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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沈晨晨这边的秀女,皆是甘心依附在沈晨晨身边的;要知道沈晨晨虽然年纪不大,又也只是一个待选为妃的秀女,可她这个人的个人魅力却是连萧意都无法赶得上的。
且先不说沈晨晨这一身令人啧啧称奇的武功,就是她那好打不平的性格和直来直往的本性都为她加分不少;能够送进宫里的少女,哪一个不是有点想法,有点背景的人物;只是,你再有想法,再有背景,在后宫这汪泥潭中还是不值一提。
后宫之中,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暗涌相冲,在这里面能够步步生辉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想要修炼成精,更是难上加难;往往这种时候,想要走得更加长远些,唯有得力之人给予相助;无疑,沈晨晨这样性格的人是最好的人选。
萧意虽然背景也不错,可她这个人处事圆滑,对谁都是一副姐姐妹妹好、谁也不得罪的态度,说白了,这种人就像一只养不熟的笑面虎,表面上对你好着、爱着,指不定就会在背后做出什么捅你刀子的事;但沈晨晨不一样,她这个人喜恶好于言表,虽然聪明伶俐,但也是一根肠子,这样的人往往却是最无害的;所以,跟萧意身后站的那帮秀女相比,站在沈晨晨这边的秀女却是真正拿出真心要与沈晨晨交好,因为她们知道,沈晨晨会念恩。
故而,当那声清丽的嗓音说出这样含沙射影的话之后,沈晨晨还没说什么,站在沈晨晨身后的楚香却已站出来,“李园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做西偏殿的姑娘被人栽赃?难道就不是西偏殿的人想要栽赃我们东偏殿的人故意而为之吗?”说着,楚香就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就你这几分脑子还想在这里当搅屎棍子?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常嬷嬷等人可是宫里的老人,什么样的幺蛾子没见过,还需要你在这里提点。”
说完这句话,就看跟在沈晨晨身后的其他秀女们对着刚才想要暗害沈晨晨的李园园讥讽的笑出声;这个李园园乃是陕道巡抚的女儿,这陕道巡抚听上去颇有几分了不起,但终究不过是个外放官员,她在被送选进宫的那一刻便早已做足了准备想在后宫之中混迹出一片天地;只可惜,当她被送进宫后,看清楚身边的人物都是大有来头时,她就知道,想要在这里面出人头地该是有多难;所以,这才找上萧意,想要借着萧家的手将自己安置下来,从而平步青云、得到盛宠。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想要真正息事宁的人都会选择乖乖配合,不会乱讲话,只有真正心怀叵测之人才想要利用这件事起到打压作用;很显然,李园园猜到了做这个巫蛊娃娃之人的真正目的,所以这才傻逼兮兮的想要出击沈晨晨,从而做到讨好萧意之举。
只可惜,她想到了这一点,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想要打压沈晨晨,但沈晨晨却也不是好惹的,就看如今跟沈晨晨走的很近的楚香和木凝霜二人,那也都是拥有着七窍玲珑之心的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人其中一个站出来欺负李园园这种不长脑子的废物,都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李园园在被楚香几句话对桑回来之后,一时间漂亮的脸蛋青红交加,很是不甘心却又找不到话回驳的模样。
萧意依然在装模做样的安慰着一个情绪不稳的秀女,可刚才略显得意的眼神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在她装作不经意的看向李园园时,漂亮的眼瞳深处射出几分隐晦的厌恶感,早就知道李园园这个女人是个不长脑子的,没想到会如此不长脑子;这般明目张胆的映射沈晨晨,这不是摆明了找刺吗?
也难怪楚香会站出来嘲笑她,这样不入流的下作伎俩,亏得她都利用出厌胜之物这样狠毒的手段;果然,这人蠢笨起来,真的是会无可救药。
萧意轻轻地眨了下眸子,聪明狡黠如她,自然不会让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从指缝间溜走;既然已经看出沈晨晨身旁有两个‘左右护法’保护着,她自然也不好正面出击,只有眼睛一瞟,落在了堪堪不忿的李园园身上,声音温温婉婉的说道:“李姐姐,刚才楚香姐姐说的那番话虽然直白,但也不无道理;像我们知道你内心想法的人,自然清楚你这是心急那厌胜之物害了皇上,这才心急起来,口不择言;不知情的人当然会以为你这是想要拿乔做事,随意欺负人呢。”说到这里,萧意看也不看因为她的话瞬间脸白的李园园,转眸就瞧上了楚香:“楚香姐姐大人大量,李姐姐向来心直口快,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在这里,萧意代她向你赔不是了。”
说话间,萧意就朝着楚香走近了几步,微微福礼的动作被她做的既优雅又动人。
沈晨晨瞧着萧意那副前倨后恭的姿态,心底暗叹:好一个识大体、明大礼、顾大义的萧姑娘啊!
沈晨晨目光一闪,又向着脸白惊愕的李园园看过去几眼;想必这个傻女人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自己想要攀附萧意,妄图利用萧家得到自己想要的权贵;却不料,这出身未捷便已身死,一下就成了萧意装作强势、笼络人心的垫脚石;恐怕现在在在场秀女的心目中,不少人都被萧意装出来的温婉恭良所折服,反而对她这个不长脑子的货色嗤之以鼻了。
楚香也算是个有几分想法的人,可是要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萧意站出来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女人八成是在做戏,但是人家态度放的如此之低,又有萧太后这样的背景,谁敢随意招惹?
所以,纵然如楚香这样口齿伶俐的人,当下也有些吃瘪的意思;只能讪讪的对着萧意点了点头,告诉自己最好不好跟这个心思不明的女人硬碰硬;毕竟萧意可不是李园园那个不长脑子的货色。
沈晨晨瞧着站出来的萧意,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若是不出场,恐怕再让这个喜欢演戏的女人再演绎下去,她的东偏殿就算是没做什么缺德的事儿也会被这个女人乱扣一盆屎。
“萧姑娘可真是贤惠大义,李园园口不择言说出了这样胡言乱语的话,没想到却是要萧姑娘站出来赔罪。”说到这里,沈晨晨眼光一厉:“诚如萧姑娘刚才所说,萧姑娘这么一赔罪,知道的人乃是佩服萧姑娘任慧大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萧姑娘这是踩着李园园的伤口趁机牢笼人心、以好卖好。”
萧意设想过无数个自己会和沈晨晨真正针锋相对的场面,但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沈晨晨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对杠起来;一时间,就看刚才还一副从容大气的萧意脸色也有些挂不住:“沈妹妹不要误会才是,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让诸位姐妹……”
“萧意!”沈晨晨实在是看不下去萧意这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直接开口拦下,冷道:“你喊别人姐姐妹妹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我沈晨晨不是你能喊的,在家中我有自己的亲姐姐,轮不到你喊我妹妹;再有,你也不配喊我妹妹。”
沈晨晨此话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要说刚才这院中还是一番暗涌激流的场面,那么现在,这股暗涌,算是彻底被沈晨晨撩拨起来。
萧意就算是再能隐忍,再会装腔作势,此刻也被沈晨晨的几句话落的彻底没脸;刹那间怔在原地,娇美的脸颊上明明是带着隐怒,但又强忍着不发,硬是将那张漂亮的脸蛋撑得扭曲怪异,看上去毫无美感可言。
看着萧意被沈晨晨挤兑到这种地步,此刻依附在萧意身旁的那些秀女们早就面有温色,甚至还有几个脾气浮躁的差点要跳起脚来;可是,看到沈晨晨那副微眯着眼睛,又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大伙儿又开始在心底里掂量起来;连萧意都被沈晨晨这几句话压成这样,她们是什么身份的人,敢出言冲撞沈晨晨?
撇开沈晨晨的父亲是太子恩师的身份不管,就沈晨晨这个刺头个性,恐怕在储秀宫中也没几个人敢真正的招惹她;毕竟,这丫头可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尤其是她腰间的那根鞭子,万一她被惹急了,一鞭子抽过来,打在身上也就罢了,若是抽在脸上,怕是这辈子都要当丑八怪了。
所以,在权衡一番后,跟在萧意身旁的秀女们此刻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皆是选择装聋作哑、默不吭声。
至于萧意,在被沈晨晨这样奚落一番后,本还想着往日跟她交好的几个秀女能够像楚香和木凝霜帮助沈晨晨那样帮助自己,却不料自己等了老半天,别说是有人站出来帮她搭话了,就是连一个上前安慰她的人都没有。
想到往日里那帮围绕着她打转的秀女们,想到那些平日里总是拉着她的手亲热的喊着姐姐妹妹的姐妹们;一瞬间,萧意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在她利用这些女人的同时,她们也是在利用着她的;她没有沈晨晨那么幸运,有一个有权有势又疼爱自己的爹爹也就罢了,但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自己更没有沈晨晨那般好运,刚一进宫就得到了楚香和木凝霜这两元大将保驾护航。
想到这里,萧意抿唇冷笑;淡淡的眸子透着一股寒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这帮姐妹们;本以为借用一个巫蛊娃娃能够绊倒沈晨晨,却不料,在还没有绊倒沈晨晨之前,这个巫蛊娃娃已经帮她试验出了身旁的这帮攀附之人的真心;当真是可笑、可悲。
而将这一切皆看在眼里的常嬷嬷此刻却是冷静无比,虽然她奉旨小心照顾这帮小主子;但正如众人所知,在后宫之中混迹的人基本上都是老油条,尤其是还能当上教习嬷嬷的人,那更是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萧意的确是常以温柔娴淑示人,可是,她究竟是温柔贤惠还是暗怀鬼胎,在别人那里也许会看不出一二,可是落在常嬷嬷的眼里,确实能辨别出她是人是妖;至于沈晨晨,瞧瞧跟在她身旁的那些秀女素质便能知晓。
楚香是个口齿伶俐、自有主张的,木凝霜是个沉稳大气、冷静淡然的,这样的人物随便搁在宫里都能形成一番属于自己的气候;可是如今这样的人都甘愿帮衬着沈晨晨,可见此人是真的人缘不错,简直跟萧意身旁的那帮秀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无怪乎萧意此刻怔愣在原地,尴尴尬尬只能生闷气。
常嬷嬷虽然很乐见看这帮还没彻底成势力的秀女在这里明刀暗箭,可是想到此事牵扯到了皇上,她也不好再作壁上观,只有在一声咳嗽声后,难得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各位姑娘们都先别着急,老身身为储秀宫的管事,自然会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给各位姑娘一个交代,也给帝后一个交代;现在,老身要让宗亲府的人进各个殿室搜查检点,请姑娘们配合。”
秀女们一听常嬷嬷这意思是要宗亲府的人搜宫,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的小姑娘们刹那间就乱作一团;要知道,这搜宫之事可大可小,毕竟自己居住的地方被他人搜查,也算是暴露了自己的隐私;这要常年都生站在自己父母手心里的千金小姐们如何能够不心惊?
只是,就在宗亲府的人刚准备执行常嬷嬷的命令时,便听见储秀宫宫腔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通传:“太后娘娘到!”
太后来了?沈晨晨本来清明的眸子煞那一暗,恰在此时,木凝霜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你要小心,萧意的帮手来了!”
沈晨晨本来平静的心终于开始鼓鼓作响,一张本是平静的脸颊也开始缓缓紧绷起来;而这一幕,正好落在萧意的眼里,就看刚才还脸色难看的萧意此刻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就知道她在做好巫蛊娃娃后,暗中派人通知太后的这一步棋,走的是正确的。
下一秒,在众人的瞩目下;储秀宫的门前终于出现了一道气势威仪的仪仗队。
坐在八人抬起步辇之上的萧太后身着一袭金边琵琶锦外加衫,驻颜有术的容颜带着一股冷傲之气,头上八尾金凤熠熠成辉,衬得那本就出色的容颜更加威仪天成;不得不说的是,不愧是后宫浸淫数十年之久的萧太后,身上的气势的确不是这帮小丫头片子能够比拟的。
萧太后的出现让先才因为搜宫而稍显紊乱的储秀宫瞬间安静下来,在一阵高呼千岁中,秀女们娉婷行礼,哗啦啦的跪满了整整一地。
常嬷嬷领着宗亲府的人赶忙走上前,双膝跪地之后忙行见礼:“奴婢不知太后亲临,多有怠慢;请太后娘娘宽罪。”
萧太后就这样八面威风的坐在步辇上,居高临下的觑着跪在下面的人:“哀家本来也不想来着储秀宫打扰这帮姑娘们,只是哀家听说这里发现了厌胜之物?事关后宫,哀家不得不来。”
常嬷嬷已经被忽然到来的萧太后惊了一身的冷汗,忙道:“太后恕罪,是奴婢管理不周,这才出现了腌臜的东西;奴婢已经让宗亲府的人前来协助调查,想必很快就会给出个答案。”
萧太后看着常嬷嬷的头顶冷冷的一笑,目光流转间,看向了跪在秀女之中的沈晨晨;这就是敢跟她萧家作对的沈家姑娘?哼!沈文墨是个老顽固,不肯向她萧家低头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生出来的女儿也是个小顽固,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萧太后就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小指上的义甲,声音虽然散散漫漫,可这说出口的话,却是狠辣无比:“一路上,哀家也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个巫蛊娃娃是在哀家侄女的殿室里发现的,萧意这个孩子哀家了解,她可不是那种妄图诅咒他人的坏女娃,常嬷嬷,你说是也不是?”
常嬷嬷头顶压力:“是是是!萧姑娘为人和善,储秀宫里的其他姑娘们都很是喜欢她;奴婢也相信,这件事不是萧姑娘所为。”
“那便是了,既然意儿是不会做出这样事的人,那必然是有人想要冤枉意儿;常嬷嬷,在这储秀宫中,可是有谁看不得哀家的意儿好的?”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沈晨晨顿时浑身僵硬;好她个老妖婆,这是要明目张胆的给她治罪呀;可恶,为什么皇后娘娘还不来,难道是雪玲没成功?
沈晨晨咬紧了嘴唇,缓缓攥紧了拳头。
萧太后这个问题刚抛出去,常嬷嬷就知道萧太后这是要做什么了;毕竟是在后宫待过不少年数的人,常嬷嬷当然知道若是自己一开口,这沈家姑娘会遭受到怎样的惩罚;但是,如果是自己不开口,怕是萧太后会咬上她……
一时间,常嬷嬷为难了,甚至有一种被人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的错觉。
就在常嬷嬷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不受控制的乱冒时,安静一片的秀女堆中,毫不安分的李园园又在这个时候跳起来:“太后娘娘,是沈晨晨嫁祸萧姑娘,是她见不得萧姑娘好。”
李园园这话刚一脱口,常嬷嬷立刻不忍直视的闭上了安静;见过蠢笨的,但从没见过如此蠢笨的贱人!
沈晨晨也是神色一凛,一双手下意识的就去摸腰间的鞭子;看她不抽烂这个贱人!
跪在沈晨晨身旁的木凝霜瞧见沈晨晨的动作,马上就拉住她,压低声音,道:“晨晨,别轻举妄动!”
“可是她……”沈晨晨咬牙切齿。
楚香也在这个时候开口:“晨晨,别动!”
沈晨晨目缁欲裂,一双眼睛隐隐充血冒红光;这简直就是她怒极了的表现。
坐在步辇上的萧太后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冷冷的笑意只是扫了眼一副看沈晨晨好戏的李园园,跟着,就定格在沈晨晨的身上:“沈晨晨?没想到沈家也会出现这样的佞女败类;常嬷嬷,你还不速速办理?”
常嬷嬷呼吸一窒:“太后娘娘,这件事还有待考察;是不是应该……”
“难道常嬷嬷还另有他想?”萧太后目光一凛,冷冷的觑着跪在地上的老妇人:“常嬷嬷,你也是宫中的老人,自然清楚这厌胜之物一旦被爆出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哀家只是想要速战速决,尽量不惊扰到帝后给储秀宫带来灾祸;哀家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常嬷嬷应该理解才是!”
常嬷嬷自然清楚这厌胜之物的厉害之处,如果这件是真的越演越烈,恐怕真的会牵连众多;但是,这样不能代表了能够随便推出来一个人顶罪不是吗?
就在常嬷嬷咬紧牙关,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在渐渐大亮的初阳之下,一抬十六人抬着的凤撵浩浩荡荡的从东方缓缓而来。
二十四名年轻貌美的宫女手提荷灯,粉黛妖娆,琅嬛相碰间发出阵阵悦耳之声;负责押后的十二名内侍官青衫白锦,风姿正好,与守护在凤撵附近的带刀禁卫军相互映衬,堪与日月争辉。
如果说,萧太后的步撵在刚才震惊了这上百名的秀女之心,那么现在,当众人看见缓缓而来的凤撵之际,简直就是震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家威仪?这就是宠冠六宫、诞下太子与大公主的皇后娘娘的气度?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征愣在这股真正的皇家威仪之下,征愣在坐在凤撵中,浅眉含笑的女子脸上。
“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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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哥哥开始大显神威啦
渣女一个也跑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