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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小牛子一直愁容满面。望着他那英俊的侧脸,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在无忧城首次见他真实容貌的那一幕。

    “小牛子,那天清月怎么样了?”我随口一问。

    “清月?”

    “就是在无忧城你认出我的时候,那个护送我回罗所门的青年。”

    “我看你要在人群中逃遁,便想摆脱他继续追你。正欲对他痛下杀手,却突然杀出一蒙面人,与他联手挡住了我,等我脱身之时,你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也不知去向。”小牛子万分懊悔。

    不知道神仙弟弟、竹子、小条子他们三人如何了?为什么还没来寻我?难道被什么事牵绊住了?

    “小牛子,龚储现在已得到秘籍,是不是可以放我回罗所门了?”我充满希望地看向小牛子。

    小牛子眼神一黯,沉沉地说:“欧缘,你想回罗所门?难道是为了雅竹公子?”

    我一愣,真没想过小牛子会如此问我,随即答道:“不是!这里终究是阎罗教,你也知道,我并不中意龚储,留在这里也是枉然。”我暧昧不清地说。

    小牛子轻搂住我,爱怜地摸着我的头发:“我要你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管今世,还是来世,我所爱的只有你,我会永远等着你,守护着你的幸福,不让任何人去破坏它。如果这一生爱不够,来世我们必能长久。”

    喀嚓一声,是树干断裂的声音。我和小牛子闻声抬头,只见毒女身边的一棵大树已拦腰折断。(树:圣女,您还是早点离开阎罗教吧,自从您来了,已经烧了我一个兄弟,现在我又被人搞残废了。我们这些年一直活得好好的,现在是招谁惹谁了?)

    毒女此时已经暴怒,大声质问:“牛溪,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指甲已深深嵌入树干之中,射向我的眼神带着逼人的杀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偷偷地往小牛子身后蹭。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是种非常危险的动物,尤其是会武功的女人,已经升级到生化武器的程度了,一旦发作,很容易一片片地死伤啊!

    小牛子朗声对毒女说:“我早已说过,你我只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爱。你不要再逼我!”

    “你与她相识才短短几日,怎可与你我近十年的感情相比?”毒女恨恨地指着我,然后哀怨地转向小牛子“九年前你将我从青楼赎出,我们以兄妹相称在外漂泊了两年,同甘共苦,之后你带我同返阎罗教。直到这个女人出现,你竟然首次打伤我!”毒女悲凉地控诉着“这些年来,我拼命练功,辛苦地争到右护法之位,我究竟为了什么?我还能为了什么?”

    一滴清泪滑过毒女美艳的脸,她心神俱碎地继续说:“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在心中就从未将你看作兄长!从来没有!为什么她一出现,什么都变了?她做的一个拙劣香囊你视如珍宝般随身携带,而且为了她,你竟然三番两次地违背教主之命。难道我不知你在海边村庄大开杀戒时的私心吗?纵使你可以瞒过天下人,但又怎能瞒过我?你可知那日街上阻你的蒙面人其实正是我。只是我万没料到,你当时竟已有带她从此避世隐居的念头。你怎么能这样弃我于不顾?”

    小牛子脸色大变,随即恢复镇静,毫不掩饰地承认:“是的!那日我的确想在欧缘见到教主之前,带她远走高飞!但是我会自卸一臂,以向教主谢罪。”

    毒女激愤的脸开始扭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近身攻来,尖长红艳的指甲直指我的咽喉。小牛子横臂一挡,毒女的指甲深陷其肉中,汩汩的鲜血立即涌出,他无奈地说:“我不想辜负你,有天你定能找到可托付一生的良人,而这个人绝对不是我!”

    毒女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泪水涟涟,杀气顿去,看着小牛子鲜血泉涌的手臂,带着哭腔绝望地冲我嘶喊:“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你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她身体慢慢滑落,失神地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片刻之后,突然跪行至我脚下,拽着我的裙角,哀乞道:“我求求你,将他还给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肯!”

    我一惊,朝后连退几步,试图挣脱她的手。小牛子见我十分惧怕毒女,横跨一步,格挡开毒女的手。

    我从未想过那日小牛子竟然想带我私奔,他对我已经情深至此了吗?其实我本无心夺她所爱,拨开毒女鲜亮的外表,她无非也是个希望得到爱人垂怜的渺小女人而已,同为女人的我为她感到悲哀,我冲着跪在地上苦楚悲咽的毒女大声吼道:“没有男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男人绝不会让你流泪!”话说出口,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愤慨。

    小牛子惊讶地看向我,随后对毒女恳挚地说:“我确实不值得你如此!”

    最后一线希望在毒女眼中破灭,她缓缓地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小牛子,良久,徐徐开口:“如果有天,我和她必死一人,你会选择让谁活下去?”

    思忖片刻后,小牛子坚定地说:“你!”

    毒女的眼眸从一潭死水瞬间变得莹亮无比,好似闪耀着全世界的希望。而我的心则一沉,莫名地失落,却听小牛子继续道来:“此生此世,我和欧缘已无法相守到老,但同日而死期盼来世的相属却也是我无奈中的另一份希望。即使永世在黑暗无边的世界里做孤魂游荡,只要有她的陪伴,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

    小牛子的眼眸尽是温柔深情,酸涩的悸动梗于心口,我突觉鼻子一酸。

    毒女凄烈地看着我们,随后突然张狂地大笑起来,边笑边大滴大滴地流着泪,最后恨恨地说:“既然如此,我们三人谁也别想获得幸福!”然后转身,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有道是“草露无情空逝去,陌花有意静低垂”哎女人啊女人,为什么你会如此被动!

    我掏出手帕给小牛子包扎伤口,见到鲜血,手忍不住地微颤,小牛子一把握住我的手,道:“欧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要难过。其实那些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今日说出来,反而更加轻松。”说完,冲我苦涩地一笑,继续前行。

    我心里五味杂陈,正是这张熟悉亲切的脸将我从现代带到这里,而在古代我第一个示好的男人又恰恰是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难道我和他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我们终于在一间偏僻简陋的茅屋前停下脚步。通报过后,茅屋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和小牛子进屋后,门又自动地合上。

    怪不得古代的门都没把手呢,原来都是全自动的啊!而且还不用电,真节能!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让我联想到昨晚的地下陵墓,不禁紧张地拉住小牛子,不敢移动半步。一根残烛突然燃起,借着这昏暗的光线,我看到此屋内竟然无一摆设,地上堆满了画轴,墙壁的四面满满地挂着画像,而画上均是一对青年男女,各幅动作姿态不同,可共同的是他们眼中的濡沫之情。

    角落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婆婆正坐于地上执笔作画,待她完成最后一笔,小心地将画收好后,才抬头看向我们。此时我才赫然发现那双眼睛如此空洞无神,她竟然是盲的!

    “你总算来取‘锁潇湘’和血封了,让老身我等得好苦。我弟泉下有知,定是无比欣慰。过来让我瞧瞧。”

    小牛子示意我过去,虽然我百般不愿,但还是识相地挪步过去。走到她身边,按她的意思蹲下让她摸我的脸廓。近处才发现,她的衣裳沾有很多血迹,像是近几日留下的。

    老婆婆干瘪的枯手游走在我的肌肤上,让我心里直发憷,但是我却没胆作声。胆啊我无比怀念你!

    “不像,而且并不美貌过人。”老婆婆脸上的怨恨一闪即逝。

    你个死老太婆,竟然说我不漂亮,我最烦别人说这个了!怎么到了古代,是个人就得在我的外貌上打击我几下呢!

    老婆婆长叹一声:“此生终于了无牵挂,他已经等我太久太久了,多一日我也无法再等下去了。”说完,眨眼间便点了我的穴道,我尚未看清她伤害自己的动作,便已有大量的鲜血从她的手腕处灌进我的喉咙。之后,她又塞了一粒药丸让我吞下,这才解开了穴道。我双腿无力,挣扎着朝小牛子爬去,一个没注意,压到一卷画轴。瞬间我的脖子便被老婆婆干枯的手扼住。小牛子见势不妙,忙上来营救,还未见他出手,便已横飞出门外。此时老婆婆脸上杀意毕露,难道今日我要毙命于此?

    老婆婆的手越扣越紧,我呼吸困难,扯着她的手试图挣脱。挣扎中,香囊从怀中掉了出来。未及落地,香囊已然落入老婆婆的掌中。

    老婆婆轻轻一闻,惊讶地问道:“三世缠绵?”

    啊?什么东西?不是仙渺情吗?

    老婆婆此时已变得异常激动,松开卡在我喉间的手,将我拽到和她几乎面面相触,轰炸式地盘问:“你去过绝尘谷?这可是三世缠绵?是谁送于你的?”

    小牛子这时再次跃入屋内,老婆婆迅疾地弹动了下手指,小牛子便闷声倒于地上,昏了过去。

    小牛子好惨!刚爬起来又被人撂倒,早知这样,刚才你一直躺着多省事,还免得多摔一次!

    总算能舒畅地呼吸了,我连咳了两声,看着老婆婆越发着急的表情,忙答道:“是绝尘谷圣渺送我的,不过不叫三世缠绵,而叫仙渺情。”

    老婆婆那干涸的眼神,仿佛是久困于沙漠中的旅人,给我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我连忙发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精神:“圣渺是绝尘谷自襁褓便被收养的闭门弟子,仙渺情是他骗我吃下的,食后我俩命系一线,一死两命。”

    “圣渺?仙渺情?”老婆婆重复叨念着,蓦然神情大变,放开我,扯开香囊,拿起一片干枯的六瓣小白花放在嘴里细细品尝,之后泪水决堤般涌出。

    总算得救了,您哭您的,我就不打扰了!我趁老婆婆松手,偷偷向门口蹭去。

    老婆婆缓缓地坐回地上,自言自语:“圣仙师兄,我思亦为你所知。仙渺情!仙渺情!你可知我的锁潇湘”老婆婆泣不成声,话语透出无尽的悲凉。

    “造化弄人!”老婆婆怒喊一声,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我又朝门口快移了几步。

    “丫头,你过来。”老婆婆冲我招招手。

    啊?人家好不容易要蹭到门口了,你让我再回去?不干!正想着怎么打马虎眼,老婆婆手一张,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就将我吸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将我放在她身前坐好。壁虎老妖?还带吸盘的?

    “我于无望中活到今时今日,实因我于红芍死前曾允他等你,故而我恨你,但我更恨萦馨圣女,她一人竟夺走了我们姐弟两人一生的幸福!”老婆婆的恨怨顿起,看了一眼香囊,杀意又顷刻逝去,只余悲凉的沧桑,无奈地说“这也是我的命。”

    老婆婆话音缥缈:“当年”

    **这开场白和表情好熟悉,不会又是临死前长篇故事开讲吧?歌德!help!这位老婆婆比小条子和刘爷爷还恐怖,也不给个因由,上来就讲。

    “我和弟弟红芍家门巨变,流离失所,漂泊他乡之时不幸失散。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幸被师傅收留,和师傅一家三口隐居于绝尘谷。师傅用毒出神入化,师娘精通占卜可知天下事,而他们的爱子圣仙师兄,温柔体贴,脱俗风雅,同我青梅竹马,感情笃深。直到他十八岁生日那日,师兄送我这块‘乾坤漩’。”老婆婆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泛着七彩流光的玉佩,玉佩一出,整间屋子立即在它的光彩映照下明亮起来。细观玉佩,花纹仿佛符咒般奇特怪异,映着七彩的色泽,有种说不出的妖惑古怪。

    这玉佩一定价值不菲,老婆婆您别哆嗦啊,摔了多不好。要不我义务替您拿会儿?

    “隔日清晨,我在门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零落地写着‘勿念,保重自己!’那正是师兄的笔迹!这时师娘来找我,说师傅于今晨猝然过世,实乃不治之症缠身多年,而师兄已应师傅临终要求,在前往罗所门求亲的路上了。师娘说很久前便为我与师兄卜过一卦,我们实乃有缘无分,相克终老。如若坚持在一起,只能害了彼此的性命。于是师兄下定决心去向圣女求亲,望日后与我永不相见。

    “在我无路可去之时,师娘帮我寻到失散十多年的红芍,于是我离开绝尘谷,去阎罗教和红芍相认。在阎罗教短短几日,我便以协助红芍娶到圣女为由去罗所门潜伏,实则为得见圣女萦馨,同时奢望能再多见师兄一面。潜伏几年,萦馨终嫁于罗所门护法泖锦,师兄却从未在罗所门出现。此期间我用自己的血制成可克制圣女解语摄魂的血封,并制出锁潇湘。”

    您那几年还挺忙活的!刚给我喝的血是抑制我独门武功的?幸好我没学会,否则不是亏死!?那锁潇湘又是什么作用?

    “红芍和萦馨对决前夕,我回到阎罗教,陪同红芍一起上凤凰山。红芍武功虽强,却招招留情,不忍对萦馨痛下杀手,几百招后,咒魂碧女突然半路杀出,却错杀了为萦馨挡住杀招的泖锦。咒魂碧女嫉妒成狂,以丧失全部功力为代价用‘冰火蛾杀咒’偷袭红芍,却被我挡下。红芍叹咒魂碧女对自己一片痴情却弄到如此田地,不忍伤她,放她一条生路,而自己因为替咒魂碧女求命而被迫许下永不见萦馨的约定。日后我方知,被下此咒之人,终生追杀其爱人,至死方休。原本咒魂碧女欲使红芍追杀萦馨以解其怨恨,谁知世事难料,我竟代为中了此咒。

    “红芍本想杀死师兄,但我以死相迫,最后他无奈下将我制住并藏于客栈木箱内,然后持字条约师兄前来,本想让我了解他的无情,由爱转恨,从而痛下决心杀他来破解此咒。谁知却于那时知晓当日那张字条原本写的是‘急事下山几日,勿念,事后速归,保重自己!等我!’是被师娘用特殊的液体去了墨迹,只余留让我误解的几个字。”

    那擦了一部分字让别人断章取义的手法,怎么这么熟悉呢?

    “红芍弄巧成拙,开始为我忧愁,再加上阎罗教烦事缠身,终于病倒,我也于那日想通,于是请人在教周围布下咒语将我困于教中。得知圣仙过世的那日,我盲了。虽然咒已破解,可我却再没了出教的因由。”老婆婆将脸转向我,解脱地说“今日终可作以了结。”

    终于讲完了,不容易啊不容易,鼓掌谢幕。请问,听众可以退席了吗?

    “丫头,我将我毕生功力传于你,只望你替我做一件事。”

    “我独门武功也用不上了,内力您自己留着吧。不如您凭着现在这绝世武功自己去办,可好?”估计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能上了她的套。

    “如若你答应我,我便将此玉佩送于你。”才见一面,您怎么知道我就是抵挡不住金银财宝的诱惑呢?难道“爱财”两字都已经写在我脸上了吗?您太狡猾了吧,讨厌知道人家无法拒绝。

    “您说吧,晚辈我一定不遗余力去完成。”没办法,有钱能使我推磨啊!

    “对你来说,并不难。只要你见到咒魂碧女的后人,让他也饮了你的血便可。”

    “举手之劳。”有钱好办事!

    老婆婆坐到我身后,像马戏团狗熊抱球似的把我团抱起来。我感觉一股热气从四面涌进我的身体,逐渐向丹田汇聚。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我体内,我的体温越来越高,就在我感觉身体爆满而无法再承受之时,老婆婆终于松开了我。

    电视上演的都是用双掌输内功的啊,怎么差别这么大?老婆婆刚给我灌内力的姿势怎么看都像屎壳郎滚粪球。(你是粪球吗?++)

    老婆婆深情地抚摸着那块玉佩,然后郑重地放于我的掌心,将我的手合上,疲惫地说:“记得你允诺我的事!”说完,拾起一卷画轴颇费力气地扔到小牛子身上,给他解开了穴道。

    小牛子起身后,她背朝着我们摆了摆手,小牛子便带我出了茅屋,门则自动关上。

    门内传来老婆婆苍老的声音:“你同时吃了锁潇湘和仙渺情,以后好自为之吧。”

    回去的路上,小牛子欲言又止,我见他如此为难,便主动说道:“老婆婆只是将她的内力传给我,拜托我做件事,并没有为难我,再说,她还送了我一块玉佩做酬劳。”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乾坤漩,在小牛子眼前一亮,露出一个财迷的笑容“look!”

    “乾坤漩?”小牛子惊讶之极。

    从小牛子的表情分析,这玉佩定是价值连城了。记得有人说,人的价值,在遭受诱惑的一瞬间被决定。看来我的价值,就是价值连城!哈哈!(作者:汉奸的本质都被你美化成这样了!)

    “红渺老护法竟将乾坤漩送于你?那她所托何事呢?”小牛子忧虑地问。

    “只是让我见到咒魂碧女的后人,将自己的血分他点喝。”我把玉佩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

    对了,香囊我忘记要回来了。不过那仙渺情似乎对老婆婆很重要,人家送我一块玉佩,我也不能太小气了,香囊就当作和她的玉佩交换好了!万一她交代的事情没做到,我心里还能平衡些。(作者:还没帮人做事,就找心理平衡白拿人家玉佩!另外,你可真大方!用香囊和人家换极品玉佩!)

    她叫红渺,她师兄叫圣仙!原来仙渺情和圣渺的名字由此而来啊!

    “山遥国的皇子们?”小牛子问。

    “们?!”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就一个半个,原来是一群,咒魂碧女你又不是耗子,怎么一窝一窝地下呢?坚决拥护别人计划生育。(作者:别人?!--)

    “那咒魂碧女的后人到底有几人?”

    “山遥国皇帝和他的三个皇子。”

    还好,就四个,尚能接受。

    “小牛子,红婆婆刚给我吃了个什么锁潇湘,是做什么用的?”

    小牛子的脸顷刻间黯淡了下来,他没有作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难道是毒药?!

    小牛子将我送至房门口,和巧克力交代了几句便回去了。

    巧克力刚阖上门,我就紧张地问他:“锁潇湘是毒药吗?”

    巧克力悠然地越过我走进内屋,坐下后,轻描淡写地说:“原来那个老太婆也给你塞了药丸吃。”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难道你也吃了?”我坐到巧克力身边。

    “昨日我们从禁地回来,她就从后山到了这里。不知她从何处得知你已到阎罗教的消息。”巧克力陷入思考。

    “为什么我到这里要瞒着她?”

    “她活着了无生趣,却为了你我,不得不痛苦地熬着岁月。你还没感觉到吗?她可是一直强忍着杀你的冲动的。”巧克力冷哼一声。

    仔细回想,的确如此。只踩了下她的画轴,便被她掐得差点窒息,幸亏被仙渺情及时救了。不过从巧克力提起她的语气看,他们两人的矛盾也是由来已久,否则按说应是巧克力陪我去见她的,而不是小牛子。恐怕如果巧克力去的话,红婆婆一起见到我们俩这令她深深怨恨的人,那真是凶多吉少了,就是不杀我们,也不会轻饶。

    “昨日她强迫我吞下那恶心的药丸,还把自己割伤说要见你,我说我们还没洞”巧克力话忽然顿住,脸一红,低头继续说“还没去洞穴的陵墓拜忌历任教主,所以让她再等一日。”

    昨日巧克力身上的血迹原来是红婆婆的,今天确实也在红婆婆的衣服上看到了血迹。

    “你饮了她的血后,她将内力传给了你,而你答应替她做一件事?”

    我点了点头。

    “死老太婆!”巧克力抬手重重地一拍“我不同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把血给其他男人喝!”巧克力霸道地宣布。

    啊?问题是我收了人家送的玉佩当订金了。再说,你以为我是猪肉啊,盖个“巧克力肉联厂”的章,就算你的啦?

    “嗯,我也这么想的,宁愿自己放血浇花,咱也不给他们喝。”先顺着他说好了,见巧克力的表情微有缓和,我继续问“那锁潇湘到底何用?”

    “此药的效果就是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巧克力笑眯眯地说。

    “那我死,你会怎么样?”这不是和仙渺情一样嘛。

    “你死了,我会更好地活下去,你放心地去吧!”巧克力的笑容越来越大。

    看着他的笑脸,我鼻子都要气歪了,以前不是张死人脸嘛,怎么从昨天转性了?

    “哪有同一种药,你死我跟着死,我死你没事的?少骗人了!咱俩肯定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不过如果是真的话,这根线上就已经拴三只蚂蚱了。

    “那药丸分雌雄的,我吃的那颗是雄的,我死你陪葬,你吃的那颗是雌的,所以你死我没事。”巧克力一本正经地说。

    “我才不信呢!你又没看到我吃的药丸什么样,说不定我吃的也是公丸子呢!”说完就扔下巧克力,吩咐娴珠给我烧水洗澡去了,心里却还嘀咕着巧克力所言是否属实。

    今天巧克力一天也没变成过小巧克力,难道就前两天抽风?还是另有原因?

    晚上,我和巧克力同榻而眠。我半夜惊醒,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好似有一冷一热的两种血液在体内翻滚,融合交错,又互相抑制。我痛苦地呻吟出声,这时巧克力从背后用一只手搂紧我,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腹部,随即一股热流从他的手上流入我的身体,很快体内那冷冷的感觉完全被暖热占领,我再度睡去。

    翌日清晨,天未亮,就听到门外有人说有急事禀告。巧克力躺在床上懒懒地说:“有何急事?不过你是否会受责罚,全凭你所禀之事究竟有多急。”

    只听门外之人战战兢兢地答道:“老护法今晨已然过世!”

    红婆婆死了?所有的困意一扫而光,我和巧克力同时坐了起来。

    简单梳洗后,巧克力携我前往后山茅屋。万种思绪涌上心头,昨日红婆婆的话再次浮于脑际。

    “让老身我等得好苦。”

    “此生终于了无牵挂,他已经等我太久太久了,多一日我也无法再等下去了。”

    “我恨你,但我更恨萦馨圣女!”

    跟随巧克力踏进茅屋,只见红婆婆安详地坐在角落里,上身倚着墙,手中紧握着香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久未成眠的人正在享受一个久违的美梦。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想起刘爷爷,是不是他死的时候也是这般幸福解脱的笑容?不同的是,刘爷爷是为所爱之人的亲人留于世上,而红婆婆却是为了承诺而一直等待着所恨之人。

    人活一世,究竟为了什么?如果为爱或恨而如此痛苦并饱受煎熬,不如选择另一种方式生活。我的生命信条是:今天我快乐,明天我快乐,我就天天快乐,我就一辈子快乐!

    巧克力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沉沉地说:“我们走吧!”我对着红婆婆心里默念了句“早死早超生”便随巧克力出了茅屋。

    巧克力对守在门外的人吩咐道:“拆除茅屋,将屋内所有东西全部同老护法一起下葬,就葬于此处。”随后转向我“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说完,示意一人送我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沿原路回去,不要去后山那个方向。”巧克力嘱咐道。

    我慢慢地走着,心里百转愁肠,不知是命运决定了他们的一生,还是他们的妥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我不要像他们这般,面对命运的无奈时选择屈服,我一定要斗争到底!不过如果是拿金钱和美男诱惑我的话,选择屈服其实也不错!(真是没节操的人!--)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见远处走来两人,原来是毒女押解着一名面目狰狞的大汉。冤家路窄啊!本想默默地走过去便好,谁知毒女走近后,在我面前停住脚步,恭敬地行礼,道:“教主夫人好!”我一愣,对她如此客气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慌忙客套应答:“毒女好!”近来我嘴怎么没把门的了?我连忙改口:“美女好!”不免有些尴尬。

    只见阴狠从毒女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她假笑着说道:“夫人,您丝毫不会武功,独自在阎罗教走动,实在不安全!这要是被坏人劫了去,教主如此宠爱您,恐怕您伤了一根毫毛教主都会万分心疼的。”毒女特意在“丝毫不会武功”“被坏人劫去”和“教主如此宠爱你”这三句上加重了语气。不知她到底有何居心,我还是早走为妙。

    “楚护法,看来你有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

    我继续前行,刚走不远,就听到身后有打斗声传来。回头一看,那大汉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此时正在与毒女对招。看似毒女略占上风,几招过后,突然情形急转,毒女胸前竟莫名吃了大汉一掌,她连退了几步,跌坐于地上,而大汉也是面露惊讶之色,仿佛对自己的得手十分意外,但随即扔下毒女,朝我直奔而来。

    惊愕之下,我忙从侧面朝毒女跑去,躲开大汉来的方向,目前只有毒女才有可能挡住大汉。谁知,毒女见我辗转朝她跑去,竟然没向我迎来,反而一跃起身,沿大汉身后慢慢而追。而这样一来,我不可能在越过大汉的情况下,先跑到毒女的身边。此时,我方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想借刀杀人!

    心下明白自己孤立无援了,便也顾不上巧克力方才的嘱咐,只得朝后山方向逃去。不知是不是由于逃命的本能,脚下的速度竟比往常快了许多。就这么一路跑下去,最后我不得不在断崖前停住了脚步。

    前无逃路,后有追兵,活着真难!大汉此时已追至跟前,正向我慢慢逼近,我一步步地后挪,脑中迅速地分析时下状况。如果掉下山崖估计是必死无遗,一定摔成芝麻肉饼;如果被大汉挟持,尚有一线生机。我决定屈服了。我刚露出谄媚之笑准备向大汉投诚,却见林道于视线中出现,飞快地向我奔来。天无绝人之路啊!我热泪啊!我盈眶啊!我激动地向救星招手啊!supermam,我爱你!

    谁知激动过头了,我脚下一滑,身子失去了平衡,朝后仰去。哎哎哎!我打招呼的手变成打轮旋,试图平衡身体,结果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一头栽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