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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几口,跟大家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等等。”
李大爷不着急,李白可是等的心急如焚,他想象着李大爷拿出桃木剑,穿上黄色道袍,嘴里默念咒语的样子,甚至还想象了这只死人兽奋力反抗,李大爷施展浑身解数终于将它制服的场面。
时间刚过八点,李大爷跟几个人聊完了天,看了看表,站起身说:“走吧,咱们去后院。”
这派出所有个后院,院子不大,周围用矮墙围了起来,是平时大家工作疲惫时出来透气的地方。
李大爷走到院里,把随身挎的袋子放在地上,开始拿东西。
只见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火盆摆在地上,又拿出一沓烧纸,用一根树枝在盆前画了一个圈,对四个人说:“把它放到圈里。”
金国和李白将死人兽放在地上的圈里,那东西还是不挣扎,静静地躺在那儿瞪着眼睛看周围的人。
李大爷看了一眼它,说:“你瞪什么瞪?不乐意啊?我可不管你高不高兴,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再敢到处跑就让小鬼抓你回去。”
朱德财的头好像听懂了一样,表情有些阴沉,不再“嘿嘿”的笑了,眼睛有些向上翻。
老马一看,赶紧说:“你们快看!它的眼睛怎么…怎么往上翻啊?”
李大爷不屑一顾,说:“这玩意儿还挺有性格。”随即蹲在火盆旁边,问那死人兽:“你会说话吗?”
那东西还是一动不动,朱德财的头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瞪着李大爷。
“行行行,你愿意瞪就瞪吧。”李大爷也是觉得好笑。
随后李大爷用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烧纸,他没有直接全都放在盆里烧,而是一张一张的烧,一张烧完紧接着用余火点燃另一张,就这样烧了七八张的时候,周围莫名的刮起了一阵小风。
李大爷往周围看了一眼,跟旁边几个人说:“你们靠我近点,帮我挡着点风,别让风把火吹灭了。”
雷宝泉几个人赶紧都围到了火盆旁边,挡的严严实实,并且时刻关注着那只死人兽的状况。
李大爷不紧不慢地烧完了所有纸,拍了拍手上的灰,说:“行了,散开吧。”
“李大爷,怎么没什么效果啊?”李白见死人兽没什么异常,问道。
“你想要什么效果啊?”
“你不是烧了纸了吗?”
“刚刚那些纸不是烧给他的,是烧给过路的。”李大爷答道。
众人恍然大悟,这里讲究还真多。李大爷又在布袋里找啊找,找到了一小捆燃香,分给四个人,每人三根,点着了手握着分别站在圈外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你们面朝外,不要看它。”李大爷说。
四个人转过身,背对着死人兽,心里有点好奇,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李白紧张地全身发热,额头都出了汗,就等着李大爷神勇的表现。
正当四个人各怀心思时,只听李大爷在旁边轻喝一声,然后低声碎念,念的什么没有人听清,只是感觉李大爷的语速时快时慢,语调时高时低,最后他将手里拿着的一小瓶液体倒在了圈里。
李大爷又嘱咐了一声:“不要回头啊!”
四个人虽然很想看看李大爷收拾鬼的场面,但是还是忍住了,只听的李大爷擦着了火柴,然后身后腾起了火光,接着闻到了一股焦糊的恶臭,雷宝泉和李白顿时觉得这味道令人作呕,努力忍住不吐出来,而另一边的老马此时已经吐了一半了。
手中的燃香烧到尾根,身后的火光渐暗,李大爷声音有些嘶哑,对四个人缓缓说道:“可以了,都转过来吧。”
四个人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只看到李大爷满头大汗地站在火堆旁边,而那火堆就是之前的死人兽,此刻已被烧的差不多了。
李白没有亲眼看见李大爷如何制服这死人兽,感到很遗憾,赶紧上前问道:“李大爷,快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对啊,我们还从来没亲眼见过收鬼呢。”老马也附和道。
李大爷看了看兴致盎然的两个人,有些无辜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跟平常给别人做白事那样,烧烧钱,说说话,然后就一把火把它送走了。”
“咒语呢?”李白问。
“哪有什么咒语,我刚才就是按照规矩叨咕了两句,意思是让过路的小鬼别找麻烦,让朱德财能顺利找到回阴间的路。”李大爷摊着手说道。
“那…那后来没有一场恶斗吗?”李白不满足,接着问。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恶斗过吗?”
“那你这声音嘶哑,眼睛也红了,还有,这满身的大汗,难道不是…”
没等李白说完,李大爷笑着摆摆手,说:“你这孩子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这嗓子和眼睛不就是刚才让烟呛的吗?你说这汗?你让火烤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热啊?”
李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是被火烫的有些发热,不甘心地又问:“那你刚才那一小瓶是什么东西啊?”
“汽油啊,不然怎么烧啊。”
李白心灰意冷,心里一开始对李大爷的收鬼的想象全都破灭了,沮丧地说:“就…就这么简单?”
李大爷看了看李白失望的表情,说:“你还想怎么样?”
“起码能有个激烈的样子,至少能看见你手一挥,就狂风不止,然后你和朱德财大战了几回合,你手里化出一把桃木剑,一剑把它劈的魂飞魄散,这样才有看点啊!”李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
李大爷觉得好笑,对着面前那堆还未完全熄灭的火伸出两根手指,猛然向前一挥,嘴里轻声喝到:“孽畜,看招,呔!”,然后问李白:“这样行了吧?”
其他三个人笑了起来,这李大爷也挺可爱的。
李白虽然很失望,但是也被李大爷这可爱的表现逗笑了。
“行了,虽然刚刚这东西没有反抗,但是我感觉他的怨气很大,所以你们得早点破案,找到杀人凶手,替他还了这个愿才行。”李大爷严肃地说。
四个人点点头,李大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临走时嘱咐几个人将这烧完的灰烬用土埋了。老马对这个有所顾忌,所以执意要埋在离派出所远一点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都起的很早,吃早饭时,几个人聊到昨晚的事情。
“虽然说李大爷的做法并没有显示出很神的样子,但是在我心里仍然算是第一神人啊。”李白今早起床情绪就特别高昂,也许解决了一个**烦,心里特别高兴的缘故。
“确实,这事还真挺吓人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我也不信。”老马说道,“不过说也奇怪,昨晚咱们埋完这东西之后,回来的路上,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们。”
他这一说,李白也马上附和道:“我也是,本来我这人一到晚上所有感官都特别敏感,昨晚大家往回走的时候,我也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会不会咱们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金国说道。
“这个倒无所谓,发现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埋的是什么,就怕…”雷宝泉说到这儿,看了看李白。
李白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了意思,说:“雷叔,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又招什么了吧?”
雷宝泉默默点了点头,老马嘴里含着的一口茶差点没呛到自己,忙咽下去说:“别瞎说,咱们才刚送走一个,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又招上一个?”
雷宝泉不以为然地说:“要是以前的话,你可以这么说,现在你可是跟这小子在一起啊,有什么不可能的?”雷宝泉说着看了看李白。
“雷叔,你的意思是我招的?你这可不对啊,不能什么事都赖我啊…”李白有些不乐意。
老马一听雷宝泉的话觉得有道理,对李白说:“你看吧,我昨天就说你别去了,你还非得去…”
金国在一旁劝道:“大家别瞎猜,没准是大家的错觉呢…”
四个人正七嘴八舌说的热闹的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孙铎带着几个同事下了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