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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苍白的月光,云清浅看得清楚。
店门上那个招牌破败不堪,上面却布满了血迹,白底黑字的平安客栈几个字此时看来分外狰狞,分外恐怖。
而这荒岭中的小客栈,此时就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毫无生气,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这景象,恐怖之极,让人不由自主的冒一身冷汗鼷。
尤其是一阵阵的阴风,夹杂着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像极了垂死之人的挣扎,呻吟……
“吴庸呢?”云清浅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还在继续给其他人解毒,让我先下来照应你。”
幽若说着,抬头看到越来越多的房间熄了灯,这个孤零零的客栈越发变得幽暗阴森
“我去找火把。”幽若说着跑开了。
云清浅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她还在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自他们到达赤峰岭后的时情,可是都是一些很小和正常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不一会儿,幽若拿着一个火把走了过来。
二人一同走进了客栈,有人正匆匆的从楼上走下来,偶尔夹杂着几个侍女的尖叫声。
幽若点燃了几个火把分别架在楼梯口和其他的地方,云清浅这才看清楚一楼的情景,桌椅凌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扫荡。
没有她先前隐约看见的横尸遍野,但是血迹却洋洋洒洒布满一地。
甚至连墙上,也布满了血迹,那血迹像是一双双枯骨嶙峋的手,似从墙里伸了出来要扼住他们的脖子。
不断有刚刚下来的人看到这番景象而惊声尖叫的。
云清浅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揽过她的腰,顿时一种安心的厚重感传来。
“楼上有什么事情么?”云清浅小声问道,抬眼看着这个让他顿时有了安全感的男人。
“没有。”容澈神色凝重,“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影自窗户跃入了庆安王和三王爷的房间,可是我冲进去除了两个因为幻神散而晕过去的王爷外,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别人在暗,我们在明,小心行事。”云清浅叮嘱道。
这时候,其他两位王爷也匆匆赶了下来,吴庸走到容澈身边说道:“所有人都清醒了。”
容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巫宁公主先带着哭腔拥到了庆安王身边,说是她看到了恐怖的事情,让庆安王带着她赶快离开这里。
“恐怕没法离开了。”云清浅淡淡的开口。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云清浅。
“你什么意思?”庆安王开口问道,他素来讨厌云清浅,尤其是听到她这种懒散而又似乎目中无人的语气。
“所有的马车都不见了。”云清浅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瞬间倒吸口气的声音在此时都清晰可见,有几个胆小的丫头甚至轻轻啜泣起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
内侍左成顿觉大事不好,匆忙跑到后院,见院中果然无一辆马车,马厩中也只有几匹受了惊还在嘶鸣不停的马匹。
“左成,你不是说这家店没有问题么?”庆安王怒视着左成。
左成自知闯了祸,尤其是眼下的事情是这样的离奇,只是颤抖着不知如何回答。
“二皇兄,事已至此,就不要责怪左大人了。”
三王爷开口道:“左大人,你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人都在么。其他人不要慌乱,南子,去马棚看看其他的马匹,不要让仅剩的几匹马也遭了不测。”
一个年轻人领命快速的朝马厩跑去。
“店里那三个先我们而来的人呢?”云清浅小声问吴庸。
“还剩下两个,一个壮汉不见了,只剩下那个髯虬汉子和那个不知男女的人。”吴庸说着朝店深处指了指。
云清浅顺着吴庸指的方向,只见那二人站在原先他们进来时就坐的地方。
那个髯虬大汉似乎很是焦急,但是却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正在调遣的三王爷,偶尔四下扫视一圈,只是先前与他在一起的同伴不见了。
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则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就如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云清浅和容澈对望了一眼,都猜不透这两人的身份。
“雌雄双煞夫妇可来了?”容澈低声问吴庸。
吴庸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让他们夫妇自关外在接应我们,没有想到还没有出关就会出事。”
吴庸真的是很无奈,这么一大帮人,出了事情一定会很麻烦的。
三王爷做了简要的安排,让大家先各自回房去休息。
留下随性侍卫八人守夜,等天明再想办法。
原本就阴森的客栈此时尤其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却被困在这里离不开,也只能先听从三王爷的吩咐。
此时左成也清点人数完毕,说并没有少人,既然人没有出问题,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三王爷原本就在一直观察着那两个人,见他们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便款步走过去,客气的对那两个人说:
“二位不知怎么称呼?在下容无忧,只是随我家公子出行的一个侍卫,今日发生此事,希望我们能联手查明真相。”
那个髯虬老者似是个急性子,开口就很冲的说:
“什么真相,这是冤魂索命,冤魂索命知道么?我们都完了,我那个兄弟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那个带着斗笠的人却阴阳怪气的说:“哼,冤魂索命?还是冤魂索马……”
原来,此人的马匹已经失踪。
那个髯虬大汉盯着戴斗笠的人说道:
“你别不相信,定是冤魂索命,我那个兄弟,就是年前在这里中了邪,他找了阴阳先生看过,说要到此地烧钱挂纸的,我此番便是陪他来壮胆,只是如此看来……他多半已经……”
说着这话,那个髯虬老者脸上已经写满的惊恐。
三王爷觉得和这两个人在说下去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便又叮嘱手下一定要看好仅剩下的几匹马,切不可被这二人夺了去。
众人正打算要上楼回房的时候,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皆朝厨房看去,所有人都急忙向厨房奔去。
只见不大的厨房里,充满了香烛之味。
案板上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上还占有血迹,地上一片狼藉。
朝南的墙上凸出着一块空地,上面立着两块牌位,而左成正站在牌位前面不住的颤抖。
云清浅挤到牌位前面,只见两块牌位上黑底白字写着“季公光明之位”、“蔡公松伟之位”。
而牌位前的香炉里则端正的插着三炷香,像是刚插了没多久。
云清浅这才想起,先前在吃饭之时,三王爷与那个店老板交谈的时候好像听那个季老板说他叫季光明。
而那个小二领他们上楼时也说过叫他小蔡就行了。
看见这一幕的几个男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他们不仅是住在了黑店,而且还是个鬼店?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先前幽若点燃的那几个火把顿时熄灭。
整个客栈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几个胆小的侍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此时此景,没有人不动容。
这一切,太诡异,太阴森,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更加诡异的,还在后头。
三王爷命人重新点燃了火把,就在火把刚刚亮起的时候。
巫宁公主身边的一个丫鬟,巧儿,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可是等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后便不可遏制的惊叫起来。
就在巧儿和巫宁公主面前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人头。
巫宁公主被巧儿的叫声惊扰后也看到面前的人后后,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叫都没叫出来。
只是想傻了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庆安王见状忙把巫宁一把拉入怀中。
众人还在想这个人头是谁,便见那个髯虬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冲到桌子跟前呆呆的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人头惊讶的拢不上嘴。
这个人原来就是先前与这个髯虬老者一道的它口中的任兄弟。
云清浅本能的看了一眼那个带着斗笠的人。
虽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但是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说明那个人对于这个任兄弟的死也很是惊讶。
“不如我们大家就一起坐在这里等到天亮吧。”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说。
立刻有人附和,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分开,只想聚集在一起,期待着明日的太阳快些升起。
“庆安王,我要离开这里。你带我走……”巫宁公主声音中满是惊恐。
巫宁自幼在出云长大,而且人长得貌美,庆安王也曾经对她动过一些年头。
如今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是宽慰的说道:
“等天明我们再做打算,何况现在没有马车……”
“不是还有几匹马么?我们先走,去前面的镇子上歇脚,其他人可以等到天明再来找我们。”
巫宁公主带着蛮横的哭腔说:“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凌胧月走过去对巫宁公主说:“公主,大家都在这里,不会发生别的事情了,不然我先陪你上去休息休息。”
巫宁看到庆安王根本无意带她先走,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随着凌胧月上了楼。
“我们这么等着可不是个办法,现在没有马车,根本出不了赤峰岭。”
三王爷说道:“不如派出几个人去前面的镇子联络官府来接应我们。”
“我和左大人同去好了。”三王爷站出来说道:“现在还有四匹马,我和左大人一起去前面的镇子上找马车。”
“不如由我去吧。”容澈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三更半夜的,在赤峰岭乱闯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容澈,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其他人还需要你的保护。”
三王爷笑笑,便招呼左成牵了两匹马飞奔而去。
云清浅淡淡的扫了一眼容澈,自己则径直上了楼,吴庸紧紧跟上。
“王妃?你有什么想法?”吴庸问道。
“你觉得呢?”云清浅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冤魂索命,定是有人在作祟。”吴庸不屑的说。
他这个江湖客见多识广,他自然清楚冤魂是管不了阳间的事情的。
云清浅点了点头,说道:“十几辆马车,一瞬间就没有了,这太奇怪了,这个客栈中定有密道机关。”
云清浅说着已经走到三楼,然后接着说:“王爷说他看到了方才有人自窗户跃进了庆安王三王爷的房间中,可是后来他闯进去却什么都没有,我得去看看。”
“王妃,你说偷走马车意欲为何?”吴庸问道,有很多问题他没有想明白。
如果是黑店只是想劫财,何必又苦心布置这一番恐怖的景象。
若真是所谓的冤魂索命,却为何只死了一个?
还有,为什么要用幻神散迷倒他们……
“大概是为了困住我们吧,等等,有问题……”云清浅突然说道,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王妃?”幽若忙问道。
“如果单单是为了困住我们,那为什么又留下四匹马,这不是摆明了他们想要我们出去么,只是一次不能出去的太多……”
云清浅越说越怕,莫非对方是想将我们分而歼之?
“我想,不见得吧,从刚才那个死人头的出现,就那么一瞬间,放下一个东西在退身出去,而且我丝毫没有听到一丝动静,这轻功何等了得。说明对方的人定是高手,王爷不是说了么,他看见了那个店小二在运走马车,也许是他们没有料到我们可以这么快的解了幻神散的药性,没来及运走其他几匹马呢。”吴庸分析着。
云清浅没有在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庆安王和三王爷的房间门口,静听了里面没有动静,然后这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踏进这间屋子,云清浅似乎迎面闻到了一股尸体*的味道。
云清浅和吴庸小心的把房间打量了一圈,靠墙的柜子,中心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茶壶和水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云清浅示意吴庸看看两张床下面,自己则走到靠墙的柜子跟前,搬开柜子,看了看墙上,似乎没有机关。
“王妃,这里有血迹。”吴庸惊呼道。他正在检查的一张床下面竟然有一滩血迹。
云清浅闻言凑了过去,刚看到那摊不大的血迹。
一阵阴风,吴庸手中的火把灭了,房间的门也碰的一声关上了。
云清浅和吴庸背靠背站立着,一个面向窗户,一个面向门,都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但是当云清浅借着幽暗的月光看清楚站在门后的那个人是,不禁后心发凉。
不,那甚至称不上是一个人,因为,人都是有头的。
而这个朝他们慢慢走来的东西,只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吴庸意识到了云清浅的不自然,当他转身看见这个无头尸体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清楚的记得他刚才把整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门后是绝对没有这么个奇怪的尸体的,那么,这个乌头尸体,从何而来。
只见这个无头尸体一袭夜行黑衣,脖子以上没有东西,只有一个不大的疤,还在不断往下淌着血浆。
胸口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剑柄露在外面,顺着伤口的地方,不断的有血冒出,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这这具骇人的尸体,正迈着僵硬的步伐,朝两人逼近。
吴庸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想他行走江湖多年,阅历无数,遇敌无数,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和一具无头的尸体面对面过。
不知道这个死了一回的尸体,能不能再死一回。
想着便抽出腰间软剑挽出一个剑花然后潇洒的向这个无头尸体刺去。
云清浅没有动,看到吴庸转眼间已经和这个无头尸体缠斗了近三十回合。
只是这个尸体虽然行动显得僵硬,但是对于幽若精巧的剑法,都能巧妙的回避。
而且这个无头尸体不管抄起身边什么都能成为有利的武器,而且从她掷到墙里的茶盏来看,这具尸体力大无比!
云清浅正要出手,门已经再次被推开,只不过这次赶上来的是容澈和庆安王。
庆安王见状连忙跑去同在三楼上的巫宁公主的房间,见巫宁公主和凌胧月在里面相安无事,才松了一口气叮嘱她们不许出来,这才又折回来。
几个人显然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正在和吴庸缠斗。
吴庸手中剑光一闪,一剑直朝这个无头尸体胸口刺去。
这个无头尸体行动不便,竟似真的没有眼睛看不见一样,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剑。
但是感觉到胸口被洞穿,他一手一把捉住剑身,从胸口拔出了剑。
这一股蛮力也让容澈不得不放手,那无头尸体一把把剑朝云清浅掷去,云清浅一个闪身躲过,而那个无头尸体也在吴庸再次攻来之前几步从窗口跳下。
待几人匆匆赶到楼下,却哪里还有什么无头尸体。
楼下的人听说了这个无头尸体后纷纷面容失色。
这些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云清浅理不出一点头绪,但实在是太蹊跷。
容澈坐在云清浅的身边,也是思绪万千。
但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关于这个苍龙藏宝图的一切,根本就是个精心编织的圈套。
可是到底想要套住谁,他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