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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在何处?”白术好奇的问。
“......不说我了,白术兄弟现在既是月楼的少主,又为何会独身一人现身这临平小镇?”
“说是少主...”白术无奈的摇摇头,“...在下离家出走中。倒是少主这一称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谁传出来的?”
“你不知道?”石士林似乎很惊讶,“是百里沨卿亲口说的,并且告知各楼,‘我百里沨卿今生只收白术这一名弟子,是为月楼少楼主。’”
白术沉默了片刻。
“石兄。”白术这样称呼道:“我哪里是什么月楼的少楼主,对于月楼的事情是半点都不晓,石兄知道什么吗?可否和我说说?”
石士林摇摇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只知道月楼里有个快活楼比较出名。其他的也是不怎么知道。”
“快活楼......”
石士林挤眉弄眼,调笑道:“怎么,白兄想要去见识见识?”
白术毫不避讳:“正有此想法。正巧几日之后便是斗花魁的日子。石兄要一起来?”
“......哈哈哈!”石士林大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许久不见,竟然也不觉得生疏。这大概要归功于石士林绝妙的口才,说的话、聊的天,都让人觉得轻松快活的很。
两人同住一间客栈,便经常一起去酒楼。石士林说,自打他加入丐帮以来,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白术想起自己在月楼顿顿吃的大餐,觉得他真可怜。
这天夜晚吃完饭两人边走边聊的回客栈,路过一条小巷,巷边的墙角零星的靠着几个瘦骨嶙峋的乞丐,莫名的盯着走过的白术。正当白术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那几个乞丐站了起来,渐成包围之势。
白术站在原地:“为何堵住我们的去路?”
石士林靠近白术,低声说:“这几个是丐帮里八袋长老廖青的人,廖青一直跟我不大对付,估计是来找我的。你快走。”说着从后背的袋子里拔出一根打狗棒,摆出备战的姿态来。
前方有个右眼有道横疤的乞丐往地上啐了一口:“石士林!你个狗杂种!别以为帮主护着你老大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背叛丐帮的事,以为毁尸灭迹了就没人知道了?!我呸!贱种!兄弟们!给我打!!”
几个木棍裹着脏臭的气味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白术拉着石士林往旁边一滚:“诸位,有话好好说,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乞丐嗤笑一声:“读书人什么个怪毛病!老子打你之前跟你说过客气了吗!我还会怪你客气了不成!”
“哥哥!别跟那小白脸废话,仅管一起打死了,好给老大出气!”
这几个丐帮弟子的武功都是少有的厉害,一根根打狗棒舞的虎啸生风,气贯如雷,几根棍子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舞动的棍影,叫人寸步难行。
石士林艰难的抵挡中,但还是有几根威猛的朝白术的头脸劈来,煞是吓人。白术也不废什么话了,直接拔出剑,剑招一使出,瞬间断木乱飞,那几个乞丐看着自己手中的断棍,傻了眼。
石士林看着自己手中残余的木尸,苦笑:“白兄,你怎么连我的棍子也给削了?”
几个乞丐互相使了个眼色,跑了。白术也懒得去追,毕竟这是人家本门派的事情,外人不好分辨对错。只是今天碰巧遇到了,石士林又是自己的故交,故而帮了一下,剩下的事实在不好插手。
石士林笑笑:“白兄不问怎么回事?”
“......”白术说,“你自己想说了再说吧。”
二人似乎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安乐,漫步走回客栈。对于白术来说,这样的小插曲实在无关紧要,他的心都系在了两日后的斗花魁上。他想去看看月楼,也想要趁着人多,打听打听他师父的事情。
都说风楼是最全最强大的情报集中地,他本应该去风楼的,只是一不知道具体地点,二来风楼也并不是什么信息都卖。各楼楼主的信息是密之又密,哪能轻易的卖出去。
再加上碰巧来到了临平小镇,又碰巧赶上了斗花魁。月楼干的这样的营生,那天几乎是全巢出动,正好可以去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关于师父的线索来。
白术一想到师父,脑子里就乱乱的。一会儿想到师父对他的好,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朦朦胧胧中接触到的师父的黑暗面。
他想,他很想要弄清楚两个问题。师父是怎样的人?师父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只是这样的问题大多没有固定的答案,也不好查清楚。
他便想还是先从一些有疑点的事情入手。他给自己列了几点,若是能直接找到月楼中知晓底细的人问出来自然是最好。
他师父的手心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三四七会怕成那样?
还有,三四七经历过什么?再见面时完全被压抑了本性,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三。尸棺楼楼主巫黎昕说,她是花大价钱在师父手上买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还买过其他人吗?
想起月楼的职业。自古青楼,逼良为娼的事情还少吗?而师父竟然是这个组织的头头,说他是个正人君子还会有人信吗......
白术捂住了头。
白术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他迷恋别人的温柔,但可悲的是他又不能放任自己陷入表面的温柔中,他的本性不允许。他亲眼目睹了三四七的失常,这让他伤心了好一阵子,师父一直安慰他没事的,三四七在百草门接受治疗。可是转眼间又眼见着三四七的尸体以尸人的状态立在他的面前,画着可笑的妆,还是那样的身高、状态。
——刹那间他明白了,师父在说谎。而且这样的谎言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
以前那完美的肥皂泡在他的心中崩碎。事情到底是怎样,他要自己去查。
白术对百里沨卿的感情,是开始的憧憬、崇拜,七年发酵期里的温柔亲近、全心信任,之后幻想破碎了,想要真正的了解这个人。
这是白术的单恋。从朦胧的梦幻走到残酷的现实,而直到离破碎不远了,白术还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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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和石士林回了客栈,道了声别,各去各自的房间睡下不提。白术在这边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两日后斗花魁大会的事,想着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入手查,怎么查。
而另一边的石士林的房间,床铺上干干净净,房里空荡荡的,人不见了。
郊外,一颗古树地下,蹲着几个乞丐,正是不久前拦路的那些。那个刀疤眼的摩挲着手里被砍得只剩一半的棍子,不爽的说:“那个小白脸,功夫也太好了,这根打狗棒可是跟了我十来年,说砍就砍了。”
“谁不是呢?”石士林靠着古树,看着手里一截断棍,“我自认为功力不错,且这跟打狗棒还是帮主给我选的好东西,也□□脆利落的削了。他似乎从小力气就大,7岁就敢掰着老虎的牙齿,我们才能捅了那恶虎。”他想到过去的事情,微微一笑,又咬牙切齿的说,“更别说后来!又跟了个好师父!”
“老大别气。这次杀不了他,总有一天能杀了他。”蹲在他脚下的一群乞丐叫道。
石士林苦笑的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了。诸位都是我丐帮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说配以打狗棒法,单是打狗棒上附上诸位内力,就有摧枯拉朽之力,哪是一般的剑说砍就能砍断的。这白术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奇遇,其功力之强远过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以后怕是也难动他。”
“不过。”石士林又笑笑,“武功好不代表死不了。迟早有一天,百里沨卿,白术,都会被我摘下项上人头,高挂丐帮聚义厅!”
“老大威武!”
“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跟着你!”蹲在地上的丐帮弟子们挥舞着手臂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