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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守在洞口的几个人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那个是什么东西啊?”容澈蹙着眉问道。
“木枋石。”凤惜吟笑道:
“这个东西点燃了放下去能产生大量刺鼻的气体,而且会让人的四肢暂时麻痹。鼷”
“呃……那么你随身带这个物件是为了什么啊?”云清浅问道。
“其实它的另一个功效是可以治疗因大漠烈日直晒而引起的头痛,几位王爷都是在景阳城长大,并不熟悉大漠的生活,所以我带了只是预备要用的,不过治疗的时候可不能点燃,没想到在这里倒先派上了用场。”凤惜吟耐心的解释。
没多久,地下便没了声音,倒是屋外想起了兵戎相交的声音。
一行人奔出来,便看到吴庸和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而其中一个,便是方才那个无头的尸体。
另外一个,却一眼就看得出来,精壮麻利的身手,正是那个店小二。
容澈见状也抽出腰间佩剑加入战斗,一剑分开了那个店小二,使得吴庸可以全力应对那个无头尸体。
容澈上来就使狠招,不出几招便占了上风。
那个店小二虽然身手也不错,但是在战神容澈手下走了百余招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招架而无还手之力。
容澈却步步逼近,一点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时间,一剑更比一剑急,一招更比一招狠。
容澈的剑花铺天盖地的袭来,那个店小二万全笼罩在容澈的剑气之下而脱不开身。
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过容澈的名号,但却并未见他真的动过手。
此时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连对容澈印象不怎么好的幽若也忍不住赞叹。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若不是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殊死之战,在清幽的月光下,这样的剑舞也别是一番风味。
又走过百余招,容澈越斗越勇,但是那个店小二依然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不断有破绽露出,身上已被容澈的剑气划伤有五六处。
终于在一掌劈出去的时候。胸口露出个破绽。
容澈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瞅准时机,长剑一挺。
就听那个店小二闷哼一声,身形却不再移动。
而月光下,容澈的长剑已经洞穿那个店小二的心口,血迹顺着长剑一滴滴往下淌。
再说吴庸。
先前和这个无头尸体在房间中大战的时候,根本就施展不开。
现在在外面空旷的地方交手,一下子大展身手。
吴庸的剑术和容澈的不同。
容澈剑术更讲究实用,招招都是直奔目标,快而准。
而吴庸这样的浪荡江湖客,他的剑术却更像是一场华丽的舞蹈,优雅而危险。
那个无头尸体在吴庸精准而华丽的剑术的威逼之下,竟然慢慢的原型毕露。
原来,这个无头尸体竟然是客栈的老板所扮的、
只是从身形上来讲,他确实比那个死去的“任兄弟”矮一个头,于是便装腔作势扮起了无头尸体。
这个店老板扮的无头尸体自然是要比那个小二冷静一些、
他沉着的应对吴庸的每一招,不骄不躁,所以起初还能和吴庸平分秋色。
但是逐渐的他看到店小二在容澈手下逐渐变弱,也不禁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他知道他们此刻不会有后援,所以看到越斗越勇的容澈和吴庸,心想他们二人可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正在踌躇间,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就看到容澈的剑尖刺穿了店小二的胸口。
当下大叫一声“小俊”,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分神,吴庸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店老板恼怒的瞪着容澈,这个男人竟然杀了小俊,我定当不会放过他。
他的这个小师弟和他情同手足,他怎么能接受小师弟已经死在自己面前这个事实?
季老板心中暗暗地想,待明日老大行动之时,救出我后,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那看着容澈的愤怒的眼光,恨不得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他的心口。
一旁待命的几个侍卫见状忙上前制住那个店老板。
“你是受谁指示?为何要害我们?”三王爷严厉的问道。
那个季老板根本不理会三王爷的问话,指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如果你不想有这样的下场,便老实交代。”
二王爷说着踢了踢一动不动的店小二的尸体。
“哼,有本事就杀了我,少在那吓唬人,老子怕死么?呸。”季老板张狂的说道。
容澈见状心知从他们的身手来看,都是厉害角色。
绝对是江湖上有能耐的杀手,这种人,就算生意失败,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供出幕后主使的。
知道从此人口中再问不出什么,当下便命几个侍卫将人绑了起来好生看管,则另外派人下密道去寻先前被派到密道却遭暗算的侍卫。
但是自己仍在盘算,到底是什么人会想要他们的命。
这一次吴庸也一同随着进了密道。
不一会儿,那先前下去的几个侍卫便被抬了出来。
只有两个死了,是后心被人一掌拍死的,而其他几个只是昏迷而已。
而连同被抬出来的,还有那个与髯虬老者同行的“任兄弟”的尸体,只有身体而已。
看到尸体被抬出来,那个髯虬老者急忙扑了过去。
表情虽然很是沉痛,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依然很镇定。
吴庸说丢失的马车全部都在密道之中。
原来,密道的正中心就是客栈后院的下方,那些失踪的马车和马匹全部都在里面。
二王爷命人将马车从马厩附近的一个出口一一牵了出来,只等天一亮就上路。
而吴庸则神色凝重的把云清浅拉到一边,悄悄对她说:“王妃,死的那个人是任绍悯。”
“沧浪七杀中的任绍悯?”云清浅问道?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正是。”吴庸坚定的说。
原来,这沧浪七杀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杀手的组织。
领头人有七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组织下面的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有本事的人。
只是近年来这个沧浪七杀已经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不知这个这个任绍悯为何会再在这而而且会命丧于此。
“你确定他是沧浪七杀中的任绍悯?”
云清浅再一次问道,因为她知道如果真是沧浪七杀的话,恐怕他们面对的问题不小。
“错不了,虽然我没有见过沧浪七杀中的人,但是对于他们的却是久仰大名,这个任绍悯是沧浪七杀中的六杀惊天雷。”
吴庸顿了顿继续说:“我刚才发现他的尸体时候在他身上发现了他的独门武器,起初只是怀疑,但是随后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传言,说是沧浪七杀的右臂上都有他们独门武器的纹身,我已经验证过了,错不了。”
“沧浪七杀是西韩皇室的御用杀手集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云清浅轻声说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眉心拧在一起,。
她担心的正是这个原因,她想沧浪七杀在此的原因肯定和同来的三位王爷有关系,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沧浪七杀都是老练的杀手,既然和他们同宿一店。
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如果西韩皇家的御用杀手是因为别的任务的话,他们一定会尽量避免和我们直接接触。
但是他们没有,而且到现在那个髯虬大汉都没有先行离开的意思,说明他们是故意留在这里的。
可是,为什么任绍悯会命丧于此,莫非这个店家和沧浪七杀有仇?
云清浅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两拨人,似乎目的都是对他们不利。
“王妃,我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髯虬大汉,该是沧浪七杀中的三杀崩雷掌马天林。”
吴庸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那个髯虬大汉,一边谨慎的说。
云清浅抬起目光,看了看那个髯虬大汉。
此时正把那个任绍悯的尸体放在后院中的一条席子上,把他的项上人头安置到原本该在的地方。
然后便静坐在尸体旁,间或抬眼冷冷的看一眼被侍卫看守着的季老板,眼中的狠光似乎能射穿他的心脏。
“小心看着那个季老板,我看那个马天林似乎准备伺机给他的兄弟报仇。”云清浅吩咐道。
就在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不多时,两匹马便并肩而来。
来者正是左成。
看到他们的马车失而复得,已经整整齐齐的停在后院中。
还有地上躺着的店小二的尸体和被擒的店老板,左成很是疑惑。
三王爷向他解释了发生的一切,问他为何这么快便返回来。
左成没有说话,只是用不信任的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会云清浅。
然后缓缓说道:“山道被阻断,唯一的一条路现在出不去。”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原以为有了马车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又是一片哗然。
“到底怎么回事?”二王爷不耐烦的问道
“回公子话,我前行不到一个时辰,就在快要出了赤峰岭的栖霞道口发现山道被枯树所阻,根本无法前行。”
左成说着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着云清浅,目光让人难以捉摸。
“还有一件事情……”左成缓缓说道:
“我原本想绕走官道,但是在赤峰岭山腰下发现了发现了一个跟踪我们的鬼鬼祟祟的男子,在我们的逼问下,他说出了此时的主谋,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又被人暗算,已经死了。”
左成便接着说:“想来是那个人出卖了他的主子被同伴灭口了。”
“那到底是谁?”
三王爷问道,他只是他,每个人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
“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左成依旧不急不缓的说。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更加茫然。
“那个人,便是你,云清浅!”
三王爷说着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云清浅。
“这不可能!”众人仍在惊讶之中,碧儿先叫起来:
“我家姑娘要是想取你们狗命,哪会留你们到现在!”
碧儿的话有道理,但是她忘了,她面对的皇室之人。
非官即贵,而那她句“取你们狗命”却遭到了众怒。
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她早厌恶了这些官场之人的勾心斗角,只是一心一意为云清浅辩护。
“哼,我亲耳听那个人说的,如果是做戏,他的同伴岂会真的杀掉他?”左成也据理力争。
但是大家似乎更相信左成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云清浅。
容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他当然相信不是云清浅,他也知道正如碧儿所说。
如果云清浅想干什么的话,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搞的这么隆重。
也许她会杀人于无形,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命。
但是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们王妃要是想要你们的命,一开始在幻神散的作用下就可以置你们于死地,何苦还要我辛辛苦苦去一个一个救你们!”碧儿说道。
她心中气愤极了,早知道就不救他们好了。
“哼,这么说我和王爷都是帮凶了?”吴庸冷冷的说:
“我们击杀了他们两个是怕他们抢了功,所以先抓他们再伺机杀了你们,等待我家王妃的奖赏?”
吴庸说着不屑的笑了笑。
他这话让说的恰到好处,让原本认定就是云清浅为幕后元凶的人不禁再次迷惑。
如果真的是云清浅所为,吴庸的确没有理由奋力击杀那个店小二和老板。
同时他的话里牵扯进来了容澈,他无形中把云清浅的责任也塞给了容澈。
如果他想脱了干系,便也得为云清浅脱了干系。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和吴庸说什么都没有用。
如果大家认定是云清浅,那么可以替她解围的只有容澈。
容澈看了看吴庸,心知吴庸的想法。
但他依然能沉得住气,这件事情破绽很多,但他不想先说,要让大家自己想通才成。
云清浅只是微笑着看着众人,没有一点惊慌失措和恼羞成怒的样子。
诸如此类的误会,她经受的太多了。
再多一桩又如何,她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怎样。
同时,她觉得左成有一句话还是说的不错的,那就是这个人就在他们中间。
“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是王妃所为的。”
凤惜吟毅然决然的站到了云清浅一侧,义正言辞的说:
“正如碧儿姑娘所言,如果不是王妃他们尽力相救,恐怕我们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左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证明就是王妃所为,她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么做。”
凌胧月也同意凤惜吟的说法,站在了云清浅一侧。
而且看着他三王爷,希望他也相信云清浅。
三王爷心下很是赏识云清浅,临危不乱。
虽然他确实是见到了此事,但他其实也是不信此事是云清浅策划的。
因为,这不像云清浅办事的风格,但是他却像探个究竟。
看到如此冷静的云清浅,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如何为自己脱身。
几位王爷正思量着该怎么办。
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动起手来,他们这边没有人是吴庸的对手。
况且容澈现在还没有表态,但是估计他也会站在云清浅那一边。
二王爷和巫宁却很是希望云清浅犯众怒,借大家之手挫一挫摄政王府的锐气。
说话间,大家没有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人正缓慢的操起地上的一把刀朝那个绑在马厩上的店老板砍去。
云清浅眼疾手快,勾起脚边一条长凳用力一蹬,便直挺挺的朝那个髯虬大汉飞去。
那髯虬大汉立时感觉到了身后生风。
转身一刀,将云清浅踢去的长凳一刀斩为两截,然后扬起手中大刀,朝绑在马厩上的老板掷去。
电光火石之间,虽然只是迟疑了一下。
但是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让吴庸抢先。
踢飞了掷出的长刀,那个店老板才得以保住一条命。
那髯虬大汉怒视着吴庸,好像在说我为兄弟报仇天经地义。
而就在这时,那个绑在马厩上的店老板却从容不迫的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多谢老板出手相救。”
说着,他还向云清浅投去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