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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
连日来被这突然闯入生活的婴儿乱搞,忙到天翻地覆的梅芷黎,总算偷得一个空闲,二话不说,她马上撒玫瑰、丢香精,快速的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在小恶魔尚未哭闹前,还忙着敷面膜、修指甲、上发卷。
自从这颗婴儿炸弹被丢进她的生活圈之后,她都快成了邋遢的正牌妈妈。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将邋遢外在修饰一下,接下来,就得搞定她积压多日的工作了。
于是等她把一切美容都打点完毕,她马上抱着枕头守在计算机前,开始进行小万在下班前交给她的新工作内容。
怎么会去接美容中心这种case?案子不大,金额也小,不过拍的内容倒很有趣,小万也将程序处理得满好的,总算有件令她满意的事发生。
十分钟后,她起身走向厨房,温了杯热牛奶,烤了块面包,然后再走进书房,一进门,她便瞧见了电话,突然很想打电话给出国的妈妈。
当下,她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无线电话拨号。
电话响了一阵子,梅芷黎走向计算机前,还动了几下鼠标,电话才接通。
“喂?”
“妈,是我啦,你现在在哪一国了?”
听到是女儿的声音,梅妈妈笑得好高兴“瑞士。你想吃巧克力吗?”
“当然,多买一点,我要拿去送同事。欧洲好玩吗?”
“嗯,感觉很好。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女儿一向只爱工作,打电话还会嫌烦,所以梅妈妈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事。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心虚得差点被口水噎到。
“要不然我那个成天只会工作的机器女儿,又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寂寞的妈妈呢?”
讲这样,她难道都没打电话问安吗?
不过是圣诞节和跨年冷落了她,家用应该有汇给她呀!
“哪有,我常打电话给你呢!”
“才怪,你出事才会找我。怎么,出了什么事?”
知女莫若母,梅芷黎差点被妈妈的神准给吓个半死。
本来呢,她只是随便打这通国际漫游的电话,没想到真打通了,她一面讲电话一面走出去,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她直觉的走向小婴儿的房间。
他太静了,安静到让她感到很可疑。
“哪有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到了哪一国,想提醒你,别忘了带礼物给我。”
听到梅妈妈因出游而兴奋的口吻,梅芷黎当下决定不扫她的游兴,万一真把梅芷琳干的坏事讲出来,她肯定马上从瑞士赶回来。
“没事的话,你这个大忙人打电话给我干么?”
“亲爱的妈咪,别把你女儿讲得这么现实,人家只是关心你嘛!对了,你该不会傻得借着欧洲游去找妹妹吧?”
她已经走到小婴儿的床边,看着他脸红通通,她突然坏心的想捏他一把,可是才一碰着他的脸,她便觉得怪怎么这么烫?
“不会,我没那么空闲”
“呃,好了,妈,我还有工作要忙,我只是问安一下不说了。”
不等妈妈说再见,梅芷黎已经将电话给挂上,马上摸摸婴儿的身体糟糕,也是烫的。
难怪他不吵了,原来是有原因的,是发烧吗?
没淋雨又没感冒,怎么会发烧呢?怎么办?
他不会因此而死掉吧!
才这么想时,她吓到直想报警。
可是,话筒一拿起来,才拨了个一,她突然犹豫了。
他没健保又没身份,万一警察起疑心,以为是哪抱来的不成不成,上次去诊所的手续都是裴纳修办的,他应该有法子,找他好了。
可是,如果打给他,他肯定又要她求他!
“带他去葯局吧!”
自言自语的,她慌到自己对自己讲话,慌张的换了衣物,并且拿好皮包,准备抱起他时天呀,他软得好像棉花,有温度的棉花。
她没办法抱棉花。
才这么想时,她马上拿出手机,急忙寻找可以帮忙她的人。
最后,她将视线停留在裴纳修这三个字。
真要打给他吗?
万一他又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可是,总比她害死一条人命来得划算吧!
梅芷黎豁出去的闭上眼,按下拨号键。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过了许久,一道惺忪的声音传来
“喂?讲话呀不讲话,我要挂掉了喔!”他火气挺大的。
趁他还没生气的挂掉电话前,梅芷黎硬着头皮说了句“喂,是我啦!”
另一头被吵醒的裴纳修仍搞不懂对方到底是谁。“你是谁?”
真不想讲,很不想讲,太不想讲了,但,还是得讲
“我是梅芷黎,你在睡觉吗?可不可以先别睡,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你会答应我吧?说你愿意,快点说愿意。”
又不是要结婚,说什么愿意?
不过,一听是梅芷黎,裴纳修的睡意全消,失联了将近五天,她出事的速度也未免太慢了。
但,总算给他等到了。
“怎么?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婴儿”
她开始慌张的说明婴儿的状况,很明显,婴儿被她搞到感冒了。
这倒好,成就了一个良机给他。
这一次呢,他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怎么这么久?”
着急的等了几十分钟,梅芷黎终于等到了斜背着长型背包的裴纳修,而看到他一脸坏意的倚在门边,她的心突然不安的揪结在一块儿。
瞧他一脸色迷迷的,这家伙不会是想干么吧?
“真的不用看医生?”
“不必。”
瞧她根本没反应害他搞出一大堆电流,梅芷黎这妮子是瞎了还是怎样,怎么一点都没让他给电到?
这对擅于放电的裴纳修来说,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失败例子。
不成,他得换点别招,要不然,那双放电过久的疲劳眼睛,难保甭去眼科报到。
“他在哪?”
“里面。”
裴纳修准备进去,可是梅芷黎却挡在跟前。
“干么?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替你处理麻烦?”
瞅了他那伏特强到不行的眼神后还放他进屋里?
她又不是精神错乱。
可是,不放他进屋里,又怎么保证婴儿不出事?
唉,这还真是进退两难的抉择!
考虑了五秒钟,梅芷黎心一横、手一放看着他那高大的身影大剌剌的进屋子里去,她的心突然跳得乱七八糟。
“在哪?”
“这里。”
跑了上前,梅芷黎领着他走进婴儿的房间,那里其实是她的房间,而被他瞅见了女强人内心其实是小女人的粉红透嫩唉,真是害羞。
“他烧多久了?”
看着整间房间又是蕾丝又是粉红色系,裴纳修不由得瞅了她一眼,很难想象热爱工作的她,也会这么样的女性化。
而看她考虑半天的样子,裴纳修知道她肯定又弃小家伙于不顾才会变成这副德行。
“你不晓得他发烧了吗?”
谁晓得。
但,梅芷黎不敢这么白目的回答。
不过,见裴纳修单脚跪在床上摸着小baby时,她的心居然安了一大半。
“呃刚才吧,我一发现他发烧,马上就打给你了。”
“没考虑?”
挑起眉,裴纳修瞅了她一眼,瞅得她小鹿乱撞,也不晓得是心里有鬼在怕,还是被他的眉眼惹得心神不宁。
“没有。”
裴纳修将背包放下,一摊开令梅芷黎杏眼圆睁。
现在是干么?
他不会是密医吧!
要不然包包里的医疗用品,怎么会应有尽有?
“你不会也兼差做医生吧!”
裴纳修笑了笑,然后拿着耳温枪替婴儿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
他的确发烧了,而且很严重。
“我妹妹小我八岁,从小就体弱多病,加上我父母又得上班赚钱,所以身为哥哥的我,得照料她的身体。”
瞧他俐落的样子,现在又从纸盒包装拿出像颗子弹的白色物体,那么大一颗,小婴儿吞得下去吗?
“要水吗?”她还真准备去厨房倒水。
“水?呵,你真的很不爱他喔,要不然怎么会想到用这么可怕的方式来谋害他。”
什么嘛!她就是不懂才问,哪叫什么谋害?
是这天外飞来的婴儿害惨她,她哪谋害得了他啊!
“我才不会为了他毁掉一生,杀人是需要坐牢的。”
只见裴纳修将婴儿的尿布脱下来。见他把尿片尿得饱饱的,不由得,他指控的看着她。
“我只是去洗澡一下,谁晓得他的肠子是不是太直了,才喝了100c。c。的牛奶,就马上尿意十足。”
理由不错,裴纳修终于转移视线。
然后,她看到他将那颗白色子弹,塞进婴儿的肛门里。
“你在干么?”
“这个叫肛门塞剂,能退烧的,但效果仅有四、五个小时,其实适度的发烧是可提升免疫反应,加强对疾病的抵抗力。”
听起来他真的很像专家。
“如果等一下他烧还没退的话,我们就得给他吃点退烧葯,记得,服葯后会出汗,不必穿这么多或盖厚被子。”
好艰深的一席话。
不盖被子不冷吗?
看到她那张茫然的脸,他不由得笑问:“你不曾感冒吗?怎么一脸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是很少感冒,而且发烧都把被子拉得紧紧的。”
因为他专家的样子,梅芷黎有点松口气,不再紧绷的坐在粉红色单人摇椅沙发上。
“好了,我得走了,这颗葯是预防他如果烧不退时用的。”
一听说他要走,她一下子跳起来。
“你不能走!”
忙着收拾东西的裴纳修转过头笑道:“想留我过夜吗?”
这她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是
“我的意思是万一他又干么了,我怕自己不会处理。”
收拾好包包的他转过身走向她,越走越近,直到梅芷黎一屁股坐在摇椅沙发上,他肆无忌惮的将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椅子里。
“你欠了我两次人情,如果要我留下来,那么,欠了我三次的你,该怎么还我这么多的人情?”
呵,他记性还真不错。不过,那又不是她欠的人情,全都是他身后那个小恶魔惹来的麻烦。
“那算了。”
“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万一他又怎么了,别打电话吵我,直接送他去医院吧!”
裴纳修才说完便松了手,可梅芷黎马上一把捉紧他的双手。
“你明知道他不能上医院”
“亲爱的,我怎么会知道呢?”
“什么?他在我车上被发现时,你也在场的。”她恼怒到干脆用吼的。
“谁晓得他是什么来历,也许是你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两人的脸就快贴在一块儿。
“你这个笨蛋,明明知道他是我妹丢给我的新年礼物”
“这样吧,一个吻抵掉三个人情,我会陪你到天亮,确定他没事。”
她都快气疯了,而他居然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我才不”
“加上拥抱。”
什么?怎么要求变多了?
“喂,你这个人”
“紧紧的拥抱。”
梅芷黎马上闭上嘴。
此刻的她真的没办法,所以她松开捉紧他领口的手,并且生气的拿起小茶几上的hellokitty布偶出气,用力的将它丢在地上泄恨。
裴纳修瞅了眼,笑开,然后要求又多了“还要你主动。”
“裴”
她很想叫他去死,但才脱口说出一个字,他马上用眼神警告她,多说话的话,要求就会更多。
一个吻吗?
其实这家伙也挺好看的。
外加拥抱吗?
呵,他壮壮的高大身子,抱起来应该不会太恶心吧!
还要紧紧的
梅芷黎尴尬的抿了一下唇,早知道就弄个什么大蒜面包来吃吃。
然而,就在她犹豫时,裴纳修已经贴上前,在她死命紧闭双唇时,这个卑劣的家伙居然捏了她的大腿一把,害得她尖叫一声的张口嘴,让他得逞的搅乱她的唇舌。
而本来只是好奇兼恶作剧的裴纳修,完全忘了自己的要求仅限于拥抱与深吻。
在碰触了她甜如蜜的小红唇之后,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背上滑动。
这妮子还真是瘦得可以,但丰满的俏臀,结实的小蛮腰,令人血脉偾张,不一会儿,紧缚在她身上的胸罩扣环被解了开来。
梅芷黎只觉身上一股燥热。被迫的吻,不该如此美好。
她突然被推倒在可以变成躺椅的沙发上,裴纳修老练的将椅子一放,她整个人就被他压在躺椅上。
而这个所谓还人情的吻还真不短。
一次、两次接连吻得她差点窒息了,他还不停止,而且那只不安份的手已经滑到她的大腿上了。
就在两人拥吻到几乎开始解开衣扣的同时
“哇、哇”
婴儿的哭声吓到了动作激烈的两人。
裴纳修沉重的喘息着,感觉身体里的欲望已经激活了。
而梅芷黎只觉得好窘,她怎么会任由他予取予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