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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罗非如何不悦,即使孙少凡真希望就此留下,和他当一对好兄弟无奈世上并无男子孙少凡,她是凤紫鸳,她当然不能一直留在安亲王府内。
无论他为她所保留的芙园如何美轮美奂,凤紫鸳都无福消受。
于是,她为孙少凡在城内置屋,地点选在离安亲王府两条街外的小巷子里,一座闹中取静的小宅院。
如此,罗非便无由强留她住在安亲王府内。
而她,也可继续以孙少凡的身分来见他这位大哥。
如果硬要比上那安亲王府的宏伟,小宅院自是名副其实的小,每次罗非来此,总是皱着眉头,冷眼扫一遍这一眼望尽的屋院,尽量看看还能够帮她添些什么。
而她,总是看着他满眼的笑。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罗非似乎忘了她本身就是大夫,或者是在他看来她总是一副风吹要倒的体弱模样。她初到王府找他时,当日他就找来御医要为她把脉,把她吓得脸色更白,说了半天才由她写下她平常补身的葯方,经御医过目点头后,他才肯放御医回去。
丙真是高明大夫,由脉象便能辨别男女,拆穿她女扮男装,她不知这御医功力如何,但能进入宫里当御医,她还是能防则防。
自从孙少宇回来,她大病一场后,凤谷里大小事务都暂时交由孙少宇接管了。
他虽然是谷外人,这几年来在谷里帮忙,凤谷人人都喜欢他,当他是凤氏一族之人,自然无人反对。
渐渐地,她闲暇时间多了。当凤谷里人人都以为她尚在养病之时,不知不觉她当孙少凡的时间就多过了当凤紫鸳。
而孙少凡虽然不住在芙园里,在罗非的邀请下,也常出入王府。
大门关起,他们两人常常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原来罗非过去是个不安于室的皇子,就和她以前一样,为了看尽天下美景,四处游走。
扁这点,两人就可以聊上数月。
还有他的藏书阁,听说他把里面的书都看过了一遍,她很讶异他不都四处游走的吗?怎么还有时间
所以他们曾经窝在他的藏书阁里,她一本书、一本书的翻,一连考了他好几本,至今还不曾考倒他,他还是个丹青能手,她曾经坐在书案旁,看他墨笔一挥,便是一枝白梅,或者随意轻点,绿荷立现。
他才气纵横,却不恃才傲物,性情沉稳内敛。
他待人以亲王姿态,却对她百般呵护,不显尊贵。
两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她就发现她对大哥的心情不再只是感恩,随着相处对他的了解,她渐渐对他多了欣赏和敬佩。
但也随着两人相处时间日久,她很难不发现他对她,有着一份特别的柔情,他看她的眼神,有着她在小娃儿身上看不见的光芒。
她很想把这份感觉定义为兄弟之情,但
***
天气变得有些凉冷,这几日她喉咙有些不适,罗非马上就过来亲自帮她熬葯,还盯着她喝。
她端着一碗葯,一双眉蹙得紧。
“很苦吗?”每回瞧她颦眉瞪着葯,初时他还觉好笑,甚至让他想起了被他灌葯的小娃儿也是这副模样。
但随着日子久了,见她虽然瞪着葯,总是默默把葯暍了,像她早已习惯了这不得不的动作,看久了,他心疼她,也怜惜她。
她喝完了葯,他马上递来一杯水让她喝了,还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葯汁。
孙少凡凝视他。他的手总带着一股温热,暖热了她的心
“少凡,为何如此看我?”
罗非绕着一张圆桌贴近着她而坐,两人膝盖碰着,他的手偶尔摸摸她的肩,偶尔轻抚她的脸,尽管动作看似不拘小节一样的随意自然,但他对别人,甚至是晋亲王都不曾如此唯独她
“少凡是忽然想起,大哥贵为亲王,怎么身边一名侍妾都没有?”安亲王府她走过好几趟,府内许多事,她没刻意听,也偶尔进了她耳中。
罗非忽眯起了眼,似在研究她的突来之语有何用意。
“何出此言?”她脸上平静,无喜无怒,也无羞涩。他当真想不透,干脆直问了:“大哥俊逸非凡,才气无双,身边无红粉佳人相伴,只有小弟相陷。少凡在想,该不是小弟耽误大哥太多时间了?”罗非凝视着她沉静容颜。
数月以来,两人相处日长,她性情柔和,心性善良,聪慧可人,言之有物,恬淡无欲,即使面对他富贵一身,她看他一如平凡百姓,至今未有改变。
经过这段时日,他确信世上再无一人,能如孙少凡,令他时刻牵挂,想紧抓不放!
如今,得她之心更重她总不能一直女扮男装,要他苦苦等待。既然她先开口了,他何妨趁此机会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大哥?”为何望着她无言?
罗非忽然微笑,眼神柔柔专注于她,情深意重对她说了:“妻未娶,何以纳妾?”
她先是一脸茫然,但是当大哥修长的手指轻柔滑过她脸庞,温热的指腹停在她嘴唇上,轻轻抚揉
凤紫鸳一瞬间肩膀僵硬了!
再迟钝的人,经过这暗示,也该察觉了大哥原来早已看穿她的女儿之身?甚至大哥想娶她?
这份震惊,让她的心莫名地狂跳起
***
棒日,她便逃了。
深秋不知不觉飘然而去,时序一下子就进入寒冬。
人仿佛失眠了,独立在庭院角落仰望天上明月。
深冷夜里,却有孙少宇走出来,手上一件深色披风围上她肩膀,轻轻叹息“夜深寒气重,该多注意些才是。”
“少宇,谢谢你。”她回头感激一笑,系起了披风带子“紫鸳,真难得你这回已经有十多天没出门了。”嘴上掩不住欢快的笑,孙少宇强调了两个字,他喜欢她待在谷里,每天能看见她。
凤紫鸳却一脸歉然。孙少宇一直以为她只是在谷里待不住,四处赏风看水去了,也许偶尔会去看看她口中的大哥,他不知她这段时间以来几乎都在京城和大哥相伴无可否认,她喜欢和罗非在一起时的感觉。
她欣赏他的风采,喜欢两人有聊不尽的话题,甚至他兴致一来,搂肩搭背和她把酒言欢.她都当他兄长看待,和他相处甚欢
她却不知,原来他早已识破她的女儿身,对她早有情意。
而她她至今还能蒙蔽自己的心,说她没被罗非的魅力给吸引,说她果真只把罗非当大哥看吗?
每当他注目于她,她总掩不住脸热。
当他碰触她,她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加快。
他偶尔在她耳边低语,她更抛弃了孙少凡身分,几次想起自己的女儿身。
她一也是爱他的
“紫鸳?”孙少宇已经一连唤了好几声。
凤紫鸳这才猛然回神,红着一张脸,望着一张少年俊美的脸庞怔了怔,才压下心跳,不安微笑道:“少宇,什么事?”孙少宇瞅着她,思忖了一会儿,才续说道:“近日谷里有些声音,因紫鸳你年后就十九了。人们于是在谈论与你有婚约之人为何迟未出现。听谷里长老的意思,似乎以为此事不该拖延。年后此人若未出现,将出谷请朝官发公告文,寻找持有玉佩之人下落。”
凤紫鸳一怔,原本一颗还微微烫热的心一下子沉落冰冷谷底!她还能作什么梦?这里便是现实了
***
凤紫鸳早已许婚他人
罗非和女扮男装的孙少凡、永远不可能两人、永远不可能结为连理!
如今,她还妄想什么?
她望着孙少宇,心中有了大哥,只叹今生无缘。
“少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紫鸳你尽管说。”
孙少凡与罗非两人的缘分,也该是做一个了结的时候。
“姐姐紫鸳姐,你在哪儿?紫鸳姐”
从房里传来一个细嫩的声音。
凤紫鸳回头看了一眼,只得先对孙少宇说道:“明日再聊,你早点睡吧。”
“好。”
“紫鸳姐”门口走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破儿醒来了。”
“破儿,怎么了,是不是又作恶梦了?我先去看看她。”
小宅院的主人只留下一张纸条,离家至今已有十多日。近日圣上频频召见安亲王,使得安亲王每日早出晚归,分身乏术,轼留守小宅院,一日一主人回来,速报。
饼午,宅院大门推了开来,上头暖阳仿佛对着那白衣身影泼下金粉光芒逼得姜轼眯眼
“公子!”总算回来了!他忙赶上前去,一脸如释重负。
“姜护卫?你怎会在此大哥来了吗?”
她见姜轼,心头总有一股暖意。
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姜大哥。
“回公子,近日圣上有事召王爷进宫,王爷无法来此,特令属下在此等候公子归来。”
“大哥要你在此等候?可有急事?”
“这属下不知。”姜轼拱手低头,不敢多话。
姜轼没多言,孙少凡也心里有底。当日罗非一番试探,隔日她便消失,想当然大哥自然心急了。她也心知。大哥一直以来都对贤亲王有顾忌,唯恐两人深交,害她成为贤亲王的目标,故在外人面前都和她保持距离。若非如此,恐怕大哥早已派出大队人马寻她下落了。
“公子,属下奉命,见公于归来马上回禀。”姜轼望她一眼,眼里有所顾忌,又不好言明。他怕前脚一走,公子又不见人影,回头他如何向王爷交代?
孙少凡看出他的顾虑。马上笑着点头“还请姜护卫转告大哥,少凡在寒舍备水酒随时等候大哥得空过来小酌。”
姜轼闻言,这才宽心了。如此,他可安心回去复命。
待姜轼离开,孙少凡把门关上。
接近黄昏,罗非便出现了。和平时一样,他总是一身轻便,不引人注目,在门上轻敲两声,便推门而入。
“大哥。”孙少凡听见敲门声,从房里出来,罗非已经进门。他瞅着她,见她神态自若,笑容可掬,仿若无事人般,他心中存疑,却不动声色。
他弯唇微笑,深邃眼里勾出桃花笑,隐隐里眼神有算计。
“少凡,你留下纸条,只说一时心血来潮,贪恋城外风光,如此便远游去。”
他步伐移近,和她几乎没有距离,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轻拍“其实我俩可结伴同行,你该知会一声。”
孙少凡低头望着他的手,一只手也搭上去,随即抬头笑望“抱歉,大哥,少凡以为大哥忙子公务,不便耽误。”
罗非眯眼,内心微微颤动。这是她初次主动握他的手啊他凝视她,眼底慑出光芒,原有不悦已到了喉咙,这会儿全软化消散。
“这些日子,可有好好照顾自己?”一股柔柔甜意在心头滋生,他双手将她紧握,拉她坐下。
她点点头,抽回手,起身为他倒茶。“少凡正是担心大哥记挂,特地赶回。过两日少凡还准备出走与青山绿水为伴。这回先通知大哥,若是能与大哥结伴同行,少凡自然开心。”一双纤手把一杯热茶奉到面前。
他抬头凝望她“你还要出去?”
“是啊。”她回答得自然,却见罗非笑容不见。“大哥莫非大哥有事,不能同少凡相伴郊游?”
“近日确实走不开。你等些时候,待我事情办完,便可专心陪你。”他拿起茶啜饮一口,稍稍分了心神。
“正事重要。小弟向来一人游历山水,顶多十天半月便回来,大哥不必担心。”她坐在一旁,和他贴近没有避忌。
罗非放下茶杯,眉头微微纠结。此时确有要事走不开,否则他岂能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正如他所料,罗登果然开始打凤女主意!可惜他晚一步了。
他瞥她,忽然伸手勾起地下巴,细啾她。
“大哥,怎么了?”在他深邃眼光凝视下,她心口跳了一下,极力漠视他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带来的影响。
“少凡”得玉佩娶凤谷谷主代理人凤紫鸳。本来只要找到玉佩,娶凤紫鸳人选已有定案。
如今玉佩有了下落,人选方面却出了问题,原来选定的连掌呜忽然有未婚妻找上门,迫得他得另觅人选。前往迎娶之人若非皇家出身,也必得要是能为他所用,入列于公侯将相之人,才能配合他的计划
“大哥?”何事令他心思不定?
罗非移回心神,凝视一张清丽莲容。釜底抽薪之法,便是他亲自娶了凤紫鸳,直接掌控凤谷他罗非何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他竟深深迷恋一女子,为此阻误计画!
孙少凡,这张容颜非绝色,假扮男人,身段更瞧不出女子体态之美。论外貌,天下女子能胜她者甚多;若说内涵,他游历天下,也认识不少才貌兼备的女子;要说家世,她一门清风更不消提;若只是为救命之恩,他自认是冷情之人。
何以,唯独她令他牵肠挂肚,心心念念
他甚至只为见她的笑容,不愿束缚她,勉强她。
她只身一人在外,他总难安心,但若是派人保护她,只怕这份刻意一旦被贤亲王察觉,反而陷她子危机之中
“当真十天半月便归来?”他轻抚她的脸容,不舍得放手。“是的,大哥。”
“天气冷,明日我带件暖裘过来给你。出门在外,自个儿多加小心。”握住她纤细的肩,他强忍欲望,才没将她搂入怀中。
“嗯,多谢大哥。”她凝望他。以为能多得些时间相处,果然不该贪心。
从两人相逢,她早知有这一刻,心理早有准备天下无不散筵席,该放即放当走即走,本不该留恋。
***
玉佩到手!
“皇兄果然才智高奇,深谋远虑。如今有了这块玉佩,凤女能者便不至于落入贤亲王手中了?”
皇帝罗宋亲自把锦盒交到罗非手上。“不知皇兄可有选定迎娶之人?”
半年之前,少凡拿着锦盒上门归还。当日惊见她的那份喜悦仿佛昨日。相识一年来,一半以上时日都是用来等她,此回她出门已逾半月
罗非打开锦盒,确认了盒内玉佩真实,便收进怀中。
“本王细选中。”他拿起酒小饮一口,举目对上窗外明月。
少凡最爱迷人月色,今夜银辉水泄,不知她是否也正对望明月?
“遗憾掌呜已有未婚妻,他本是最佳人选。只是他为何过去未曾提及已有婚约之事?听五皇弟说,掌呜未婚妻孙氏身上有块宝玉,据说那块玉对天生体虚之人有疗治奇效,故称养命石。五皇弟有收集奇石喜好,对这块玉!”罗宋闲话说到一半抬头,才见罗非心神早已不在此。
“皇兄?”
罗非拾回目光,看他一眼“夜已深,皇上该早歇息。本王也该告辞了。”
他起身一揖,转身出了御书房。
罗宋缓缓扯起眉头。为了防孙少凡成为贤亲王的目标,皇兄不让他见佳人一面。
听七皇弟说,这孙少凡非绝色,却令人如沐春风当这皇帝实在无趣,连想见个人都碍于身分不得见。
真不知这贤亲王图这位子做什么?他若继位能思百姓之苦,朕这位子真可以拱手让贤,绝不恋栈。
“王爷回府!”府门传来,大门一开,总管已经带着一群下人两旁恭候。罗非直接回沉园,遣退所有下人。
沉楼门紧闭,他走入内房,听有动静,便唤道:“姜轼。”
“属下在。”姜轼刚从密道出来,马上从屏风后面闪出。
“少凡回来了吗?”
“回禀王爷,公子刚到。”
“我去看看她,你留在府里。”她可回来了!
“王爷!夜深,公子已准备就寝。此时不宜。”
罗非正要由屏风后面的密道出府,闻言回头挑了眉“如何不宜?”
他见姜轼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故意说道:“本王和少凡是结义兄弟,感情甚笃亲如家人,难道见面还须分日夜吗?”
语气冷嘲,心里下了决定他不愿再等了!今夜要少凡认了女儿身!
“姜轼,难道少凡有吩咐你交代本王,不希望我在夜里去打搅她吗?”
“王爷,公子不曾说过。”
罗非看他一眼,这会儿便让他明白他的决定
“姜轼,明日一早本王会和少凡一起用膳,今夜不会回来,你可提早休息了。”他望着姜轼僵硬的脸庞,满面笑容离开沉楼,由密道出府。
为了痹篇贤亲王耳目,他经常利用这条密道掩饰行踪。
孙少凡啊,如此让他魂牵梦系的女子!今夜他定要
罗非走入小宅院内,见房内还有灯光,心内一喜,趋近步伐正要出声,却听见房里传出水声。
少凡莫非沐浴?
眼里掠过惊愕光芒,一瞬怔住,不久一抹桃花艳笑自罗非唇边逸化开来。少凡,这可是你自找的,本王失礼了!
“少凡!听说你回来,为兄特来探望”
两手毫不迟疑开了房门,不疑里头定是朵白璧无瑕的出水芙蓉--
孙少凡一身水气正从浴桶里站起,听见声音回头,便望着他一笑“大哥,你来了。可否厅前等候,待小弟着衣,一会儿咦,大哥,你脸色发白,是否生病了?”
懊是出水芙蓉,脱尘仙子!罗非以极度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眼前裸身的孙少凡,一颗满怀喜悦的心,满身欲望的热血,都在一瞬间退尽!
他仿佛一下子被人从云端扯落,更似被人狠狠甩来一巴掌,打醒了一桩美盆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是!
他他孙少凡竟是真男子!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孙少凡一面优闲地抽来衣服披上,嘴上不停讶异喊着那转身匆匆离去的身影,直到不见人影。
门外梁柱后,一条纤影儿立在那儿,内心空空,怅然若失如此,一切都结束了。
“紫鸳,这样可以了吗?”
一张孙少凡的脸庞和她对上。
她望着他,缓缓点头“谢谢你,少宇。”
孙少宇小她两岁,天生身骨纤细,目前只比她高出些许,再加上他炉火纯青的易容术,总算轻易骗过罗非
也是罗非先入为主的观念太深,原已笃定的认知被一时颠覆过来导致太过惊骇或者大受打击,失了冷静判断能力吧。
***
数日后,大罗宫内。
“皇兄是朕听错了吗?”
“皇上没有错听,本王决定亲自娶凤紫鸳。”
“皇兄!皇兄莫忘凤氏族规,你与那孙少凡可是因此”
“本王心意已决,此事不需再议。”
“皇兄亲自上阵,可保万无一失,可是要皇兄做如此大牺牲,朕以为不值。”
罗非垂目,眼里无光,面无表情。
谁想得到,他竟把凤当凰,误判了孙少凡性别!
谁想得到,他难得钟情一人,这人竟是个真男子!
如今,他也不知该怨叹苍天弄人,还是怪自己瞎了心眼中—令他魂萦梦系之人,脱去一身衣衫,竟非女儿身!
他并无断袖之癖,失了孙少凡,感情已无所寄托,娶谁又有何异?
“此后凤谷之事交由本王处理,皇上不必担心。”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