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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了,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有关阿龙索伯爵死因的证据一点线索都没有,案子一直悬着。署长很不满意,而风铃心也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是我过度敏感了?”
天色渐晚,风铃心依然把头埋在电脑显示器后头。旧的案子未结案,新的又来了。署长像发牌似的,又给了她两个棘手的案子:一个是高级银行盗窃案;一个是家庭暴力谋杀案,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呼”好想念家里舒适的人体曲线床。风铃心无奈地捶了捶酸疼的肩膀。今天,她跑了大半天的现场,又看了小半天的资料,可累坏了。上一次睡懒觉到底是几时的事儿,她都不记得了。
算了,回去睡觉!风铃心打定了主意,叫了一声“关机”声控电脑应声关闭。正在这个时候,桌面上的通话请示键一个劲地闪了起来。
“谁啊”风铃心气闷不已。她正思忖着,该不该理睬来人,赫利俄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头,还没下班吧?我能进来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精力充沛。疲惫不堪的风铃心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丝嫉妒,这臭小子一整天和她一起进进出出的,为什么还这么有精神?她沉默着,不再理会赫利俄斯。
“头,我感应到你办公室里有人耶!是你吧?怎么不理我了?!”赫利俄斯大惊小敝地叫了起来“难道,风警探的办公室被人破门而入了?头,别着急,我马上破了这道锁,进去帮你把大胆的盗贼揪出来!”
好小子,竟然敢要挟她风铃心!风铃心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她拧开办公室门口的监察器,双臂环抱,像看电影一般端详着监察器上的画面。
“头,我真的要进来帮你捉贼咯?”赫利俄斯试探着再说了一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怪了,办公室里明明有属于风铃心的磁场波动啊,她不是最恨人私自闯入她办公室的吗,怎么还是波澜不惊的?
“头,你在里面吧?”监察器里,风铃心望见赫利俄斯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莫非,她病了,昏倒在里面?赫利俄斯脑中灵光一闪。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啦,风铃心是出名的打不死的蟑螂,可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吧
“头,你病了?”他着急地问。
还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头,我真的要破‘电子锁’而入啦!事先声明,我已经一再报告了,你可别生气啊”赫利俄斯屏息凝视,试图寻找风铃心办公室门口的电子锁的磁场缺口。没多久工夫,电子锁“啪”的一声打开了。
赫利俄斯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用手推了推房门咦?怎么会纹丝不动?他明明打开了电子锁的啊!是不是风铃心又安装了一道新的电子锁?他凝视感应,没有啊!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风铃心看见检查器上,赫利俄斯诧异地拧起了眉心,不由得“格格”笑了起来。
房间里有笑声!是风铃心的声音!赫利俄斯微微一愣。顿时,他明白过来了,自己被风铃心捉弄了。
房门轻轻打开了,风铃心灿烂的笑脸展现在赫利俄斯的眼前。
赫利俄斯一脸沮丧地说:“头,你又捉弄我。我真的很关心你的耶!我担心你生病了倒在地上”
“你咒我?!”风铃心在赫利俄斯额头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哇!”赫利俄斯叫得好不凄惨,修长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差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太夸张了吧?我是暴力女吗?风铃心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呜”赫利俄斯呻吟了好半天,才抚摩着自己的额头,可怜巴巴地说“头,你房门上装的是什么新式的电子锁啊,我非但打不开,连感觉都感觉不到耶!唉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他感慨不已。
“哦?其实也没什么啦”风铃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微笑,她招了招手,让赫利俄斯走进办公室里“看,这不过是最最古老的技术而已。”
赫利俄斯定睛一看,差点闭过气去。
插销!是插销!
在风铃心的办公室房门的门把附近,新装了一个古老的插销!
“所以说啊,我们必须发扬过去的优良传统。”风铃心凝视着赫利俄斯目瞪口呆的模样,乐不可支。
“唉”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头儿。赫利俄斯认命地叹了口气。
“小子,找我干吗?我全权交给你的银行盗窃案找到线索没有?”风铃心当胸给了恍惚的赫利俄斯一拳。
“哇,头,你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啊?”苦命的赫利俄斯揉了揉肩膀“你不是说那部门经理有嫌疑吗?加上我的感应结果应该是他监守自盗。刚才机器人警察助手已经在他家里逮捕了他,现在剩下的,就是找出赃款了。”
“嗯不错,”风铃心点了点头“找赃款容易,我和他谈话,你感应一下,保管手到擒来。”
赫利俄斯乐呵呵地等着她进一步的表扬,结果,风铃心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你站着干吗?还有别的事没说吗?”
赫利俄斯为之气结。风铃心不会再说点更好听的赞美吗?
正在他生闷气的时候,风铃心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几天没睡好,要回家了。”她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赫利俄斯静静地站着没动。
“小白脸,你怎么像一根电灯柱啊?”准备关门的风铃心不耐烦地叫嚷着“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锁在里面了。”
赫利俄斯望着风铃心的脸庞。她清秀细腻的脸孔黯淡了些,杏眼下淡淡地染着两道黑晕,眉梢眼角少了些神采,多了些倦怠。看得出,她累坏了。
“头,你气色不太好。”赫利俄斯轻轻说道。
“怎么可能好?!最近案子又多,还有,伯爵的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风铃心没好气地说“你倒是出不出来啊!”她杏眼一瞪,为赫利俄斯的磨蹭而感到不耐烦了。
“啊”神色不对。赫利俄斯赶紧走出了办公室。
风铃心翻了个白眼,按了手腕上的通讯器,通知控制中心,可以关闭办公室里的智能系统了。然后,她和赫利俄斯并肩站在了自动电梯上。
“头,为什么你对伯爵一案如此执著?”沉吟了片刻,赫利俄斯小声问道。
“你还不一样?”风铃心大大咧咧地说“虚拟资料管理员告诉我,你这些天经常请求调用伯爵家族的资料。”
“啊”赫利俄斯不晓得应不应该高兴,让风铃心知道自己在努力工作。
“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对伯爵一案如此感兴趣?”风铃心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眸子。
“我”被风铃心这么看着,赫利俄斯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带着几分忸怩,期期艾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
“噢”风铃心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赫利俄斯普通的回答不感兴趣。
“头,你呢?”赫利俄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嘛被‘阿波罗’蛊惑了。”风铃心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
赫利俄斯的心为之轻轻一动“头,别捉弄我了”他无可奈何地浅浅一笑。
“你不信?可以感应一下我的心嘛!”风铃心调皮地扬起了眉毛,脸上的倦意隐去了一些。
“头,你明明把心思收藏得好端端的,我怎么感应得到啊”赫利俄斯开始觉得苦恼了。
“哈哈”风铃心爽朗地笑了“看来我的道行还是比你高一些,不是吗?”
“你本来就是我的前辈啊。”赫利俄斯坦诚地说。
风铃心望着赫利俄斯真挚而崇拜的表情,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脸红。是不是捉弄他捉弄得太过火了?现在他看我的表情,似乎我已经成了个老太太了。她没头没脑地想着。
“咳”她清了清嗓子,沉下声音,说道“我只是直觉感到,伯爵之死没有那么简单,它一定会有下文的。所以,我不愿意草率地结案。”
“头,看来你应该去新世纪感知拓展学校接收拓展感知教育的潜质。”赫利俄斯一本正经地说。
“得了吧!”风铃心轻轻推了赫利俄斯一把。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对伯爵一案还有着更不好的感觉。这并不是她有赫利俄斯与生俱来的感应潜能,她敏锐的探案触觉使她在无形中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伯爵之死似乎有着某些邪恶的意味。风铃心没有把心底这种淡淡的忧虑告诉赫利俄斯,不过,她的脸色却渐渐严肃起来了。
赫利俄斯望着风铃心的脸色,禁不住好奇地窥视了一下她的心灵深处,但是,风铃心的心绪很好地筑起了一道壁垒,把他挡了回去。
头儿的意志力真不是盖的。赫利俄斯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又有些崇敬地斜眼瞄了风铃心一眼。
风铃心沉思的脸孔上,倦意在静静地蔓延着;与她年龄绝对不相称的严肃凸显她年轻的容颜。
倏地,赫利俄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尽管他并没有时常意识到这一点,不过,风铃心很年轻,这是一个摆在眼前的事实。按照她这个年纪,应该好好享受一下青春的愉快。话说回来,赫利俄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猛地喊了一声:“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沉思的风铃心懵懵懂懂地问。
“头,我们去散散心,如何?”赫利俄斯笑眯眯地转过脸来。
“散什么心呐,我只想回家睡觉!”风铃心老气横秋地回答。
“来嘛,头。年轻人,不应该像个沉闷的老处女一般。”赫利俄斯甜甜地说着,古铜色的脸上荡漾着阳光般的笑意。
这是什么意思?风铃心顿时警觉了起来。这小白脸在奚落我是老处女吗?她严厉地扫了赫利俄斯一眼。赫利俄斯迎着她不客气的视线,坦率地笑着。笑容宛如他的金发,灿烂夺目。望着这张笑容可掬的俊美脸庞,风铃心气不起来了。也许,小白脸说得对,这些天来,整日埋首案件中,神经绷得太紧了,是该去放松放松。
风铃心的脸色缓和了些,她低声问:“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赫利俄斯反问。
“你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真是小白脸。”风铃心恶意地“报复”了一下。
“我郑重声明:你再叫我一次‘小白脸’,我就翻脸了!”赫利俄斯突然发起了脾气。真是的,整天“小白脸”、“小白脸”地叫个不停,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嘿”风铃心诧异地望着赫利俄斯认真的表情,还真生气了。她勉强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我的肤色一点也不白,我的嗓音中气十足,怎么会是小白脸?”赫利俄斯忿忿不平地说着,看来,他忍耐了好久了。
“好,不叫就不叫,这下满意了吧,赫利俄斯。”风铃心忍着笑,轻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赫利俄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早知道风铃心这么好说话,他就早点发火好了。
风铃心终于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那神情如同少女一般娇憨可爱。
赫利俄斯脸上一红“对了,我可以叫你铃心吗?”慑于风铃心的“积威”他的声音一点一点低了下去,最后两个字,就连他自己也听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风铃心侧了侧脑袋“小白啊,不,赫利俄斯,我警告你,别乱叫!”她义正词严地说。
“呃”赫利俄斯的笑容僵硬了,看来,他和风铃心之间的关系,离亲昵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算了,还是别得寸进尺好了,看来,他对风铃心毕恭毕敬的态度还保持下去“头,你有什么地方特别想去的?我们就去那儿好了。”赫利俄斯迅速岔开话题。
“嗯”风铃心偏着脑袋,想了想“有了!”她大叫一声,双目放光“嘿嘿”她坏笑着,凑近了赫利俄斯。
这目光怎么阴森森的?赫利俄斯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你想”
“赫利俄斯,你是不是说,我想去什么地方,你就去什么地方?”风铃心大大的杏眼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是是是吧”赫利俄斯口吃了起来。他心中无底,到底是什么地方嘛
“呵呵”风铃心神秘兮兮地笑着,不再言语。这时候,自动电梯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停车场。
“走哇,咱们开飞马去。”风铃心猛地挽住赫利俄斯的胳膊,快速跑了起来。
臂弯中多了一个纤细的触感,赫利俄斯脸上微微一烫。
“开飞马!开飞马!”风铃心像小女孩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署长吊销了她的驾驶执照,这些天,她都要很痛苦地搭公交车回家,真是要多郁闷就多郁闷。虽然赫利俄斯的开车速度太不畅快了,但是,聊胜于无嘛。
赫利俄斯被风铃心飞扬的情绪感染了,依然走到飞马跟前,把低空飞行的护具递给风铃心,自己也穿好了。他潇洒地跨上飞马,冲背后的风铃心大声说道:“头,目的地是哪儿?”
“呵呵”风铃心鬼鬼地在赫利俄斯耳语了一句话。
“哈?”赫利俄斯倒抽一口冷气“头,这”他健康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惨白了。
“这什么啊,快开车!”风铃心狠狠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
“耶!”风铃心兴高彩烈地站在滑梯的顶端。
愁眉苦脸的赫利俄斯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老天爷,可别突然冒出一个不速之客来。两个仪表堂堂的警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警探的特权,通过了儿童公园的监控门,闯进来滑滑梯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若是冷不丁地,再冒出个自由记者,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正在赫利俄斯一个劲地挠着后脑勺的当儿,风铃心像一阵风似的,从滑梯低端滑了下来。傻不愣登站在滑梯口的赫利俄斯差点被风驰而下的风铃心撞个正着。“哇!”他大叫一声,慌里慌张地跳到一旁。
“耶!好爽!”风铃心一边喜笑颜开地解开了脑后的马尾巴,一边不忘数落赫利俄斯两句“你站在滑梯口干吗?别挡了我的道儿!”
“呵呵呵呵”赫利俄斯讷讷地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赫利俄斯,你要不要玩玩?”风铃心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向赫利俄斯凑了过来。
“免了”赫利俄斯连连摆手,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玩滑梯,多丢脸。
“来嘛”童心大发的风铃心不依不挠,脸上的笑容美得像一朵紫红色芍葯。
“不了”赫利俄斯小声拒绝着,一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头儿怎么一副迷死人不赔命的样子嘛,看得人家怪难为情的他在心里暗自想着。
“小迸板。”风铃心格格笑着,推开了赫利俄斯,再次爬上了滑梯顶端“乌拉!”她尖叫着,迅速滑了下来。
赫利俄斯呆呆地望着风铃心一趟又一趟地从滑梯上滑下来。她披散的黑发在脑后肆意地飞扬着,宽松的改良纤维衬衣在风的作用下,轻轻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两条长腿由远及近映入他的眼帘看着看着,赫利俄斯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头真是的,这么天真,我也是男人啊!也不知道她注意到这一点没有赫利俄斯既气馁又羞赧地在心中自言自语。
猛地,一缕金色的卷发被人从后面扯了个正着。
“喂!”风铃心在他耳边大声叫了起来。
“哇!”赫利俄斯跳了起来“头,我没有重听啊,不用这么大声吧?”他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耳朵。
“你一个人发什么愣啊?”风铃心,翘起双臂,审视着他。
“没、没什么啊”在那双湛湛黑眸的注视下,赫利俄斯没由来地口吃起来。
“看你未老先衰的模样!拜托,说出来散散心的人是你耶!”风铃心双眉一竖,杏眼一瞪,做出一副凶悍的模样。有风吹过。
风铃心解脱了束缚的秀发随风翻飞。夜色下,风铃心凶悍的模样竟显得分外的娇媚。
赫利俄斯轻轻抿起了嘴。一个淡淡的微笑凝结在他的嘴角“头,你现在很漂亮。”他好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他果断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后果可是
“喂,赫利俄斯,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出人意料地,风铃心猛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乌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赫利俄斯,评头品足地,像是看一件摆在货架上的精品。
“啊,头”赫利俄斯措手不及,一个劲地冒虚汗。他还没说她漂亮呢,她就抢先说出口了。
“啧,真是漂亮”风铃心不理会赫利俄斯的慌乱,自顾自地啧啧称奇“漂亮得不让人叫你小白脸都不行。”
“头”
“好好好,不叫你小白脸是吧?我知道了。”风铃心连连摆手“你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想请你吃甜品!来啊!”她不由分说,拽着赫利俄斯,就向儿童公园里的自助甜品贩卖机走去。
风铃心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个按键,一杯热腾腾的杏仁核桃奶糊被机械手递了过来。她满意地接了过来,惬意地抿了一口“幸亏晚上自助甜品贩卖机还工作,美男子,你要什么?”她斜眼瞄了一下赫利俄斯,似笑非笑的,满眼都是戏谑。
“我”赫利俄斯犹豫着,有男人爱吃甜品的吗?至少他不爱“谢谢,头儿,我还是不吃了。”
“啧,你这人怎么蔫蔫的啊,既然打定主意出来散心,就得尽兴才是!咱们警探的工作太累人了,要学会减压。”风铃心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训着赫利俄斯“吃甜食有助于放松心情,怎么样,吃点西米露如何?”
“不不用了。”赫利俄斯摇了摇头。
“花生糊?”
“不了”
“河诠沙?”
“不了”
“你这人烦不烦呐!”风铃心终于发脾气了。
赫利俄斯只感到自己很冤枉,他不由得分辩道:“头,我不喜欢吃甜品啊”怎么头一个劲地强人所难啊“里八嗦的,吃包巧克力算了!”风铃心黑着脸,重重地按了一下贩卖机,提出一包巧克力,扔到了赫利俄斯怀里。
巧克力还是可以放进嘴里的赫利俄斯拆开了包装纸,一口就把巧克力全吃了。
“你的嘴巴也真大。”风铃心目瞪口呆。
“头,你好喜欢吃甜食啊,还有,你也喜欢来这里,真是童心未泯啊。”赫利俄斯嚼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着。
“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啊,我每次来这里,就可以把世警署的案件统统抛到脑后去,再加上甜品唉,人生真是太完美了”风铃心悠然地张开了双臂。夜色中,可爱的童真和成熟的自信搀杂在风铃心的鹅蛋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赫利俄斯嚼巧克力的动作变得机械化了,他用力地把巧克力咽下去。风铃心丰富的面部表情总是让他应接不暇,从很久以前就想到这里,他的脸红了,无意识地吧嗒了一下嘴。嘴里浓郁的巧克力味渐渐蔓延开来,让他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哎呀!”他忽然惊叫了起来,绯红的脸庞脸色大变。
“干吗?咬着舌头了?”风铃心幸灾乐祸地笑了。
赫利俄斯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皱巴巴的环保巧克力包装纸展平了,借着夜光灯的微弱灯光,细细一看“哎呀,这是酒心巧克力啊!”他的声音颤抖了。
“啊”风铃心懵懵懂懂的,是又怎么样?
“我我不能喝酒的”赫利俄斯着急得脸都发青了。
“不过是一点酒心巧克力而已,小孩都能吃的,这也算是酒?!”风铃心嗤之以鼻。
“可是,我不能喝酒的,喝了酒,我会”
“怎么,会变成狼人吗?”风铃心笑得不亦乐乎。
“我”忽地,赫利俄斯脚一软“啪嗒”一下半跪在了地上。
“不会吧?真的假的,你也太纯情了,不过是那带了两滴甜酒的巧克力罢了”风铃心走过去,拉起赫利俄斯的手臂,想把他搀起来。
赫利俄斯的身体异常的沉重,风铃心用力扯了两下,还是纹丝不动。
“喂,你别赖在地上啊”她不耐烦地敲了敲赫利俄斯的脑壳。
“头,我心里好难过”赫利俄斯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那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我们出去,我给你买点醒酒的葯,好吗?”风铃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好吧”赫利俄斯委屈地抬起头,金蓝色的眼眸楚楚可怜地凝视着风铃心的脸。
“别这么看着我,像是我辣手摧花似的。”风铃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猛地身体如有神助,劲力顿生,愣是把赫利俄斯一把拉了起来。
赫利俄斯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借着风铃心的搀扶,站稳了脚跟。
“头”他拉长了声调,求助地看着风铃心。
“知道了,知道了,”风铃心的头都大了“你难受是吧?我们这就出去。”在空荡荡的儿童公园里,她摇身一变,成了老气横秋的保姆了。
“是啊,我很难受,从接了伯爵之死的案子开始,我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赫利俄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梦呓。
风铃心心中猛地一动。这小子感应能力超强,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却无法表达出来?“为什么?”她沉下声来,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难受嘛!”赫利俄斯苦恼地用力扯着自己的金灿灿的卷发“好难受!好难受!”他忽地连连跺脚,眼眶中,亮晶晶的液体在不停地打转。
风铃心翻了个白眼,原来他是发酒疯,语无伦次了。
“难受就跟我出去啊!”她没好气地拉着赫利俄斯的胳膊。
赫利俄斯一下子甩开了风铃心的手“嘿嘿”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又怎么了?风铃心气呼呼地回过头去,死死地瞪着他。
“头,你知道吗?”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瞳孔正对着风铃心的眼睛,里面流淌着丝丝快意。
“我不知道!”风铃心迎着赫利俄斯的目光,双手叉腰。这小子好麻烦,一会儿嚎叫,一会儿傻笑,典型的发酒疯嘛!
“你当然不知道啦,那时候,台下有好多人呐!”赫利俄斯笑嘻嘻地说。
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风铃心不理睬他。
“头,我以前见过你耶!”赫利俄斯兴冲冲地说。
“哦?我有这个荣幸吗?”风铃心怪里怪气地说。
“真的!一年多前,你来新世纪感知拓展学校给我们上犯罪现场模拟课的时候,我见过你!”赫利俄斯不住嘴地说着。
风铃心微微皱起了眉头,说起来,是有那么回事“那又怎么了?”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知道吗,你给我们一众学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耶!”赫利俄斯亲昵地向风铃心靠了过去。
“真的吗?”风铃心有些沾沾自喜了。没有人不喜欢赞美的。
“那时候,你站在讲台上,好帅气、好漂亮啊!”赫利俄斯咧开嘴,微笑着说“我就一直那么看啊,看啊,看你看得我眼睛都发酸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看了我好几眼哦,那时候,我可高兴了!”
“啊?是吗”风铃心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霞“真是的,你倒蛮会恭维人的啊”她的话没能说完,在言语间,赫利俄斯轻轻俯下身来,不声不响地吻住了她的唇!
“哇!”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声在温馨静谧的儿童公园里回荡起来,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