?你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多紧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无法忍受,你又怎么能说得如此无谓?”猛然将车子驶至路肩停下,齐扬天起伏不定的胸膛,说明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难受。
她说,风行健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那么他呢?身为她丈夫的自己,究竟被她放在哪一种定位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风行健是絮悠最信任的人,若他真是策划了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那絮悠和他在一起,无疑是羊人虎口,教他怎么能放得下心?
齐扬天在心底窒闷地想着,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无力的感觉,而今全拜这小女人之赐,让他首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他真的这么难以让她信任、无法让她倚靠吗?
“你不懂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也不能阻止我去见他。”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哥哥?风絮悠很不谅解丈夫的一意孤行,完全无法接受齐扬天的解释与霸道。
“是,我是不懂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感情,但你不觉得,以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而言,你们的感情似乎好得过头了!”浓浓的酸意伴随怒气,齐扬天毫无理智地脱口而出,引来风絮悠不可置信的瞪视。
“你!齐扬天,你太过分了,怎么、怎么思想这么肮脏!”
他居然、居然暗指她和哥哥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太、太过分了!
“是你们自己表现出来的太过亲密,怎么不教人联想?”
不可否认,此时的他早被冲昏理智,像个妒天般紧捉着所有可疑的蛛丝马迹指控,毫无理性可盲。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跟你多说,我有权为自己决定一切,不需要外人来替我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气愤地撇过头,她不想再跟他争这些可笑的事。
丈夫不信任自己兄长的态度,让风絮悠很是懊恼,因此气愤的话,想也不想地就这么冲出口,却狠狠刺痛了齐扬天的心。
“在你的眼里,我终究还只是个‘外人’吗?”阴郁的问句,缓缓自他口中吐出,冷漠的教人心慌。
“我不是”
急急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他难看的脸色,风絮悠心口突然间一疼,对自己方才一气之下冲出口的话感到后悔。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齐扬天沉重的问话,一字一字敲人她心坎里,她只能沉默着,没有勇气再抬眼看他,觉得自己好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抱歉的话。
沉默的迷雾再次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帷幕,遮蔽了彼此的情意,也让人看不着、摸不清对方的真心。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一声长长的叹息,才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散开。
只是,这回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已失去气力的齐扬天。
“在你心里,我一直不过是张婚契上的合约丈夫,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可以结束关系了吗?”他冷漠地、疲惫地,道出积压在心底许久的话。
而这话,却深深震住风絮悠。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不是绝不只是为了商业利益才会和他结婚啊!
他是真的不记得,当年那一场相遇、那一段对话,还有、还有
他和她的约定!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虚弱地、轻声地问着,觉得胸口与眼眶同样感到灼热与刺疼,就要忍不住地淌下泪来。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啊!
她还以为以为相遇后、结婚后,他很快就会想起自己,可是、可是
还是说,当年那场约定,对他来说只是和小女生的玩笑话,所以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也不会在记忆中驻足停留?
而她,却日日夜夜反复思念着那一段短短的时光,回味咀嚼着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对话,以及他的优雅、他的笑颜,和那一句,让她一心一意计为人生目标的约定誓言。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是你要我这么想的,不是吗?”
他的眼神不再望向她,漠然地望向车窗外远处,不复过往的温暖呵护。
“我”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想要为之前冲动伤人的话向他道歉,挽回这一切错误,却教他一抬手给制止,心痛的情谢缝咽在喉头,再也无法说出口。
“算了,我们之间,就如你所愿,威尔森.齐集团依然会尽全力协助风氏企业,如果这是你所担心的。不过,在事情明朗之前,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不能让你和你兄长见面;待事情过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看是想结束彼此间这段可笑的关系、或是打算继续这建筑在利益交换上的婚姻,他都已无所谓了。
齐扬天绝然冷漠地道出令风絮悠心痛的结论。
她知道,是自己无心却又伤人的话,把事情弄糟了。
沉着一颗心,她仿佛感觉到周遭一片寒冷的气息,慢慢沁人她的四肢百骸,凝结了她的血液、扼止了她的心跳
我究竟做了什么咽?无声地,风絮悠茫然地在口中喃喃念着。
心碎的情绪缓缓涌上心头,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也同她一样的疼痛。
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挽回的话语,是她亲手破坏了彼此间的关系啊!
是她、是她、是她
她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