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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仓诺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暴暴走,偏偏床上的画楼像是铁了心一样不理他,北皇陛下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不禁有些恼怒了。心想,朕好心来看你,你这不理不睬的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瞪了床上的人一眼,拂袖而去,走到了门口,却又忍不住回过头看。
但见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上还无血色,那么的安静,像是就这般仙逝了一样,心下一痛,他又折回来,坐到了床边,轻叹“小东西,你这是在跟朕赌气么?”
画楼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淡淡的“我只不过小小女子,怎么敢跟北皇陛下生气?”
仓诺对上她的眼睛,记起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自己内心的一抹触动,那个时候就觉得她的眼睛特别的漂亮,又大又黑,像夜明珠一般闪亮。此刻却是如此的平淡,虽然依旧的乌黑,却似乎已经没有了当时的神色。
那时候的她一生起气来,管你是什么北皇陛下,她照样和你对骂,吵架。如今,却是再也吵不起来,她生气了,只会冷静的疏离,就仿佛你是陌生人一般,那种感觉真会让人觉得寒冷窒息。
他忽然又想起了她对自己的恨,她曾经过“北皇陛下,你掳劫我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新鲜兴趣,你高兴时想起我,愤怒时鞭打我,悲伤时紧抱我,所以酒醉时你就可以强。暴我,玩弄我!”她是有多恨,才会出这样的话来?
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她的心中必定因自己而承受了许多本该不用承受的苦吧。想到这里,仓诺心中一软,原本挂在脸上的怒意还来不及消去,心里却已经后悔了起来。
迥然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经意看见放在床头的果盘,里面是她最喜欢吃的葡萄,又大又圆。
他伸手从果盘中拿起一个,仔细的剥了干净,讨好似的伸到了她的面前“小东西,快看,朕亲自剥给你的葡萄,一定很甜,朕让给你吃!”
谁要你剥的!你剥的就一定好吃么?
画楼微微的睁开眼,瞥了他一眼,腾的转过身去,又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我不想吃。”
仓诺悻悻地,盯着手上的葡萄,突然就觉得也不是那么的甜,随手将葡萄往旁的矮几上一放“小东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干嘛用那么委屈的声音跟她话?她才不吃那一套!
“小东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朕知道这几天忽略了你,是朕的不对可是朕是一国之君,当然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小东西,你是贵妃,应该懂得以大局为重的!”
哼!什么是大事?大事就是为了陪别人女人亲亲我我?那这事还真是大呢!
画楼在心里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见她不理自己,仓诺更委屈了,伸手想要碰她,谁知道刚碰到她的手,她就往里面挪了一下,他叹息“哎小东西,朕一听你生病了,马上就放下公务来陪你了,你还要怎样啊”“”她想怎样?她能怎样?!
“小东西,今天晚上朕陪你睡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身子微微的向前探,画楼寒毛几乎要竖起来了。
本能的翻起身更向里面靠去“你不要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仓诺瞪着她,声音已经带了些微的怒意。
“!”
她瞪着他,就是不话。
“画楼”
她终于怒了:“陛下,我谢谢你来探望我,现在探望完了,你可以回去陪你的公主了,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我只不过是身子差了点,还不至于会死,你大可高枕无忧,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
“画楼!你这是什么话!”
“我这是什么话,陛下大人你会不明白吗?”
仓诺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画楼,你跟朕把话清楚!”
“清楚?还要多清楚?北国的皇宫有谁不知道你北皇陛下和公主的私情!第一次见到白若梨的时候就知道你们之间有诡异了,没想到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个是皇帝哥哥一个是公主妹妹,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
“画楼你跟朕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凭你的话,朕可以将你赐死!”
画楼冷笑“就算我不,你北皇陛下要我的命,不还只是一句话么?”
“画楼你要知道,朕对你,已经算是宠溺到了极致!”
是吗?是有多宠呢?她也不过就是他的宠物罢了。
“我不介意,把这份宠爱让给若梨公主,抑或是,李婕妤?”
怒火,在眼睛里熊熊燃烧。不知好歹的东西!天下竟然如此不知死活的女人!
“画楼,你是真的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朕从来就没有废过一个妃子,朕不想因为你而破例!”
她看着他凶恶的眼神,丝毫也没有惧怕,只是淡漠的回道“那么就破例又何妨,反正,你心爱的公主已经回来了,我住在着七宫殿,碍眼的很不是吗?我真是傻啊,以前被你遗忘的时候,每次都会去梨花园寻找安慰,有时候甚至会在那里呆上一上午,以为自己找到了这北国皇宫唯一的归属,却没想到自己所谓的归属却是你为别的女人建造的乐园,是你为了讨好别的女人了设立的奇观,我真是傻啊北皇陛下,你见过有像我这么傻的人吗?哈哈哈”她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流在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
她笑的心痛笑的癫狂,笑自己的傻,更笑自己会爱上眼前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介意,可是听见阿紫打听来的一切之后,心还是会那么的痛,痛到无以复加,痛到意识流失,丢脸的晕倒!多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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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花的亲也多送点嘛,偶的花筐好凄凉的呜呜
恩断义绝
那么长久的压抑,一次次的原谅和一次次的失望,谁知道她的心情?每天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思念家乡都要偷偷在心底,不能告诉别人,不能跟别人分享,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让他为难。
可是自己做了这么多,真的就值得吗?
他真的当她是蠢,当她宽宏大量吗?
每次嫉妒的时候她总是对自己,谁让她自己爱上的人是皇帝,自古皇帝都多情,他已经算是好的了,只有两个妃子,她强迫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任他流连花丛,不想自己变成深宫怨妇。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她冷笑“陛下,我真的忍不住自己不恨你,每次只要一想到你和其他女人风。流快活了之后又跑回来假惺惺的对我那些甜言蜜语,我就觉得恶心,尤其是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我更觉得肮脏,就算你是皇帝陛下又如何,为何我就一定要容忍你?我不过是和古晨话,你就尚且生气,如果我和别的男人真的有什么,你会如何?”
仓诺本因为她的眼泪而感觉揪心,听她这么一,火气又冒出来了“画楼!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在这里胡八道什么!”
“我有胡吗?就允许你跟别人的妻子乱来,我就不能跟别人的丈夫乱来吗?哼!知道为什么白若梨会选择古晨而不会选择你吗?就因为你的皇帝!你真以为当皇帝就很伟大?哼!皇帝薄情寡义,自然得不到真爱,白若梨她傻吗?相比起你的三宫六院和丞相的正式夫人一位,笨蛋都会选择后者!你除了你的地位有哪一样比的过古晨?哼!难怪白若梨会不要你,你活该——”
“你跟朕闭嘴!”
闭嘴?为什么她要闭嘴?“你怕了吗?敢做就要敢承认,你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你是皇帝,等你老了退位了,在别人眼底什么都不是,没有了权势和地位谁会把你放在眼底,你以为”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的咒骂。
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仓诺的眼睛,此刻他才是一个真正的魔王,被激怒的魔王。
“妖孽!朕不过是抬举你,让你在北国皇宫里享福!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朕替你保密,你以为你能够活到今天!你早就被大火烧死了!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没有了这张人皮面具,你是南国的祭品!你个小小的祭品竟然在朕面前口出狂言,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吗?!”
画楼捂着嘴角,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服气的对着他吼“仓诺,你也不要太得意,我不但是南国的祭品,我还是南国的公主,要是让我国臣民知道你玷污了神的祭品,你会受到诅咒,南国会攻打你北国,你北国再强有何用!你会受到战神的诅咒!你北国会被一举击毁!到时候你就可以看着你不是皇帝之后别人会如何待你,你有什么资本骄傲!”
他的双目几乎要燃起了火“你竟如此诅咒朕,你这个恶妇!”
“我当然诅咒你!我恨你我巴不得要你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你毁了我,强。占了我!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一时的新鲜将我硬绑到北国皇宫,如果不是我机敏,早就死在大牢里了!反正我现在也逃不出去了,我干嘛还要怕你!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也不怕害死我!”
他紧紧盯着她:“你什么孩子是朕害死的!朕什么时候害死过”
“你不用狡辩了,连你自己都承认那些吃的是你送来的,现在为什么又不肯承认了?你不是北皇陛下吗?做过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是你后悔了,害怕了吗?哼!也是,那也是你的孩子,在我的腹中尚未成人形就死去了,听这样的婴儿怨气最大了,仓诺!你是怕他回来报复你吧哈哈没想到你北皇陛下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朕没有!朕没有害死孩子,他不是朕害死的!”
“不是你?”她厌恶的扭过头,冷哼一声“谁知道呢!”
这丝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仿佛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她连看都不屑——她敢这样!她竟然敢这样!
他倏地伸出手掌,火大的竟想再她嚣张的脸上再狠狠的扇一巴掌。
画楼只是冷冷的瞅着他,不躲不闪,昂着头:“你打啊!反正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死,打我一巴掌对你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不是吗?”
他咆哮起来:“既然知道,你就给朕安分一点!”
“安分!我凭什么安分?我过,有我在的一天,我就要将你的后宫搞的乌烟瘴气,仓诺,我恨不得你死!”
她身子一倾斜,却不料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仓诺低头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他从地上将那东西捡起来,竟是一个扎着许多刺的布娃娃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画楼!你竟然敢用巫蛊来害死朕!”
画楼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什么,见他如此咆哮,本能的反击“是,我就想你死,我巴不得你死!”
两个人的吵架声,早就让门外的宫女和太监吓坏了,一个个站在门口想要劝架却没那个胆子。
却见陛下一手拿着一个白色的木偶,一手掐上画楼的脖子:
“妖孽!你这个妖孽!你竟然敢要朕死!朕要废除你的贵妃,朕要你一辈子呆在冷宫,朕要你孤独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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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去冷宫!
她愣住,盯住他阴鸷的眼,久久才能问出一句:“你是什么意思?”声音是她自己不能想象的脆弱和无助。
不是没看见她眼神那抹令人疼惜的脆弱,但可是仓诺被心中的怒气气红了眼,那小小的怜惜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仍然狠下心。
“朕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不知感激倒是罢了!居然还处心机虑想谋害朕--简直不可原谅!”
“冷宫!我不要去冷宫!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画楼急了,扑上去抓着他的手,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人不会不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去了那里,她这辈子还能回南国吗?她还能见到自己的父皇母后吗?
仓诺冷哼一声,乖戾的拽开她。眼睁睁看着她跌在坚硬的石板上,磕伤了双膝,慢慢地淌下鲜血
他一震,胸口骤然充郁一股出血的疼痛。
却硬是狠了心,视而不见她几近绝望空洞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盯住她苍白失血的绝色容颜,一字一句冷道:“一次又一次反抗朕很好,从今以后,朕会让你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从今天开始朕废除你贵妃的身份,你给朕滚到冷宫好好呆着!”
握紧了拳,他转身离开大殿,狠心的留下她怔忡地呆在七宫殿,陷入浓重的心伤然后,所有的感觉渐渐冷却。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耳边传来阿紫哭泣的声音“娘娘,您这有是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床上的,只觉得是在**的状态下耳边似乎听到太监不断安抚的声音,等到从迷茫中清醒,她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娘娘,东西奴才都收拾好了,你跟着奴才走吧!”一直伺候着仓诺的公公,神色凝重地进到她房里,催促着她。
“走要走去哪里?”画楼抬起头问。
她怔仲的眸光凄柔得叫人心疼,太监叹了口气,心底不断浮现“红颜薄命”四个字。
虽然她看起来不似红颜一般美丽,但如果不是红颜薄命为何如此年轻便会落的冷宫的命运?
“娘娘,方才陛下已经下令——”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职责所在,只能硬起心肠下去。“陛下下令,即刻起,楼贵妃——废黜至冷宫。”
终于把话完,他低下了头,暗自叹息。
“冷宫”
她重复呢喃太监的话,好似并不意外,好象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只是没想到结局会来得这么快画楼怔茫地望着前方,她没有反应也没有表情,只是平淡喃道:
“冷宫吗?那我们走吧。”
“娘娘?”太监抬起头,担心的望住她问。
“不要再叫我娘娘了。你刚才不是他已经将我废黜了吗?”
她冷笑一声,像个木偶般僵硬的从床。上站起来,自己走出房门,太监见她的模样,担心的紧紧的跟着她。
阿紫更是伤心,忍着哽咽声上前扶着她“娘娘您慢点。”
今日的皇宫好热闹。
当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皇帝最宠爱的楼贵妃被废黜的时候,司膳房里便传来冷喝声——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警醒些,上面要酒要吃的,今儿陛下雅兴好,要同李婕妤对饮!”
是个公公带的话。
聚集在一起的宫女哪敢再八卦,急忙一个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心下都很奇怪,也不知道今日陛下怎么了,昨天才废黜了贵妃娘娘,今天便要与那李婕妤对酌。
琉璃苑外。
太监对着一个宫女道——
“你就站在这儿候着,里头要是叫人,你就进去回话!”
“公公,您要走吗?”
那宫女小心的开口,来琉璃苑的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
“今晚皇上兴致好,我得要调些人来帮忙!”太监边边走,陛下突然的兴致真是折杀旁人。
那宫女唤不住太监,便守着本分站在门外,等着里头可能的传唤。
不一会儿里头果然传来叫唤声。
宫女赶紧推门进去,第一次奉命伺候,吓的连平日里的规矩都忘记了。
一开门,竟望见一副“天打雷劈”的情景。
她愕然瞧着身上披着一款轻纱,几乎半裸着身子的李婕妤,正倚在皇上怀里,嗲声呢哝
“放肆!”
李婕妤听见有人进来,眼前一脸惊错的侍女竟然睁着眼瞪着她和陛下,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由得转过脸斥喝!
可这一看之下李婕妤却愣住了!
这个女人——她的美貌竟然胜过自己!
李婕妤从小就以自己的美丽自傲,入宫之后,见丑八怪如愿以偿的被打入冷宫,她更是深深明白,容外对一个女人来是多么的重要!
可眼下这名只是个卑贱侍女的女子她的美丽竟然远远地胜过自己!
她不想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相比较之下,浓妆艳抹的自己不过是个庸脂俗粉!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小绿呢?”李婕妤斥喝,心下忍着想要撕裂她脸的冲动。
闺秀风范闺秀风范!她在心里不断警戒自己,陛下最讨厌泼妇悍妇,就如那丑八怪一般,她万万不可以再自掉身份!
“回,回娘娘的话,小绿姐姐今日儿生病了,怕是会传染娘娘凤体,于是命奴婢来伺候。”感受到李婕妤充满敌意的眼神,那宫女垂下眼回话。
“是吗?”李婕妤瞇起眼,眼角觑了在一旁的仓诺一眼,见他没啥反应,声音有些急切“你先下去吧!”
她抹了香油,香馥的身子故意倚偎到仓诺身上,挡住他的视线。
留意到仓诺的心思似乎并没有在那宫女身上,李婕妤才放下心,此刻她只希望尽快遣走那宫女,免得陛下注意到她。
“是。”宫女应了一声,低垂的头始终没再抬起来。
仓诺失心和冷宫逍遥
“慢!”
仓诺忽然开口。
两人同时一愣,只见他单手怀抱住李婕妤,犀利的眼眸射向那宫女。
“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一惊,忙跪了下去“奴婢奴婢的名字叫小凤。”
“小凤?”仓诺微眯着眼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以后你就是朕的凤婕妤,哈哈哈!”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打在李婕妤的耳边。
“陛下!”她一惊:“陛下莫不是笑么?这婕妤也是如此随便立的么?”
仓诺瞥了她一眼,冷笑“朕想立谁为婕妤就立谁,只要朕高兴,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来做朕的皇妃,哈哈”“”“你过来,就在床前侍候,学学”仓诺撇起嘴,朝着小凤叫道,阴鸷的眼眸忽然射出一抹诡谲“学学该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女人!学学李婕妤,什么才叫做贤良淑德!不要像某些人一样,仗着朕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冷宫可不是那么好呆的!”
仓诺的话让李婕妤郁闷,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贬她。
小凤更是一脸茫然,她缓缓抬起眼,清滢的眸光对上皇帝阴鸷的眼瞳。
“皇上!您怎么这样,人家不依”李婕妤只能佯装镇定,媚笑着拿身子揉搓着仓诺,娇声申诉自己的抗议。
李婕妤的话还没完,忽然惊呼一声。
“啊——”
小凤一愣李婕妤更是羞忿欲死,皇上竟然扯开了她身上唯一遮掩的薄纱,并且将她推倒在地上——
“陛下”
李婕妤惊叫一声,陛下英俊的容貌叫每个女人心醉,可教她不能忍受、心底忿忿不平的是——今晚皇上召她来侍。寝,竟然就是为了要在这个卑微宫女的面前“表演”!
未见过市面的小凤也被北皇陛下脱离常理的行为吓住虽然她曾经听过么么教导这方面的事情,可真实仍然和仿真的情况有太大的差距。小凤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倏然一片空白。
“愣在那里做什么?”仓诺伸手一扯,小凤便倒在他的怀里“哈哈哈原来世间美女如此多,朕明日便要举行选妃大殿,朕要朕的后宫佳丽三千!哈哈哈”
“呜呜呜呜嘻——”
相对于琉璃苑热闹的春光,偏僻的冷宫也毫不逊色,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下下令人为之恻然的抽泣声。
那声音听来不像正常人发出的,那夹杂着尖笑的抽噎是那么的断断续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原来冷宫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仓诺从未废黜过妃子,但不代表他的上一代皇帝没有废黜过。
这些女子,不,现在来不过是老妇人了,先皇已逝,她们却依旧活着。妃子与皇帝年纪差距大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们托付一辈子的男人负了她们,失去了帝王的宠爱,对她们而言也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难道等到自己老了之后也会变成她们这样子?带着一辈子的不甘心孤寂的死去?
看着那道隔绝恩情的铁锁大门,画楼脸色很平静,只有胸口却莫名地摍紧,怎么也抑止不住一股冷凉的悲哀
和阿紫一同收拾了后,两个在这里住了三天,她就向管事的么么借了针线来。
“你要那些东西做啥!?”管冷宫的是个老么么,姓张,咋一眼看去人还挺凶的,实际上是个慈祥的老妇人,也许是看的悲事太多,尤其是她这么年轻便被送进冷宫,心下有些疼爱,加上画楼又听话,两人便熟悉了。
不过在张么么眼底,这新被废黜的贵妃可不是普通的怪!人家被黜进冷宫的都是愁眉苦脸,只有她神态安详,好象被黜进冷宫,就跟真正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天天呆在这里很无聊呢,没事可以缝缝补补啊。”画楼微笑着回道。
一听到这话,张么么整个人愣住了。
“太单调?”她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见着了鬼。“不是老身你,你都已经被黜进冷宫了,还有心情嫌这儿环境太单调!?”
“就是因为将来可能要一辈子住在这儿,所以得好好的找点事来做啊,我也不会做什么,总是想将那些破布缝合起来做个布幔子,这样晚上睡起来,阿紫就不会冻的那么厉害了!这里太冷了,没有一点生气呢!”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叫冷宫?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悲伤呢?”张么么不懂“老身在这里呆了一辈子,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奇怪的娘娘。”
“呵呵因为我已经不是娘娘了啊,其实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每天数着天数过日子,很自由不是吗?”
“那你不打算出去了?”就她所知,住在这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想脱出生天,重回皇帝怀抱的。
而她,竟然还的如此轻松,像是打算一辈子呆在这里一般,
这女人不是疯了,八成就是傻了!
“小丫头,你该不会是真的悲伤过度,脑子出毛病了吧?”
住在这儿的女人脑子有毛病的不是没有,像那个如妃,关在这儿二十多年了,每天夜里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弄得人心惶惶,快要跟她一样神经错乱!
听到张么么的话,她诧异,然后失笑。“我脑子没病,你瞧我像有病的人吗?”
“那可不准!瞧在这里呆了那么久的如妃,刚来的时候还好,虽然没你这么想的来,但看起来就像个正常人,可过了十几年了,突然有一天就疯了,那疯病发作起来就又哭又笑的,简直比鬼还恐怖!每天晚上没来由发起疯来,那又够人受的了”老么么皱着眉头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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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古晨
“娘娘,吃饭啦”
两人正聊着,阿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甚是欢快“没想到住了冷宫菜色都如此的好呢!娘娘快点来吃啊。”
画楼见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尽是怜惜和愧疚。本来只有她一个人被废黜到冷宫也就罢了,她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但阿紫坚持要跟自己来,是娘娘一个去冷宫受苦没人照顾,她虽然不能做什么,至少也可以多个人多丝人气,这丫头,总是为她设想,可怜跟错了主子,这番吃苦。
“阿紫,你辛苦了。”
“娘娘”阿紫心知她家娘娘想着什么,刚想开口话,就见张么么怪异的眼睛睁的老大,转过身,远远看见一人走来,教她看仔细了来人是谁,便跟么么一样瞠大了眼“我的天!居然是古相!”
“奴婢参加古相。”
阿紫和张么么急忙行礼,画楼也未想到哪敢他竟然会来冷宫jin地,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什么好。
又想起自己现在并非是贵妃身份,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行礼。
古晨一身白衣,腰间束金色腰带,看上去仙尘出众又不乏皇家气质。
难怪白若梨会如此迷恋他,再加上他那股与世隔绝的疏离气息似乎更是迷人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个侍卫,并不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只见他瞄了眼画楼便转过去对另外两人道:
“你们两个先出去,古相有话跟娘娘。”
阿紫和张么么哪敢再什么,忙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原本荒凉的房间因为古晨的加入变得有些奇怪,许是他飘飘欲仙的气质与冷宫不符合,画楼觉得有些压抑,再加上古晨的眼睛从一进门便像定在她身上一般,目不转睛,更是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古相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她忍不住开口问。
“来问我要的答案。”他缓慢地开口,低沉的嗓调轻轻懒懒的。
“什么答案?”
她奇怪的反问,他的声音很好听,却也同时听见嗓音中的不悦,似乎不太高兴这一次的来访。
“我需要的答案,你忘记了吗?已经过了数十天了。”古晨眯细锐眸,冷漠的面孔透着微微的怒气。
画楼的脑袋转了转,好不容易才想了那天在梨花园,他要她考虑的事情,她是真的忘记了,也许她并没有真正考虑过,在她心里,她可以害任何一个人,但是始终还是不愿意与仓诺争锋相对,但是呵她时时刻刻都想着的男人却将自己打冷宫,恨吗?当然恨!
只是眼前的人为什么要帮她?
她疑惑的打量着他,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似冷非冷的笑:“我想也是,再多的恨也是因为爱,所以你不愿伤害他,是吗?”
“我才不爱他!”她娇颜一凝,不太高兴的更正他的法。
“喔,这是不是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他耸了耸肩,一副他颇能体谅的善解人意表情,噙在薄唇畔的邪恶是意让他看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
“你——”画楼晈咬牙,忍住了想要冲口而出的轻斥“古相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跟小女子探讨爱不爱的问题么?如果是的话,恕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若古相真的闲的慌,可以去若梨苑,或者还可以”
“不可以。”他扬唇笑笑,完全是不容反驳的霸道口吻。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个人真的很——”就在她娇颜微沉,正要开口出心里对他的真正感想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腕被轻轻一带,纤细的身子便陷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里,她转眸看见了一双沉魅的眼眸,一时间竟反映不过啦。
“真不懂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每天送来的东西不够补的么?”古晨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回着。
画楼瞪大眼睛,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邪恶十足的人会是那个众人口中的冰山丞相。
还有,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天的好吃好喝的都是他命人送来的?画楼疑惑,却感觉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锁住她纤细的腰肢,她伸出手肘推他,发现他很不要脸的继续抱着她,丝毫都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古晨俯首以高挺的鼻尖轻触着她软嫩的脸颊,感受她偏低的体温,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就在她越挣扎的同时,他的举动就越亲昵暧昧。
“你的皮肤摸起来凉凉的。”令他爱不释手。
“不要碰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蹙眉叫道,再怎么她也是废黜的娘娘,曾经是皇帝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
如果她足够认识古相,就应该知道他虽然冰冷,但有时候心眼真的很坏。
她娇颜上委屈又气愤的表情,让古晨觉得自己好像欺负弱女子的登徒子,期盼这一天,期盼她能够再次落进他的怀抱,他已经等了太久了,若不是李叔叔不让他轻举妄动,他又如何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占?如今终于抱的美人在怀,他如何会放开。
“想不想离开这里?”她的身上很香,就算是穿着朴素的衣服,呆在乱糟糟的冷宫里,依旧那么的香,闻起来令人觉得心旷神恰。
“我不想,我只要你放开我。”
“想一辈子留在冷宫?不想回南国看看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张大了嘴巴气不可思议,却见他狡猾地露出无辜的表情,让她知道就算她想知道,他也不会的。
古晨站起身,如她所愿的将她放开,一瞬间,脸上变恢复了那冰冷的表情“我再问你一次,我现在要离开,你要不要跟来?”
她,曾经是朕的女人
他的语气和态度转变的好快,仿佛刚才邪恶的古晨都是自己的幻觉。
画楼眼底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跟不跟?”
“跟!但是我有个要求。”
“!”
“我要带上我的侍女。”
古晨嘴角微勾“好。”
转身翩然离开,画楼呆了一会儿,举步跟上。从见第一面,她就感觉古晨是个神秘的人,但直觉他不会害她,至于为什么,那是一种心里的感觉,她也不上来。
就像是本能的一种信任,没有理由。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屋子,站在外面的阿紫和张么么见他们走了出来,想要上前些什么,但看见画楼前面的古晨,又不敢造次。
最后还是画楼走了过来,拉起阿紫的手,道:“阿紫,我们离开。”
语言简洁极了,阿紫虽有疑问,也知道现在不是开口问的时候,她只能谨守宫女的本分,主子做什么便是什么。
古晨淡漠的扫了她们一眼便率先离开。
早有潜伏在冷宫的宫人在见到古晨踏入jin地的第一步便早早的赶去了琉璃苑。
那时候仓诺左拥右抱,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激烈的阻挠和冲撞之声,他皱眉:“谁敢如此大胆?”
宫女战战兢兢:“回,回陛下,是冷宫的侍卫,他,他,娘娘被人带走了。”
话应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仓诺手中的杯子被捏的粉碎,他眯着猩红的眼睛,怀里的李婕妤几乎被他搂的快要透不过气。
“是谁敢带她走?”
“回回陛下”宫女吞吞口水,后怕的回答:“是,是古相”
古晨,竟然是他!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仓诺倏地站起身,将面前的桌子推开,零零碎碎的瓜果撒了一地。
“造反了,朕的女人也是他可以随便带走的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房里的奴才主子跪了一地。
此时的仓诺根本听不进其他的话,转身就走,古晨竟如此的光明正大,还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底么?那么她呢?也愿意跟着走么?
一路上,夜晚的风吹过面颊,想起前几天她和他的争吵,他愤怒的废黜了她,他应该感到快意的,可为何没有了她的七宫殿不再飘着那好闻的梨花香会让他觉得如此的不适应,只能一次次的去李婕妤那里买醉。
李婕妤有什么不好,她那么听话,从来不敢反抗自己,满足了他大大的皇帝尊严,可为什么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的快乐可言?每每脑海里闪现出的都是那双大大的既水灵又无辜的眼睛,他用力地摇头,完全不愿意想起。
此刻心中全被愤怒取代,想走?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带不走她,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古晨!
他冷冷的脸上乌云密布,身后是一群侍卫跟着他的脚步快速的往冷宫方向走去。
李婕妤站在身后看着仓诺匆匆离去,没有追上去,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那个丑八怪,就连去了冷宫也不能消停!
仓诺没有走到冷宫便与古晨和画楼撞见了。
画楼根本就没想到会再见他,本以为古晨可以这么顺利的带走她是因为仓诺允许的,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是。仓诺的脸上,满满都是阴厉狂肆的冷瑟,黑眸因宿醉而充血,如同噬人的野兽,叫人不寒而栗。
画楼揪紧衣摆,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心里因为见到他而感到激动,但是远远的还能闻见他身上飘来的香粉和酒味,想必这天他依旧过的很潇洒吧?不定在前一刻,他还在跟美女ooxx呢!
想到这里,她淡漠的瞥过眼睛,不想去看他,不想让人发觉自己的心痛。
而这一举动更是引起了仓诺的怒气,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四周充彻着令人胆寒的低气。
她居然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亏他还因为她而在别的女人面前买醉,心里愧疚却不得不维护皇帝的尊严,想她尽快的认错,他便会不计较,她仍是北国唯一的贵妃,而此时,这算是什么?
心被撕裂了。
狂怒的风暴在他身上愈演愈烈,远远的画楼都能感觉他射过来想要将她凌迟的视线。
她下意识的躲在古晨的身后,却发现古晨一脸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出现任何慌张的神情。依旧照常行礼:“臣拜见陛下”
仓诺冷“哼”一声:“朕倒不知道古相的眼底还有朕这个陛下?”
古晨答非所问:
“陛下,这么晚还没休息么?”
仓诺本就心情更劣,见古晨依旧风轻云淡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古晨你好大的胆子,朕的冷宫是你来便想来的?你还想带走朕的妃子!”
“可是陛下你忘记了,画楼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妃子了。”
“”“不知道陛下可曾记得,当初你要我娶若梨的事情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这世间的女人,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可以允诺给我做小妾,现在臣喜欢上了刚刚被你废黜的楼蔗女,还望陛下成全,履行当初过的话!”他挑眉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冷漠以外的得意,似乎在,仓诺,你以为没有充分的理由,我何以会行动?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当年他要自己娶若梨的时候亲口答应下来,他是君王,过的话岂有不算数之理?
仓诺早就将这件事忘记的一干二净,此时风呼啦啦的吹的他头痛欲裂,他看向古晨的眼神比他还要冷:“朕是过没错,但是你不要忘了,她,曾经是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