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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血腥气息飘荡在这片大漠的空气之中,那甘甜的气息让不少野兽纷纷出了窝,斑斓的毒蛇在夜里吐着那紫黑色的信子,这是沙漠里最恐怖的杀手,通常蛰伏在地底深处,身体冰冷,鳞片如同铁甲一般坚硬,讨厌阳光,唯有在黄昏时刻才活络在阳光底下甩着尾巴晒着太阳,身上色彩斑斓的花纹就像死神的魔纹,在黑夜里照样熟视无睹,盘曲着身子在沙地上悉悉索索的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沙痕。这是一条长达三丈的幽冥魔蟒,在行进中头部高高扬起却还是保持诡异的速度,那悬空的丈把蛇身在月色中闪过,只能看见盈白色残影,蛇体通身黑色,那盈白是幽冥魔蛇身上的鳞片所反射的月光,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条夺命魔蛇已经蹿到了木槿身处的沙地,这是第一只赶来的野兽,因为它的巢穴就在着流沙之下。
幽冥魔蛇盘踞在木槿身侧,细长有力的尾巴敲打着沙面,发出流水潺潺的声音。像陆陆续续往这里的野兽宣示,这食物是它的。伸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条幽冥魔蛇腹部肿胀着,那是还未完全消化的晚餐,蛇没有牙齿,它们的食物只能生吞下去,所以消化需要一段时间。幽冥魔蛇闭着蛇眼盘踞在木槿的身边消化着上顿的食物,再过上几个时辰,或者只需要一个时辰,等到幽冥魔蛇再次睁开眼,就会生生的将木槿吞进腹中。它不需要咀嚼,不管骨头多硬,都会慢慢的被吸收,成为蛇肉的一部分。
几只黑色的大鸟在低空盘旋着,阴翳的眼盯着巨蛇旁边的人肉。它们是沙漠里的收割者,也是各种猛兽的抢食者,拥有有力的前爪,可以飞快撕碎猎物的血肉,尖而长的嘴,更重要的,是它们拥有有力的翅膀,能扇起一阵小的旋风,它们集体活动,在抢食行动中,总是占得先机,令其他猛兽自顾不暇。这就是阴鹫,以死人腐肉白骨为食,平常吃的也不挑,是肉就成。此时它们正盘旋在低空,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趁幽冥魔蟒不备,一蹴而就,蛇口夺食。
这几只黑色的大鸟一涌而下,还未等幽冥魔蟒生吞,木槿只怕已经被分食了。
低空中的阴鹫好像察觉到这只魔蟒正在休憩,不时的发出刺耳的嘶鸣。不比已经饱餐了的魔蟒,空中的阴鹫此时饥饿万分,有点急不可耐的嘶叫着,只等为首的那只黑色阴鹫一声长鸣,它们就破风直下。
终于一声尖锐的长鸣,那就是阴鹫进攻的信号,6只阴鹫直愣愣的扑向地上的木槿,那尖长的喙如果一把尖刀,它们翻旋着,刮起了一阵阵风沙,闭着眼小憩的魔蟒此时睁开那隐晦的蛇眼,那绿色的蛇瞳散发出死亡的冰冷。
虽然积食还未消化,但是魔蟒的速度竟然与乘风而行的阴鹫不相上下,它高扬的前身旋转着,一阵狂风升起,打乱了天下阴鹫飞行的阵列,更是把身旁的木槿也掀飞了出去。一声闷响,木槿被抛落在沙丘之上,又从沙丘上滚了下去。
木槿吃痛睁开眼,震撼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丈巨蛇。(所谓七尺男子,一丈十尺。)
难道他已经深入了西冥深处?前些日子他也碰过不少沙漠异兽,如此渗人的还是头回所见。
木槿紧咬着牙关,在沙地上爬着,定要远离这凶兽。
几个呼吸的时间,几只阴鹫再次飞上高空,沙地里留下了三只阴鹫的尸体和四处散落的羽毛,发出阵阵悲鸣,剩下的三只阴鹫不甘心的飞走了。
幽冥魔蟒探出蛇信,寻找它的食物。
庞大的阴影笼罩着木槿,见逃不掉,木槿紧握着手中尖锐的肋骨,他现在只有一击之力。幽冥魔蟒再次盘踞在沙地上,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它的体力,现在它觉得有点饥饿。蛇尾卷起木槿,胸腔还不时渗着血,此时又被幽冥魔蟒的蛇尾捆绑,整个人已如血人一般。木槿轻轻的咳了一声,吐出郁结在喉头的血块。对上幽冥魔蟒那冰冷的兽眼。
蛇尾卷起木槿送进魔蟒张开的血盆大口,终于和魔蟒正对面,蛇的正面就是它的盲点。机不可失,木槿将手中的肋骨扎进捆绑自身的蛇尾之中,猩红的血直的喷射在木槿脸上,魔蟒吃痛的甩尾,崩塌了旁边的沙丘,突然悬空的木槿纵身跃上了魔蟒的后背,紧紧的抓住它的魔鳞,魔蟒在沙地里翻滚着,庞大的身躯更是将周边的小沙丘通通夷为平地。木槿通体泛着白色的光芒,渐渐的光芒全都汇聚在右手之上,“给我死。”木槿一声低咒,今晚不是这蛇丧命就是他死无全尸。只听见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血水汩汩直流。三丈长蛇几乎直立起来,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然后直直的扑腾在地。
木槿也被大力甩在沙地上,强行止住穴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并不代表这血是流不完的。
木槿爬到巨蛇受创的伤处,血水还在往外冒,生饮蛇血,奋力将肋骨从蟒身上拔出,木槿瘫在巨蟒身上,这片沙地的血腥味又浓上不少。
不知道是异兽的血液还是对生命的渴求,片刻之后,木槿只觉得精力充沛,撕下一块蛇肉,绕过白天被困的沙坑,原路返回,离开了这片蜃景。
再次咳出喉头的血块,将手中的三寸肋骨揣入怀里。(一寸大约三厘米。)
夜还漫长,今天晚上凶多吉少。
木槿盘坐在沙地上,将细沙浆在血衣之上,希望可以遮挡一下那浓厚的血腥。
“今日不死,大幸。”木槿取出蛇肉嚼了起来,入口紧致细滑,却无半分腥臭气息,绝非凡兽。侥幸从蛇口捡回了性命,这西冥危机四伏,我还是大意了。木槿摇摇头,眸光坚定依旧,却多了几分沉稳。带着依恋看向远空,不知道还有命回去么?
旧时痴狂,而今轻狂,夜风中,清润的笑声飘荡开去。
“我愿与君相知,朝生暮死足矣。”风吟推开窗,看那天上星月,轻声说着无人可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