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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这样,我就先走了,预祝你们好运。”邱程远说着,特地多看了苏君诺一眼。
就是这小子打得他儿子,上一次他儿子被打的仇他没有办法报,因为找不到凶手,这一次,他跟苏家旧账新仇一起算!
邱程远离开了,候场区安静了一会儿。
苏沫然走过去,拿起邱程远留下的出场安排看了一眼。
君诺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出场,用意何在?
“姐,有什么问题吗?”苏君诺见苏沫然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苏沫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邱程远一走,顾月怜就忍不住碎碎念,“这个邱程远,明明自己只是一个连战气都修炼不了的外行人,还摆出一副自己好像很懂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顾月怜心里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她就是觉得邱程远那样子太多讨厌了,他们比他们的,干嘛要看他邱程远的脸色。
“小心祸从口出。”苏景明瞪了一眼顾月怜,她嘴巴大别连累他们,邱程远是当朝丞相,得罪了他没他们好果子吃的!
“你瞪我干嘛?亏你还是苏家的人,胆子就那么一点点大。”顾月怜冷哼苏景明。
“你!”被顾月怜讽刺了的苏景明有些生气,“算了,我不跟你这个凶婆娘计较!”
莫银桑也瞥见了苏沫然手上拿着的出场安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南宫炎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西迟国这一次的举动的确让人有些费解。
南宫炎既是西迟国的大将军,为何不和西迟国的使团一起光明正大地来,西迟国的使团来了,南宫炎也来了,南宫炎却不在使臣之列,而是悄悄进的京城,还藏匿在了邱家。
看来这一次苏家似乎是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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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准备比赛的时候,苏沫然一个人出来,有意往西迟国候场区走去。
四处都查看了一番,西迟国的候场区由他们西迟国自己的人看守着,苏沫然没有办法靠近。
在苏沫然徘徊着,思考着要怎么混进入的时候,皇甫逸看见了她。
皇甫逸走过来,“菁韵郡主?”
苏沫然抬头,对上皇甫逸探究的目光,“太子殿下,您也来看比赛啊……”
“是的,过来看看。”关系到两国之事,兹事体大,身为太子的皇甫逸自然是十分重视的,当然,今天来主持大局的人是他的父皇。“我看你一直在这边走来走去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附近是西迟国的候场区。
“嗯,是有那么一点事情。”苏沫然想了想,又端详了太子皇甫逸一会儿,“殿下可有办法带我进入那里面。”
苏沫然手指指着的地方是西迟国候场的地方,门口守着的人也是西迟国使团自己带来的人,并非东华国的侍卫。
“你要进那里去做什么?如果是去看你弟弟的话,他不在这一边。”皇甫逸知道苏沫然的弟弟苏君诺今天也会参加比赛,苏沫然过来可能是因为她弟弟。
“我知道,不过我想要进那边去。”苏沫然很肯定地说道。
皇甫逸看着苏沫然,从她的眼神之中皇甫逸知道她不是闹着玩的,似乎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我带你进去。”皇甫逸点头同意了苏沫然的请求,“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
对方是西迟国的人,苏沫然要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皇甫逸也不希望苏沫然卷进麻烦里面去。
苏沫然点点头,虽然她现在还只是有些怀疑,但如果跟皇甫逸讲的话,以皇甫逸的聪明,应该也会有所警觉。
苏沫然就将自己的几个疑点同皇甫逸讲了一下。
皇甫逸顿了顿,目光幽深。
南宫炎也来了奕京城?
这不算是一件小事情了,尤其是西迟国特地隐瞒了他们这件事情。
皇甫逸看向苏沫然,不管她的一些疑虑到底是不是真的,单凭南宫炎出现在奕京城这一点,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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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程远让人将自己的儿子邱志豪给抬到了比赛现场来,为的是可以让邱志豪亲眼目睹他大仇得报的一刻。
“爹,你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不会出什么乱子吧?”邱志豪有些不放心地问他的父亲。
“你爹我办事你还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吗?”邱程远对于自己的安排十分有信心,“你放心,安排十分妥当,到现在,苏家那边都还不知道呢。”
“那就好!”邱志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一个问题,“父亲,这一次我们暗中帮南宫炎,会不会被连累到?”
这也是邱志豪担心的事情,和南宫炎接头是他父亲的主意,他到目前为止也都是听他父亲的吩咐做事,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们父子两人做的事情,他们邱家会不会被连累呢?
“这一点你也放心,你爹我早有考虑到了。”邱程远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南宫炎的目标是苏易澈,比赛的输赢对南宫炎来说一点儿诱惑都没有,西迟国这次来,也没有打算要在东华国讨要到什么好处,比赛的事情听天由命,南宫炎的话,我事后会想办法除掉他的。南宫炎私自潜入奕京城,企图对东华国朝廷重臣不利,死了也是活该,到时候我向朝廷奉上南宫炎的人头,还是大功一件。”
邱程远谋划得很好,想要一箭双雕,一方面,利用南宫炎除掉苏易澈,另外一方面,自己除掉南宫炎,大功一件。
邱志豪闻言笑了,“爹,你真厉害!”爹不愧是爹,这样的方法都想得到,一箭双雕,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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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宫炎在邱程远的掩护下,进入到了西迟国候场区里面,与西迟国明面上的使臣大人在一起。
“南宫大人,这一次的安排你应该清楚了吧?”使臣大人怕南宫炎急着报仇,坏了他们的大事。
“我拒绝暗杀苏易澈,我要赢他,并且是光明正大地赢他。”南宫炎冷着脸回答道。
他要的不只是苏易澈的性命,还有被苏易澈夺走的他们南宫家的荣耀,他的父亲败在了苏易澈的手上,这份屈辱,要让苏易澈来偿还,他要苏易澈死,但他要光明正大赢苏易澈。
“南宫大人,皇上花费这样大的力气,派遣我们配合你的计划,一同来奕京城,不是为了让你意气用事的。”使臣大人板起脸来,“我们这一次来的目的是要苏易澈的命,不管是光明正大的在比试场上还是在背地里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皇上要的只有结果,不求过程。”
只要苏易澈一死,东华国的半壁江山就算是垮了,他们西迟国的铁骑便再无人能拦!
南宫炎冷眼看着使臣大人,“如果我坚持,你打算怎么办?”南宫炎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西迟国皇帝的打算的,但是别期望他会遵从旨意,他一定要杀苏易澈,还是堂堂正正地杀他!他要他南宫家的屈辱一并清洗!
父亲死得这么屈辱,这种痛,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相信,他的父亲在天有灵,也希望他这么做的。
使臣大人见南宫炎这么固执,便警告他说,“南宫炎,你可要弄清楚了,我若是坏了皇上的大事,这后果,你承担得起码?”
“将在外,皇命有所不从。”南宫炎无视使臣大人的警告。
既然来了,南宫炎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又何惧皇上的命令。
只要能报仇就行,就算代价是要他的命,那也是值得的。
爹,孩儿会为你报这个仇的。
南宫炎的决心,是使臣大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南宫大人,你……”使臣见南宫炎油盐不进,有些急了,若是真由着他胡来,坏了皇上原本的计划,那还了得?
如果没有南宫炎,他们想要取苏易澈的性命根本就是毫无胜算。
使臣大人思来想去,妥协道,“好,不暗杀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让我们知道。另外邱家那边暂时稳住。”
邱程远想要利用西迟国的人帮他除掉心头大患苏易澈,西迟国这边哪里又不是在利用邱程远的这个心理呢?
“还有,今天的比赛,你无论如何都要赢。”使臣大人十分郑重地告诉南宫炎道,今天的比赛关系到他们西迟国的荣誉,绝对不能轻视了,“我打听过了,东华国今天出赛的人之中有一个五段的,是候府公子,他就交给你来对付了。”
“我只负责苏家的人。”南宫炎很冷淡地回答,苏君诺,或者苏景明都没有关系,他只对苏家的人感兴趣,其他人,他不想交手。
“苏易澈的儿子苏君诺只有四段,交给其他人对付就行了,你要对付莫银桑!”使臣大人考虑到比试的最终胜负问题,让南宫炎来对付莫银桑才是最为稳妥的。
“我再说一遍,苏家以外的人,我没有兴趣。”南宫炎面对使臣大人的警告,依旧面无表情,有的,只是他眼睛里面深藏着的复仇决心。
使臣大人不得不再一次妥协,想着,听说苏君诺不但有四段的实力,还有精妙的剑法,应付力气来也是一个棘手的,让别人去也不太放心。
“那好吧,苏君诺就交给你了。按照邱程远给我们的信息,苏君诺是最后一个上场的,我会给你安排好。”
使臣大人不得不在心里面思量着,要让谁去应付棘手的莫银桑。
五段,距离六段战师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了,除了南宫炎,他还真的不知道该让谁来对付莫银桑,不管是谁,似乎都不能胜任这个位置。
无奈,只能叹息一声,输掉一场就输掉一场吧,好在,其他几人他都还有把握能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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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逸与苏沫然来到西迟国的候场区外。
守卫向皇甫逸行了礼,然后进去通报了西迟国这次的使臣,过了一会儿,使臣亲自来到了门口迎接皇甫逸。
“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使臣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形瘦削,面对太子皇甫逸他以笑脸相迎。
“我来看看不知道使臣大人与众位一切都还习惯,若有不适之处,便是我东华国招呼不周了。”皇甫逸温文尔雅。
“哪里哪里,皇上和太子的安排我等都十分满意,绝无不适之处。”使臣大人十分客气地回答道。
“那就好。”皇甫逸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向使臣介绍自己身边的苏沫然,“这位是我的义妹,菁韵郡主。”
那使臣看了一眼苏沫然,见她坐在轮椅上面,也没有多问,有礼貌地跟苏沫然问了声好,“见过菁韵郡主。”
“使臣大人好。”苏沫然微微颔首,笑容可掬。
“使臣大人,菁韵郡主她听闻西迟国的高手一个个身手非凡,十分憧憬,想要过来亲眼见一见。”皇甫逸对使臣大人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西迟国,听别人说,西迟国出青年高手,比如说那位南宫大人,还不满三十,就坐上了大将军的宝座,才学过人,自从听了南宫大人的事迹之后我对西迟国便很是向往,奈何无缘亲自去看一看,我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去亲眼瞧一瞧西迟国被众人称赞的众位高手。我知道比赛在即,不知道使臣大人愿不愿意满足小女子的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呢?”苏沫然有殷切地目光看着那使臣。
“这……”使臣稍稍犹豫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看了皇甫逸和苏沫然好几眼,思考良久,才很是勉强地点头同意了,“既然是菁韵郡主的请求,我当然很荣幸,不过比赛在即,不好耽搁太久,还请太子殿下和菁韵郡主见谅。”
“没关系,我不会耽误他们太久的。”苏沫然浅笑道。
“那太子殿下和菁韵郡主随我来吧。”使臣大人将皇甫逸和苏沫然邀进了他们西迟国这边的候场区。
皇甫逸和苏沫然相视一眼,刚才使臣那一刹那的犹豫苏沫然和皇甫逸都没有错过。
很显然,使臣心里面是不希望皇甫逸和苏沫然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拒绝,只好勉强同意了。
使臣的态度印证了苏沫然心中的猜想。
进了西迟国这边的候场区。使臣将今天要参加比赛的西迟国的选手都叫了过来。
“菁韵郡主,他们四位便是今天要出场的我西迟国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使臣向苏沫然介绍道。
苏沫然的视线首先扫过候场区的一桌一椅,然后再扫过这一行四人。
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身材高大威武,但是四人都穿着斗篷,脸都被遮住了半张。
“太子哥哥,他们看起来都好厉害的样子!”苏沫然冲着皇甫逸说道。
一声“太子哥哥”,让皇甫逸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知道眼下苏沫然现在是在演戏,但听到她这么叫自己,皇甫逸还是难免得生出了一丝丝的心酸来,淡淡的,不明显,却很真实地,在心底蔓延开来,化在心湖里面。
“不过,使臣大人,为何他们的脸都被遮着呢?”苏沫然问,四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一双眼睛。
“菁韵郡主不用奇怪,他们将会代表我西迟国参加这次的比赛,我西迟国皇上十分重视此番的比试,特地挑选了他们四名精英,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我们自然不希望他们暴露出自己的实力来,所以特地让他们穿着严实。”
使臣大人的回答也合情合理,这场比试关系到两国荣誉,理应慎重对待,而为了避免过早地暴露实力,做一些隐藏也是有必要的,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我小小地看一眼也不行吗?”苏沫然表现得像一个好奇心满满的女人,想要一窥四人的真容。
“菁韵郡主不必着急,等到比赛开始,菁韵郡主不但能够见到他们的真容,还能够看到他们出色的表现。”使臣大人向苏沫然保证道。
苏沫然状似失望地扁了扁嘴巴,“那好吧,我可以问他们几个问题吗?”
苏沫然不等使臣大人同意,就走了过去,问那四个人,“我想问问,你们都有成亲吗?”
这问题问得还真是特别!
苏沫然的问题让使臣大人心里面暗暗地感叹着,这个菁韵郡主,莫非是想要挑一个当她的夫婿吧?
皇甫逸笑得无奈,她这么问问题,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
四人都摇了头。
苏沫然推了推轮椅,来到四人跟前,“可以把你们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
“菁韵郡主想要看手做什么?”使臣大人奇怪地问。
“听人说,男人的手要是断掌,以后就会打老婆。”苏沫然很认真地回答。
苏沫然的回答让人无风凌乱,听着她好像真的是来选夫婿的。
四人伸出双手,苏沫然一一看过,然后笑着评价道,“看来大家以后都不会打老婆。”
这是什么评价?
使臣大人干巴巴地附和着笑了两声,“菁韵郡主真爱说笑。”
“使臣大人真客气,你不知道,我自己双腿残疾,修炼不了战气,做不成武士,但是很崇拜强者,使臣大人可能不知道,我的父亲就是东华国的大将军苏易澈,就是当年把你们的那个南宫鹤打败的苏易澈,有这么强大的一个爹爹,我当然希望我以后的夫君也要是个绝顶的高手。”
闻言,使臣大人脸色惊变。
苏沫然跟着又呵呵一笑,“哦,不好意思哦,我好像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吗?”
使臣大人看了一眼皇甫逸,只能笑着说不介意。
心里面却是对苏沫然有了极不好的印象,好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躲在暗处的南宫炎在苏沫然说出那口无遮拦的一句话的时候,手中宝剑紧握,那一刻,他有一种要出去杀了苏沫然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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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然果真如之前承诺的那样,没有耽搁太久,但是就她耽搁的那会儿,估计也让使臣大人觉得够呛了,她要是再多待一会儿,怕是会事儿!
皇甫逸和苏沫然从候场区出来。
“你有什么头绪吗?”皇甫逸问苏沫然,她刚才在西迟使臣面前一通胡闹,看似乱来,却应该是有用意的。
“那四个人里面没有南宫炎,但是,南宫炎当时人就在候场区里面。”苏沫然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皇甫逸有些惊讶。
“有人告诉我,南宫炎是个左撇子,但是我查看那四个人的手的时候,四个人都是右手的茧子比左手的多,惯用右手,四个人应该都不是南宫炎,但是后来我故意提及苏易澈和南宫鹤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杀气,我很确定南宫炎当时人就在那里,听到了我的说的话。”
那种寒意,和那一日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面感受到的很像。
那个人恨苏易澈至深,面对苏易澈的女儿,他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苏沫然还那么轻蔑地提了南宫鹤的事情。
“那也就难怪西迟国的人一开始会提出让你的父亲参加比试的请求了。”
皇甫逸对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有怀疑,如果说西迟国的人自大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其实也无可厚非,关键他们带来的人之中,并无可以与苏易澈相的人。
如果南宫炎在的话,那么这个提议就显得很顺理成章了。
皇甫逸的心中还有一个困惑,如果真是奔着苏易澈来的,南宫炎为何一定要鬼鬼祟祟的?怕只怕,他们此番不单单只是想要赢一场比赛这么简单。
“太子殿下,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苏沫然忽然对着正在深思着的皇甫逸说道。
苏沫然一双明亮的眸子透着些许狡黠的光芒,皇甫逸看着这双灵动的眼眸,顿了顿,然后点头附耳过来……
听完苏沫然的,皇甫逸心领神会地一笑。
然后皇甫逸又在苏沫然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苏沫然听完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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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
东华国这边,第一个上场的人是苏景明。
苏景明一出来,观众席上面的苏三爷就激动了。
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苏二爷则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儿子没能参加,苏景明却参加了,心里哪里还能平衡得了?
“哼,出场是出场了,就怕最后给我们东华国丢了脸面!”苏二爷酸溜溜地说道。
苏三爷冷哼一声:“那也比有些人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的好!”
“若不是大哥偏心,清辉又怎么可能输给景明?”苏二爷不服气地说道,他的清辉到底哪里比不上苏景明了?
“要真说偏心,大哥偏的恐怕不是我家景明,而是他自己的儿子吧。”苏三爷嘲讽道,“苏君诺是个什么样的苗子我清楚,你也清楚,可是他却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面,变成了四段高手,你想想,这有可能吗?”
苏二爷听苏三爷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明白说嘛?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就不信大哥没做点什么!”苏三爷咬着牙说道,心里面认定一定是苏易澈在背后搞了什么,兴许是给苏君诺弄来了什么稀有丹药,就算不是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不然的话,就苏君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进步?
苏三爷反正是说什么都不相信苏君诺会比他的儿子苏景明还要优秀的,一口认定这事情一定是因为苏易澈搞的鬼,给他自己的儿子用最好的丹药辅助,交给他最为精湛的剑法,对他们这些弟弟,以及他们的孩子就有所保留。
苏二爷听苏三爷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他家清辉若是能有更好的条件,现在的实力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年前的时候,他就跟大哥说了,希望大哥留意一下,若是有好的辅助丹药,记得帮他儿子清辉留意一下,清辉现在处于修炼的瓶颈期,十分需要一个助力帮助他突破这个瓶颈。
上次问大哥的时候他还说没有遇到合适的,敢情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而是有的都让他自己的儿子女儿用上了,难怪他的孩子一个个的都进步那么快,而同样身为苏家人的他们的孩子就实力平平,他现在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苏景明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然而,一交手,谁优谁劣就见了分晓,苏景明战气三段,而他的对手,战气四段,一段的差距,天壤之别,更别说苏景明招式不如人了。
苏三爷紧张了起来,“哎呀,怎么搞的,为什么给我家景明安排这么棘手的对手!”
苏三爷不怪自己儿子不够优秀,只怪没给苏景明安排一个容易对付一点的对手。
两人交手不到十招,苏景明便落到了比赛场地之外,十分狼狈。
如此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果,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这个苏景明也太弱了吧。
太丢人了!
皇上看见自己这边的参赛者输的如此狼狈,面对对手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此时西迟国的使臣大人就坐在他左手边不远的位置,看到第一场比试的结果,使臣大人笑盈盈地同皇帝皇甫霖说道:“承让承让,皇上这般礼让我西迟,臣代我西迟国众位将士先谢过了。”
皇甫霖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不过是第一场,使臣大人不能太早放松警惕,这后面会怎样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皇上说得是。”使臣大人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十分有把握的。
第二场是顾月怜的比试。
顾月怜出场的时候,苏沫然也回来了。
苏君诺看见苏沫然回来,忙问,“姐,你去哪儿了去了那么久?”
“去确认了一些事情。”苏沫然回答,然后看向比赛场上,第一场比试以火速结束,现在是顾月怜和比试,但是顾月怜也比得很吃力。
顾月怜的对手也是一个战气四段的高手,而顾月怜才刚刚达到三段不久。这情况和第一场苏景明遇到的情况很相近,不过相比之下,顾月怜的实战能力要更好一些。
看见顾月怜明知道自己不敌对方,还硬是与对方硬拼,苏君诺便急了,“这个顾月怜,怎么这么笨呢!她就不知道跑吗?”
嘴巴上面骂顾月怜笨,心里面其实是担心顾月怜的,苏君诺和顾月怜混熟了,也把她当成朋友看待。
顾月怜修为不及对方,却倔强地要硬拼,她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对方的进攻!
实力不在同一个等级上面,苏沫然眯着眼睛,在心里对这场比试做出了评价,也料定,顾月怜没有赢的可能性,她的坚持,只能拖延时间,不能改变什么。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月怜的这份坚强很值得肯定,尽管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但是站在了比武的台上,顾月怜便拼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
顾月怜遇上的对手没有直接对顾月怜下狠手,而是像是猫玩弄被它捉到的老鼠一样,开始玩弄起顾月怜来了。
不将顾月怜打出比赛场地,也不直接打得顾月怜起不来,而是耗着她,慢慢地玩弄她。
“姐,那个男人是故意的。”苏君诺也看出来了,顾月怜的对手是享受折磨顾月怜的乐趣。
苏沫然点头。
“姐,让顾月怜认输吧,她已经不行了。”苏君诺看着比赛台上面,明显体力不支的顾月怜,眉头皱了又皱,小小的年纪,却露出了像小老头儿一样的表情来。
“她自己并不想认输。”苏沫然道,顾月怜很要强,一股子比男人还猛的蛮劲。这种情况下,想要顾月怜自己认输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
“再不认输她会没命的!”苏君诺有些跳脚,这女人干嘛一定要这么笨!
苏沫然不说话,一双眼睛看着身上多处染血的顾月怜,上场的时候的顾月怜是一身月白色的骑马装,精明干练清秀,但是这会儿,她月白色的骑马装破了多处,有近一半的地方都已经染上了献血。
就在这个时候,莫银桑点足而起,突兀地闯入了比赛场地。
莫银桑站在了已经倒地的顾月怜的身前,对着她的对手抱拳道:“她已经输了,你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我的比赛了,阁下请回吧。”
本来在顾月怜之后就应该是莫银桑的比试。
对方看了莫银桑一眼,这个男人就是候府公子莫银桑?战气五段,距离战师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
胜负如何,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男人觉得自己再玩弄顾月怜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便给了莫银桑这个面子,下台去了。
莫银桑回过头,去扶顾月怜。
顾月怜遍体鳞伤,见莫银桑来扶她,她想要推开莫银桑,却使不上力气。
“莫银桑,不用你来,你给我滚开!”顾月怜狠狠地瞪着莫银桑。
莫银桑不理顾月怜的反抗,不管顾月怜对他有多少的敌意,为了她的姐姐,他今天也不能让她在这里出事。
“莫银桑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你假惺惺,我们顾家的女人不需要你的关心!”她顾月怜不要莫银桑的帮忙,她不需要!
“都说你们姐妹不像,但在脾气上,你们还是如出一辙的。”莫银桑喃喃道。
“你闭嘴!我不准你提我姐!”顾月怜恨恨地说道。
莫银桑干脆将顾月怜抱了起来,抱到了候场区,交给了苏沫然和苏君诺。
然后他又回到了比赛场地上面。一路上,顾月怜都没有停止对莫银桑的漫骂。
第二场比试,顾月怜也输了,但是和苏景明不同,顾月怜虽然输了,却没有遭到大家的唏嘘声,她的坚强她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反而有不少人赞叹她。
两输了两场,皇甫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若是再输一场,那就算是彻底输了。反过来,剩下的两场比赛西迟就算全部都输了,那也只是平局。
使臣大人笑得更欢了,“皇上,承让了承让了,这一连输给我们西迟两场,皇上,要是我们再赢一场,这一场比赛,可就是我们西迟赢了啊!”
皇甫霖淡淡地回了一声,“使臣大人,这结论不要下得太早,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前,什么可能都有的。”
使臣大人笑了笑,“是,皇上说得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笑得很高兴的。
第三场比试,东华国这边是莫银桑,而西迟国那边,上来的却是他们唯一个三段的选手。
“邱程远还说这是他们深思熟虑后的出场顺序,这哪里好了?”就算人受着重伤,顾月怜还不忘要骂人。
让莫银桑对付一个三段的,太大材小用了!
这样的安排,不但不是最优的,而且是最次的,莫银桑至少可以赢一个四段的,这样一来,其他几人就会对上一个三段,对他们来说,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但是作为他们这边最强的莫银桑却对上了对方最弱的一个,而将其他三个强者留给了苏君诺苏景明和顾月怜,这种安排简直就是糟糕透顶了!
比前面两场比试还要没有悬念,对莫银桑来说,他的对手弱得不堪一击。
这第三场,赢得毫无悬念,众人欢呼,前来围观的东华国的百姓总算是看到他们这边赢了一场了,热烈地欢呼着。
但是皇上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如果这一场让苏君诺上,下一场让莫银桑来上的话,这两场比赛都会赢得毫无悬念的,但现在的情况,苏君诺的比赛就危险了。
使臣大人见到自己这边输了一场,却是一点儿失望的感情都没有,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莫银桑这一场他就没有打算要赢。
“东华国当真是藏龙卧虎,五段高手,佩服,佩服!”使臣大人不忘表达一下自己对见到东华国五段高手的激动钦佩之情。
皇甫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另外一边同他一起坐着观赛的苏易澈。
不知道他的儿子有没有把握赢下这场比赛。比赛若是输了,他们东华国将会颜面扫地,同时还要按照约定割让边界处的十座城池给西迟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使臣大人胸有成竹,下一场比试,他们肯定不会输,不光不会输,还会赢得很精彩。不知道苏易澈亲眼看着他的宝贝儿子死在他的面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第四场比试开始。
西迟国这边上来的选手和前面三个一样,都穿着斗篷,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手和一双眼睛。
而东华国这边要上场的选手却迟迟都没有出现。
怎么一回事?苏君诺呢?
大家东张西望,等了又等,还是没有见到有人出来。
使臣大人有些等不及了,“皇上,你们东华国的参赛选手呢?”
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易澈的儿子苏君诺迟迟没有出现,正打算让人下去催催,就见比赛台上上来一个人,奇怪的是,来人和西迟国的选手一样,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半张脸都让面纱给遮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易澈看见那人的第一眼就知道那不是苏君诺,苏君诺今年只有十三岁,个子还不高,而现在站在比试台上的,个子高出苏君诺不止一点点,绝对不可能会是苏君诺。
这个时候,一位公公匆匆忙忙地跑到皇上的身边,“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命奴才过来告诉皇上,由于苏公子临时身体不适,最后一场比试换了人。”
临时换人了?
闻言,苏易澈皱了皱眉,使臣大人则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南宫炎可是奔着苏家的人来的,要是对手不是苏君诺,怕是他要不高兴了!
苏易澈很平静地回了使臣大人一句,“使臣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这比赛也没有规定一定非要谁来,这换了的人也是我东华国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不会辱没了你们西迟国的高手的,使臣大人完全没有必要激动。”
苏易澈对使臣大人说得平淡,心里面却有一个困惑,这个被换上去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