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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他。”绒雪的表情犀利起来“他刚来诊治之后,我和姐姐马上就恢复了健康,所以爹娘非常感激他,后来他说我和姐姐是中了寒症,只有持续服药才能维持生命,爹娘也就相信了反正他的药也不贵,就算持续服药,也不会对家里造成什么困难。”
“那就是毒药?”秦曦轻轻呼了一声,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利用父母对孩子的爱来达到下毒的目的,这可实在是太过分了。
凝烟进房间里去找了件手炉,点好之后递给绒雪,手炉里的木炭炽热地烧着,暗红的火映在绒雪明亮的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璀然生辉,将要燃烧起来一般。
唐遇需要知道绒雪服药的经过,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凝烟也注意到绒雪因此而调动了那些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好的回忆,凝烟的身份倒不会让她有什么同情之类的情绪产生,只是看着绒雪,心里有点微微的过意不去。
是不是干脆让绒雪如愿地死了会比较好呢?凝烟闪出了这么个念头不过看到绒雪晶莹的美丽眼眸中复杂的感激、希望、怨恨和求生欲,凝烟又掐灭了这个念头,听他们说了下去。
秦曦上次召见绒雪,等于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时他可没有想到绒雪身上还隐藏这这么多的事情,此时他是插不上什么话的,所以也和凝烟一样,将期望寄托在唐遇身上。
绒雪拿着手炉暖了一下。才点头回答:“对,是毒药。可是,爹娘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啊。只当了是一种罕见的寒症侵袭,类似于瘟疫地东西,只有持续服药才能维持性命。”
“难道你和你姐姐从来没有向你爹娘提过银面和那引药的药丸之类的事情吗?”秦曦非常奇怪。既然绒雪到现在还能记得很清楚那年秋末中午地情况,为什么当时不立刻提出来?
“五六岁的小女孩,说看到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还喂了东西吃,这么离奇地事情爹娘会相信吗?”绒雪咬唇摇头:“我们提过三四次,但是那时候我和姐姐都很小,怎么都说不清楚。爹娘只以为是我们吃了陌生人给的糖葫芦之类找的借口,到后来我和姐姐甚至自己都相信了,只是吃了一颗糖染上的寒症。我们实在是太小了啊。”
“你说还有很多幼年的朋友都遭遇了不幸?”唐遇问道,不过凝烟听的出来他的措辞已经变得很小心,不再是如刚进来地时候那样冷漠无情。
绒雪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很专注很仔细地回答唐遇的问题:“是的,之后那个大夫又陆续说寨里其他的一些孩子也是这种寒症,需要持续服药,接着就是一些孩子死去的消息传了来。”
“呃”凝烟看着绒雪地眼睛,问道“那你们寨子里的人还没有怀疑?”
绒雪抬起头看了凝烟一眼:“怎么会怀疑?非但没有怀疑什么,反而瘟疫的传言在寨子里兴起了,很多的人都抱着孩子来给那大夫看,生怕自己的孩子也得了那个所谓的寒症。那个大夫在寨里的地位就变得简直像神一样。”
唐遇听到这里差不多已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谋划了,在绒雪说猎奴者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些头绪,这些悲剧只能说那个寨子水土太好,人长地太美了也是种过错。竟连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也求而不得。被人算计和残害,实在是可悲。
“在服药一段时间之后。应该会换一种吧,能说说换药的时间和味道的改变吗?”唐遇接着问绒雪,问题里已经找到了明确的方向。
“我十三岁地生日,那个大夫还特意到我家来看过我一次,那天,他一进来就赞我长地漂亮,是个美人胚子,还说我一定可以健康地活下去,我爹娘很高兴,请他留下来喝了酒。那天之后,大夫就为我和姐姐换了药,原本口味比较苦涩难喝的汤药,变得酸甜起来,本来不太愿意服药地姐姐,也因为口味的改变而变得听话服药起来。”唐遇皱了皱眉:“原来如此,你姐姐肯定以前每次服药都倒了一些吧,让那个所谓的大夫以为药量太轻了,而因为药口味变化而让你姐姐每次都变得服完药所以就”
唐遇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已经听懂了,凝烟轻轻拍着绒雪的后背,她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而且绒雪心里的创伤恐怕是什么安慰都没有用的,这轻微的动作凝烟只觉得是聊胜于无罢了。
但绒雪并没有哭,反而很平静地再次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爹娘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姐姐过世之后,他们悲痛之余,才想起可能是大夫的问题,没想到,他们还没来的及跟寨主禀报他们的疑惑,就出事了。”
“出事了?”秦曦和凝烟同时开口问道。
绒雪沉下脸,甜美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姐姐入殓的当天,爹娘跟大夫大闹了一场,没想到,晚上就有两个银面人冲进了我们的屋子,将我们手脚捆绑塞进了一辆马车,然后我们就被带到了另外的地方,被安置在一座小庭园里,但是因为我们不被允许出去,所以我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现在想来,应该是皇都的北岭一带吧。”
“嗯,”唐遇似乎并不意外“这么做的话,说明银面人认为你体内的毒已经成型了,接着应该会减少药量了吧?”
秦曦和凝烟默默对视,他们都听出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两个银面人。
这么说,隐藏在银色面具后面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猜想的幕后主谋,想要置秦曦于死地的,可能正好相反,是什么面具都没有戴的某个人
绒雪的回答证实着唐遇的猜想:“是的,爹娘和我不久之后,就被隔离开了,两个银面人经常出入我的房间,并威胁我服药,如果我不从他们便要杀了我爹娘。之后的药变得更甜了,剂量也减少了很多,甚至到后来一个月才让我服用一次。”
“”唐遇心里迅速地计算起来,绒雪给的信息已经基本上足够他判断出这种媚毒的具体配方了,不过,要解毒恐怕还是个难题。
“他们把你关起来之后,才教你歌舞的吗?”秦曦想起了上次召见绒雪的时候,她怎么都答不上来那画中仙舞的问题。
“是的,不久之后,又请了舞娘来教我歌舞,我们寨里的人本来就能歌善舞,学起来并不困难,而且,就算我不想听从他们的吩咐也不行,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失去爹娘了。”绒雪侧开了脸,眼中刚才就一直盈亮的东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顺着她漂亮的脸颊流了下来。
凝烟总算明白了,绒雪为什么那么恨银面人却只想自己放弃生命,自己一点报仇的意思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她的爹娘在别人的控制之中。
“一个月服一次药的那段时间,他们有没有叫你注意一些什么?”唐遇从竹凳上站起来,目光也从绒雪身上移开,应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绒雪抹了抹眼中的泪,点头道:“有,我的菜中从来就没有鱼类,每年一次和爹娘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个婢女也都守着,不让我碰任何鱼类。”
唐遇仰头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脸,对凝烟说道:“我都明白了。”
“那结论是什么,你可以解毒吗?”凝烟急忙问道。
“可以,”唐遇的舌头打了个转,先点头,马上却又变成摇头“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有点困难。”
“为什么?”凝烟眨了眨眼睛问道。
“媚毒有很多种用法,可以随着汗液挥发,可以含在唾液之中,也可以因为皮肤的接触而让人中毒。而绒雪姑娘所中的这种毒法是最难的一种,如果让我来下这个毒,一千个人我都无法保证有一个人活下来。”唐遇语调缓慢地解释道“但是,一旦毒在体内成型成功,它就会深植于身体,以期在那些特定的事情中散发毒素,看样子培毒的那个人,采取了很多预防解毒的措施,所以,我需要先从绒雪姑娘的身体里直接取出毒瘤,之后才能慢慢解毒”
“手术吗?”凝烟一下子脑袋里就冒出这个词来。可是,凝烟不是专业的大夫,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体内的神经和内脏等知识,哪知道如何做手术
下意识地看了看绒雪蒙了一层清泪的眼睛,凝烟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手术。唐遇这可是给她出了个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