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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修开着车,驾驶座旁是眼泪没停过的安雅,后座则是因为不放心而硬要跟来的黎震天和成伯。
当安雅在病房里说出那句让人心惊胆战的话之后,涵修的表情始终阴沉得像恨不得能杀个人发泄似的。
“为什么不先报警?”这是涵修在病房时朝安雅咆哮的唯一一句。
“不,那会毁了大鹏哥的一生,我求求你,千万不能报警。”安雅几乎是跪在涵修和黎震天的面前苦苦哀求。
从安雅的眼里,涵修看见了一个女子为顾全心爱男人的煎熬与乞求。
他一咬牙,二话不说的抓起成伯裤袋里的车钥匙往外冲,其余的三个人也跟上前,一同飞车前往。
他可以体谅安雅为了顾全大鹏而不报警的心理,但是他绝不能牺牲掉他心爱的妍雨。他清楚妍雨的脾气,倘若妍雨真被羞辱了,她也许会走上自我毁灭的路。想到这儿,他打从心底窜起阵阵寒意,车子更是用不要命的速度在路上奔驰着。
到了妍雨家,涵修用身体去冲撞开大门,他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得红了眼。
妍雨衬衫的钮釦已经被打开,露出了粉红的胸罩,那个欲火薰心的大鹏不断亲吻着妍雨的脸颊与颈项,嘴巴一寸寸的移向妍雨雪白的胸脯,而那个罪魁祸首元德奎一看涵修像火神一样的冲进来时,吓得掉了手中的v8。
“你这个人渣!”涵修一进去就抓起元德奎的领子,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记右勾拳,打得他东倒西歪。
成伯乘机抓起了v8,牢牢的抱在怀里。他绝不能让里面的内容流出去,成为被勒索的证据。
趁着元德奎爬不起时,涵修再抓起在妍雨身上放肆的大鹏,预备也给他来一顿痛殴时,安雅拦住了他的拳头,泪眼汪汪的哀求着他。
“别打他!他错在太爱妍雨才会被人利用,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在他的方法伤害了大家,我会好好规劝他,你原谅他好不好?”
涵修的拳头举在大鹏面前,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男人伤害了他的妍雨,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嗯”妍雨不断发出无助的呻吟,带着种需索与渴望的呢喃,她的葯效正在体内发作,这提醒了涵修要先让妍雨“灭火”才行。
他毫不客气地将大鹏推向安雅“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爱吗?你最好自己考虑清楚。”
元德奎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时,推开堵在门口的黎震天,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涵修,元德奎跑了!”黎震天喊着。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早晚找他算这笔帐。”涵修抱起妍雨,临走前看了安雅一眼,问着:“你打算怎么做?”
安雅惨澹的苦笑了一下“我爱他就像你爱妍雨一样,为了爱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涵修看向在他怀里娇喘不断的妍雨,他突然能明了安雅的心情。
“你自己保重了。”涵修不再多说,大踏步地往外走,又被安雅喊住。
“等妍雨清醒之后,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不配做她的好妹妹。”安雅在爱人与姐妹情谊间的挣扎,自有苦果自吞。
涵修一行人带着妍雨走了,安雅环视着屋里纷乱的一切。
她知道原本属于这儿的宁静再也回不来了,她和妍雨、大鹏三人间维系了近二十年的情谊也将在今天画下句点,从今而后,除了怨怼,大概什么也不会剩了吧!
大鹏体内的春葯在他的血液中扩散,不断涌起的燥热让他不停拉扯着自己的衣服,那行为像是只被强迫穿了衣服的野兽。
“我来帮你吧。”安雅想让大鹏觉得舒适些,动手帮他脱着衣服,却突然被他压倒在地上。
还来不及喊疼,她的唇就被大鹏的唇覆盖,狂乱且野蛮的吻着。
一个吻,是她曾经在梦里百转千回的盼望,但是很快的她就发现梦境和现实的差距。压在她身上的大鹏只像是只发了情的动物,手掌不带一丝怜惜的用力搓揉着她的胸脯,一会儿之后更是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裳。
“你会知道是我吗?”安雅满心痛楚的想着。
在他混乱不清的思绪里,她大概只是妍雨的替身吧!
大鹏胯下那饱胀的疼痛让他猛烈的挺进了安雅的处子之身,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安雅禁不住喊了出来,她咬着唇忍受他一波又一波的冲撞,像飞蛾明知火炬会将生命燃烧殆尽,却仍是不顾一切的扑去。
当疼痛过去,当大鹏终于耗尽了所有气力瘫在她的身上时,安雅落下了泪,无声的顺着鬓角滑落到地上,也滴入她的心湖里。
涵修带着妍雨回到家中,把她关在房内,任凭她在床上呻吟、娇喘,而他坐在房门前饱受被她撩动的煎熬。
他不能乘人之危的要了她,那他和那该死的大鹏又有什么两样?他只能这样守护着她,直到葯效退去。
但是,房里传来的声音是那样令人坐立难安,该死的!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断了欲念的高僧,这样的考验太过严苛。
泡个冷水澡吧,或许这样会让自己的情欲降温,冷静一些。
主意打定后,他走进浴室,在浴白内放了水后,又在冰箱的冷冻室里拿了冰块倒进浴白。一不做二不休,要冷就冷得彻底一点吧!
脱下衣服,他将身体浸入冷水之中,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原以为这样可以冷却自己的欲念,但是妍雨的呻吟声就像是紧箍咒一样缭绕在他的耳际。
哦,老天,他一定要将元德奎那杂碎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对!反正他有太多的精力没地方发泄,找个人肉沙包练练拳、消耗一下体力总比将自己泡在冰水里好。
结果,原以为今晚涵修会有得忙的元德奎狠狠的被修理个够,门牙掉了几颗、鼻梁可能需要重新整型,身上的淤青红肿要好几个月才会完全消去。
涵修在达到目的之后回了家,精力发泄完毕的他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大鹏头痛欲裂的醒来,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躺在妍雨家的地板上时,心慌的想着,他真的铸下大错了吗?他并不想用那样卑劣的手法,但他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呀!
看着身边一片凌乱还有衣服的碎片,他想妍雨一定恨死他了吧!等等,那件残破的衣服怎么有点眼熟,好像曾经看安雅穿过老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懊恼的爬着头发,谁能告诉他当他葯效发作以后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安雅正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她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离开大鹏的。选择不等大鹏醒来就离开,是不想面对难堪。如果大鹏在睁开眼后发现昨夜和他翻云覆雨的并不是妍雨,他所流露出的表情恐怕会让她悲愤得无地自容吧!
转个身,她在床头柜上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一张憔悴又失魂的容颜。她的唇被大鹏粗鲁得弄破了,疼痛肿胀,就连她最隐密的私处到现在还是能感受到大鹏侵略前进的猛烈。
必于昨夜的一切,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她并没有后悔,却充满了忐忑,不知道从今而后,她和大鹏的关系会变得如何,大鹏会因而对她负责,还是会怨怪她破坏了他的好事呢?
而妍雨也在差不多时间清醒,陌生的地方让她心生恐惧将凌乱不堪的薄被紧紧抓在胸前,直到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紧绷的身躯才稍稍松缓了些,那味道和涵修身上的古龙水香味一样。
这是个绝对男性的房间,没有任何柔性的摆设。她从床上下来,赤足走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打开房门,随即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涵修。这让她悬宕的心终于完全落下,因为她知道和他在一起,她是什么也不必担心的。
昨天,是他救了她吗?不堪的记忆一旦被记起,那痛楚就像是一个未好的伤口硬被撕去新结的痂,一下子就冒出了血。
悄声走到他身边,她只想好好记住他的模样,然后离开。经过昨夜,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她的静默没有维持多久,在看见他的模样后失去了控制。
他的衬衫钮釦全掉了,敞开的胸膛上有一些干了的血渍,不只如此,连他的手上也有,他出了什么意外吗?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而受了伤,她焦急得红了眼眶。
“你怎么了?”涵修醒了过来睁开眼,问着红眼睛的她。
“你流血了。”她难过的说。
“这不是我的血。”涵修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回答“是元德奎那人渣的血。”
想到他竟然为了她动手打架。妍雨禁不住掉下了泪。
“事情都过去了。”涵修知道她为的是哪桩,起身将她搂进怀中,安慰着。
“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你。”妍雨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那不是你的错,你别把罪过往身上揽。”涵修心疼的说。
“可是我好难过。”妍雨的泪还是像断线珍珠般,不停洒落“我从没想过大鹏哥竟会这样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会舍得就这样破坏掉?”
涵修叹口气,想到了安雅的话,忍不住说:“我相信他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他对你的爱已经走火入魔,才会不择手段的想得到你。”
妍雨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不怪他吗?”
“我当然怪他。”涵修皱起了眉头说:“当我看见他欺负你的时候,我恨不得手中有刀能杀了他。但是安雅替他求情,安雅说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在大鹏的爱伤了大家。”
“安雅?她怎么也在场?”好久没联络的安雅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涵修缓缓的将安雅是如何找到他,将妍雨身陷危险的事情告诉他,又是如何替大鹏求情的经过以及他临走时讬他转告妍雨的那句话,一并说了出来。
安雅深爱着大鹏?她怎么从没想过?怪不得安雅要不理她了。一想到安雅可能用自己的清白去换取大鹏身体上的宁静,妍雨还是替她心疼。
“我无法建议你要如何处理你和大鹏以及安雅的关系,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忘记,更别用这件事来当作再度拒绝我的理由。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应该共同携手度过,你要学着信任我,而不是逃避我。”涵修勾起妍雨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被他看得怦然心动,忘了刚才有多么伤心,只要一接近到他,她的神智便很难分得清东西南北了。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当涵修的唇即将接触到她时,妍雨突然害羞的跑开了。
涵修也不逼她,但是一想到浴室里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连忙跟着冲了进去。
“这是”妍雨拿着已经空了的冰桶,面对着那一大缸的水,不解的问着。
“是我昨天为了让自己冷静用的。”涵修摸摸后脑勺,难得腼腆的回答。
妍雨的脸一下子红得可媲美煮熟的虾子。她昨天肯定很失态,不过,想到涵修为了保持君子风度而虐待自己,她还是感激得直掉泪。
“怎么又哭了呢?”他有些乱了方寸的问。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妍雨由衷的说。
“傻瓜。”涵修揉揉她的头,随即调侃的说:“我差一点要以为你是因为我昨天没有乘机要了你,你感到遗憾所以才哭了呢!”
这是暗示吗?妍雨低着头,羞涩又不安的绞动着手指,略带结巴的问:“那你现在还想要吗?”将自己最珍惜的部分给他,似乎是她仅能有的报答。
涵修先是一愕,随即失笑的将她圈在怀中“我不能否认我很渴望,但我不要你把自己物化了。你的感情不是被拿来当作酬谢的礼物,身体当然更不会是。我要你因为爱我而给予,我要我们的结合是出自于真爱,你明白了吗?”
她完全明白!她甚至知道倘若错过了涵修,她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爱她的男人了。
踮起脚尖,她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满是感动的说:“谢谢你对我的尊重。”
涵修环着她,回了一个热情的吻,温存的在她耳边问:“我今天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妍雨含羞的摇了摇头,她还是不太习惯他直接又露骨的爱意。
“我爱你。”涵修温柔的说,随即送上绵绵密密的吻,两个人的感情又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往前跨了一大步。
从那之后的夜晚,妍雨每天都在等待着安雅或是大鹏来找她,但是接连几天的毫无消息让她不禁担心起她最好的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晚,吃过晚饭后,涵修照例送妍雨回家,也和每个分别的时刻一样,恨不得把她嘴上的唇膏吃光,总是贪恋得舍不得放她进屋。
“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妍雨整理了他的领带,脸红的说。
看着灯光下的妍雨,涵修漂泊了大半辈子的心突然安定了。妍雨是第一个让他希望能共同数着星星入睡以及一起在晨曦中醒来的伴侣,他从来就不曾渴望和一个人拥有如此亲密的相处,而妍雨已经在他生命里创造出太多的例外了。
“妍雨。”涵修以充满磁性的嗓音唤着她“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也知道你的心事不是我帮得上忙的。但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这里。”他指着她的心口。
妍雨满心感动的望着他。他付出的,她懂,能拥有他的爱,真是她今生最大的福气了。
妍雨上前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诚挚又温柔的说:“我虽然很少表达我对你的感情,但请你相信我陷溺的程度不比你浅。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如果我这阵子疏忽了你,请原谅我。”
“傻瓜,我没有怪你。”涵修宠爱的捏捏她的下巴“对你,我有足够的耐性。你进去休息吧,晚安。”
纵有再多的不舍,涵修还是体贴的叮咛完妍雨后才驾车离去。在他们未成为合法夫妻以前,这样的分离怕是必须习惯的。
妍雨掏出钥匙,才刚开了门,安雅伴随着叫唤声出现在灯光下,苍白瘦弱得让妍雨心惊。
“安雅!我的老天,你出了什么事?”妍雨忙拉过安雅进屋,关心又怜惜的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打开了屋里的灯,妍雨把安雅看了个仔细,眉头深锁、眼神抑郁,那活泼爱闹的安雅仿佛已成了记忆。
安雅苦笑了一下,文不对题的说:“我刚才看见了你和他的甜蜜模样,老实说,还真是令人嫉妒。”
“我们现在谈的是你的事情,你别将话题扯远了。”妍雨只想知道她憔悴的原因。
“你还是这样,什么都先顾别人,总是到最后才想到自己,你这滥好人的个性要是不改,会吃亏的。”安雅扯动嘴角笑着说,可是她的强颜欢笑却让人感觉事情一定不妙。
“安雅!”妍雨有些着急的喊。
“好啦,别催了,我只是想先调适一下自己,你坐稳了。”安雅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对着妍雨爆出惊人的一句“我怀孕了。”
果然,妍雨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差一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老天!安雅怀孕了?
“你不问我孩子的爸爸是谁吗?”安雅嘲讽的说。
妍雨凝视着安雅,在两眼互视的过程里已经有了答案,妍雨的心绪更乱了。
“没错,就是大鹏。”安雅主动证实了她的猜测。
是在那错误的一天所种下的果吗?妍雨为安雅的遭遇心疼得掉了泪,安雅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她没有,她对大鹏的爱让她用自身化解了因葯效而承受欲苦的大鹏,才有了如此的“意外”
“别为我哭。”安雅吸了吸鼻子,一抹沧凉的微笑挂在唇角“我并不后悔发生这一切,因为我爱他。”
安雅终于亲口承认了,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只让人感到庞大的压力。
“就因为我爱他,所以那天才会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他在我面前对你表白。就因为爱他,所以舍不得他试凄,便将自己给了他,虽然那过程一点也不美,但我还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安雅激动得红了眼眶,忍着泪继续说:“我从小就喜欢他、崇拜他,不只一次向上帝祈祷要当他的新娘。可是,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我的位子!每次只要有你在场,我总是在他的眼瞳里看见你而看不见自己这样的三人聚会其实让我很痛苦,但我别无选择,因为不论我有任何见面的提议,他总是第一个想到你,从不会把你排除在外。”
妍雨哭得唏哩哗啦,一边不停地嚷着“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说出来就一定有用吗?”安雅积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哽咽的说:“那天他追出来找我,我忍不住向他说明一切,但是他断然的拒绝我,就像你拒绝他一样。命运真会捉弄人是不是?我爱他而他爱你!”
“对不起,安雅,对不起”妍雨哭着道歉。如果她不要那么迟钝,如果她能敏感一点察觉到安雅对大鹏的感情,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来向你道别。”安雅抹去了泪。
“道别?你要去哪里?”妍雨慌张的问。
“我要到国外将这孩子生下来。”
“大鹏知道了吗?你们要一起出去吗?”
安雅露出了惨澹的笑容“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我要去国外生下孩子,而不是我们。在我生孩子的计画里,没有安排大鹏的角色,这孩子也不见得会有父亲。”
“这样不太好吧!”妍雨劝道:“他有权利知道的。”
“他的确有,但那必须先让我找到他再说。”安雅苦涩的说。
这像是脑筋急转弯的一句话在妍雨的脑袋里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等她了解安雅的意思后,立即生气的说:“岂有此理!大鹏成了不敢负责任的逃兵吗?”
这一问让安雅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她幽幽的说:“我以为他在清醒后会想起他对我做的事,我耐心的等着他的电话,哪怕他跟我说他不能负责也好。但是一天两天过去,他就像突然消失般音讯全无,搞不好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以为他对不起的人是你。我的付出对他根本毫无意义,最终,我只不过是你的替身而已。”
这才是让她伤心之处,她并不怨怪大鹏乱性,但事后的销声匿迹、不闻不问却让她怀疑起自己的价值,她明明是个人,怎么会被当成空气呢?
望向拭着泪的安雅,妍雨突然觉得安雅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从无忧无虑的女孩蜕变成坚强的女人了,但令人心疼的是,她并非自愿如此加速度的成长。
安雅用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又说:“不管大鹏会不会负责,这小生命已经是我肚里的一块肉,我不忍也不能割舍。我预备到国外住一阵子,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伯父伯母那边怎么办?”身为父母,一定很难接受女儿未婚怀孕的事实吧!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安雅的眼里闪动着不容商量的坚毅“我希望你能答应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帮我多陪陪我的父母,我会用出国读书的名义瞒着他们,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回来请求他们的原谅。”
“不行,你一个人单独在国外我不放心,不如先将真相告知伯父伯母,也许他们会谅解,你根本不必跑到遥远的异乡。”光是想到安雅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令她头皮发麻,太危险了。
“妍雨,就算他们能谅解,我却不能不替他们着想。”安雅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爸爸在商场上算小有名气,如果让人知道他的女儿未婚怀孕,在背地里指指点点的说些不入流的话,这对他太残忍了。他们很爱我,而我能回报他们的只有维护他们的形象这么一点点而已。”
妍雨承认她没安雅想得这么周全,事情的冲击已令她乱了方寸。
“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妍雨一急,又哭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你?”安雅自我挖苦的说:“因为我已经没法可想了,这是唯一一条可行的路了。”
妍雨突然灵光乍现的说:“不如你搬到我这儿住,我可以照顾你。”
安雅却是摇摇头,拒绝说:“虽然我找不到大鹏,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你,到时我岂不是更难堪?”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难道眼睁睁看着安雅一个人跑到遥远的异乡生活吗?
“除了帮我照顾父母之外还有一件事”安雅顿了顿,神情飘忽的说:“如果你看见大鹏,帮我转告他,我虽然不怪他,但我不能原谅他在事后一走了之,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妍雨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事情已走到这步田地,安雅选择了独自承担,而她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别哭丧着一张脸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安雅提起精神说:“到时候让你做这小子的干妈。”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妍雨勉强应和着她“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的?我喜欢女孩。”
“我就是有预感会是个白胖小子呀!”安雅双手摸着肚子,又幽幽感叹着说:“不过我希望他别像他爸爸一样没有担当。”
妍雨哽咽,上前紧紧抱住了和她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安雅。
这一分别,何时能再相聚呢?
事情好像就这样,没有转圜的空间了。
两姐妹又促膝谈了一会儿,直到安雅打起呵欠。
她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好好睡过了吧!妍雨心想。
送安雅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脚步对妍雨说:“还记得你曾经担心过你和你老板身分悬殊的问题吗?”
妍雨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如果你觉得他足以让你信赖,那么请不要轻言放弃,至少该为自己,也为了回报他的深情努力,别做不战而败的逃兵。”安雅意味深长的说:“能被自己所爱的人深爱是一种幸福,而你值得。”
这番话让妍雨知道,她和安雅的情谊又回来了。虽然在安雅怀孕生子的这段路上她无法提供什么实质的帮助,但她衷心的祝福安雅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她们打从出生就经历了许多的波折,老天爷总该补偿些什么吧。
妍雨进了公司才刚走到座位,便瞧见桌上一份热腾腾的早点,是一碗芙蓉粥,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愿我的爱心能灌输你一天活力的来源。
是涵修,她即使不用看署名也知道是他。
“真是幸福得教人嫉妒。”小芳闻香靠了过来,吵着说:“不管,我要分一半,我也要补充活力才能工作。”
妍雨失笑着将整个碗推了过去“都给你吧,让你拥有蛮牛般的精神去多迷倒一些男人。”
“我才不敢全喝,待会儿被涵修公报私仇就不好了,再说”小芳撩了撩头发,抛着媚眼说:“我小芳要吸引男人乃是浑然天成的功力,哪会需要依靠什么外在的力量,真是太小看我了。”
小芳依然还是可爱的小芳,当她说放弃涵修后便是真的放弃了,又回复成了那个和她连成一气的姐妹淘。
“是、是。”妍雨取笑着说:“知道你的魅力无远弗届,只要是男人都逃不过你分泌出来的气息,乖乖的自投罗网,行了吧。”
“喂!”小芳抗议着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把我形容得像猪笼草一样。”
猪笼草是一种植物,当它诱捕昆虫时会散发出蜜香,让昆虫不察危险而误入陷阱。妍雨本来没有这方面的联想,经小芳这么一提,妍雨顿时觉得真有那么点雷同,不禁莞尔。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没良心。”小芳白了她一眼,突然一脸神秘的问:“你和涵修进展到什么地步了?生米煮成熟饭了没?”
妍雨的脸一红,也回了个白眼给小芳。
这小女子怎么满脑子“春意”呀?
“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还没到裸裎相见的地步。”
“真无趣。”小芳啐了一口,接着说:“你们又不是卫道人士,何必这么保守?”
“也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在婚前发生性行为呀!”妍雨反驳着说。
“这样说也没错啦!”小芳突然停顿了几秒,接着连珠炮似的说:“他向你求婚了?你这个笨蛋没有答应他,对不对?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呀?你明明知道涵修的条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许多人眼睛都望穿了也盼不到他的一句关心,现在他都主动向你求婚了,你大小姐居然没说ido?”
听她愈说愈离谱,妍雨不得不捂住她的嘴“你去当编剧好了啦,我们根本八字还没一撇,所有状况就全被你一人说光了。”
“还等什么呢?”小芳不解的问。
他们两人互相深爱着对方,总裁那边的顾虑也已经清除,光明大道已经明摆在两人眼前了,还有什么好磨蹭的呢?
等什么?在安雅没有获得幸福之前,她能安得下心吗?她想起了安雅走的那一天。
送机的时候,不只安雅的妈妈,就连她也是哭红了双眼。安雅前去加拿大用的是留学的名义,伯父伯母虽然不舍但还是支持安雅的决定,因为只要学业结束,女儿还是会回来。
但知道真相的她,伤心的是安雅将会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里孤单的生活,而且是带着一个尚未出世的小生命,她孝顺得不想让抚养她长大的养父母们承受外界的批评,宁愿一个人忍受异样的眼光,到时,谁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当天晚上,心情欠佳的妍雨推掉涵修晚餐的邀约,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吃泡面,吃着吃着她却落下了泪,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夸张的演着埃及人是如何变成木乃伊的技术给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