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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说的没错。”听了吴苇的话,林宽的声音突然顿了顿,低了下来,缓缓道。
吴苇被林宽的口气一惊,凝神细听,发现屋外不远处有一个人,呼吸轻盈却有乱,还带着淡淡的甜香。虽然惊讶于那人的体力恢复速度,但林宽的存在让吴苇安心不少:“看来,爹已经看到他了。”
“我,我想,他、他们已经来、来了。”男人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依旧断断续续:“林兄,别、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这天下可真小,自己随手一救,竟然救出个林宽的旧识来。吴苇慢慢走到门边,林宽已过去揪住男人,声音冷然,一如自己当初在狱中对他的印象:“苇苇,我们去书房。”
林宽对吴苇的称呼一向肉麻,什么乖,宝贝之类的属于常态,吴苇抗议过几次无效之后也就认了。今天有外人在场,叫唯唯已算是很有分寸。吴苇点了点头,跟着林宽的衣袂飘动的声音往书房走去。
一路无碍,不知道是林宽还是那个男人让张嫂安静地休息去了。
“爹~”吴苇叫得甜蜜:“这位是爹的故人?!”
“咦?!”林宽还没回答,男人的声音突然带了些笑意,道:“林兄何、何时有了个这、这么大、大的儿子?”
“滚!”林宽把男人往地下一掼,连在狱中被鞭打被刑求都没有产生过的怒气一下冲了出来:“我好容易决定安静生活,你、你、你就跑来捣乱!我早应该想到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会惹得一向爱神秘的苗山五毒教在这样的关头做出屠县的决定?!你!”林宽一口气不顺,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地上男人的愤怒,咬着牙半天没再嘣出一个字来。
男人终是受伤之身,虽然被张嫂上药包扎过,毕竟还是虚弱。如今被林宽怒气中一掼,倒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住,靠在桌边才停下,周身疼痛,看着林宽又怒又伤的表情,咬着牙笑了起来:“呵,能、能见林兄如、如此神情,小弟当、当浮一、一大白,甚幸,甚幸。”
“幸个屁!”吴苇过去一脚踹过去,把男人踹成无声。最恨这种打着武林名义不顾他人生死的人了!惹到苗山五毒教也就罢了,明知道他们的手段,还逃到这么一个人口稠密的小县城来!简直简直就是杀人犯的共犯!甚至可以说是诱导犯!太可恨了!想到死去的那七个无辜百姓,吴苇就想到那个什么萧照为了不己之私,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今天这个不知道什么的家伙又要害得自己逃亡天涯,气就不打一处来!哪怕撑着不解毒也要把他爆打一顿解恨!
“爹,到底怎么回事?!”吴苇恨恨地又踹了男人几脚,挨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定下神来问。
林宽看了眼吴苇,不由叹口气:“也罢,有他在,我们就不必逃了。”顿了顿才又道:“此人姓金名潜,一身医术传自医神谷,因为过目不忘,做事任性而为,而被人称为神眼怪医。”
咦,这个外号有点熟呢~吴苇微微挑眉,猛地想起在茶楼所闻,竟然是真有其人!
“为父五年前去沧洲办事,不幸受了伤,恰逢他亦在此处游历,施救于我,得以相识。”林宽说着金潜救了他的事,却没有半分感激之情,甚至还带着些郁闷之色。
“这个金潜可是要爹做什么爹所不愿做的事?”吴苇眼珠一转,问道。
“正是。”林宽抿紧了唇,见吴苇一脸好奇,终是没有说出是什么事,转而问道:“乖,你怎么会救他回来?”
“他说可以治我的眼盲,我就”吴苇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萧照,自己果然是招惹麻烦的人!甩了甩头,吴苇并没有说出自己身中子午毒的事,只是笑着转开话题道:“爹今天让我早回家,可是有什么事?”
林宽一听这话,也笑了起来,声音一向温柔的他此时更是低沉缠绵,听得吴苇心里软软的:“宝贝你忘了?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呢。我叫张嫂准备了特别的生辰宴,做你说的那个什么蛋糕的,想给你惊喜,不料”林宽看着脚下已经昏迷的金潜不由皱起了眉。
“生辰?”吴苇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在狱中曾经给他说过一次,自己当年过生日时老爸因为家里没钱,自己亲手做蛋糕给自己庆生的事,而且自己说的是公历,没想到林宽他想到这里,吴苇感觉到眼眶突然湿了起来,声音噎在嗓子里,看着林宽的方向,心潮翻滚,不知是为前世的父亲,还是这个便宜义父的情意。
“爸~~”吴苇再也忍不住,扑过去,趴在林宽的腿上,哇哇地象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吓得林宽不知所措,虽然不知道吴苇叫的“爸”是什么意思,但看她哭得伤心,心中也不由一酸。连连安抚她却只让她越哭越凶,最后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却只会叨叨一句:“没事,没事。一切有爹在呢,别哭了。”
“唉~~”一个女声突然在屋外响起,不是普通的轻脆女生,而是带着暗哑的熟女的声音,这一声叹息听上去缠绵至极,倒象是某种迷情时刻才会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性感诱人,吴苇可以感觉得到林宽的身体一僵,脸一定是红了。吴苇也停止了哭声。
“未血公子深夜相邀,小女子不敢不从。”一阵软软的香风吹过,书房的门慢慢开了。月光如水银泻地,印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站在了门前,长发飘飘,衣裙飘飘,露出一小截小腿与一双赤足,让人看不清长相,却有说不出的风情。
吴苇看不见,又被林宽用手帕唔住了口鼻,只闻到一种淡淡的清凉气息,闻不到满室诱人的香气。却听得到林宽的呼吸声变了,有些乱了。只一瞬,又恢复正常,只听林宽冷静的声音道:“云仙子驾凌,在下不胜荣幸。”说着,林宽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金潜,道:“此为在下的见面礼,还请仙子笑纳。”
云仙子眼波一转,并没有提到金潜,而是看着吴苇道:“这位是”
“犬子。”林宽一说完,就感觉吴苇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表达自己的不满。心里一软,眼神的冷差点撑不住,只好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吴苇的手,道:“如无他事,在下与犬子先行告退。”
他骂人~~~吴苇撅撅嘴,果然现代汉语比古代汉语好多了。刚才还叫自己宝贝呢,现在就变成狗儿子了。
“公子也知我教的规矩”云仙子的声音软软糯糯,说着就靠了过来。
“犬子眼盲。”林宽抱着吴苇就站了起来,借势躲开了云仙子靠过来的身体,转瞬就与云仙子换了个位置,站在了门边。
“口说无凭~”云仙子不愠不恼,顺势就斜倚在了桌上,一付美人初睡的模样,云鬓半散,衬得人比花娇,有种慵懒的美,目光却灼灼如有实质,盯着林宽:“小女子可不敢坏了教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