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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庆幸,我的老妈是一个遵循纪律、严格他人、实事求是的军人干部。
由于我一直闷在家里,情绪变得极端恶劣,时常吃着早饭的时候嚷着要吃晚饭。老妈和老爸在忍受了三天之后,第四天就给我安排了一个1对1的VIP家教。
1对1的对象,一个是我,一个是N大的在校大学生。这个在校大学生,以不速之客的佼佼姿态,在我曲折的学习历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叫张轩,轩辕剑的轩。
第五天,张轩带着一只笔、两件换洗衣服、浣洗用品三件套出现在了我家客厅。
我瞧见他的第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胃就有点疼。
他一个大男人,还是N大的高材生,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红着脸对我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自我介绍。这五分钟内,倒是有四分钟是老妈插的话。
“死丫头,好好听张老师的话。你要是不听,饭都别想吃。”这是第一句。
“呆丫头,听到张老师的话没?你要是记不住,饭也别想吃了。”这是第二句。
“傻丫头,认真听张老师的话啊。你要再不听,以后都没饭吃啦。”这是第三句。
所以,我对张轩的初始印象也仅限于他白白的polo衫。因为衬衫上,有着大名鼎鼎的“叉叉家居”的广告字样。
张轩是N大的大一学生物科技的学生,家境微寒,品学兼优。
据说:张轩特别遵守礼仪,从不当着教授的面呼呼大睡。平时做个试验采个标本,他还主动洗烧杯和擦桌子。宿舍里研发电脑科技的室友们,在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下,不仅能准时吃到食堂的饭,还能够免劳动支出得住在“校星级卫生宿舍”里。
老实来讲,张轩一张灰黑的小脸在N大各种眼镜兄的陪衬下,确实显得朴质而且善良。
所以,我毫无意外得接受张轩。
原因很简单:我不用打扫房间卫生了。
张轩的老家在广州。因为返家太麻烦,他便决定暑假留在南京兼职。
据说,他是在马路上和人下棋下得太高超,被我路过的老妈给瞧见,而后“拾”回家的。
老妈特别欣赏这种不畏贫寒、自立自强的高府学子,不仅毅然决然得摒弃了附中金牌老师、王牌家教,还让张轩入住了我家,对我实行全天辅导和跟班教育。
张轩有点腼腆,内向发达,外向不足。一开始到我家,他看到雇主-老爸老妈,还会脸红个半天,拘谨得像是来借钱的穷亲戚。
老妈错以为N市的暑天太热,让她的掌上家教热昏了头。
于是,这个时候,军人的素质又立马体现了出来。
第二天,在我的书房和他的客房里,都分别装上了新的格力士空调。
我看着空调呼出的有状冷气,瞧了一眼愣神了快半个上午的张老师,有声感叹:“好空调,格力造。”
老妈很是厚待张轩,这,间接导致了,张轩也是极其得“厚待”我。
我的暑假作业,他再教我写了一遍之后,又拿出白花花的纸,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得将题目誊写在上面,让我再做。
我看他一手的四号正楷字粗体加下划线,没什么意见,意见不怎么大。倒是老妈视察我作业的时候瞧见了老张的字,原本要批评我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第二天,书房里便多了一台三位一体紫光打印机。
我瞧着这一套的打印机,既能复印,又能打印,还能扫描,,,用手摸了摸,我没忍住:“张老师,你给我妈吃*药了吗?”
据我的日记本回忆,因为这句话,我被罚了一顿晚饭。
好像那顿晚饭,有我最爱吃的麻辣鹅。
老张实在是太敬业了,白天补了晚上还补。人家工作都是一天八小时的,我看,他一天工作16小时,还有八小时是空给我睡觉的。
早上刚看完新闻联播,他就试卷一裹,摆了一个欠揍的笑脸,端坐在我写字桌旁,喊道:“菁菁,我们先弄套试卷写写吧。”
晚上看完了新闻联播,他书本一摊,又展开了那个欠扁的笑容,嚷道:“菁菁,我们来背一下昨天学习的英语课文吧。”
我没日没夜得听着他那声“菁菁”,以至于发展到现在,谁喊我菁菁,我就和谁毛。陈霍伊就因为喊过我一次“菁菁”,我近十天不接他电话。
好不容易,美好的九月到来了,六年级的大门为我敞开了。
我写完最后一份试卷,在书房里朝着天花板吼了个十里八荒。
老张也挺高兴,收拾了书房之后,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老妈下班回来,笑眯眯得给了他一个放有工资的红包。
我不知道老妈开了老张多少工资,,,我只知道,老张拿了工资回学校的时候,脸红得跟来的时候一样。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开学第一天,我在众人的注目下,背了我限量版的书包(文具店没进到货),带了老爸给我新买的名牌手表(别人奉承他的),一路高歌《一剪梅》得走到校门口。
我一路向前,有种漂浮的感觉:我就是那柄宝剑啊,我就是那朵梅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