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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转瞬过去。在这短暂的不到一个月的假期里,我办了很多事。大到终生大事:四里八乡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和陈霍伊定了婚。小到搬家琐事:我帮老张新家购置了咖啡机、加湿器、蛋清分离机等一系列家私。打点完一切我才光荣得发现,这家都快打造成我家了。
通过我与老妈不懈的努力,张轩和陈霍伊两人终于握手言和了。临去香港的前一天,老妈做东,于沁黎一家作陪,请了两人去海底捞吃饭。虽然避免不了大家话不投机,但好在不冷言冷语,可以把酒话桑麻了。对此,于沁黎爸爸很是纳罕,吃饭的时候还在嘀咕:霍伊一向度量大啊,张轩也看着好涵养啊,怎么两人就能掐起来呢?
我无法回复这个问题,就像李某某回复不了事发晚上他到底干了啥。
用四个字概括我回到香港的第一个星期,那就是“一阵穷忙”。
第二学期排课原本就排得有些紧凑,加上过完年轮到我们学院举办学术节,作为优秀学生和社会活动积极分子的我,每天是在用生命赶着各种场。范西作为我的舍友,理所当然得变为了助手。一下课就麻利得捧了书干活,和我打起电话来走的都是警匪风。
“呼叫大头,呼叫大头,速报GPS ,OVER。”
“逸夫书院,人在逸夫书院。看到小娄请催一下Flash,催一下Flash,OVER。”
“回答大头,回答大头,听人说小娄带人cityhunt了。OVER。”
“什么?我明天就要,他居然带人去旅游!妈的隔壁的,挂了。”
我整天要往返于四个书院进行沟通交流,而四个书院都盘踞在山上,搞得我现在有了新绰号“山上奔。”
坐在校园巴士上,都避免不了有人对着我指手画脚:“你们中大真得靓女好多啊。”
“哦,那个靓女很有名气的,绰号是‘山上奔’。不过你莫得希望了,她有男友记的。”
“山上奔?日本人吗?我很想知道她的Size啊怎么办。”
“哈哈,你只能目测不能手量啊。”
一席话进了我的耳朵里,尤其是将我误认为日本人这句话,让我很暴躁。
不过,人在外面,我一直告诫自己三点:出国不能丢国家的脸,在香港不能丢大陆的脸,在宿舍里不能丢我大江苏的脸。
所以,我还是安静得忍下来了。
巴士快到站的那一刻,“山上奔”捧着一沓文件资料从位子上站起来,磨磨蹭蹭得移步到那两个嚼舌哥的身旁。等着车身因停靠而晃悠的那一刻,“山上奔”很是手滑得将一沓资料砸到俩人身上。砸完了之后,“山上奔”还很有礼得请两人将一地的资料给拾起来。
等我从车上下来了,我还在可惜“山上奔”手上拿的不是个榔头。
回头我追到小娄办公室去要flash的时候,小娄惊讶了:“陈霍伊抢过去做了,你不知道?”
我讶异:“神马?他抢过去做什么?”
小娄贼笑,甩了一个充满荷尔蒙的笑给我:“他说这两个星期你光顾着在山上奔了,从来都当他是路人甲。知道你有东西在我这就要过去做了。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拒绝不了帅哥的要求。”
我叹口气,悲天悯人道:“老娄你尽给我捅娄子。”
小娄郁闷:“你们不是订婚了?他帮你做事是天经地义啊。”
我又叹口气,面容惨淡得走出了办公室,掏出手机拨了快捷键。
“陈瘪三你在哪呢?Flash我明天就要用了嘿。你要今天给不了,小心我跟你解除婚约。”
等我人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看见四五个姑娘正围了一圈站在台阶下面。
其中一个戴红帽的姑娘是我认识的熟人CICI,作为社会工作学系的“系花”,她的社会工作做得特别好。走到哪都有人会嘻嘻哈哈得跑过来跟她讲个八卦,讲完了还不收任何费用。可以讲,她没有毕业,身上就已经绽放了狗仔的光芒。
CICI正兴奋得说着什么,余光瞄到我来了,秒速得收了手上的DV。她周围的姑娘们大声叫嚷:“再让我们看一眼啊,啊呀,还没看够呢。”
我了然得向她们那边走过去,面上带着欢愉的笑容,融入道:“哟,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CICI紧张得看向我,双唇抖动道:“哈哈,对不住啊, DV快没电了。”
一圈的姑娘都不认识我,翻供道:“骗谁哪,还有三格电呢。快拿出来再给我们看一眼~~”
抵抗不住我一脸的阴森,CICI颤抖得掏出了DV,顶着高压打开了电源。
果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高清晰的视频,视频发生地正是我们几个所在的位置。
一个腿长腰窄的男生迈入了镜头,侧面的轮廓在镜头里看起来风华绝代,迈步的长腿也显得纤细而可堪一抱。一身普通休闲套装穿出了英伦风,套在他脚下的耐克鞋也看着比旁人的干净些。
男生手上拿着一本超薄的笔记本,正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台阶。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朝上走的身形略略一缓。俊俏的脸跟着一侧,鸽子般的眼睛直视到镜头上来。
录像的CICI在视频里大叫道:“啊,eye contact!”
接着,迈步的男生就消失在了身影,徒留一排台阶光亮得陈列在镜头里。
看完这段视频,我咬了咬下唇,转了个身,认真且严肃得看向CICI。
旁边的姑娘甲仍在感叹:“商学院的Hoey真是帅呆了。我们院的富二代就没有长得这么好身材这么棒的!”
姑娘乙疑惑:“他是富二代?你怎么知道?”
姑娘丙鄙视道:“企经系的学生有几个不是富二代?你是天生傻,还是农心的方便面吃多了?”
一直在抖瑟的CICI看了我一眼,不敢插一句话。
台阶上,不远处,有熟人从图书馆里出来,瞅见我叫道:“Joy,Hoey在里面等你呢,怎么还不进去?”
姑娘甲乙丙瞬间惊呆了,唯独我还在面不改色得删着DV里面的视频。
CICI一脸死了宠物的表情,端正态度向我道歉道:“Joy,你放心,下次我不敢了。”
我扬扬眉,赞了句“well”。
回头交了Flash给我,陈霍伊好奇道:“狗仔会让你删她的视频?你怎么做到的?”
我摆出一种上位者的沧桑仪态,回答道:“听说过枪杆下面出政权么?就我们学校,被我cei过的,没有五大洲也有七大洋。”
陈霍伊了然得点点头,笑着扯了我往外走,实现他的最终目标:“走,吃饭去。”
身为上位者的我,很是*得走着,眉毛扬都没扬:“行,你请客。”
许多大学情侣,谈恋爱的时候亢奋得像足球场上跑来跑去的运动员,分手时又平静得像是球场边上走来走去的守门员。这种精神状态的改变,很大原因是球赛开场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输赢。很多情侣在一起三四年,等到了大学毕业,还是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大学毕业季,一度被戏称为分手季。
陈霍伊和我不同,我们在恋爱的开始,就确定了恋爱的结局。就像是为这份恋爱买了保险,我再也不担心陈霍伊像小胖一样被人撬走了。撬走就撬走,香奈儿卡地亚范思哲BLABLA的我是不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