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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日小子,你到底要知道什么?”干将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处礁石上,整个人犹如这这片云天淡然:“你把聆聆和参仙留在你所创造的世界,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费日说:“说老实话,我的计划都还没什么眉目,只是直觉把他们放在那里将来一定有用!对了,干将老头,以前我问你济颠口中的地球上变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直支支吾吾,说什么本候修为不够,还是不听为好,现在呢?”
干将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不告诉你,是怕你向那个变数学习!”
“说!”费日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说:“拜托干将爷爷,我的心智早在七岁开始就已经成熟得像个七十岁的老头了,难道不会自行辨别是非?”
干将点点头,从头开始说起。其实在地球,尤其是在中国,一直是天界、玄界所注目的地方之一,一些玄界神圣菩萨纷纷在此转世,创造了“百家争鸣”、“汉唐盛世”这样远远超越其他文明的灿烂文化。从有记载的历史开始,姜子牙助周分商,春秋战国百家争鸣,法家修行道商鞅助秦变法,李斯助秦始皇一统天下。再后来,道教修行道张良助刘邦定汉室三百年江山,又被同样道家的黄巾军所乱;整个大唐,除了武则天崇佛之外,从李泌开始,几乎都是在道教修行道支持之下;到了宋朝,儒教修行道赵普半部论语治天下;元朝有佛教修行道八思巴。可以说,没有修行道的支持,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诞生和存在的可能。
到了明初时,朱元璋出身佛教,又借白莲教起家。刘伯温身兼道、儒两教领袖,贯通九流。这两人合在一起,深深地感受到了世俗道命运受人操纵的悲哀,作出了一个惊天决定:刘伯温假死遁世,行遍天下,将手中的莫邪炼成天剑,斩断天下龙脉,封印天地灵气,分开架通精神和物质的灵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从此之后,在娑婆世界,所有的修行法门都失了修身的功效,所有的法诀都无法发动,直接导致了修行道的衰败。只是始皇陵、北京阴龙入海眼等个别地方存在着一些残余的灵桥,可以修炼和使用法诀,但比起原来的九州大地已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刘伯温也有做错的时候。他为了能让华夏民族独秀地球,故在行走天下时,先断欧洲、美洲等地龙脉,企图让他们先一步陷入混乱,最后才斩断中华大地的龙脉。没想到,别的地方在龙脉被断后,迅速推翻了帝制,找到了新的民主之路,也成就了器世界的科学文明。倒是中华大地残余的龙脉硬是让大清的皇帝苟延残喘到二十世纪初,造成了华夏民族百年的受辱史。
“靠!难怪自明朝以后,昔日的天朝上邦一日不如一日,还被小日本骑到头上拉屎拉尿,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秘史!”费日听得眼睛都直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刘伯温,后来呢?”
干将摇头说:“后来谁知道啊!听莫邪说,他好像早就悟出真正的天机,也是一步跨越天界,直接飞升玄界去了!”
费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眯着双眼对干将说:“对了,怎么会让莫邪独自飞升玄界?两地分居几千年,这刘伯温也太缺德了吧!”
这下连干将也开粗口了:“靠!谁说我和莫邪是夫妻的?难道雌雄双剑非要是夫妻不成?”
费日大奇,说:“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干将面有凄色,说:“母子!其实我们一直反对别人叫我们干将莫邪,这一对夫妻在尘世的名声之大,遭遇之惨让人同样,但谁曾想到,他们为了将刚出炉的一对宝剑赋灵,硬是用我们母子祭炉,使我们母子之魂成为剑之器灵。后来,大家习惯用铸剑师的名字称呼我们,也就以讹传讹,把我和莫邪传说成夫妻剑了!莫邪在飞升玄界之前,曾恳求刘伯温带我一起飞升。结果,刘伯温算了一卦,说我尚有几百年尘缘,将来的成就会在莫邪之上。”
原来如此!尽信书不如无书,这是费日读遍天下书典得出的一个结论,以印证干将刚才所说的,就知道这历史的记录有多谬误。
好个刘伯温!费日暗暗点头,如此翻云覆雨,肆意妄为,居然从天界、和玄界手里硬生生地将地球夺下来,还给世俗道。想到这里时,费日不禁心头一亮,一个更加胆大妄为的计划在他心里生成,毫不犹豫地提出来对干将说:“干将老头,我有个想法你听听怎么样?”
干将点点头。
费日说:“芙蓉大陆虽然学了不少地球上的民主制度,但从根本上说还是帝制,要不我干脆也学刘伯温,斩断芙蓉大陆龙脉,分开芙蓉大陆沟通精神和物质的灵桥,将芙蓉大陆变成跟地球一样,怎么样?”
干将叹气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会剥夺了他人修行的权利吗?”
费日笑着说:“当然不会!我把芙蓉大陆的修行道、灵道都迁到我的世界里去,在那里,是真正的修行者世界,反正大家都是逆天而行,杀个死去活来也是自己选择,至少不会伤及无辜!而且,我会利用空间之门,在芙蓉大陆设几个出入口,如果有世俗道愿意修行的,可以从出入口进入我的世界,反之修行道、灵道也能从我的世界经过出入口到芙蓉大陆来。不过,芙蓉大陆的灵桥已断,修行道在这里也只能发挥世俗道的力量大家都站在同一条线上喜欢哪个世界去哪里用手不能投票就用脚投票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费日越说越高兴,到了最后,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将一只手伸在大家面前。
干将、飞白和书虫全愣在那里。不错,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但好像正是解决目前芙蓉大陆修行道和世俗道矛盾的最好方法。半晌之后,干将伸出手重重地拍在费日手上,说:“反正你也是我的血契之主,你的计划有我反对的余地吗?”
“少来!”飞白在边上撇嘴,一只手拍在干将的手上,说:“谁不知道这次还灵,老大已将血契从识海中提出来,还封回你的本体里去了!现在跟老大关系最密切的可是我飞白!”
书虫歪着头,看看费日,看看干将,也将自己一只肥嘟嘟的,不知算是手还是脚的前肢放了上去:“老大!你也老大不小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同意就同意吧,还非得手拉手的,恶不恶心?”
“切!”费日的老脸暗红,收回收说:“我喜欢!不行啊!”“行!千金难买喜欢二字!”书虫斜睨着双眼说:“不知接下来老大喜欢干什么,坐在这里静等美丽新世界出现呢,还是踏踏实实地干点事!”
飞白说:“这还用问吗?东海魔劫啊!先摆平了大的,再摆平小的,然后大家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地飞升天界的飞升天界,飞升玄界地飞升玄界,反正幸福的日子长着呢!”
费日哈哈大笑说:“不错!幸福的日子长着呢!不过,在等东海魔劫出现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先找找芙蓉大陆龙脉所在,如果能赶在魔劫前断开天地灵桥的话,魔道的魔诀也无法调动天地之力,还有什么可玩的?想来,娑婆世界的魔劫就是刘伯温歪打正着地给消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还有?”飞白瞪大双眼说:“不会吧!我怎么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大事?”
费日神秘地说:“我要算计一个人!”
这下连书虫也来兴趣了,凑到费日的跟前说:“谁?谁这么惨,会死在我们老大的手里?”
“济颠!”费日一脸的正经说:“降龙罗汉济颠,如果我还想不起要算计他,那才叫没天理呢!”
干将奇怪地说:“济颠又哪里得罪你了?何况你小子的心胸也不至于狭窄到这份上啊!”费日手一伸,蕴神瓶在手中一现即隐,说:“这玩意儿我最近研究了很久,发现其构成之精巧,内置法阵之完美不亚于仙器。特别是利用天地灵气化育神识的设计让绝大多数仙器都要相形见绌,你相信一个偃师门的小辈手里会无缘无故拥有这件宝物吗?”
书虫听出端倪来了,说:“你的意思是连这蕴神瓶也是济颠在背后搞鬼?”
费日点头说:“八成是!我还发现蕴神瓶除了涵养神识之外,功能多着呢,如果落在修行道手中,只要研究上三五年,其应用将远远超过超级道器。何况,如果真要是运用得当,依龙兄当时的情况,蕴神瓶至少可以留存他的一半神识,而不是现在的不足一成。由此可以推定冷剑当时几乎是刚刚拿到蕴神瓶,连芙蓉之蕊的那些老家伙都不知道!当时芙蓉之蕊与芙蓉大陆的通道刚刚重新架通没多久,冷剑从哪里得的奇遇?”
“还有别的理由吗?”飞白说:“说出来,让我们好心服口服啊!”费日说:“济颠的整个计划很宏大,在东海国魔军一出现时,就以牺牲玉瓯国和龙近水的方式,想全面引爆魔道攻击,然后找到根源所在,一举消除魔劫。不过,肯定会有人反对他的计划,而且反对最强烈的可能就是他的弟子华慕斌。花花公子心怀天下悲苦,又跟龙兄为莫逆之交,怎么肯牺牲龙兄?就算他表面同意了,也会在背地里玩阴的!但我们却始终没看到花花公子有什么行动。其原因只能是一个,济颠向他保证过,龙近水不会神形俱灭,最起码也能像被魔军所害的平民那样进入轮回!”
飞白反对说:“老大,你也太想当然了吧!说不定当时花花公子闭关去了,说不定花花公子根本不知道济颠在背后操纵这些事,更说不定花花公子被济颠给禁锢了呢?”
“会吗?”费日反问一句:“我看济颠对花花公子都快喜欢得不行了!他那表面浪荡,内心却博大深远的资质是降龙罗汉红尘心诀的天然传人。济颠那家伙几万年没收到一个弟子,芙蓉魔劫事了又要重归天界,如果不抓住花花公子,他的心法在人界多半要绝后了。”
这跟他的计划有什么关系?飞白静等着费日的下文。费日又说:“我很了解花花公子,那家伙只要认定了的事,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如果他以为济颠做得不对,决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的师父就妥协,不直接对济颠出手就已经给面子了!你说济颠凭什么说服他?”
干将长叹说:“费日小子,你的脑子是不是浸水了,本来挺复杂的事,为什么你总是一味地往自己的思路上套?而且想得那么简单?”
费日伸了个懒腰说:“因为我知道大罗汉的神通,以济颠的宿命通也许看不透我这个变数,但看龙近水,我包他前三世后三世都会被人家推算个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算出龙近水必然有复活的可能,济颠还敢玩这招,花花公子不恨死他才怪!”
“你放心!龙近水一定能复活,但至于怎么样才能复活,因为事关那个变数小子费日的事,我无法推算。如果不是我算准龙近水、干将能复活,哪会这么暗中算计变数小子,不被他恨死才怪!”在遥远的烂柯高原白云尖山峰的一处深谷中,济颠正端着一杯淡绿色光华流动的酒,对边上打坐的华慕斌说:“我说徒弟,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师父的难出,把你那绝世名酒迷醴琼贡献一点啊!当了你几十年的师父,我总共才喝到两杯,你说我亏不亏?”
华慕斌睁开双眼,围绕在他身周的元婴之力瞬间一收,整个人变得跟世俗道完全一样,懒懒地说:“是吗?如果换成是你,你该怎么复活龙近水?”
济颠眯着双眼说:“想掏我的底?容易!拿迷醴琼来换!”
华慕斌安详地一笑说:“济颠师父,我的那一坛迷醴琼总共只有八杯,当年我跟多情怯各喝一杯,又被你骗走了两杯,剩下的半坛我可是打算自己留着的啊!”济颠怪叫说:“留什么?你现在已是他化自在天上品,随时可以渡劫飞升,留着这迷醴琼万一喂了天劫,岂不可惜?”
华慕斌笑哈哈地说:“说到这事,我在想问你,为什么日夜监督我炼功?是不是好让我早日飞升掉,以后你就不要向我交代龙兄的后续经历,把你在背后算计的后果推个清清楚楚?”
济颠怒说:“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像得很!”华慕斌一点不示弱,回瞪着济颠的双眼。
济颠终于撑不住了,才叹一声说:“我济颠这一生,除了如来佛祖之外,没怕过谁,想不到到头来落到你小子的手中!可叹啊!可叹!难怪佛祖将我逆转入芙蓉大陆时,曾浮现出一脸的似笑非笑,敢情他早知道我在芙蓉大陆会受你跟费日小子的气!”
“别换话题!”在华慕斌面前耍花招,那不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吗?
济颠说:“跟你直说了吧!我对这场魔劫并没有什么信心,要知道罗汉宿命通能通晓天下人的过去未来,但不能推算比自己更利害的家伙。我一再无法推算魔劫情况,只能说明那个要在芙蓉大陆出世的魔王在修为上要高我一筹。如果真是那样的实力,芙蓉大陆被毁将不可避免,我只是想让你早点飞升,避过这一劫而已!”
华慕斌继续追问:“还有!如果换成是你,你能复活龙兄吗?”
“不能!”济颠摇头摇得很干脆,说:“如果我能,早就在费日小子拆穿我的身份时出手帮他直接复活龙近水和干将,何必还要白传了几招探手罗汉半托迦的独门法诀给他?”
“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华慕斌早习惯了济颠说话时避重就轻的方法,想让他说出真相,只有步步追击,绝不放松!
济颠无奈地说:“我知道沉思罗汉有一种秘诀,可以用一缕神识为引,从虚空中重新凝聚原来的神识。一旦神识完全,就可以在蕴神瓶里孕养成魂,将来投胎、修灵或者直接用女娲遗土复活都可以!”
“什么法诀?”华慕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挚的笑意说:“老头!我好歹也是你的得意弟子,不赶快教教我?”
济颠手中的肉骨头飞出,啪地一声敲在华慕斌的脑袋上说:“好小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呢!老实告诉你吧,我也只知道有这么一种法诀,可是我不会!沉思罗汉是什么人啊,罗候罗,佛祖释迦牟尼在最后一次转世重修时的儿子,秘诀独传,人称密法第一又岂是开玩笑的?大家都知道,那还叫什么密法?”
“哎哟哟!”华慕斌说:“那你也最好赶快告诉费日这件事!否则,你惨了!”
济颠疑惑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慕斌说:“你老头在背后操纵,结果造成龙兄命丧若望城,如果不给自己留后路就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以费日那家伙的聪明,怎么会不可能推断出龙兄有复活的机会,又怎么会推断不出你肯定知道龙兄将来会复活。在他找不到复活的方法之前,不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想方设法阴你才怪!”
“是吗?”济颠紧张起来,手指飞快地掐动,一算再算,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我算不出费日小子的行动,但我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玄月、灵岛马上要大难临头。以费日小子的心性,定然会全力去救苦救难,暂时没有什么时间算计我!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