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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茶整个人都是蒙的,有好几分钟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这几分钟过了,她终于回了魂,然后胖脸爆红。
她正想做点什么,感应灯骤然亮起,数学老师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许严厉和冷酷:“你们在做什么?”
闻言,易如故陡然惊醒,但他神色仍是极其从容,不慌不忙地松开简茶,看向他们班班主任,特镇静地说:“我在和简茶说悄悄话!”
什么悄悄话,居然要嘴对嘴说。
班主任大人瞬间就火了,他怒道:“易如故,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紧接着,又看向简茶,他本来打算把她也拎去办公室训话,但是吧,对比易如故,简茶真的就是一小白兔。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绝对是易如故。
他叹了口气,道:“简茶,你先回去上课。”
“哦,好。”
简茶讷讷地道,这才从刚才暧昧极的氛围中挣脱出来,可她始终木木地,有点不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她和易如故,怎么就……
还真是越来越混乱啊!
她呆呆地往教室走去,一张胖脸红扑扑的,目光却呆滞而放空,一看就是受到看惊吓。
等在走廊里的黄维见到简茶呆愣的样子,吓了一跳:“嫂子,怎么了?难道老大欺负你了?”
为什么你一副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
简茶点头,又狠狠摇头,最终握紧拳头,一脸莫名羞愤和咬牙切齿。
几乎是本能地探手去揉自己的嘴巴。
揉了好半天还不够,又极其不注重卫生地吐了好几口痰。
黄维整个人都吓傻了,诶呀,嫂子这是怎么了?又揉嘴又吐痰的?还一脸愤恨?
他完全不懂这肢体语言!
简茶觉得今天被黄维叫出来简直就是个错误,她正在生闷气,自然不想搭理他,推开门,打了报告,进了教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班上的同学都在盯着她的嘴巴看。
于是,她只好死死抿着唇。
回到座位上,简茶听着英语老师讲习题简直像是在听天书,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单词。
脑袋里乱糟糟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整个脑仁疼得快要炸裂。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声响起。
班上的女生很多都拉着自己的小伙伴去上厕所,简茶不想动,就坐在最后一排,一脸呆若木鸡状。
前排的女生叫杨慧,她一直看吴婷婷不怎么顺眼,也间接地看简茶不顺眼。
吴婷婷搬走之后,她对简茶客气了很多。
看到简茶红通通的脸,她有些惊讶地问道:“简茶,你脸怎么这么红?”
很红吗?
简茶愣愣地探手摸了把自己的肉脸,确实滚烫得厉害。
她脑袋里乱糟糟地,但该有的机灵劲半点不少,于是回了一句:“应该是上面火了吧!”
大冬天呆在密闭的教室,很多人脸上都会发红发烫,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杨慧不疑有他:“是吗?我有时候也会上面火,不过今天没有诶!”
简茶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但她真的没有任何心思闲聊。
想请假回去,又觉得这样做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只好拼命撑到晚自习结束。
苦苦熬到放学,简茶再也忍不住,咻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然后飞快地往门口走去。
可不等简茶走出教室,吴婷婷就拦在她面前,问道:“你和易如故分手了没?”
简茶听到易如故这三个字,讨厌极了吴婷婷,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吴婷婷简直就是挡在自己生路上。
但吴婷婷这人其实挺固执的,她若是不回答好这个问题,别想离开。
只是,她和易如故分手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她的设想里,他们已经分了,可如若分了,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又是什么?
简茶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成语来形容两人的关系——藕断丝连。
所以,这算分了?还是没有呢?
于是她摇头:“不知道。”
吴婷婷皱了皱眉,神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受伤,但很快就昂起下巴,一脸骄傲的样子:“简茶,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和他分开,我们仍是朋友,我会搬回去继续当你同桌。”
简茶其实有些奇怪,为何吴婷婷仍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真觉得,这世上有破镜重圆这种事情?
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再怎么拼凑,也凑不完整,也无法重来。
她看着吴婷婷,表情淡漠,她理智得一塌糊涂:“吴婷婷,我也是那句话,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而且,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和其他人无关,不论我是不是和易如故分手,我们都不会是朋友了。”
吴婷婷一怔,表情有些痛苦:“简茶,我承认我那天的语气有些不对,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明明表现得对易如故没有丝毫感觉,就连上次我问你你也说易如故只是朋友,所以就算人人都说你和易如故在交往,我都没有信,我只相信你。可是,你呢,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友谊,瞒着我和易如故在一起……”
她语调尖锐地指责着,但表情却是难受的,就连声音也带了丝许哽咽。
简茶和吴婷婷差不多高,在南方,一米七的身高足够碾压班上大部分的男生,所以她们一直坐最后一排,也一直是同桌。
此时此刻,简茶站在那里,正好和吴婷婷四目相对,吴婷婷清澈明净的眼底,一阵水光闪烁。
她哭了。
那一天,面对即将破碎的友谊,简茶不无恶毒地回想了吴婷婷的种种坏处,她告诉自己,吴婷婷很糟糕,失去就失去了吧!
后来她冷静了下来,便觉得吴婷婷除了有些虚荣,也没有特别坏。
她会拉着孤孤单单的她在小县城里乱转,她会和她一起幻想未来想象着以后长大的样子,她会翻着纸张粗糙的娱乐报纸然后和她讨论哪个男明星很帅哪个男明星是整出来的……
那是一整年的陪伴。
吴婷婷的好,远远大于她的不好。
但,那又如何呢?
失去了就失去了,简茶很快就把吴婷婷的事情扔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再也不会提及。
这些年来,简茶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人格,她看似温和淡漠,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吴婷婷说出那番话之后还想着和她重修旧好,但她说出那番话就意味着最彻底的决裂。
简茶也不止一次设想的人生,不论怎么想象,也从来不过是一个人孤独前行。
纠缠或者羁绊?喜欢或者讨厌?爱或者恨?她从不需要这些情感。
所以,哪怕面对吴婷婷的谩骂,她也格外淡漠。
一如此刻,面对吴婷婷的软弱,她也异常平静。
她听到自己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其实并没有背叛,你根本没和易如故在一起过。”
吴婷婷身体瞬间僵硬如雕塑,简茶迈开步子,和她擦肩而过,头也不回。
吴婷婷转过身,望着简茶的背影,哭着道:“简茶,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简茶离开的步伐一滞,她呼出一口气,声音寡淡:“你算是我唯一的同桌吧,因为在我心底,并没有把你当做朋友。”
吴婷婷呆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简茶没有搭理她,快步离开教室。
她心底有些乱乱地,但并不后悔,这或许就是她要的人生吧。
没有爱,自然没有伤害。
只是,易如故该怎么办?
简茶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拎着书包,快步去取自行车。
凉风刮在脸上,刀子一般的疼,简茶想到易如故,禁不住抱怨道:“要是易如故和吴婷婷那样好搞定就好了,吴婷婷自尊心强,我不在乎她,她自然不会在乎我。易如故那家伙,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紧接着,又想到楼梯口的那一次唾液交流。
胖子素来沉静强大的心,瞬间就不淡定了,她一脚揣在自己破车上,破车“哐啷”一声倒在地上,特别可怜。
“果然被小狗咬一口什么的特别难搞。”
她骂了一句,又气呼呼地扶起自己的破车,推着她出了学校,然后骑着愈发破烂的自行车回了家。
刷牙洗脸洗头发洗澡……
大冬天地,简茶仍是□□地对自己进行了一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清洁。
可惜,被小狗咬得阴影始终无法消散。
吹干头发,简茶倒在床上,打算好好睡一觉治疗一下受伤的心。
简宁这没礼貌没素质的丫头直接推开门跑了进来,她表情奇怪地打量了一番简茶,然后说:“有奸…情啊!”
“………………………………”
你大爷的奸…情!
简茶同学下意识地想爆粗了。
简宁啧啧了两声,说:“昨天洗了头发洗了澡,今天又洗。简小茶,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简茶怒:“我爱干净不行吗?”
简宁摇头,满脸不相信:“你这种作息极其规律的胖子,连洗澡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简茶:“……”
是她太单纯太好懂了吗?
简宁慢悠悠地晃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边,极其轻佻地捏起简茶的下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哎哟喂,我看到了什么,嘴巴好肿啊!”
简茶对这动作也有阴影,莫名想到易如故。
她打掉那只手,有些烦躁地说:“简宁,都十点半了,你快去睡觉。”
简宁轻笑着说:“妈不在,你是拿我没办法的。”
简茶泪目。
突然间无与伦比地怀念宋女士的存在。
只要宋慈女士在,这小恶魔还有所收敛,宋慈女士一走,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
简茶有时候真的超级讨厌这个妹妹。
简宁盯着简茶的唇,看了好半天,说:“最起码五分钟。”
什么五分钟?
简茶愣了一秒钟,旋即,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所说的五分钟指的是什么。
然后,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到底进行了几分钟?
这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简茶瞬间想掐死自己。
简宁发现了奸…情,瞬间打了鸡血似的亢奋:“什么感觉啊?有没有浑身发软?有没有想无比娇羞地靠在他怀里?有没有觉得过了电似的麻?”
简茶听着着段排比句,瞬间无比悲愤。
为什么简宁尺度如此大,口味如此重!
看言情小说的女人都这么可怕吗?
简茶那一瞬间额角的青筋突突狂跳,从来镇定自若的胖子觉得自己即将狂化。
简宁看着胖子满脸羞恼,突然间顿悟了易如故同学的乐趣。
调戏胖子什么的,太好玩了,尤其是一只闷骚的胖子。
但,她今天是有任务的,不能只顾着娱乐了。
她戳了戳简茶的腰,漫不经心地说:“我这几天打听了一下,发现易如故还蛮厉害的,不仅长得好,成绩也很好,而且还挺会赚钱的。”
简茶实在懒得和小恶魔讲话,就趴在床上装死。
简宁接着说:“茶茶,你在担心什么?”
简茶沉默,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不想和任何人牵扯太深。
简宁笑了笑,道:“难道你担心他强…奸你!”
简茶:“……”
她敢打赌,要是宋慈女士知道自己悉心教养出来的女儿一出口就这么黄暴,绝对会把这丫头揍得自己都不认得。
简宁又说:“你不觉得,你和他站在一起,需要担心的是他吗?人长得多么鲜嫩可口啊,不论少女贵妇都恨不得能立马拆吃入腹!至于你,你除了胸没有任何地方能激起男人的兴趣!你们俩走在一起,一看就是你在包养小白脸,而且是强迫的那种。”
简茶无语凝噎,完全无法反驳,因为这就说事实。
虽然明明是易如故在追求她,可全校师生都觉得是她强迫易如故和她在一起。
她真的比窦娥还冤。
简宁说完,叹息了一声,道:“茶茶,我知道你性格冷漠,又懒又不喜欢麻烦。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这一生,都碰不到这么对胃口的人。你前阵子天天坐着易如故的自行车去学校,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他可以当朋友么?我知道你眼界那么高,能看中的人必然很好很好。这么好的人,他能喜欢你,这真的是你的运气!”
简茶不屑地想,这是狗屎运吧!
跪求不踩到这坨狗屎!
而简宁,聊完了现状,又开始聊未来,势必要打开简茶的胸……不,心胸,让他接受易如故。
她从梳妆台上拿来一面小镜子,直接放到简茶面前,颇有些怒其不争地道:“简茶,你照照你的脸,照照你的身材,再照照你的灵魂。你长了一张老处女的脸,长了一副老处女的身材,还长了一副老处女的性格。碰到个不嫌你胖的,你就嫁了吧,不然你真的就要处一辈子了。”
简茶:“……”
为什么我觉得当一辈子老处女挺好的呢!
是我不正常吗?
好吧,简茶看过很多书,其中不少言情小说,她当然相信这世上存在那些神圣美好的感情。
但就算相信,但简茶也不觉得自己会拥有;纵然真的拥有,但也会失去。
再美好的事情不过是烟火一瞬。
当下那么好,又如何熬得过岁月磋磨。
可这些心事,简茶是不会跟任何人诉说的,更不会和简宁说,她只是微笑着问:“说完了吧!”
简宁乖乖点头:“说完了。”
简茶朝着简宁挥了挥手:“说完了就跪安吧!”
简宁微微有些囧,但她比较奇葩,就连简茶让她跪安她也挺配合的,她学着电视上李莲英对慈禧的口气说:“喳,太后娘娘!”
然后,温柔地离开,友好地关门。
见简宁滚了,简茶关了灯,裹着被子在床上拱了拱,努力想找一个适合睡觉的姿势。
但拱了老半天,也是辗转反侧。
她想,易如故这混蛋,还真是厉害,居然真的收买了简宁来当说客。
刚才那番大道理,简宁不是想不到,但这说话的技巧,真不是简宁那丫头的风格。
简茶基本上能猜到,这不过是易如故提供了底稿,然后简宁用自己的口吻加工了一下。
想到把简宁介绍给易如故的是自己,简宁就有种穿越过去掐死自己的心情。
她原本设想的场景是这样的:昏暗的路灯下,帅气的男生,美丽的女生,四目相对,火光四溅,把持不住,生米煮成熟饭……
咳咳,反正就是想把简宁和易如故凑一起。
可他俩,居然完全……不来电。
倒是对联手欺负她,很有兴趣的样子。
呜呜,她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堆破事,简茶慢慢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鼻涕一直流啊流,而且整个人都蔫耷耷的没什么精神,喉咙也痒痒的,时不时就咳嗽一下……
种种症状表明,她感冒了。
简茶也是醉醉哒,不过是洗个澡吗,怎么就这么娇弱了。
她想请假不去学校,但前阵子刚递了请假条,现在又不去上课,他那些老师绝对会很有意见,以后上课睡觉看闲书铁定也不怎么方便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拿自行车打算去学校。
还没把自行车扶出车库,就发现后边的轮胎瘪了。
简茶蹲在地上简茶了一番,发现轮胎上粗暴地插了一根钢钉,一旁还摆放着一把作案的锤子。
想到某恶魔粗暴钉钢钉的样子,简茶心下悲痛:“小黑,妈妈对不起你,又让你被小贱人欺负了!”
她心底狠狠把简宁同志唾弃了一百遍,完全忘记昨天晚上她自己是怎么虐待她亲爱的小黑的。
不得已,又只能去打车。
刚出门,看见了易如故。
她发现她竟一点意外都没有。
翻了个白眼,简茶抬脚就走。
易如故露出一个特别干净灿烂的笑容,非常温顺乖巧的样子:“茶茶,我前阵子感冒发烧,一直没什么力气,今天起来发现好了很多,然后我就立马来接你。”
一个爆了她的车胎,一个骑车来接。
这对狗男女果然配合默契。
可为何你们不来电呢不来电!
简茶烦烦地,吸了吸鼻子,觉得被两魔鬼欺负的自己很可怜。
易如故看着简茶蔫蔫的,还一直流鼻涕,表情一阵古怪,但最后,他是真的很愧疚:“茶茶,都怪我,我把感冒传染给了你!”
简茶立马炸毛了。
我感冒了是自己洗澡受凉了!
关你屁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