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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戚氏兑换股份之前，程婧妍拐个弯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尽管戚倾霄很不情愿，可还是依依不舍的将她送到了程氏集团的楼下。
“我马上就下来了。”程婧妍轻轻探身，单手捧着戚倾霄的脸，在他的嘴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陪你一起去。”戚倾霄固执的抓着她的手说道。
“不太好吧。”程婧妍想了想，这毕竟是要跟戚氏集团合并的大事，她还是要和公司内的人一起决定，如果带着戚倾霄过去，这事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通知’而不是商讨了。
“可是你一个人……”戚倾霄很是担心，那些盘踞高层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明，程婧妍就这样贸然过去，稍有不慎就会吃了他们的亏。
“放心吧，有程叔罩着我呢，不用担心。”
戚倾霄也从她那里多多少少听过一些程厉臣的事，如果程厉臣再年轻个二十岁，绝对会成为他商业场上最大的敌人。
不过眼下，年过半百程厉臣显然不需要他再来担心什么。
“那我在这里等你。”戚倾霄叹了口气。
诚然，他对程婧妍的掌控欲可以说是极强。
可再怎么说，程婧妍如今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又是一家这么大企业的董事长，他也是时候放手，让她自己去解决问题了。
为了表示尊重，程婧妍亲自去了程厉臣的办公室。
还好，虽然是下班时间，但程叔还没有离开。
“程叔。”她抬手不轻不重的叩了三下门。
“小妍？”程厉臣的声音中带了几分讶异，“请进吧。”
程婧妍闻声走了进去，三个月未见，程厉臣的白发多了不少，神态中也是透着淡淡的疲惫。
“程叔，对不起……”
看着程厉臣这个样子，程婧妍十分的愧疚。
要说程叔早就在十年前就选择了退居二线，可自从她接管程氏集团以来，却为了辅佐她而重新上阵，甚至在她不在的时候，帮忙将程氏打理的蒸蒸日上。
“小妍，你说什么呢。”程厉臣笑了一声，眼里满是对程婧妍的疼爱。
“我自从当上这个董事长以来，一直没干什么实事，反而让您一直替我操心。”程婧妍低着头，在她的心里，程叔是长辈，而不是下属。
“傻丫头。”程厉臣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
他没有孩子，便将安思乡唯一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对程婧妍，他可以说是视若己出。
“程叔……”程婧妍咬了咬下唇，她很清楚的知道程厉臣为什么要拼到这种程度，只因为自己是安思乡的女儿罢了。
如果她真的说要将安思乡最珍视的遗产——程氏集团拱手让给戚倾霄，也不知道程厉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了？”程厉臣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看着程婧妍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不是有程叔在吗？”
程婧妍似乎能从肩膀上的那只手中感觉到程厉臣带给她的力量。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他，“我想让程氏集团跟戚氏集团合并。”
程厉臣明显僵住了片刻，他收回搭在程婧妍肩上的手，一脸严肃的问道：“为什么？”
程婧妍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良久。
“我怀孕了。”她轻声说道。
“……”程厉臣盯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戚倾霄的？”
最近两人的风刮得很大，虽然程厉臣很少上网，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嗯。”程婧妍点点头，“我不想您一直这样辛苦……程氏和戚氏到最后，终会是一家，何不现在就合并到一起呢？”
“你是公司的董事长。”程厉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觉得自己未来不会因为此时此刻的决定而后悔的话，我支持你的决定。”
会后悔……吗？
程婧妍陷入了沉思当中。
像是两家公司合并这样的大事，对无论哪方来说，都是对公司的一次重创和重洗。
程氏真的能撑过这段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