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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大夫答应下来,杨大成这才怒眉竖起对丫环命令道:“去,把所有的姨娘都请到外屋去,让杨大夫一个个的诊!”
“是。”小厮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众人神色各异。
文姨娘想了想道:“将军,那幕后之人还能将所有的姨娘都下了毒不成?”
杨大成皱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好。”这事与他性命攸关,不定哪天他就上哪个小妾屋里了,要是这个小妾也中了毒,那时他未必有今天这般幸运了。
文姨娘点了点头,乖巧道:“这是自然,只是就凭这大夫一人之说咱们就这么兴师动众,要是传了出去会不会让人看笑话?”
杨大成阴恻恻地笑了笑:“这死人还能传出话去么?”
阴鸷狠毒光射向了屋外的杨大夫,杨大夫似乎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眼,却看到杨大成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他顿时得意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堆堆的金子。
杨大成收回了目光,眼微微合上:这个杨大夫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就怎么也不能活着了,现在又知道这些个阴私的事更是没有理由让他活下去了,只是听他的口气在大西北也是小有名气的,到时还得要做得漂亮些才是!
二姨娘心下一阵暗喜,本来她还想着怎么不露痕迹地杀了这个杨大夫,现在看来不用她来动手了,有将军下手这比什么都安全,等杨大夫一死,那么这栽赃嫁祸的事就死无对证了!嘿嘿,她倒要看看林氏将来有冤向谁伸了!
想到这里二姨娘的唇间不禁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二姨娘,可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笑得这么得意?何不说出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呢?”文姨娘清脆的声音传入了二姨娘的耳里,让二姨娘陡然一凛,将军这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她这般笑了起来恐怕会引起将军的不满!
她忙收起了笑容对杨大成道:“妾身有些失礼了,只是刚才突逢巨变正自徬徨之间又闻喜讯,所以一时失了分寸,还忘将军恕罪。”
杨大成点了点头道:“莫说你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本将军听了也有些心惊,还好吉人天象这个毒还是能解的,希望杨大夫能不负众望。”
二姨娘连忙讨好道:“这个是一定的,将军福星高照之人,杨大夫也医术高超之人,这毒定然能手到病除。”
文姨娘抿唇一笑道:“二姨娘倒是对了个杨大夫彼有信心,要不是知道这个杨大夫是半路拉来的,还以为跟二姨娘多年相识呢。”
二姨娘一窒,暗中咬了咬牙,这个文姨娘总有一天要收拾她!竟然敢将军面前口无遮拦地诬蔑她的清白!
她假装听不懂笑道:“瞧文姨娘说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能认识杨大夫?说来都是咱们将军的福份,让杨大夫正巧今日经过杨府。其实要说到认识人多,别说我了,就算是整个杨府的人估计也没有哪个女子有文姨娘认识的人多!哈哈…。”
文姨娘气得脸一白:这话分明是暗指她曾经当过青楼的花魁,认识的恩客无数。
她敛住了怒意,转头对杨大成撒娇道:“哎呀将军,您看,妾身不过跟二姨娘说句玩笑话,二姨娘就这么说妾身,妾身不依…。”
杨大成眼含警告的看了眼二姨娘:文姨娘出身青楼却是个青倌,他既然把她赎了回来就是杨府的人了,现在二姨娘这么说文姨娘不等于给他戴绿帽子么?这个二姨娘拈风吃醋也不知道分寸!。
二姨娘见了杨大成警告的神色心中也一怕,有些懊恼,她真是被文姨娘气疯了,竟然忘了男人最怕的是什么的!竟然敢在这紧要关头捋了将军的虎须。
她陪着笑脸对文姨娘道:“跟妹妹开个玩笑的何必当真呢?就算姐姐我失礼了,姐姐跟你陪个礼怎么样?”
文姨娘妙目一转道:“陪礼也得有诚意啊。”
二姨娘脸皮一僵,心想给你脸了你还上竿子了?不高兴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文姨娘妖娆一笑,笑得媚意流转,仿佛连屋里都流荡着璃光主色,端得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杨大成不禁微微一笑道:“你这个调皮,还想敲诈二姨娘不成?”
言语里却是宠溺的口气偏多。
文姨娘顿时有了底气,眼似秋波的看着二姨娘抿唇道:“那姐姐把你腕上了碧玉镯给我吧。”
二姨娘脸色一变,拒绝道:“那怎么行?这是将军给我的,全是将军对我的情意。”
文姨娘如没了骨头般腻到了杨大成的身上,笑道:“既然是将军给的,给你给我不是一样么?反正是都是将军的情义不是么?”回手却抚上了杨大成脸,娇滴滴道:“将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二姨娘最见不得她这般狐媚的样子,看到她整个身体都快揉到杨大成的怀里了,只觉刺眼非常,怒道:“什么一样啊?这是将军对我的情义,是对我给杨府生儿育女辛苦操劳的奖励,你又何德何能?敢跟我比?”
文姨娘听了笑脸顿时没了,大眼立刻变得湿漉漉,一股水气如烟般升腾上来,她咬着唇定定地看着杨大成,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是个男人都心疼三分,何况杨大成这样的草莽男子?心下正一疼间,却看到盘旋在文姨娘眼中的泪终于没有蹦住,那一滴滴的清泪就这么从她清瘦的小脸上落了下来,滴到了他的手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水花,仿佛烧灼了他的皮肤,心更是疼得厉害了。
“将军,妾身知道妾身没有给您生下一儿半女是妾身的错,可是妾身已经很努力了,要不是半年前…。妾身…妾身如今也当娘了…。”
美人啼泪恰似杜鹃啼血,让杨大成百尺钢成绕指柔,加上半年前文姨娘不明不白的落了胎连个凶手也没见着,只能打杀了两个丫头才了了事,这一直是杨大成心头的痛,眼下见文姨娘泪眼婆娑娇弱不堪的样子,杨大成更是心痛如绞,他连忙搂住了文姨娘安慰道:“别哭了,哭得本将军心都酸了。”
文姨娘这才止住了泪抽噎道:“让将军费心是妾身的错。”颤巍巍露出了强颜欢笑的模样。
看着文姨娘这么乖巧懂事,再看二姨娘为了一个手镯这么顶真的样子,杨大成的天秤顿时倾向了文姨娘,他不满的瞪了眼二姨娘斥道:“不过一个破手镯给她就给她了,至于这么打击她么?文姨娘现在是没有孩子,难道以后也不会有么?等本将军修养好,多在她房里呆呆,本将军就不信她生不下孩子来!你这话说得太没道理了!”
二姨娘心碎地看着杨大成,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杨大成的嘴里说出来的!
什么一个破手镯?她稀罕这手镯么?以她的能力现在买什么样的手镯没有?她只是稀罕送这手镯的人好么?将军这话太伤她的心了!没想到她为了杨家这么辛苦操劳一辈子,小心翼翼的服侍将军,在将军眼里竟然不如一个青楼里出来的文姨娘!
还在这狐媚子屋里多呆呆,那她怎么办?她才是他心上的人儿啊!他这是置她于何地?
晨兮讥嘲的眯了眯眼,这二姨娘也有今天,也尝到了父亲厚此薄彼的滋味了?也知道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为美色所迷把她的痴情踩在脚底下是什么滋味了?
看向文姨娘的眼里却多了复杂之色,都说术业有专攻,这文姨娘从青楼学来的媚惑人的手段她真是忘尘莫及,看来文姨娘这招棋是选对了,父亲还真吃文姨娘这一套!
林氏见状走到了文姨娘身边,执起文姨娘的手将腕上的一对白玉手镯褪了下来戴到了文姨娘的手上,安慰道:“好了,文姨娘别伤心了,孩子早晚会有的,这对白玉镯我带了有十几年了,这也是将军当初送给我的定情物,你要喜欢就带着吧,听说是能暖宫的,你经常带着想来不要多时就很快能怀上将军子嗣的,这女人总得有个子女傍身才是正理。”
文姨娘心头一暖,她本是与林氏互惠互利的,没指望林氏能真心对她,可是听了林氏这番话她还真是有几分感动了,她忙不迭的要拿下来手镯,不安道:“这怎么行?妾身怎么能要夫人的东西呢?何况这还是将军给夫人的定情物?不行,妾身不能要!”
“傻妹妹,你我都是服侍将军的,有什么你的我的,将军给的谁戴不都一样?拿着吧,早点给将军诞下子嗣才是最好的。”
文姨娘见林氏真心实意地给她才不坚持了,顺从地道:“如此多谢姐姐了。”
杨大成见了大感欣慰,对林氏赞道:“夫人如此贤惠,何愁杨家不兴?”
林氏淡淡地笑了笑,行了个礼退到一边坐下来。
晨兮勾了勾唇,父亲枉为将军却不明白母亲的心,母亲是已然对父亲伤透了心,估计从此不会对父亲有情义了,所以才把父亲给她的定情物给送了出去,偏偏父亲还在那里自鸣得意,以为自己能拥有让妻妾如同一家的本事!嘿嘿,他也不想想,这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爱,妻妾能和睦么?要和睦唯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无情无爱!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环佩叮当后,一股香风袭了进来,晨兮的眼一花,只见一条条曼妙的身影飘了进来,一股浓郁的各种香味更是把她熏得倒退了数步…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晨兮一直数了二十多个,越数脸是越黑。
她拉住了林氏的手低道:“这些全是父亲的小妾?”
林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淡淡道:“应该是吧,反正我也不认识几个。”
看着环肥燕瘦花枝招展的一堆人犹如苍蝇般围上了父亲,晨兮眼晕了起来,她一直知道父亲纳了不少姨娘,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多!父亲能都认识么?
“哎呀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这可让妾身怎么办啊!”一道突兀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屋里,简直可以说是如丧考妣!晨兮不禁皱了皱眉,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又不是死了,哭得这个撕心裂肺的!
这时突然听杨大成不悦地喝道:“你是谁?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晨兮一愣,敢情这个哭得伤心之极的女人父亲不认识啊!
那哭的女子一愕,还未开口就听文姨娘柔柔的声音道:“将军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您三个月前纳的姨娘桃姨娘啊!姚姨娘是您的下属送来的。”
杨大成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了眼那桃姨娘,见桃姨娘虽然这样长得不怎么样,但细腰长腿显得倒是十分姑妖娆,不禁色心一起,眼眯了眯道:“你服侍过本将军了么?”
“将…将军…”桃姨娘瞬间结巴了,她急道:“将军啊,妾身进府当夜就服侍您了,您…您。都…忘了?您那日还说爱极了妾身细长的腿,盘在您身上时让您更是兴…兴奋,这您都忘了?将军啊,您可不能忘啊,不然妾身如何证明妾身的清白啊?”
饶是众姨娘都是风花雪月惯了的,被桃姨娘这么赤裸裸的话说得也面红耳赤。
杨大成见桃姨娘又羞又急的样子,胸一抖一抖倒是十分有料,心头一动狎笑道:“真的?本将军真的这么说过?”
桃姨娘一听以为杨大成不认帐了,登时急了哭道:“当然是真的,那夜将军一共作弄了妾身五回,第二日妾身都没能起身,这个妾身怎么能说谎,如果将军不记得可以问问管家,那日可是管家安排您在妾身屋里的。”
杨大成听了心神一荡,要不是现在实在没有力了,说不定就真再鸳梦重温一回,他的眼盯着桃姨娘的脸打量着。
而此时的桃姨娘却哪知道杨大成的心思,还以为杨大成真的不记得了。只觉前途黯淡不禁真的伤心地哭了起来,她还以为将军的姨娘太多,轮也得轮一阵子,哪知道人家将军根本忘了有她这个人了!
晨兮冷笑了笑,这就是她的父亲!只知道享用美色却连人都记不得了!这身体都玩虚了,还想着玩女人!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亏她前世还以为父亲对母亲是真心实意的好,原来父亲对母亲的好都是假的,都是做给她看的!只是为了她能给他带来更多的荣华富贵,能让他玩弄更多的美色!
这时杨大夫走了进来,目光淫邪地看着一群美人,刚才他在外面就看得心旷神怡,直叹将军艳福不浅。
此时那群姨娘见将军似乎情动了,顿时争先恐后的扑到了杨大成的身边,顿时把杨大成围得个水泄不通!试想一张床才多在?二十多人的位置得多大,这能不把床都围满了么?
挤到杨大成身边的当然是沾沾自喜,后面的当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于是拼命再往里挤…。
只听到“哎呦”一声后,不知道谁踩了踩的裙摆,这帮姨娘顿时如推倒的墙头,一个接一个的扑向了床,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床上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而杨大成直接被压在了最底处…。
顿时哭喊声,怒骂声,叫嚷声响彻屋里。
见了这么荒唐的一幕,林氏的脸都黑了。
晨兮张口结舌的看着,幸灾乐祸地想:这下父亲不会觉得温柔香好了吧?哈哈,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这倒真象是美人把父亲给埋了呢!
她差点就笑出声来,这时林氏伸过一只手来捂住了她的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晨兮这才收住了笑,不敢露出一分一毫,这要是让父亲知道她笑话他,非得剥她的皮不可。
“滚开!你们这帮蠢货!快从本将军身上滚下去!”人群最下面传来杨大成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二姨娘也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们这帮子小蹄子,都想男人想疯了么?你们这是来看将军的还是来谋害将军的?明知道将军身体不好还敢往将军身上扑?将军能受得了么?还不给我下去?否则一会让人牙子把你们都发卖了去了,让你们再敢在将军面前发骚!”
她这连吼带骂的,又指桑骂槐地说了一通,倒真把那些姨娘吓着了,一个个忙不迭的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都站在床边,却是衣钗零乱,有的甚至连衣服都被扯破了,露出了晶莹的肌肤来。
杨大夫贪婪地看着,昏浊的眼里全是色欲,嘴里更是流出了口水。
晨兮恶心的别过了眼,心想二姨娘真是找人也不找个象样点的,找这么个东西来折磨她的眼睛!
“杨大夫,还不快给本将军滚过来!”
杨大成如雷般的怒吼惊散了杨大夫的色欲,他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走到了杨大成的身边,不敢看杨大成的一身青紫,更不敢看那披头散发如同厉鬼的样子,忙不迭的给杨大成把了把脉,才道:“没事没事,幸亏将军底子好,没有任何问题。”
杨大成脸皮胀得发紫,这真是太丢人了!居然在一个江湖郎中面前丢这么大的人!好在这个人快死了,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他脸色不善道:“刚才查得怎么样?!”
杨大夫一本正经道:“都中毒了,这些姨娘一定得小人好好拔毒!”
他心里乐啊,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不但挣得无数的金钱,还有这么多的美人任他予取予夺,只要他说他能保住这些美人的性命,相信这些美人会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床的,哎呀,这些小娘们真是千娇百媚啊,他就是花钱去窑子里找也找不到这样的极品啊,想到刚才那些玉般的肌肤,不堪一折的细腰,他眼里的淫欲越来越盛了…。
他在这里想得美,一群姨娘顿时惊叫了起来,她们本来不知道来做什么,还以为是将军招见她们,一个个心里高兴不已,可是没想到还没高兴玩一下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她们竟然全都中毒了!
一时间姨娘们惊呼声,吵闹声,谩骂声,哭叫声声声入耳!整个屋里如菜场般的热闹,比刚才是有过之无不及!这事关她们的性命,她们自然是可了劲的闹了。
林氏头疼的拧了拧眉,将晨兮搂在了怀里,晨兮笑了起来:看来这艳福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杨大成被哭得不胜其烦,怒道:“再哭就把你们一个个发卖了!”
顿时哭声停止,整个房间里又如坟场般的寂静!
众姨娘面面相觑,想哭又不敢哭,都眼巴巴地看着杨大成。
杨大成又感觉十分良好,有了一家之主的自傲,他安慰道:“你们哭什么哭?只要配合杨大夫治疗那毒就会治好的。”
众姨娘听了才吁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姨娘骂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将军?抓起来一定要千刀万剐!”
这话深得杨大成的心,看着一室的姨娘一个个中了毒,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糟就有多糟了!
他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毒只要不跟男人行房对身体无害,所以你们不要害怕就等着杨大夫给你们一个个的去毒吧。”
姨娘们听了又是一惊,恋恋不舍的看着杨大成,可是想到身带毒素,杨大成也不可能宠幸她们,才只能讪然作罢。
一时间那些姨娘们退得个干干净净,香气也瞬间散了开去,晨兮才从林氏的怀中露出了头来,大口的呼着气。
二姨娘见了倒笑了起来道:“瞧这帮了姨娘倒把我们大小姐吓着了。”
杨大成听了条件反射地看了眼晨兮,看到晨兮自然看到了林氏,突然他道:“杨大夫,给本将军的夫人也搭个脉。”
林氏看了眼猥琐的杨大夫,摇头道:“不用了,妾身身体不好也服侍不了将军,将军不用费心了。”
杨大成听了心头一怒,这算什么?这可是不屑他的宠幸么?眼嗖得变冷,寒声道:“搭搭总是好的,要是这药有什么副作用也免得伤了身体。”
林氏道:“不了,妾身不习惯其他男人的碰触。”
杨大成又高兴起来,原来林氏是不喜欢其他男人碰触,倒不是不屑他的宠爱。
声音也柔和了:“夫人,本将军知道你冰清玉洁,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女人也不喜碰触,可是这事关人命,还是小心为好,搭块白绢在手腕上就行了。”
林氏沉吟了一会,看向了晨兮,晨兮摇了摇头:这怀疑有多深怒气就有多重!而愧疚也会更强烈!她要等二姨娘进圈套!这二姨娘布置了这么久,不让二姨娘表演一下怎么对得二姨娘这么尽心尽力的布局?
人就是不禁念叨,二姨娘果然说话了,她冷笑道:“姐姐这般推三阻四是为了哪般?妾身也知道姐姐身份高贵不是妾身们能比的,可是这病了就病了总得让人看不是么?要是姐姐这么执意不看,到时担心的还是将军不是么?将军日理万机统率三军,哪有这么多闲心时刻留意着姐姐的身体?您这不是给将军添乱么?您平日里倒是让妾身们好好服侍将军给将军分忧解难,怎么到姐姐这里就不是这回事了呢?还是…。”
她说话留了半句,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林氏。
杨大成皱了皱眉道:“有话就说完,怎么说半句留半句的?”
二姨娘抿嘴道:“哎呀将军可冤枉死妾身了,妾身这不是也怕误会了姐姐了么?”
她嘴上说怕误会,其实字里字外全是把杨大成的思路往她要想的方向引。
晨兮冷道:“既然二姨娘知道自己是误会那就不要再说了。”
二姨娘一阵得意,看来晨兮毕竟是年轻,竟然不知道这话一说出来反而激起了将军的疑惑!这真是老天助她啊!哼,姜还是老的辣!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跟我斗?呸!
杨大成沉声道:“误会什么?既然是误会就说出来,免得把误会变得更深倒反而不妙了!”
二姨娘看向了杨大成,假装害怕道:“哎呦也没有什么误会,其实只要姐姐让杨大夫诊脉,这是不是误会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听二姨娘这么说杨大成顿时明白了,原来二姨娘怀疑是林氏用毒毒害了所有的姨娘,所以怕诊到自己没有中毒而露出馅。
他狐疑地看向了林氏,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这是林氏做的,他虽然不喜欢林氏,却也相信林氏的人品,何况不管怎么说林氏嫁到杨家十几年可从来没有争风吃醋过!
这十几年都没有行动过,怎么可能突然间动作这么大?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于是对二姨娘道:“别胡说八道了。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二姨娘一窒道:“本来妾身也说是误会,怕说出来让将军不高兴,可是既然姐姐行得正坐得直,就查一下怕什么的?这又是有利无害的事,姐姐这般百般推诿又算是什么?”
二姨娘的话不得不说还真是有些道理,让杨大成也含糊了,眼再次惊疑地看向了林氏,难道他看错了她?
“林氏,你怎么说?”
他的语气已然不好,从刚才的夫人变成了林氏了。
林氏清澄的目光与他对视了片刻,平静道:“既然将军要妾身诊脉,妾身诊脉就是。”
杨大成听了心下一松,对杨大夫道:“还不快点?记着不要有丝毫肌肤碰到本将军夫人,否则本将军将你的手一根根砍下来!”
杨大夫听了后背一凉,再看看林氏的表情前心一凉,心想这么个冰美人,他看着都要冻冰了,哪还能有什么非份之想?
二姨娘听了却眼中射出了怨毒之色,没想到杨大成不喜欢林氏倒把林氏保护的这么周全!林氏是冰清玉洁的贵人,那她们呢?她们就是烟花柳巷来的么?任人随便碰的么?
文姨娘也眼中闪过一道光,不自然地看向了林氏,却看到晨兮洞悉的眼神正看向她,她心头一颤,连忙将酸溜溜的感觉掩埋在心底深处,对晨兮展开一个讨好的笑。
晨兮慢慢挪开眼去不再看她,虽然只隔数十步远,可是却让文姨娘有种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距离,晨兮的身影是这么飘缈,这么高不可攀,甚至有种让人想匍匐在地仰望的感觉!
一个小女孩怎么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呢?可是大小姐是小女孩么?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狠毒的手段么?小女孩能这么镇定自如的杀人于无形么?小女孩能眼睁睁的让紫娟怀心欢喜的去赴死么?紫娟只怕到死都不知道其实本来她是可以被救的,只是那个救她的人非但没有救她,还利用了她的死设计了一场跌宕起伏的阴谋!
阴谋!是的,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让二姨娘乖乖入套的局!可笑此时的二姨娘还洋洋得意,以为别人都被她玩于股掌之间,殊不知她自己才是待宰的羔羊!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小姐她是生得怎么样一颗玲珑的心?又怎么能料敌先机更能引君入瓮的?!
文姨娘这时庆幸她虽然不尊重林氏却从来没有害过林氏,如果她是大小姐要算计的人,恐怕她的下场比二姨娘还要更惨!她已然能预计到二姨娘悲惨的结局了。
就在这时杨大夫小心翼翼的将白绢覆在了林氏的手上,看也不敢看林氏的肌肤,只把自己的指战战兢兢的搭在了林氏的腕上,就怕万一碰到了林氏的肌肤。
他闭上眼睛佯作诊脉,心里却思量开来:不是说杨夫人不被将军所喜么?怎么将军对别的姨娘倒不在乎,却偏偏不让他碰到杨夫人一点的肌肤,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要是杨夫人其实与将军感情很好,那他这般中伤杨夫人,那将军会不会剥了他的皮?
可是二姨娘许下的重金也让他心头跳动,那可是一千两黄金啊,普通人十辈子都挣不到的,一个二姨娘就能拿得出来,说明什么?说明这掌家的是二姨娘!要是将军喜欢自己的夫人怎么能让姨娘掌家呢?何况大西北不是都传将军宠妾灭妻么?昨日宴会更是千古奇谈,现在整个大西北都传遍了…
到底怎么说呢?
“杨大夫,到底怎么样?”
见杨大夫半天不作声,杨大成不耐烦地问道。
二姨娘眼睛一眨,她也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杨大夫心中的小九九,生怕关键时候这个杨大夫给她掉链子,于是意有所指道:“杨大夫你给这么多姨娘诊过了,诊得又快又准,怎么给姐姐要诊半天呢?”
杨大夫一惊,这二姨娘是提醒他这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不要三心二意!
是啊,这么多姨娘明明没有任何问题都被他说出有问题了,要是他说林氏也有问题,二姨娘一怒之下请别的大夫诊,到时诊出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将军非杀了他不可!
当下不再多想,假作高兴道:“恭喜将军,夫人没有中毒,真是大喜啊!”
本来应该高兴的事,这时杨大成的眼里非但没有高兴而且非常的愤怒,他眼中带着毒辣的狠意盯着林氏,对杨大夫一字一顿道:“你先下去。”
“是。”杨大夫连忙答应,抹了把头上的汗三步并作二步逃了下去,这杀气太重了,差点把他吓得尿裤子了,看来他赌对了!
要是将军对夫人有情,现在就不是愤怒而是伤心欲绝了!
看来将军宠妾灭妻是对的,这将军明显是信了二姨娘不信夫人的!
待他走得没有踪影后,杨大成森然道:“林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氏挺直了腰抬起了清可鉴底的眸与杨大成久久对视,淡淡道:“不知道将军要妾身说什么?”
就这她这种云淡风清仿佛崩泰山于面前的态度激怒了杨大成,让他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算什么?装清高么?清高你就不要害人啊!
他越想越气,拿起了桌边的茶盏扔向了林氏。
“咣啷!”茶杯在地上碎了无数片,有一些还溅了起来…。
“啊。”二姨娘痛呼一声,抬起手却满手是血,她的手被溅起的碎片划伤了!
她泫然欲泣的看向了杨大成,只希望得到杨大成的疼惜,到时她就可以明正言啧地给林氏扎针眼了!可是这次杨大成却仿佛没有看到,嗜血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氏,眼底幽深之极,黑暗之极,就如一个血盆大口要吞噬掉林氏。
晨兮站在一边面无表情:这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父亲就算盛怒也不会伤及母亲,因为母亲今非昔比!
情情爱爱也好,美人金钱也好,在父亲的眼里都比不上权力!如今的母亲身后世家李大夫人的支持,更听说几个舅舅要入仕,所以父亲怎么也不会也不敢伤害母亲的!所以那茶杯只敢狠狠的扔在地上,最多让母亲溅一身水让母亲没脸!最多是发泄一下心头的怒火!
可是身为将军的父亲早就习惯了予夺予取,更别说在杨家了!这个以他为天,以他为尊的地方,他明知道母亲做了这一切却拿母亲没有办法,这种愤怒,这种憋曲是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这股气会郁结在他的心里,会让他如火山爆发却被堵住了出口般的难过!
而她要的就是这个,只要让这火燃烧的更猛烈些,当就要喷薄而出时,她再推出真正的凶手,那这把火才会把真正的凶手焚烧得体无完肤!
“你不知道要说什么?!”杨大成阴鸷的眼狠狠的射向了林氏,一字一顿。
林氏泰然处之,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自然不知。”
杨大成气得胸腔上下起伏着,拳头捏得紧紧的,只听得咯咯的作响!
他恨不得扑到林氏面前狠狠的打林氏几个巴掌,彻底打散她这份可笑的镇定!
二姨娘期待地看着杨大成的拳头,心里直叫:打啊,打啊,打死这贱人!最好连小贱人一起打死!
可是事与愿违,杨大成虽然是气得脸色铁青却并不行动,他森然道:“你就认定本将军拿你没有办法么?”
林氏皱了皱眉道:“将军所说的妾身真的听不懂了?妾身就算有什么错处,只要将军说出来,是妾身的错妾身自然不会抵赖,可是要是不是妾身的错,妾身一身傲骨绝不能容忍小人的作贱!”
林氏虽然长得瘦弱纤细,可是话却是绵里藏针自有铮铮之意,毫不让于须眉。
杨大成怒极反笑:“哈哈哈…你们林家自称诗书传家,你又从小被人称为京城才女,你会不知道?别装了!”
说完他的手狠狠的拍向了床头,床头上顿时回荡出翁翁的声音,逼得人耳鸣眼花。
林氏淡定的站在那里,眼神奇怪的看着杨大成,语气坚定道:“妾身虽然聪惠,但是指诗词歌赋之上,对于旁的却是一窍不通,想来将军也知道妾身之所以被世人称为才女是因何得名的吧?”
杨大成被林氏这种不愠不火的样子弄得郁结于心,他想发泄,可是却真不知道如何发泄,这就是林氏,只那么冷冷地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说上二句就有把人气疯的本事!这样的女人他能喜欢么?
二姨娘一听尖酸道:“姐姐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都听明白的话,你却听不明白?你要装清高我们不管你,可是你也不能贬低我们这些作妾的就是只知道玩阴谋手段的吧?”
林氏眼神一厉,斥道:“你闭嘴!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你玩阴谋了?难道你做贼心虚么?”
二姨娘一窒,扑到了杨大成的怀里哭道:“将军啊,本来妾身也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伤害将军的事来,可是现在姐姐明明就是装傻充愣,这让妾身不相信也不行了!”
杨大成怒道:“林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你残害妾室这是一罪,你伤害你夫君这是二罪,以你之罪已是犯了七出之条,本将军要休了你!”
听到休妻二字,二姨娘心头大喜,想这林氏今日做下这等毒辣之事,休妻定然是板上钉钉的,看来这招她走对了!
林氏听了慢慢地走向了杨大成,那不惊不怒一脸平淡的样子竟然让杨大成心里涌起了怪异的感觉。
随着林氏越来越近,她的阴影将他笼罩于其间,他竟然有些压抑感,不禁抬起头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林氏慢慢地低下了头,突然伸出手揪住了二姨娘的领子,狠狠的甩出了几个巴掌,然后对杨大成一字一顿道:“妾身不同意!”
那声音如羽毛般飘忽,又如清风般飘渺,泛点点寒意又透着冰冷的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