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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纸飞鸽传书以最快的速度飞往凌国,不久之后,终将刮起一阵难以预测的飓风。
数日后,凌国京师
坐落在京师最中心位置的国相府乃是整个凌国权利顶峰的象征,这座看似并不大的府邸,却是出了二后一子;二后则是指凌国的皇后与大夏的皇后,至于这一子,乃是当今凌国的太子,未来的天子凌洛天;但是真正的知情人深知,大夏的七皇子夏凤轻虽说至今还未被册封为储君,但谁人都知道,这大夏的皇位一定会是他夏凤轻。
届时,可想这国相府该是多么的风光,老国相一生扑在政事上,一辈子都在攀爬,在享受着权利的给予的尊荣和高贵,但是真正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两个女儿和两个外孙;能够生出那样出彩的女儿,老国相也算是天底下的第一牛人了。
只是,这第一牛人也有求之不得的东西,但这一点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楚,他的欲望,他的奢望,他毕生真正的追求。
所以,当那一纸飞鸽传书以惊人的速度传递到他手里的时候,那张苍老如枯皮的脸上该是闪动着怎样的惊愕目光和贪婪之色。
长生不老?这世间除了鬼医杜诚当真还有人会炼制这样的奇药?
早已白发的老国相扶着梨木宽凳浑身颤抖的站起来,那双腥黄的双目此刻早已被得到消息的惊色所掩盖;灰白的嘴唇蠕动着,半晌之后才高声呼人:“来人!”
国相府的大管家吴强第一个出现在吴国相面前,年纪不过四十出头的他依然精神奕奕,一张还算俊朗的脸能够看出在年轻时这个大总管也是个极为出彩的人物,只是那双极薄的嘴唇显露出他的阴狠和刻薄。
“大人!”吴强跪在地上,时刻等候差遣。
吴国相颤抖着将手中小纸丢到吴强面前,声音嘶哑道:“你看看。”
吴强忙捡起小纸,在匆忙扫了几眼后,饶是他的心性都愣在原地:“怎么……怎么可能!”
吴国相看着吴强那震惊的模样,突然拔声大笑:“真是天不亡我,杜诚,你宁死都不愿意帮我炼制那长生不老药,恐怕连你也没想到在这个世上还会有人能够炼出这样的奇物吧!哈哈哈哈——”
吴强毕竟冷静,在看着近乎癫狂的吴国相后,又深思的盯着手中的小纸多看了两眼,声音里带着怀疑:“大人,这事我们不能完全尽信,属下认为应该先派人去查一查!”
“查!是该查!”吴国相忙声说道:“最好是将这个名叫杜璃的女子也查的一清二楚,调查清楚她的家人,她的所有亲属关系,将那些人全部控制起来,只要这小丫头敢耍花招,老夫就让她痛不欲生。”
说完这席话,吴国相腥黄的眼睛里顿时布满了凶狠之色,宛若一头迟暮的老狼,虽说威风早已不在,但那深入骨髓的阴狠和毒辣,依然让人胆颤心惊。
吴强得令,立刻下去。
*
而又过了几天,大夏。
夏凤轻是何等敏锐的人,伺候在杜璃身旁的人虽说都是他一手安排,但并不代表这里面会不会混迹些其他人的眼线,人心隔肚皮,在这个世上除了相信自己以外,对于其他人的信任,永远都要带着一份怀疑才能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当他发现小院中有一番异动之后,敏锐如他,立刻就发现了端倪。
杜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绝对不能在他身旁出现任何闪失。
所以在发现了端倪后,夏凤轻就亲自出手查探,但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如遭雷轰,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故而,当杜璃又在小院中自己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块药田里忙活的时候,夏凤轻近乎失态的跑来,瞧着一身药香,脸色平静的杜璃,他心如刀割,精神几近崩溃。
伺候在杜璃身侧的下人们一看七皇子这脸色,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在七殿下近乎狂暴杀人的眼神下,他们可不敢在这种地方待的时间太久。
而杜璃,也是早已看见胸口不断起伏膨胀的夏凤轻,那双总是痴迷看着她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震怒和慌乱,瞧见这一幕,杜璃心口的那颗大石终于落下,时间过去这么久,她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成功了?
不怕大鱼不上钩,就怕人家不给机会;只要吴国相还心生贪念,她就有把握让那个老妖怪提前离开人世,哪怕是拼上她的性命。
拿着药锄的杜璃站直身子,看着站在日光下死死盯着自己的夏凤轻,在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心软了,她心知肚明,这个男人是爱她的,为了她,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这要本来就十分渴求他人关爱的她早已心生感动,可是怎么办呢?杀父之仇、杀母之仇、灭家之仇,要她如何放弃?要她如何忘记?
杜璃的心尖轻轻地颤了几下,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看着夏凤轻那近乎疯狂苦楚的眼瞳,她也是略微有些心疼的,如果她能够补偿他一些,她……
想到这里,杜璃终于从药田中走出来,放下手中药锄,拍干净身上的尘土,缓慢而淡然的朝着夏凤轻走过去。
杜璃来到夏凤轻面前,迎上他震怒疯狂的眸子,半晌后,红唇轻启,刚想说出什么话,就被夏凤轻忽然抱进怀中,跟着铺天盖地的疯狂亲吻便落到她的脖颈,她的脸颊上。
夏凤轻的这个动作惊得杜璃都颤抖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后,杜璃慌忙挣扎:“夏凤轻……夏……唔!……”
嘴唇被他一口封住,那是一股近乎撕扯的亲吻,没有软语厮磨,也没有任何的甜蜜之感,杜璃只觉得嘴唇都快疼死了,跟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道传进嘴唇,她知道,这是她和他的血。
眼泪,不知带着怎样的情绪落了下来,虽然被夏凤轻野蛮的抱紧在怀里,杜璃也不再挣扎,因为她看见了,看见了夏凤轻眼底晕染的泪光,看见了他倔强的忍着眼泪的模样。
狂暴的撕扯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停了下来,在杜璃的啜泣和颤抖中,粗暴的吻已经慢慢平息,跟着,一股带着异样情绪的亲吻真正落在杜离红肿的嘴唇上,这才是属于恋人之间真正的亲吻,就像遇见水的鱼,长了翅膀的飞鸟,自由的、香甜的、缠绵无尽的……
夏凤轻本来狂怒的心情也在此刻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怀中涨红着脸颊的小人儿,他的整颗心都快疼死了,他抵着她的额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结束了这段亲密的接吻,最后用低哑的嗓音苦涩的开口:“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折腾死,才肯心满意足?”
杜璃心口一惊,慌乱的看向夏凤轻。
他的声音太轻太低,似乎早已承受不了她给予他的种种伤害,那种近乎卑微的话被他这样高贵的人说出来,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酸和疼痛。
这一幕,如果被大夏的其他人看见恐怕都会惊愕的恨不得眼珠子掉下来,眼前的男子,还是大夏最意气风发的七皇子吗?是那个将要会继承大统、傲视群雄的七殿下吗?
在一个较弱的女子面前,他是无助的,是可怜的,甚至是卑微的。
杜璃沉默了很久,然后在夏凤轻痛苦的眼神下伸出手,轻轻地摸向了他的脸;这个动作本不代表任何意义,可是当指尖碰触到这个男人的肌肤时,饶是杜璃那本是没有希望的内心,都轻轻地荡漾起一层奇异的涟漪。
这个男人,他狡猾如狐狸,凶猛如猛虎,有的时候那张嘴皮子能够气死人,有的时候眼神凶狠的能够杀死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脸颊却是格外的温暖和柔细,就像一缎上好的丝绸,让人流连忘返,叫人心生舍不得。
“夏凤轻,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你应该知道的,跟你在一起,我从来不是因为喜欢你才选择跟随在你身边,来到大夏,我只为两个理由;第一,我要偿还皇后娘娘对我的恩情,第二,我要亲手手刃自己的仇人,而那个仇人,就是……”
“就是我的外公,对不对?”
夏凤轻一口抢过杜璃的话。
看着面前这明明孱弱的、纤细的少女,夏凤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自己和他人至于这般境地,好像曾经的那个单纯的她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现在这样冷静安排一切的她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夏凤轻痛苦的攥紧杜璃的双肩,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大力而微微拧起来的眉心,却是依然不撒手:“一直以来你都是在骗我的吗?单纯的、善良的你,都是在骗我的吗?那个为了病人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你,都是假的吗?”
杜璃抬头看向夏凤轻痛苦的双眸,声音淡淡:“是真的,但是,我的真实被幼时的家破人亡彻底撕毁,被我的仇人彻底碾碎;我没有权利同情任何人,因为在这个世上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说到这里,杜璃擦掉脸上的泪,本是脆弱的表情也被她完美的遮掩下去,此刻的她,似乎有恢复到往日的冷漠,神色冰冷的看着夏凤轻:“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把仇恨转嫁到你的身上,从始至终,我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吴国相。”
夏凤轻心脏狠狠地一拧,疼的他连呼吸都必须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璃儿,你不要这样;外公那个人你不了解,你会死的!”
“那我也要拉着那个恶魔一起下地狱,让那种人活在世上,只会有更多无辜的家庭遭受迫害;夏凤轻,吴国相已经被自己的偏执和欲望驱使了,他那种人,是冷漠残忍的,让他活着,是众人的不幸。”
说到这里,杜璃粲然一笑,好像已经将心里的泪全部咽下,目光轻柔的落在夏凤轻挣扎痛苦的脸上:“你看,我们的命运这般曲折,还怎么能够在一起?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我喜欢其他男子吗?我告诉你,其实我以前挺喜欢靖王爷的。”
说完这些,杜璃就慢慢放下手,然后一步步的退出夏凤轻的怀抱,不去抬头看他脸上惊愕的表情,慢慢的转过身捡起地上的药锄,跟着悄无声息的离开。
只有在杜璃心里才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没有说话。
她是很喜欢靖王爷,但是那种喜欢就像是一种依恋,如果哥哥没出现的话,她恐怕还会认为自己是爱着靖王的,当哥哥出现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原来在她内心深处一直认为的那份爱并非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一种像家人的寄托,想兄妹之情的牵绊。
或许是早就替她看清楚了她的内心,所以靖王才会将她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着吧;从头到尾,只有她傻乎乎的隔雾看花,连自己的心都瞧不清楚。
杜璃这一走连头都没回,只是那双悄悄攥紧药锄的手泄露了她纠结的情绪。
夏凤轻,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害怕再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控制的心会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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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真无邪的小白猫,也是有利爪的,伤害其夏坏坏的时候
毫不留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