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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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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轻郎练了字没几天,张平小太监就发现他又不练了,有一次小太监问道:“主子,您近日为何又不练字了?前些日子不是见您练的很欢快吗?”

    顾轻郎那时正走出内殿打算去庭院划划拳脚,闻言黑着脸说:“你何时见我练的欢快!”

    他最是讨厌笔墨文章好吗,如果不是因为萧崇说些喜爱这样的人的话,他才不会逼着自己去弄些这个呢,可到底是个没有基础的主儿,练了几次就厌烦了。

    小太监一揉鼻子,没出息的点点头:“奴才没看见,奴才刚才是瞎说的。”

    顾轻郎白了张平一眼,凶巴巴的道:“我去练拳!”

    季致远那日就说的对,是男儿就要如雄鹰翱翔在九天,轰轰烈烈,怎么能屈身在后宫与女妃并存,一天到晚不是挤兑这个就是挤兑那个,自己都成了个心胸狭隘的废物,就算他现在已经是男妃不能改变了,他也不允许自己就此颓消下去。

    “练拳?”小太监双眼一亮,立刻流着口水拍手说:“练拳好啊,主子练拳的时候最好看了,一招一式的如行云流水,迷死个人了!奴才也要去看!”

    “你给我闭嘴!”顾轻郎深深的觉得,他是不是看在韩氏的面子上太深,以至于把张平这个没用的东西惯的太无法无天了,走到庭院,打开双臂,一套拳法熟稔而来。

    “简直太帅了!”小太监无法理解顾轻郎心里的纠结,果真站在一旁看他飞旋翻转的打着拳法,一边看又忍不住的口水肆虐叫着帅气。也对,没了家伙的小太监,总是特别的羡慕自家主子这样威风烈烈神采飞扬的少年。

    不一会儿,清欢殿其他的太监宫女们也跑出来看热闹了,叫好声顿时一片。顾轻郎拳脚飞旋中眉头皱起,余光望着自己那一帮没规矩的太监宫女们只觉得格外的痛苦。

    自从岚婷背叛他之后,他看出还留在他宫里没受岚婷影响的宫人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于是往后这些日子,他就对他们都不错,然而这一不错起来,大家就不再那么畏惧他了。

    看来在这些奴才面前,还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

    “行了,张平,你带着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顾轻郎忍受不住收了拳头,阴着脸凶狠的说:“大白天的在宫里大囔小叫,成何体统,当我是耍猴的呢?”

    “是,主子。”其他人抿着嘴害怕的一哄而散,唯有张平这个主管公公委屈的捂着耳朵,小心翼翼的瞄着主子的脸色,他扭扭捏捏的说:“奴才这是在捧主子的场嘛,谁让主子练武起来那么俊气,宫里这样俊气凛凛的后妃可不多……”

    “滚犊子!”顾轻郎骂着骂着就瞪着眼笑了,被人拍了马屁,当然天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一转身,却看到凌亦晨拍着手掌笑嘻嘻的从外头走来,身后还跟着季致远和程裴如等。

    “你们主仆刚刚在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谁说顾嫔练武的时候俊气极了,好容易赶上了热闹,顾嫔主子,你是不是应该漏一两手让我们看看热闹?”凌亦晨说话永远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张平好小子,竟也知道占主子的便宜了。”

    顾轻郎瞪着来人无奈斥道:“你还嫌他规矩了,要这样起哄!”

    凌亦晨哈哈大笑:“以前就听说你身上带些功夫,是在哪里从师学的呢,哎,正好致远兄也在,致远兄不也是武艺不错嘛,干脆你们两个来比试比试吧,让我们也开开眼啊,裴裴,有热闹看了,你说是不是?”

    程裴如轻声嘀咕:“你整天就知道看热闹。”

    季致远也抿着嘴羞道:“轻郎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怎么敢和他比试呢。”

    “什么练家子,我也只是在家府上时,下人里有一个师傅很会武学,有一日每一日的教了我一些罢了。“顾轻郎却心中一动,望着季致远,也许是心里那一股好胜和求索的念头作祟,他笑着道:“既然亦晨说了,不如季兄,我们就来比试比试吧。”

    张平在一边拍着手掌欢喜道:“这下还真的有热闹看了,原来就只知道主子不爱练字,不擅练字学文,只知道主子身上功夫好,这下可以看看主子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

    程裴如弯着脑袋问道:“你家主子不擅笔墨练字?”

    顾轻郎的眉头一跳,恨不得掐死张平这个没头脑的,竟然当着好友的面揭他的短,“你闭嘴,别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又对季致远说:“季兄,我们开始吧。”

    “好吧!”季致远也有些兴致勃勃了,毕竟都还是十几岁爱争输赢的年纪。

    “顾兄,请——”“请——”

    两个年纪相当,出身也相当,但是地位却差了些许的少年,第一次在后宫的庭院里比试起来,都是一样俊逸的身形和英气的眉宇,都是一样结实的躯干和蓬勃的气息,翻身飞旋之间,拳脚过招如行云流水,又像真的都是疆场上翻云覆雨的年轻将军。

    一番比试严肃而认真,顾轻郎是将门之子,可是输在自幼只是自己偷学,并没有真正的师傅教导,季致远不是武官世家,可是赢在他精学了一些日子的缘故,这一场比试到了最后,居然落了个不分输赢,你抓着我的手,我拧着你的胳膊的地步。

    “哈哈哈,这算什么结果!”凌亦晨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顾兄和季兄武艺相当,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原还准备若是谁输了,谁就唱个小曲当惩罚呢!”

    顾轻郎白了凌亦晨一眼,呼吸急促的道:“裴如刚刚骂的对,你一天到晚就喜欢热闹!”

    他和季致远双双收了拳脚,他们二人也没有想到彼此之间的较量竟是这个结果,平复着喘息间,望向彼此的眼眸里都有些笑意和无奈,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凌亦晨一手搭上程裴如的肩膀,乐呵呵的反驳:“宫里的日子闷死人了,没有热闹而言还不许我子个人找热闹啊,裴裴,你说对不对?”

    “谁回你对不对!”程裴如一记刀眼飞过去,恨恨的说:“总有一天你要被弄死在这热闹里!”说着眼眸滑向顾轻郎身上,秀气的少年软软的说:“顾兄果真厉害。”

    顾轻郎正拿着宫女奉上来的毛巾擦汗,闻言一愣,接过一杯茶喝起来,朗声笑道:“裴如为何这样说,我与致远兄是打个平手,有什么好厉害的。”

    程裴如却抿着嘴羞涩的微笑:“两位兄台都很厉害。”

    凌亦晨看程裴如骂自己却对顾轻郎和季致远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不大服气,搂着人的小腰就把他抓在自己怀里,对着三位好友故意挑着话题说:“哎,明天就到了十五号,也就是二公主的生辰了,我听说齐昭仪把这次生辰办的很热闹,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宫宴呢。”

    季致远叹口气:“我倒不希望参加,这样的宴会一想也知道是拘束人的,特别是我们这样的偏殿新人,哪有我们说话的份,不过是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高位的嫔妃斗嘴罢了。”

    “这些场面本来就是一些人表现自己的好机会,我也不愿意去。”顾轻郎也无趣的摇摇头,可惜这场面不是他们说不去,就真的可以不去的。

    宫里有规矩,大小宫宴,凡是已经侍寝过的从六品及以上的嫔妃,必须全部出席

    “说到表现自己,”程裴如突然说:“我听闻朱婕妤好像会在宴会上献舞。”

    “朱婕妤,哪个朱婕妤?”凌亦晨奇怪的转过头,笑着问道:“裴裴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裴如一愣,瞪着紧搂着自己的人说:“是朱乐瑶,我听宫里的小太监们传的。哎呀你离我远点,干嘛动不动的就抱着我,我好难受……”

    凌亦晨哈哈大笑,捏着好友软绵绵的腰闹道:“小爷就喜欢抱着你怎么了,谁让你身上这么香喷喷的,软绵绵的,小爷抱上去,手都酥了哦。”

    “混蛋,你胡说什么,讨厌死了……”

    顾轻郎和季致远看着像小孩一样闹在一起的两个人,叹口气,两人一起走进了内殿,不打算再理会那两个幼稚的家伙,四个少年现在还是紧紧的连在一起,或玩闹或谈笑,成兄道友,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有些时候岁月和环境,能使稚嫩的心也变老。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二公主的生辰宴设在昔日选秀的毓秀宫,时间是晚上,顾轻郎和凌亦晨等都接了口谕,他们和季致远程裴如等一起走进毓秀宫,带着各自的贴身宫人。

    顾轻郎坐在从四品嫔的位置上,左右是凌亦晨和季致远,环顾一下四周,他才发现这宴席上来的果然不止后宫的嫔妃,还有京城一些亲王和王妃,顾轻郎的眼神落在亲王里排在第一位置的年轻男子身上,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眸。

    “凌兄,那位穿着王爷衣袍的是……”顾轻郎悄悄问着最爱八卦的好友。

    凌亦晨一看,用手掩着嘴回道:“他是谁你都不知道吗?我说顾兄,你也太不问身边事了,他是福王,我大盛朝先帝的小皇子,太后娘娘的嫡亲儿子啊!”

    “福王?”顾轻郎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后面:“太后不是没有儿子吗?因为没有儿子当初才收养了皇上为养子,如果她有儿子,为何……”

    “这你就不知道了,太后当初收养皇上的时候,的确还没有亲生儿子,皇上为了让中宫有所依靠,就让她收养了自己宠爱的惠妃的长子,也就是咱们的皇上,可谁知道皇上被太后收养没多久,太后就怀孕了,一年后生下福王,可是这个时候皇上已经被先皇封为太子了。”

    顾轻郎困顿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就随口问问。”

    顾轻郎总觉得有些地方似乎不对劲,他想起萧崇在御花园中跟自己说过的那个故事,故事里的庶出长子,不是谁也不疼爱的吗,为何在世人眼中,先皇又像是对这个长子疼爱非常的,朱太后,养子,福王,皇家内苑真是故事多多。

    今晚这场宴会,二公主是主角,可惜她的生母赵氏前几日被贬,现在还在关着禁闭,顾轻郎看到萧崇坐在上方的龙椅上,面对着合宫众妃和亲王命妇,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却是让人望而生畏,一派天子龙威,他……不喜欢这样的他。

    这个时候的萧崇太过高高在上,总能让顾轻郎心里生出些许挫败,仿佛他们二人私底下的时候,他耍小心思弄他,他温言无奈的包容他,都是假的一样,这个时候的顾轻郎总会清晰的看清自己的身份,他到底也只是个男妃啊。

    在这个宴会上,太后突然提出新人们进宫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所有人的位份全部上升一级,也算是映衬着热闹的祝福吧,萧崇也没有拒绝就答应了,就这样,凌亦晨成了凌嫔,程裴如成了长使,季致远成了德仪,其他的新人也全都升了位份。

    新月嬷嬷将太后的懿旨念完,顾轻郎却……

    萧崇缓缓道:“为何没有顾嫔的名字?”

    还能为何,顾轻郎心里也不大当回事,如果说之前他或许还会觉得憋屈,恨不得把这样故意掉他丑的人全都撕烂了,但是现在,位份要升的话,他宁愿死萧崇亲自给他升的。

    太后笑着说:“顾嫔侍寝之后,皇上给他连升了三级,从少使成了从四品的嫔位,哀家觉得顾嫔的位份上升的太快了,暂且缓一缓,皇上以为呢?”

    萧崇轻轻一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母后记错了,顾嫔的位份当时是母后让新月姑姑亲自来晋的,不过既然母后说到这里,也罢,顾嫔暂且不晋。”

    顾轻郎的眼眸抬了起来,感觉到全场人的目光都留在自己身上,有妒忌的,有同情的,也有落井下石看热闹的,而他的黑眸却只留在萧崇身上,很淡然的望着,不经然间,萧崇的眼神撞过来,两人的眼眸交汇,融合……

    太后的凤颜有些僵硬:“当日确实是哀家晋的,哀家老了,记性不好了。”

    萧崇却突然说:“顾嫔的位份过高倒是让朕想到,乐瑶的位份也不低,其她的新人进宫都是在四品之下,唯有乐瑶因为得朕喜爱,朕将她册为从三品的婕妤,既然母后刚刚说位份高了要缓一缓,那就将乐瑶的也缓缓吧,等日后再挑个日子,再给表妹晋封。”

    “皇帝,这……”朱太后没想到萧崇突然说这样的话,原本她提出给新人晋位,就是想找个借口把乐瑶的位份晋一级的,只要晋一级,乐瑶就是正三品的主位了,早知道萧崇会这样,她当初何苦要压顾嫔那男妃,现在居然得不偿失!

    婳妃在一边看着,低头喝着酒不置一词,齐昭仪在一边看着,更加不可能说什么,倒是德妃温如寄突然笑着说:“皇上,朱婕妤的献舞就要开始了,本宫当日在皇上登基的时候看过一次婕妤的掌上舞,真是惊为天人,这次又可以大开眼界了。”

    萧崇点头缓笑:“宣朱婕妤——”从今日开始,后宫就只有一个朱婕妤了,因为朱乐瑶的哥哥朱扶桑在太后的晋封建议下,已经被封为正三品的贵嫔。

    萧崇拿起桌前的酒杯轻轻的凑到唇边,威冽的狐眸向堂下方一扫,突然扫到一双热烈的微笑的漆黑的眼眸,正含笑深沉的望着自己。萧崇举杯的手指一颤,是那孩子,顾轻郎。

    萧崇突然想到,今晚正好也是十五日,他是不是应该尽早离开这里了?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成熟的皇帝也不敢再贪杯了,更不敢再与堂下那时刻盯着自己的眼眸对视,酒杯被他放回桌面。俊美的脸庞有些发热,他想,他应该是有些醉了。

    朱乐瑶一直在后方准备献舞,所以还不知道自己晋封的事被萧崇否决了,一心以为自己今晚过后就是贵嫔娘娘的她,献舞的时候笑的面如春花很是烂漫,一取《掌中舞》果然犹如飞燕再世,世间女子恐怕没有一人能够舞出她身躯的妙曼和妩媚。

    温德妃等都赞扬不已,萧崇却三言两语就借着不胜酒力,提前离开了宴会,盯着他被左右太监搀扶着离开的背影,朱太后一双凤眸,像是冰窖里捞出来的利剑,震人心魄。

    皇帝都走了,这宴会再开下去也没多大意思,朱太后不多时就宣布散会,朱乐瑶知道自己的位份没有晋封,气的当场就哭了起来,顾轻郎等哪里愿意再留下来,今日的萧崇也没有番谁的牌子,他们一个个不想惹祸,全都快步离开毓秀宫。

    半路的宫道上,温德妃却突然叫住孤身的顾轻郎,道:“顾嫔。”

    顾轻郎止住脚步,发现德妃居然是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左右也没有见半个宫人,他奇怪的回身,弯腰回道:“德妃娘娘万安,不知娘娘有何要事对臣侍而言。”

    温如寄淡淡的说:“不是我有事,而是皇上离开毓秀宫的时候,曾告诉本宫,让本宫转告顾嫔,皇上请顾嫔去养心殿一趟,不过皇上并没有翻任何后妃的牌子,顾嫔还得谨慎前往,不能惊动任何宫人和侍卫才好。”

    “皇上让我去养心殿?”这好没道理啊,萧崇为何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让他去养心殿,而且、而且还不能惊动任何人,想到萧崇离开毓秀宫的时候那一副醉醺醺的颠倒模样,现在的他想必也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吧,顾轻郎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

    “娘娘,皇上为何要让臣侍去……”再一抬头,身前哪里还有德妃的影子,顾轻郎愕然的左右环顾,温如寄不见了,真的不见他的身影,想到这人的转告,顾轻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其实在温如寄没有跟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特别想去找萧崇。

    他想当面去感谢他在众人面前挽回了他的面子,他也想再偷偷的吻吻萧崇抱抱他,但是温如寄突然跑来跟他说让他去养心殿的话,这是骗他的呢,还是萧崇真的召他去?德妃那个人,素日独来独往,应该没有理由去害他吧。

    顾轻郎在原地停留了一些时间,罢了,反正萧崇也喝醉了,他现在去找他,说不定他明日也不大可能记得这事,就算德妃是炸又能怎样,他要去,他还要偷偷摸摸的用轻功飞过去,他想要抱一抱萧崇,亲亲他,摸摸他……

    喝醉酒的萧崇……顾轻郎只要一想到这几个字,喉结就上下滚动着。

    “这个臭小子,戒备心理也太重了。”望着通往养心殿的方向,一道身影飞檐走壁的穿梭着,隐身在夜幕下的人影暗恨的骂道;“御前侍卫已经被我引走了一大半,你自己努力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其实他帮的,哪里是他啊。

    又是一个月的十五夜,德妃宫里的小宫女们心疼不已,因为她们家的主子又在书桌边守着宫灯看了一整个晚上的书,宫女们揪心:她们主子为何要有这么个要命的习惯啊!

    看书也可以白天看啊,干嘛老是挑着大晚上熬通宵,还总是选择十五的夜里。而这个时候,顾轻郎刚刚摸进养心殿。

    一路上顾轻郎奇怪着,这一夜为何整个殿里的侍卫太监们都守在外面,他飞入内殿的时候,简直没有多大难度。想到萧崇现在可能躺在龙床上醉眼熏熏,有人的气息加重了几分。

    反正他是奉旨而来,他怕什么,顾轻郎的嘴角几乎弯上天了,但是让顾轻郎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一翻进内殿的大门,一柄寒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皇上!”正眼一看,萧崇神志清醒的站在暗夜里,殿内也没有点灯,但是他拿着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他就能就此早逝了,顾轻郎愣了。

    “怎么是你——”看到是顾轻郎,萧崇同样愣在原地,下一刻他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咬着牙骂道:“是谁让你来的,那个混账,太胡来了!”

    然而骂又能怎么样呢,这人来都来了,萧崇收起剑,一张俊美的脸庞难堪的像是被人推着揭开了伤疤,那人也是掐着点把这孩子骗过来,“顾轻郎,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