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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开车送郭同学去医院。
我则向相反的地方走,同时拨通了李江山前辈的电话,说有点事,老地方见。我挂了电话,收起手机,伸手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不久后,人出现在茶馆内。
多时不来,茶馆依旧,茶香飘溢。
我点了一壶龙井,一边品尝一边发呆等着。以前喝茶向来没感觉,就跟喝水一样,可随着经历,随着心性的成熟,现在再品,确实有许多不同,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我低着头,想着最近的事。
自林琼离开后,我将所有精力都忙在委托上,尤其是韩春一事还险些身死,再加上这次齐家一事,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不得不反思,因为,我的能力太弱太弱了。
如果不是拥有天机伞,或许我早就死了。但是天机伞是一把双刃剑,能帮我亦能害我,谁都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失控。我忽然想起了神秘女子的话:找到天机录与天机眼。
这两样是什么?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去寻找,找东西向来是看机缘的。
除此之外,我必须学习新的道术了。
“在想什么?”李江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我对面,笑眯眯看着我发呆。
我一怔,抬起头,说:“前辈走路没声音啊。”
“滚蛋。”李江山面色不悦,“我在这坐了三分钟,三分钟的时间啊,要是换了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下次注意,不要在这种地方思考。”
“是。”我哪敢说不。
李江山喝茶,说:“行了,找我什么事?”
我取出玉瓶递给他,说:“这是我偶然收到的一只铁背蜈蚣,颇有道行,灭了可惜,不灭掉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拿来给您。”还好有这么一个后盾,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像以往,我收到的孤魂野鬼,若是我道行不够无法超度,我都会拿来给他,他自然全部接收,至于结果怎样,就用不着我操心了。
李江山拿过玉瓶看了一眼,点点头,说:“这东西我可以拿回去交给会主,若能导引向善,将成为我幽泉会一大助力。”
“哦。”我喝茶回应,涉及到幽泉会我还是少开口为妙,毕竟我不是幽泉会中人。
李江山收起玉瓶,说:“据说你接了耀东集团的事。”
“嗯。”
“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默然片刻,还是告诉他好一些,我放下茶杯说:“齐耀恒想借我的关系搭上幽泉会,可是被我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涉及太多。”我看着李江山前辈要一探究竟的神色,只好解释,“齐耀恒研制出了一种能令皮肤再生,能让魂魄再聚肉身的东西……”
“什么!?”李江山大惊,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一旁的人纷纷看来,李江山吸了口气,自觉失态,重新坐下来,思索了良久,问:“这消息可不可靠?”
我摇头:“这件事牵扯到了鬼门、日本安倍家族乃是阴阳协会,甚至包括一位很厉害的降头师,事情非常复杂,所以我不想再让幽泉会牵扯进来,再者,这消息是鬼门一个鬼王向我透漏,真假尚不得知。”
这正是我担心的,如果消息是真的,透漏出来,那将引起灵异圈巨大震动,到时别说鬼门、安倍家族、阴阳协会,我想龙虎山、茅山等古老的门派都会跑出来凑热闹。我更加忧虑的是,若是消息是假的,那么是鬼门故意向我透漏,还是齐耀恒另有阴谋?
李江山摇头:“不,这不可能,自古至今除了仙丹灵药没有任何东西能有这种效果。”
“我会找齐耀恒问个清楚。”我已经入局进来,自然有权知道,想来齐耀恒应该不会瞒我。
李江山点头:“这消息非常重要,如果是真的,后果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孤魂野鬼不知有多少,而且是自古至今,齐耀恒要真的研究出来了,它们都再度凝练肉身……这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后果。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聊别的,我看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开口:“前辈,我想学新的道法。”
“嗯?”
“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发觉自己还不够强,我如今掌握的太少了。”
“不,你错了。”李江山看着我,“本事不在多,而在精,在圈内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独特的本事,就比如我的拳,你师父的龙魄指,而你,你已经掌握了我们两个人的成名绝技,应该已经知足了,当然,再加上你的天机伞,不要嫌弃它,不要排斥它,天机伞是你的一部分,迟早有一天天机伞会成为你的象征。”
李江山走了。
拿着我给他的玉瓶离开的。
反观我,依然坐在茶馆,品味着茶,品味着李江山前辈留下的话。
细细想来,我极度依赖天机伞,可内心却有些排斥,为什么?因为天机伞害死了林菲,因为天机伞使我再度卷入灵异风波,从此无法抽身。
不过,也正因如此,我认识了林琼。
所以,对于天机伞,我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但我万万没有料到,天机伞已经成为我名气的根本,在圈内,我靠着天机伞打出了名望。
以前没什么感觉,现在听了李江山前辈的话才恍然明白,我与天机伞早已不分彼此。
我心中轻松了不少。
是啊,何必羡慕别人拥有,自己掌握的,自己所拥有的,才是最可贵的。
付了钱,我走出茶馆,看着明媚的阳光,展颜一笑。
忽然电话响起,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令狐星的号码,我接电话说:“什么事?”
“来耀东集团。”
“嗯。”
挂了电话,我伸手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然后闭着眼假寐,同时熟悉着体内黑色灵力,期望早一天能运用自如。
我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身子上,完全没注意到,车驶向一条空旷无人的路,且一个人都没有。
路途渐深。
砰!
突兀间,一声大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车顶,顶蓬陷凸进来,且让人惊悚的是,一只爪子划开了顶蓬,渗入进来。
我猛地张开双眼。
那锋利闪着寒光的爪子距离我鼻尖,只有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