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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门企业总经理办公室里,雷阳坐在高背牛皮旋转椅上,那正是总经理的大位;而年长他二十岁的二哥雷天正和他隔着一张红木大办公桌面对石区。
雷天微笑的模样实在很奸巧,而且似乎一点也不想隐藏这种形于外的意图。
“小弟,没想到妈妈竟然让你代理总经理。”
“二哥,好玩嘛。”雷阳十指在胸前拱成金字塔状,一派惬意的模样。
“妈妈真的很偏心。我在雷门奋斗时,你和雷明都还没出生,你们凭什么坐上总经理的位置?”雷天一脸的怨气和怒气。
雷天最高的职务也只到厂长,他一心想要总经理的大位,偏偏资质和才学都此不上雷明;而他也只会在暗中耍小手段,搞派系斗争,用以牵制雷明。
雷奶奶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女强人,她知道为了雷门的永久经营,只好舍弃自己的二儿子,在上一次的董事会上,联合其他的大股东力推雷明坐上总经理位置。
雷天不甘心那几乎要到手的总经理位置竟被小他一辈的雷明给夺走,怎么说他也是雷家第二代,更为雷门工作了三十年,这口气他怎么都吞不下去。
“小弟,如果你肯支持二哥,二哥绝对会给你好处的。”雷天决定先来探探雷阳的底。
“二哥,我不缺钱的。”
雷阳小时候,母亲就在他名下存了大笔的存款、基金、美金,就怕自己无法养育小儿子长大成人,更怕家产都被雷天夫妇给夺去,于是她每年以赠与的方式,一年一年地转移财产给雷阳。
况且,雷阳也不是游手好闲之徒。他大学时先念广播电视,后来转系念多媒体设计,虽然他很孤僻,也很傲气,更是难与同侪相处,但凭他的美学概念与艺术涵养,就有源源不绝的工作找上门来。
在美国那两年,他除了替电脑公司设计网页外,还替旅游杂志拍摄一系列的山川大地照片。
重点是,这样的工作性质让他不用去当上班族、不需听上司使唤,他可以凭着几台电脑、几部相机,就能完成工作,且可以随心所欲,非常符合他不安定的个性。
“小弟,除了钱以外,还有名呀。你现在只是代理,等雷明回来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还会被一脚踢开。”雷天继续游说兼挑拨。
“二哥,别来惹我,否则我会反将你一军。”雷阳拉下脸,他何必跟眼前这个和他一点兄弟之情都没有的男人说那么多废话!
“雷阳,难道你对总经理这位置也有企图心?”雷天见离间不成,只好开口问清楚。
“我懒得跟你说废话,有本事你就把总经理位置抢过去。”雷阳根本不想留什么情面,也不想迂回回绝,阴冷的口气中更多的是他优等生的傲气。
“你”雷天正要发脾气,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请进。”雷阳眼神锐利地看着雷天,对这个只会耍下流手段的二哥很是轻视。
进门的是秘书。“雷先生,左手公司的邱经理已经在会客室了。”
秘书是雷门的老人,曾是雷奶奶的重要幕僚,更辅佐过雷明,现在继续协助雷阳,让他更快熟悉公司的业务。
没多久,秘书带来了邱水恩。邱水恩一身水亮米黄丝质套装,俐落的短发以造型胶做出优美线条,优雅中不失精明。
“雷先生,您好。”邱水恩优雅的点头微笑。
雷阳不准员工称呼他总经理,所以大家都叫他雷先生,邱水恩已经事先向秘书打听过了,因此也就入境随俗了。
“是你。”雷阳记得她是接机那天的司机。“请坐。”他比了比桌前的位置,雷天刚刚坐过的地方。
“雷先生,你真是好记性。”邱水恩浅浅一笑,扯了扯裙摆,在雷阳指定的椅子上坐下。
“合约呢?”雷阳一开口就公事公办,无视邱水恩的美丽。
邱水恩从公事包里拿出草拟好的合约,递到雷阳面前。
“雷先生,目前左手负责贵府一周两次的打扫和日常洗衣、煮饭的工作,另外还有一个月一次的彻底大扫除,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更改服务项目的地方?”
雷阳快速浏览过合约,一面听着邱水恩的说明。“什么是彻底大扫除?”
“雷先生,合约里都有载明,就是包括厨房重垢除油污、室内的窗户清洗、地板的亮光晶化、沙发的干式清洗”
雷阳举手打断邱水恩的说明。对于家务,他实在没兴趣;可是这种属于私人的居家合约,他也无法公器私用的交给别人处理,只能亲自谈定。
“来服务的人员会变动吗?”雷阳放下手中的合约。既然雷明已经和左手签订了两年合约,也就表示一切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他要做的只是一些例行性的询问。
“雷先生,你对服务人员有意见吗?”邱水恩客气地问。
“还是方绿尧来煮早餐吗?”在送小狈去诊所看病时,他无意间看见了方绿尧填写的资料,那时他才知道那个笨女人竟然有个既古典又很美的名字。
“你对绿尧不满意吗?要是绿尧做得不好,我会要求她改进的。”邱水恩不敢提方绿尧是左手的总经理,怕她们辛苦经营的商誉不保。
“你觉得她会做不好吗?”雷阳想起方绿尧那张单薄的脸,心湖缓缓騒动起来。
“雷先生,你别看绿尧长得那副样子,其实她很粗神经也很莽撞的,套一句成语,就是有勇无谋;所以,要是她有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邱水恩挤满笑脸,在心里圈圈叉叉骂了方绿尧不知有几百次。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雷家的小少爷。
“呵。”雷阳突然轻笑出声,有勇无谋这四个字真的很适合拿来形容那个没脑袋的女人。
邱水恩有些傻眼,不知道雷阳究竟在笑什么。“雷先生?”
雷阳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绷紧脸上的线条,恢复一贯的冷肃。“她做过很多莽撞的事吗?”
邱水恩点点头。“她那个人其实是个滥好人。朋友有难,她一定跑第一,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救人的能力,才会被卝得那么惨。”她当然不希望绿尧丢了那份工作,毕竟那份工作的收入对绿尧来说很重要。
“嗯。”雷阳点点头。
看得出雷阳对这个话题好像很感兴趣,邱水恩只好继续说下去:
“绿尧很热心助人,偏偏又识人不清。之前她被亲戚倒会,后来又帮朋友作保,朋友却弃保逃走,加上大大小小有借无还的钱,她身上就这么背负了三百万债务。但尽管背了债,她仍不肯认分,自己过得苦哈哈,连衣服都舍不得买,爱心还是继续泛滥。”
雷阳的眼神由好奇转为阴鸷。“果真是笨到无可救葯的女人。”
“啊”邱水恩被雷阳的突出之语给愣住。“雷先生,你真的很讨厌绿尧吗?”
雷阳点点头。
他不喜欢方绿尧那种自不量力、不经过思考衡量就做出自身没办法负荷的事的行为。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不仅不善与人相处,更讨厌这种热心过度到没有节制的人。
“雷先生,那我换掉绿尧好了,这个合约”邱水恩闪着亮眸,看能不能让她的美色起一些作用。
“我有说要换掉方绿尧吗?”雷阳明显不悦。
“那不知道雷先生的意思是?”邱水恩不敢再妄自猜测。这个男人明明有一张扑克牌脸,跟方绿尧形容的热心热血好男人形象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煮饭不用靠脑袋吧?她虽然很笨,但我母亲非常喜欢她的手艺,叫她连晚餐也一起煮吧。”事实上,她准备的早餐比他在美国吃的那些垃圾食物不知要好上几百倍。
“可是她并不是专职的家事管理员,她只能弄弄简单的稀饭和三明治,她的手艺和阿桂姨不能比的。”邱水恩很怕砸了左手的招牌。
“邱经理,饭是我要吃,还是你要吃?”雷阳挑眉反问。
“可是雷奶奶”
雷阳扬手打断邱水恩的话。“你还想不想签合约?看来你比方绿尧还没脑袋!”
雷阳骂超人来丝毫不留情面,邱水恩忍下委屈,脸皮抽了抽,想微笑,却又不敢有表情。
“签,当然签。雷先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邱水恩这下可是连骨髓都发毛了。
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除了那张脸皮,还有那副身材能看之外,根本连好男人的边都沾不上!
以前和雷明谈合约时,她的心情是既轻松又愉快:雷明很有绅士风度,是个长相儒雅的斯文男,对她更是客气有礼,哪像雷阳这样当面骂她笨。
一个霸道难缠的雷奶奶,再加上这么阴冷的雷阳,大概没有人受得了,这下最开心的莫过于阿桂姨了。
因为阿桂姨再也不用看雷家人的脸色了。
时值深夜,雷阳的房门口外,方绿尧走过来晃过去,举起手想敲门,手到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来雷家已经好几个月了,她已经习惯在外头吃完晚餐才回到雷家,避免在用餐时间撞见雷奶奶而生尴尬。
一回到雷家,她会去跟雷奶奶打声招呼,然后躲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整天工作下来,让她常常撑不过夜里十一点就呼呼大睡。
而雷阳几乎比她更晚回家,所以两人少有碰面的机会。
今晚,她特别留意他的动静,看见他回房之后,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懊怎么开这个口?雷阳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
邱水恩跟雷阳签完合约回公司后,足足骂了雷阳三十分钟。看到邱水恩对雷阳那么不满,其实她心里有这么一丝丝暗爽,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很好。
可是,当邱水恩告诉她雷阳要求她煮晚餐时,她很是错愕,根本无法接受。她的手艺其实并不怎么样,煮早餐的工作其实是她硬着头皮接下的。
她的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乳香味,简单的短t恤和短裤,今晚的她,有某种程度的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房门口?”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对他的逼视,她的呼吸霎时停住。
“要做坏事也要有技巧点。”他比了比她脚下的那双大拖鞋。
刚刚一急,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竟穿了双会发出啪啦啪啦声的大拖鞋,她尴尬的堆起笑意。“雷先生我”
“找我?”他挑眉,显然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趣。回家好几个月了,这女人第一次主动找上门来。
“嗯。”她连连点头。
“进来吧。”他打开房门,高大的身体就这么靠站在门边。
“不好吧。”她猛摇头。“我们可不可以到那边谈谈?”她比了比三楼客厅的方向。
“你怕我?”他的身体微微往前倾,看着她那惊慌中带着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猛然退后一步,天呀!她的心窝又纠结成一团了。
“我是觉得不太好,毕竟你是老板。”她说得有些心虚。自从发现自己对雷阳好像有那么一丝歪念之后,她根本不敢正视雷阳,就怕被他的眼神电到,更担心他会发现自己的心思。
“我累了,懒得再走出去。不进来,那就不要谈。”
这女人的心思简单,而且不只是没神经,恐怕连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都不会;以他对女人的了解,几乎可以肯定方绿尧的春心动了。
方绿尧这时才注意到他那冷酷中带着颓废的模样。
他的衬衫领口已经松开,原本的西装长裤也被运动短裤所取代,不只露出一片胸肌,更露出了一双结实的大腿,看来他正准备换衣服,却被她的脚步声给吵到了。
“哦。”她只能低着头,缓缓走进他的房间。
由于她并不负责房间的打扫,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踏进雷阳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却也很简单,除了床、衣橱、书桌之外,只有必备的家电用品,空洞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随时会打包走人似的。
“雷先生,听水恩说,你要我连晚餐都煮?”真要命!他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她想入非非耶。
“水恩是谁?”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就是邱经理呀,今天早上去雷门跟你签约的那个小姐。”她很讶异雷阳竟然没有记住水恩的名字,水恩向来是令人垂涎的美女。
“哦。你是想感谢我吗?给你多一个赚钱的机会。”忙碌了一整天,在床上半躺下之后,疲倦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他累了,神智有些游移,眼神也不再锐利。
“不是。”她猛摇头。“我的手艺跟阿桂姨根本没得比,我怕你和雷奶奶会吃不惯我煮的。”
“叫你煮你就煮。你的早餐明明做得很好。”
“可是早餐很简单呀,但晚餐得准备很多食材,我没有做过,我没有那种手艺啦。”
“啰嗦!”他嚷叫了一声。
“我不是啰嗦,我是在跟你说明。万一煮出来的菜不合你和雷奶奶的胃口,那不是很糟糕吗?”
“如果不合胃口,我会告诉你的。”他的眼皮渐渐沉重,但还是努力撑住。
看他很疲累的样子,果然她找错了时间跟他谈事情。“你睡吧,我们明天早上再谈。”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手却突然被他扣住。
他半起身,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继续说,你的声音很有催眠的效果。”
她还没从他话里回过神来,他就又往后躺回床上,握住她手腕的力道连带地将她往他身上拉,就这样,她莫名其妙跌坐在床上,还不小心压到了他的腿。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不痛不痒,唇角还有淡淡的笑意。
啊她没叫出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他的大掌给把住,身体与身体的距离是那么近
她想站起来,毕竟这样的姿势真的很怪。“雷先生,你”“别动,就这样。你继续说,我有在听。”他的眼睫已经合上,感受着手掌底下那纤细的手腕。她都没吃饭吗?为什么这么轻?
“要说什么?”她只好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在床铺上,痹篇他的长腿。
“随便什么都好。”他说得很慢,声音中有种不自觉的疲惫。
自从接下代理总经理的职位之后,不知道是压力大还是心情不佳,纵使已经很累了,却还是无法一沾床就睡,总是要看着天花板一个小时以上才能入睡。
“水恩说,你骂她笨蛋,害她气得半死。可是你也骂过我白痴和笨蛋,我就从没有生气过。”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他的头歪了,大概进入了半睡眠状态。
“你本来就笨,被骂是应该的。”他慢慢滑睡到床上,仍旧没放开她的手腕。
就说瞌睡是会传染的,看他那个样子,害她也好想睡。她没有时间去欣赏他的睡相,更没有心思继续想入非非,她内心的蠢动早被瞌睡虫给打败了。
她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你可不可以放手?你累了,我也累了,我想回房去睡了。”
“不行。”他连睡着了都还是这么霸道、这么傲气,不是他想放手的,他绝不会放手。
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硬撑着,也没有做出任何大动作,大概是她太惯于听话了,尤其是客户的话。
她只好乖乖坐在床上,尽管双眼慢慢闭上了,方绿尧还是惦记着那件事。“我没法煮晚餐,我真的会搞砸,万一我又做了蠢事”
生理时钟是种很奇妙的自然反应,方绿尧的双眼像是安装了定时开关,尽管她昨晚没睡好,好像怎么翻身怎么不舒服,但在清晨五点的这一刻,她还是准时张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她习惯性地瞄向枕头后方的床头柜,那里摆放了一个小闹钟,万一她没自动醒来,还有闹钟可以叫醒她。
只是一股怪异的感觉瞬时笼罩上了心头。别说闹钟了,连床头柜都不见了!
她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什么时候她的床头柜不见了?却变成一片半圆形的雕花木板?
视线从床头柜移到正前方。她房间里的大灯几时变成了吊灯?难道她还在作梦?
眼睛往下瞄,她的胸前竟搁了一只手。
“啊!”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叫出声,用力推开胸前的大手,然后滚下床。
“吵什么啦!”不悦的男声,因为怀里落了空,更因睡眠被打断。
方绿尧坐在地板上看着正怒瞪一双大眼的雷阳。
“雷先生,我你”她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脑袋饣重当机。
“我什么?你什么?”雷阳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耙梳着头发,脸色阴暗到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方绿尧想了想,记忆慢慢回笼,想起了昨晚的事。难道她真的做了蠢事,竟不知不觉睡到他床上去?
回想起刚刚的姿势,好像是她躺在他身边天呀!她用双手捂住脸,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啦!
她的睡相一向不雅,总喜欢摊成大字型,难怪她昨晚总觉得四肢怎么都伸展不开来。
“就算我睡着了,也该是睡到地上去,怎么会睡到床上”她的声音从指缝中传了出来。
“你干什么把脸藏起来?上来!”他的口气还是很恼怒。
“很丢脸呀。”她根本没脸见人了。
他真的被她打败了!浓浓的睡意消去了一大半。别的女人在他身边醒来,不是柔情似水的撒娇,就是跟他摸摸亲亲,就只有这个方绿尧是这种怪到不行的反应。
他忍住气。“你上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会睡到我的床上。”
方绿尧放下捂着脸的手,眼神游移,根本不敢看他。“不好吧。”
“方绿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饣重打搅了我的睡眠?睡觉就睡觉,干什么又叫又吵的!”难得好睡,却这么早被吵醒,他的起床气很大。
“对不起嘛。”她站起来,并没有笨到真的听他的话又上床去。
“那还不过来!”他低吼着。
“我得去煮早餐了。你继续睡,我不吵你了。”她不管他那阴森到想杀人的表情,就这么想逃出他的房间。
“方、绿、尧!”他吼着。
她在门口定住脚步。他一定是在气她不懂礼貌和规矩,口气才会这么凶恶,这都该怪自己,她怎能睡到了雷家小少爷的床上去!
“转过身来。你不会想要我下床抓你吧?”他气,气她一副像是被魔鬼追杀的模样。
方绿尧缓缓转过身,像是做错事被罚站的小孩般,头垂得低低的,乖乖等着被骂。
“你干什么要跑?”
“我没脸见你呀。你不会认为我是有企图的吧?明明是你先睡着的,照理说我应该要回自己的房间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到你床上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有任何企图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的。”她说了一大串,有些语无伦次,想要解释,不过好像越解释越糟糕。
看着她那张懊悔不已的脸,雷阳是又气又好笑。
当他半夜醒来发现她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睡着了之后,他连想都没多想的就把她抱上床。
他不知道自己昨晚在发什么神经,好像这样捉弄她可以让他感到很快乐似。
“没错。我确实得怀疑你的动机。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个好男人?难道你喜欢上我了?”戏弄她,会让他有股莫名其妙的兴奋。
听他这么说,方绿尧吓得抬起头,并且猛摇头。“我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你”她虽极力否认,然脸上的表情却很薄弱:事实上,她根本不善说谎,明明心里已经偷偷喑恋着他,但她知道绝不能承认。
她再也不要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堪,那是场永远的恶梦。
“没有?那你怎么会睡到我床上?是不是要我对你负责?”听她否认,他心里颇为不快。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她转身,拒绝再听进任何嘲弄,她以百米竞速的速度冲出雷阳的房间。
雷阳阴暗着一张脸,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追上去,也不打算追上去。
他还不想闹到让母亲发现,更不想有失男性尊饣。女人对他来说,应该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爱慕虚荣的女人太多,妄想进雷家门、成为雷家少奶奶的女人更多。他讨厌有条件的爱情,更恨雷家小少爷的身份光环。
他要的是能看见他内心的女人。
他这颗因傲气而致寂寞的心房,有哪个女人能真正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