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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
石不转象个负气的孩子,气唬唬地坐在赌桌上,瘪着嘴巴,一脸委屈,而他的身子是赤棵的。
"我几时耍你了?"
江老大声音仍有些沙哑。她蜷曲着腿,长发分两边遮住酥胸,雪白面光滑的肌肤上,隐隐约约仍有激情末褪的红潮,和几滴晶亮的汗珠。她也是赤裸的。
'你欺负我,骗我说你有男人?
孩子气的痴傻,又突然转为深沉阴鸳的进逼,石不转质问着她。
与她亲热时,根本忘了她已有男人,只是,一心想要得到她;直到缠绵过后,无意问印证了她的清白,才提醒他她说了谎。
她说有男人,其实也是合情合理,这么多年来,他们的婚约几乎要无疾而终了。不论她是改嫁或者与人有情,都不算过分,江湖中人本就不重这些;然而直
到刚才,他才知道她仍是个处子,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说高兴吗?也许,但她骗了他,又算什么?
要不是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将到死都不知被骗!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有没有不都一样?不就是让你拣个便宜罢了,你还不是有过其他女人?那个叫翠翘的女人不错吧?"江
老大话是这么说,心里可酸死了,她恨死自己当初带他去花满楼。
这算是反守为攻吗?石不转哑然失笑,他根本不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过他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他还
因此而负了气;差点因而铸成大错;一想起便自责许久。
我说过:"来日,你不要后悔。怎么,现在后悔了。"他饶富兴味地瞧着她。
"我哪有?"江老大抵死不承认,可是"你确定你没有,不如我来看看?屁股不比我大?皮肤不如我白,长的也
不如我漂亮?"既然都做了,吃醋也均匀用,只要确定认为自己强过别的女人就好。还有,来日不准他寻花问柳!没有下回了!
"哈哈哈哈我不确定,"石不转捧腹大笑一阵,在她面色愈发深沉时停下。他带着笑意轻抚上她发火的
俏脸,"我根本没碰她,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如何比较起?"
"你?"江老大又惊又喜,旋即怀疑地打量着他裸着的身子。
石不转晓得她那颗脑袋正在想些什么。
"怀疑我不是男人?刚才试过了,还怀疑?"他臂揽过她纤细而末寸缕的柳腰,邪恶地捏了她一把。
江老大满脸红晕,发嗔地敲打着他皮粗肉厚的宽阔胸膛。
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粗嘎:"我要的是你,我的未婚妻;那个听见我'石不转'名字就逃的坏女人,不
是其他阿珠阿花,所以我守到现在,而你呢?"那脸微笑,不仅痴,又有点当日的傻劲。
江老大不禁有点惭愧。她支吾了会,承认道,"我没想过为你守。十八岁以前没有,十八岁以后更没有,
除了十八岁当天吧!我没想过要嫁,但也没排斥将人了任何一个我爱的男人。只是很不巧的,不是人家不要我,就是我不要人家,所以,我为了自己守到现在。"
至情至性之人,如果率性,就更怕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她将感情看顾得相当紧,不肯轻易爱上一个人,爱了,就怕死心塌地。君上华是个例子,石不转恐怕又
一个。
"哪又何必骗我,气得我满屋子抓奸夫?"石不转觉自己像个傻瓜,,虽然他装了很久的傻瓜。
"我怎知吓不倒你!我从小一路学坏,到头来都成了个场头子。你不敢要我,说不得,只好下猛葯,那晓得你还真是死心眼。"江考大白他一眼。
"初始的佯怒到最后成了薄嗔,软的一点也不吓人,却是风情无限。
有谁会像她一样;拿着贞操开玩笑?石不转气结。"想吓退我是吧;我等这么多年,管你是和哪个男人有染,只要没嫁。我就要定你了!就算我已经嫁了,
我也会天天诅咒你男人早死,好娶你当老婆?"他嘿嘿的奸笑,尽情沉溺于她娇美的嗅怒之中。
江流的"丈夫"这个地位是他专有的,他才不会让别的男人分一杯羹。
啤!你这个不正经的石小于。长得一副风度朗溯的模样,笑起来一脸傻样,说起话来却是颠三倒四晤。"
她骂的还不够过瘾,石不转已经吻上她,教她停下来了。
狂吻一阵后,石不转吹丰好额际的乱发。
"还叫我小于?该改口了吧?"'
"叫什么?小表?"
她笑着蒙混;被石不转施以呵痒作为惩罚,惊得她边叫边躲避,抱着衣服绕桌逃窜至一旁穿上。
宽敞的"铁皮赌坊"内洋溢着两人的欢笑声,不识方外尘世之愁,忘却人间无限憾
良久,石不转穿妥整齐,翻着随身的包袱,取出他发过盟誓的见证。
交杯?
江老大张大了口;惊楞得不能言语。
石不转又翻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壶酒,拨开瓶塞,为两盏杯满满添上酒。
"我在坟前发过誓,也喝了酒,遗憾的是没能与你共饮,所以收藏这对杯子许多年,现在;我们重来一次,可好?"
原本,他以为今天赢不了了,这壶酒将派不用场,天怜他痴心一片,赐他美梦得偿!江老大嚼着泪,笑着点头,握着杯子与他交缠关臂,喝下那盏交
杯酒。他果真没失约!她终于相信了。不过,失不失约又何妨?她的人,她的心,都已是他的了"
十八岁那天孤孤单单地事故下苦蛊,今日有石不转相伴,陈旧苦楚一扫而光,饮什么都行,就算清水也远
胜过美酒甘甜。八年前他们虽是各自独饮,但也是算是成全了她爹的愿望啊!算起来他们的婚约未曾断过联系,就像紧系着两盏杯的缓结,至今仍缚得一样牢靠
啊。
才教他们多年后,仍能寻着姻缘线被端的那人。
"美丽的娘子,你该改口叫我什么了?"
"相公。"看着石不转满足又得意的笑,江老大补上一句。"只叫你这一回,以后少罗唆!石小于!"
她口中的石小子,马上将她扑倒,还以颜色。
江老大和石不转踏出"铁皮始坊"时,已是时刻。
守在"铁皮"门口的江家赌徒们,此时已经散去大半,剩余坚持到底的少数几人也不禁纳闷,老大到底与
石不转斗了多少回合,博了什么赌注?要这么久的时间?
终于见两人推门而出,几人同声欢呼着。
江老大和石不转是携着手的。这点令他们欢呼中拉长了下巴;现他们两双眼睛含情相对,傻瓜也晓是他
们之间有了什么。是什么原因,让老大一下就改变了态度难道"铁皮"之内的赌局出什么事,大伙儿不敢想下去,怕被江老大看出端倪,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因
为,谁也难保那张温柔笑脸不足张狐脸,巧笑使命地正算计着如何宰人。
"老大,辛苦了?"王老六不顾死活;道德迎上前去。
"嗯"江老大尴尬地笑关。辛苦?
"老大累不累?属下命人去谁备晚膳,吃顿饱吧!
楼老四也不落人后。
"不累"江老大笑得更勉强。她累死了!
"老大赢了还是输了,瞧老大满面春风,一定是大赌大赢吧?恭喜老大!贺喜老大!"纪老三扯着声如洪钟的嗓子,他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粗鲁汉。
满面春风?老天,有这么明显吗:江老大不禁呻吟出声,有气无力道:"谢谢!"她才输惨了。
南下数月的秦老五,也忍不住锦上添花。竖起拇指;"这么久不见,老大出落得更标致了,谁说女人一
定要嫁;老大没有男人,反倒比扬州那些阴阳高和的黄脸婆们更漂亮,一日胜过一日,大伙说是吧!"
"是啊!是啊!"众人的应和挺真诚的,粗鲁虽是习惯。但对江老大他们没有邪意,只有尊敬。
"天啊!"江老大真想揍人。怎么这些家伙。今天一个比一个爱拍马屁?而这又是什么鬼马屁?
里有鬼吧?石不转那憋着笑的可恶面容;让江老大狠狠白了一眼。
只有冯老二憎爱分明地观察关苦笑着的江老大、什么话也不说。他知道,他们的老大,已不同是属于他共有的了,往后她将属于一个男人独有。
冯老二难掩妒意,若有所思地看着石不转,无言地送出警告-
不许负她!
石不转朝他暗暗点点头,送出只有冯老二才看得到的允诺。
原来,他的未婚妻真的有旁人凯觎,还有别个吗,石不转戒力求地一一扫视众人。
然而,冯老二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其他的嫌疑犯还未出现呢!
"阁下是谁?"
石不转冷冷地瞪着君上华,那双子夜般的黑眸,正在冒着火,漆黑染上一片炙红。太危险!太可疑了!
君上华不自在地低头,仔细地左右察持身上是否有何不妥。他觉得自己像是俎上肉,正让人论斤秤两。怪
了!他听说江老大的未婚夫出现了,特地带着云儿上门来瞧瞧,打个招呼,怎么反倒立场转过来,变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我?在下君上华;阁下如何称呼?"他客气地道。
"叫他石小子就好。"江老大懒懒的语气中带点不满。他又开始"抓奸夫"了。
绕了君上华几圈;石不转越看越是心惊。江老大的身边有这样的男人?活像专为她的理想打造似的,石不
转想直当天在小径上,江石不转曾经坐在地上,偏着头,说过的意中人典型。他愈想愈发吃味。
"石不转。"简单明了,他继续盯人。
"石不转?"一旁的云儿惊呼。而后又忍不住嗅笑出声。有人数八阵图当名字?
她偷看了江老大那发青的脸,掩袖而笑。
"喂喂喂!笑够了没?我叫江流啦!怎样,我们两家老爹都是三国史痴,用这个名字也没那么好大惊小
敝吧,"江老大出声抗议。笑石不转的名字,等于连带也嘲笑了她,她是为了自己抗议,可不是为了石小子嗯!
"这位夫人是?"石不转这才注意到云儿。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她是云儿,君夫人,你魂飞哪儿去啦?"江老大转向君上华,"君夫
子啊!看好你的老婆,我看这石小子这回是看上云儿失魂落魄的;小心他半夜摸进你君家采花。"
右小于专诣此道,江老大倒射他一靶?
"我没有!"石不转忍不住喊冤。他是抓贼的,怎么反而被当成贼?君夫人虽美,但他已经有了江老大,岂会去偷香。更何况,他呆不想招惹有夫之妇。
"敢情石公子常常摸黑上女人闺房?"云儿睁着无邪的眸子。
石不转手遮住口,佯装咳嗽。
"哼!"江老大装没听见,抱胸望着远方。君上华尴尬又好笑,看了云儿一眼。他的老婆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喔!
"别胡闹。"他为云儿找台阶下,忙向两人道。
"她开玩笑的,两位别生气。"
两位在亲多久?"石不转突然冒出了话。黑眸翻着君上华,不知打量什么。
"五年吧!"君上华与云儿对望,柔情穿梭在两人视线之间。原来,她们在一起有这么久
"可有儿女?"石不转又问。
"有个儿子。"君上华道。他身家调查有何意图?
"可有妻室?"石不转紧迫盯人。
"没有。"君上华纳闷道。他觉得石不转的问话越来越奇怪了。
"你应该没有娶妾的打算吧?"哼!他最好没有!
"没有。"君上华应声,这是什么意思?
石不转放松了眉头,看来,君家夫妻的感情不错,君上华应当不会来招惹他的未来老婆才对;他放心了。
江老大见他那脸如释重负,认紧崩到放松,从戒力求到欣喜,又听了他那怪异的问话,终于明了了石不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小子哼!
"有时候,明着不修栈道,照样可以暗渡陈仓!你说是不是?"江老大诡笑。他爱疑神疑鬼,她就想办法
让他发心:他一定心,再教他疑神疑鬼。嗯!他说过的,她是坏女人嘛!既然他这么爱抓奸夫,就教他抓个够!
石不转原本主柔了的神色,再度铁青发紫。
众人视若无睹地谈笑,假装没看着他那张死人脸,江老大殷勤地嘘寒问暖,不理会石不转,而他也对着君家夫妻虚尖着故事,直到送他们离去。
"你是怎么了?气唬唬的,我和人家又没什么奸情,你不必自费力气。"江老大在他们离去后开口。
"记昨你说过,你守到现在,不是人家不要你,就是你不要人家?"石不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江老大直想咬掉自己舌头。她什么话都招了,才让他这样拿来翻旧帐!
"有吗?"打马虎眼吧!
"没有吗?这位君公子应该是头号人选吧?他比钟公子更合你的口味。"他的笑容越来越奇怪。
"你怎知道?啊!不!'我是说晤"脱口而出的江老大,朱唇被封,身子跟着也腾空,被石不转一把抱入内室。
"搞什么?"他一松口,她忙端口气抱怨。
石不转将她轻放至床上,凝视着她的汉瞬漆得乌亮。像是罩住大地的子夜黑幕。
"你爱过他吧?"他缓缓发问。
江老大楞了会儿,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子。她是哪儿露了破绽?她与君上华之间清清白白,坦荡无私,纵然爱过他
也是许久前的事,他们之间。哪里有破绽可以抓,奇怪的是,石不转竟可以轻易猜出?
"凭什么这么猜想?"江老大反问,双臂支撑着欲起身。
石不转将她压下。"你说过;你中意的是有礼的翩翩公子,我拼了命想达到你的标准,却没怀疑过,你的标准因何而定?如果正巧有一个心上人,不就可以
解释这个标准?"他微笑,笑得有趣、了然、温柔、包容,不是怀疑。"有你的!"江老大也知了轻咳道:"你是怎么猜到
的?上回就没有这么聪明。"上回,指的是钟泉流。"经验丰富罗!"石不转又开始动手拆她的乌髻,顺口而问:"你喜欢他多久?"
"大概八年吧!"这段情路一个人走,岂是孤独一字可以说得完?
"好久!"石不转缓缓变了脸,为了她那略缀的神色而心微刺着。君上华是个专情的男人,他让他吃了许多苦?
"我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威胁,他像是专为了夺你而来的,你对他虽无暧昧,却是和颜悦色,处处顺着,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你的好友,应该便是你的意
中人。然而,你对钟泉流却不是这种态度,而他似乎也对你有所戒惧,自然不能与君上华相提并论,"猜错了一次就够学乖了。
江老大抓住他的手,"以前是意中人,现在是好友,你别乱猜,给人添麻烦。"
"那当然。"石不转抚着她散乱于枕上的发,掏起一络闻香,"现在,你的意中人是我嘛?"
这是事实,提起来仍是羞人,江老大没急着否认,只红着脸答道"那你何必给人家脸色看?咄咄逼人,还拷问人家家务事。羞也不羞?"
石不转终于顺利地解开她的衣襟。他不怀好意地抚着她的胸口,感受心跳。
"他霸占我老婆的芳心八年,你说,我给他这么一点点小排头吃。又算得了什么?早知道你村了这么久,
我会给他更多难堪!"说着说着,他咬牙切齿起来。"这又不是他的错!"但是江老大不禁为他袒护而感到贴心。覆在她胸口上的手。跟着热辣烧沸她的心。
"我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是,难道你就有错吗?妻子试凄,此仇不报非丈夫!"石不转说完便吻上她,狂热而霸道。
"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江老大才闭眼,朦胧间呢喃抗议。
"快点嫁给我就是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