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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本来哭天喊地的奔到沈晨晨面前是求救命的,但没想到,这主子还没开口说要怎么救他,怎么就先面对着他傻笑起来了。
福来是个机灵鬼,自然是清楚自家这伺候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神物;当初还在储秀宫的时候,就敢手拿长鞭的跟萧意对着干,甚至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连萧太后都敢看不起;现如今,后宫争斗以皇后完胜为结局。
皇后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身为皇后娘娘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之一,这沈姑娘虽说至今还未被封妃,但在这后宫中的日子那也是如鱼得水。
现如今这位如鱼得水的主子似乎被他刺激的精神有些失常,听说他再暗自跟一个宫女搞对食之后居然乐滋滋的傻笑,难道自己真的是闯下那滔天大祸了?
想到这里,福来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跪在地上就抱着沈晨晨的大腿喊祖宗姑奶奶,那哭嚎的架势俨然一副当今圣上驾崩的模样似得。
“姑娘,您不帮奴才也就算了,您可千万别被奴才给吓傻了;奴才跟宫女搞对食顶多是被人拉下去打上五十板子,但如果您出了意外,那奴才可是要被皇后娘娘扒了皮的。”
听着福来那哭祖宗似的嚎叫声,沈晨晨倒是沉得住气,伸出手拍了拍福来的脑袋,意味深明的说道:“放心,有本姑娘给你坐镇,第一,那禁卫军不敢将你怎么着,第二,本姑娘不光没变傻,反而被你这小子给刺激开窍了。”
福来神色迷茫,很是不解的看着沈晨晨那笑的极为诡诈的模样;这个笑容让他觉得十分熟悉,似乎跟自己要给小宫女下药时露出的模样一模一样。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的一个激灵的福来连忙摇脑袋,赶紧将自己脑壳里那些不该有的乱东西全部甩走。
沈晨晨向来雷厉风行,在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下赵靖之后,就开始逐步计划。
从福来那里听说了这世间居然有那等好药了之后,她就筹谋着该怎样搞到这些好东西。
偷偷的溜出宫去京城中的大药房里买?不行不行,她在京城中经常抛头露面,京中的许多人都认识她,如果那个卖药的掌柜是个嘴长的,将她的一举一动传出去,她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但赵靖可是皇亲国戚呀,坏了人家的颜面让那小子以后怎么做人?
听那小屁孩说,赵靖本来就在他的前王妃虞子期手里受尽了磨难,没道理这盼来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又让那可怜的家伙又陷入新一轮漩涡吧。
君子坦荡荡,一人做事一人当,沈晨晨觉得身为江湖女侠,就要行的正坐得端,坚决不能让那般出尘无辜的人儿被自己抹了黑。
所以,偷溜出宫的念头被沈晨晨一口否决,跟着,她就把眼神瞄到内宫中。
这皇宫之中,收藏着世间最好的一切,女人是最漂亮的女人,男人是最牛逼的男人,而这大夫怎样是最牛逼的大夫。
偌大的一个太医院,难道连一点壮阳助兴的药物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沈晨晨激动了,天底下最靠谱的大夫谁能比得上御医呢?天底下最好的药材,哪里能比得上太医院的药房呢?
眼下就有这么一个大金库冲着她招摇的忽闪着双臂,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沈晨晨捂着砰砰乱跳的小心口,激动的小脸通红;说干就干,当天在帮着福来解决了事情之后,在当夜,她便一猛子扎进太医院,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传闻中的好东西来成全自己的美梦。
只是,当沈晨晨溜进太医院,抬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药盒子的时候,她就懵了。
这么多的瓶瓶罐罐,究竟哪个才是那传闻中的好东西呢?
就在沈晨晨呆呆的盯着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材时,身后传来一声开门的声音,跟着,一个颇为受惊的清朗声音传来:“你是谁?为何半夜在这太医院?”
沈晨晨猛地回头,就看见一个颇为儒雅打扮的男子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她,而看他身着装,显然是这太医院里的人。
沈晨晨被眼前之人惊了一下,跟着,也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在空中一个后空翻,来到男子身后,单手一横就将有力的臂弯架到男子的勃颈处,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要挟:“不许说话,要不然,姑奶奶削了你。”
那男子只是个管理药材的小药丞,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经常给皇上把脉的太医院的正二品院使徐思,虽说他身为一个大夫见多了命运多舛、一不小心就嗝屁的病人,但是,当自己的小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种真正的后怕和心悸才让他真实的体会到生命的易折和后怕。
“女、女侠,有,有话好好说……”小药丞颤抖着连音都发不全的嗓子,眼神下瞥着看向沈晨晨那围着自己脖颈的胳膊。
沈晨晨一瞧那恨不得趟她怀里的软货,当下就被这胆小的家伙逗笑了:“你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要你小命的;其实说起来咱们都是宫里人,而且我也不是坏人,打打杀杀这种活儿我干不出来。”
说完,沈晨晨就在那小药丞的后背上猛的一拍,硬是将这吓得双腿发软的家伙推到一边;然后指着那码的整整齐齐的药箱,道:“这里面装的药材你都懂吗?”
小药丞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颤抖着眼神看向那似乎真的不似杀人如麻狠人的沈晨晨,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顺着沈晨晨那修长白细的手指看过去:“没错,这里的东西都归我管,我自然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沈晨晨就惊喜的上前一步,双眼冒光的看向那胆小的小药丞:“那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小药丞揉着至今还砰砰乱跳的心口,然后又深深地看了眼沈晨晨,道:“你刚才说你也是宫里的人,而且看你这打扮不像是宫女;难道你是……”
那小药丞也是个聪明的,当下就将沈晨晨的身份猜出了几把分;皇后娘娘是个怜香惜玉的性格,这后宫在她的手里根本没什么规矩可言,后宫里的那些佳丽以前还是知道懂些分寸,但现如今,只要不是犯下大错,帝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下在这后妃的队伍中出现这样一个会武功的奇葩,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小药丞越想越看向沈晨晨的眼神越奇怪,尤其是在瞧见她那些金贵的穿着打扮后,更加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未来的后妃。
所以,这小药丞对沈晨晨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随着沈晨晨的话又说道:“不知您需要什么东西?”
沈晨晨哪里晓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家猜透了七八分,当下还乐滋滋的沉浸在自己的计划当中,对着小药丞比划着手脚,道:“就是那种,能够让人吃了能不得不那种的药……”
沈晨晨说着,就俏脸娇红起来;其实她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虽说她向来没羞没臊惯了,但向一个男人开口找要那种东西,还是要她内心那少有的羞臊之心着实作祟了一把。
小药丞心思灵透,瞧着沈晨晨越说越脸红,越比划动作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样子,身为一个爷们,他立刻福灵心至,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位姑娘不仅胆子大,这作风问题,也着实大呀。
小药丞吞咽着口水,一张白皙的脸颊也微微泛红:“您说您需要那种药?贵人啊,恕属下多言一句,当今圣上龙体康健,似乎并不需要此物。”
沈晨晨愣了片刻,自看着小药丞那颇为善意的眼神后,她登时伸出手指指在小药丞的鼻尖上,刚想发作,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小药丞摆明了是将她的意思给误会了,以为她费尽心思的找来此物是为了赵礼,可是天知道呐,他才没看上赵礼,而是看上了赵礼的大哥赵靖了;后宫的嫔妃有什么了不得,她瞄准的可是堂堂的靖王妃,当今皇后娘娘的大嫂之位。
这些话沈晨晨是打死都不能给小药丞说的,难道要她说她不是跟赵礼睡,而是费尽心思的想要跟赵靖睡吗?
一旦将此话说出来,不用她想想,那小药丞想必是打死都不会将那种药给她的。
既然如此,沈晨晨深吸一口气,装腔作势的抹了把泪,一副颇为幽怨的嗓音硬是被她从喉咙里挤出来:“难道太医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做表面龙精虎猛,其实草包一个吗?”
小药丞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关当今圣上的这等事情,当下便是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身为一个男人,关键时刻不行,这是多大的耻辱呐;怪不得当今圣上除了跟皇后娘娘在一起之外,甚少走动后宫,别人都一直以为是帝后感情和睦,原来是有此等秘辛之事。
小药丞更加同情的看向沈晨晨,他理解后宫女人为了权势地位费劲一切心思往上爬的手段;这些药也不是不能用,只要适量并不会给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所以,在面对着沈晨晨那幽怨的眼神时,小药丞一时间同情心作祟,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一个最角落的小药箱中拿出来一个瓶子,神色暧昧,眼冒精光的解释道:“贵人啊,这东西叫春风一度,度了又度,只要您在那位主子的茶杯中用一丁点,属下保证,绝对立即见效,勇猛无敌。”
“勇猛无敌?!”沈晨晨惊愕的从小药丞的手里接过小瓶子,很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小瓶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居然会有那等作用。
小药丞连连点头,继续说道:“贵人尽管用便是,事后绝对还不会让人察觉到任何丝毫不妥。”说到这里,小药丞声音一顿,跟着讨好一笑,继续说道:“只是请贵人飞黄腾达了,不要忘记属下的好便是。”
沈晨晨是个鬼灵精,自然听出小药丞话里的意思;心满意足的拍着小药丞清瘦的肩膀,说道:“放心,等本姑娘大事完成,必然不会忘记你的好。”
事后之事,一切都如沈晨晨计划行事;当她看着那清冷如风,高贵出尘的靖王爷在她面前变的神色恍惚,轻喘粗气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刻给那做出巨大贡献的小药丞立一个长命排位,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而当此事揭过,等帝后双双从边陲凯旋归来之际,不久之后,内宫中居然流传起一个皇上不行了的古怪传闻。
当赵礼坐在关雎宫里听到影卫呈报上来的此等荒唐的消息时,可想那脸色该是有多难看;伺候在一侧的小贝子跪在地上深切的感受着来自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怒,跟着一声低声的咆哮声从赵礼的嘴里咬牙切齿的喊出来:“司马媚,你给朕等着!”
而与此同时
深居在琅琊阁中的赵靖则是无比头疼的看着那从远处牵着赵麟儿手一路欢声笑语走来的沈晨晨,回想当夜那一幕幕,他不忍回视的闭了下眼睛。
“皇叔,回封地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启程吧!”
赵麟儿看着那站在房中不动的赵靖,轻快地迈着脚步跑上前,一把就抱住赵靖的双腿,一张小小的脸上满是天真可爱的笑容。
赵靖淡笑着摸了摸赵麟儿的头顶,没说话,跟着便抬起头看向那站在门口并不走进来的沈晨晨。
赵麟儿稍稍松开赵靖,回头跟着看向沈晨晨:“婶婶,你怎么不进来?”
沈晨晨听到赵麟儿对她的称呼,当下就羞红了脸颊,跺着脚,着急的说道:“小屁孩,你乱喊什么,我……我还不……”说到最后几个字,沈晨晨鬼灵精的瞟着眼神看向赵靖。
自从那夜之后,她就没跟赵靖说过几句话;不是他故意躲着她亦或者是他不认账,而是她发现,就算是他们两个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她似乎还是无法触碰上他的一分一毫。
而那赵靖,则是听着沈晨晨那最后一句犹如猫叫般小小的声音,心头微微的轻颤了几下;这段时间的冷静似乎让他看清楚了一些东西,至于这些东西是不是该他执着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或许,命运中该来的东西他似乎避无可避。
所以,在赵靖深吸一口气后,便是拉着赵麟儿朝着门口走去,在路过沈晨晨时,他连动作都没有停顿,通过余光,他看见那个向来无法无天的野丫头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而赵麟儿也在不停地在下面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袖,似乎是在悄悄的提醒着什么。
可是赵靖始终没有停下,而是拉着赵麟儿的手大步朝着远处走着,直到他的脚步将要迈出这琅琊院的时候,他终于稍稍停顿,微微侧首看向那个依旧保持着站立僵硬的动作,浑身上下流露着恍若被人丢弃一般的可怜气息的沈晨晨:“还站着做什么?跟我回家了!”
“回家?”沈晨晨喃喃出声,然后在看见赵靖那侧着头微微带笑的嘴角时,一抹精光从她眼底闪过,跟着就是一阵欢悦的欢呼声,在这小小的院落中瞬间传开。
听着那从后面传来的惊喜欢叫声,赵靖淡笑着回过头,看着那在窗台上迎着寒意反而渐渐绽放的君子兰,嘴角的笑容反而越来越深。
母后,您看,孩儿的爱情是不是很像这盆君子兰,别的花朵都必须在阳光充足的暖季绽放绚烂;而君子兰却是在温润的季节扎根土里,当寒冷到来时才会绽放开花;只有在经过最寒冷的冰霜洗礼,才会绽放出最美丽的片刻。
------题外话------
我们的靖王,我们的疯癫小辣椒
终于将要告别寒冷,迎来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