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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起身，带动一片水响。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白术也不知道他是在浴缸里待了多久，双腿有些酸软无力。
他跨出浴缸，拿着挂架上的毛巾擦掉身上的水，弯腰准备穿衣服，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两下。白术扶着墙，感觉自己虚弱的要死。
突然想起了戴维。
如果戴维在这里的话，肯定着急的死了吧。
呵呵。白术虚弱的笑笑。
有的梦期待着醒来，有的梦，醒了又觉得遗憾。
戴维、傻鱼。唉...也不知道傻鱼最后怎么样了。
一晚上，都没有再见到白祁的人。
白术穿好睡衣，打开自己的小房间的门，看着熟悉的摆设，心里有些复杂，有种游子归乡的物是人非感。
关上门，躺在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那只是个梦。”白术对自己说。
那只是个梦。如果我再次入睡了，是会回到那个世界还是会进入另一个世界呢？
第二天一早，白术的闹钟叫醒了他，他眯了眯眼，瞬间，还以为他是在戴维的家里。
他坐起身，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发左右望了望，挠挠头，穿衣起床。
家里还是这个样子，白祁还是老样子，彻夜未归，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白术拿了瓶纯牛奶，背着书包，去了学校。看着街道两边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学校大门，熟悉的背着书包的高中生。他前两天还拖着一条尾巴在城市里游着，躲避着人类的追捕，转眼间，就又回到人类的身体里。
“早！”坐在他前方的小姑娘跟他主动打招呼。
“早。”他回答道，做到他的座位上。
“喂喂喂！作用呢？把作业借我抄抄！”
白术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眼前理直气壮要抄作业的少女。她一直都是等着早上抄他的作业的，包括班上的其他几个人。
“...我没写...”白术呆呆的说，这是他第一次没写作业。
“不是吧！！！你今天没写作业！！！！！”对方夸张的大叫，引得班上来的几个人都看过来。班长也来的比较早，眼镜一推，反光一闪。
“那我去找别人借吧！”少女转身去找别人借作业去了，白术打开自己的书包，里面的书本根本就没有动过，还是原来的排列顺序——他总是习惯在洗澡之后写作业，可是昨天洗澡之后...哎......
他戳了戳前面女生的背：“昨天的作业是哪一些？”
“你等一下哈，我在抄，抄好给你。”
白术见状，翻出自己的书本，努力的回想着作业是哪些。五年高考？嗯，这个后面好像...要写吧...算了先做。
这是一本厚厚的练习资料，白术打开它，翻到那一页，提笔，却不知道写什么。
草稿纸上孤零零的只躺在他写的题目概要，大概就是去除了题目的废话把条件都抄了一遍，那些解题思路突然间离得他好远。白术扶额，真特么的困扰啊，这个见鬼的梦镜。
可是昨晚睡了，也没有穿越啊？
哎，算了，纠结这个做什么。天叫你穿，你不得不穿。
认命吧。
正苦恼着，他的同桌来了，看了一眼他空白的资料，坐下，打开书包：“早，你没写作业？”
“你觉得呢...”白术苦逼的看着他。
对方一言不发的拿出自己的作业本，摆到他面前，大义凛然的说：“抄吧！”
白术从来没有觉得过他的同桌有这么帅过！
“谢了哥们！”白术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拿起作业奋笔疾书的抄了起来。
同桌嗯了一声。
白术从来没有抄过作业，他总是会自己写好，这种抄作业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体验。提着一颗心的提着笔，因为怕抄不完所以写的飞快，字迹便不由自主的变的比以往要潦草起来，翻到要抄的下一页，发现对方写的真特么的多，吃了他的心情都有了！
“你怎么写这么多！”白术说，“我都不知道怎么简略了！”
“抄你的，废什么话！”同桌不耐烦的说。
他的同桌叫邹城，是个学霸，不怎么喜欢交际，学校排名中常居前三，和他的排名总是挨着一块上下浮动。
“想不到你也会抄作业。”邹城说，“你昨晚干嘛去了？”
“穿越了。”
邹城翻了个白眼：“后天的测试，要不要继续打赌？”
因为他俩排名上下浮动不一，他们经常会用下次的成绩来打赌，堵得东西有时候会是请客吃饭有时候会是某些恶作剧——比如在朋友圈发表一些恶搞的话之类。
白术想了想，后天的考试，回去拼一拼还是有希望的。就问：“赌什么？”
“输了的人当对方的一天跟班，帮买水就买水，帮提书包就提书包。”
“行。”白术同意了。
一天的课上完，白术极其认真的听讲，好几个上课的老师都被他感动了，下课都多讲了两分钟。
他们高三，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课文什么的早就上完了，现在是总复习阶段，隔三差五的考试和模拟，卷子雪花飞舞似的散落下来。
白术拿着手中的卷子一刻不停的做，试图找到穿越成人鱼之前的状态。
他们现在的状态，上的是哪节课已经是不重要了。上学就是做题做题再做题，经常语文老师在上面讲着，他们在底下做着数学试卷。
一天的题海中畅游归岸，放学了。
白术背着书包回家，白祁已经打开了电视四肢大敞的靠在沙发上，身前的小茶几上一堆啤酒瓶。
“回来了，做饭。”白祁说着，换了个台，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突然生出不满来。
“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吧。我今天很累，不想做饭了。”白术没什么表情的说。白祁看过来，眼神危险的眯起，“你说什么？”
“你去外面吃吧。我今天不想做饭。”白术说着就上楼去，“等等！”白祁说，“为什么不做饭？累了？上个学能有多累？”
“不累你去上啊！”白术有些生气，白祁突然嗤笑一声，“去做饭，闹什么脾气~”
白术站在楼梯上不动，白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很喜欢看对方跟他闹脾气的样子。
白术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他了！他心里想着，一言不发的转身下去了。
白术如芒在背的被白祁盯着他进了厨房。
做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一个转身，戴维就在后面微笑的看着他。
菜端上桌，白祁看了看，问：“怎么换菜式了？”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烧的竟然都是戴维爱吃的菜。白术淡淡的哦了一声，说：“没什么。”
他的情绪有点失落，白祁也发现了，反应是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今天晚上白祁没有出去，隔壁屋里传来叮叮哐哐的响声，一直持续到半夜，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个房间理论上来说隔音效果是很不错的，不知道白祁弄的声音是有多大，传了过来。
白术把头蒙在被子里。睡觉。
咕吱——
胃部一阵收缩，痛感传来，肠子都要被搅断了的痛。
好饿......
白术的手指动了动，指尖麻木，几乎没有知觉。
怎么了？空调打低了吗？怎么有点冷？
嘶！好疼，脸上好疼！
白术的睫毛动了动，上面寒霜点点，落满了雪，睁开眼，雪白一片的大地就这样闯入眼底，大地寒妆素裹，百里冰封。他似乎是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雪，呼吸到的全是带着冰晶的冷气。
这里是？
白术的思维有些僵硬，似乎也被这场大雪一起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