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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带些年货,去天津看望一下你秦大爷和段大爷他们,替爹去拜个年。”
听了胡大帅的吩咐,江永盛微微笑笑,知道胡云彪这是向秦瑞林他们伸出橄榄枝。前些时候,为了于远骥冒领奉军军饷,策反奉军将领的事,胡云彪和秦瑞林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子卿爽朗的应了一声,随即说:“正好能见到小于叔了。”
提到于远骥,胡云彪沉下脸。
子卿故作不知的兀自说:“听说小于叔他今年不回家过年了,把孩子老婆都接去了天津。”
“于远骥在天津?没回老家吗?”江永盛也奇怪的问。暗想于远骥过年不回家,难道在天津有所举动?
胡云彪仿佛也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你听谁胡咧咧的?”
“段大哥说的,说是小于叔去年回家过年时,同家里的长兄翻了脸
“这小于子,是欠管教。”胡云彪笑骂说。
“最后还是连捷哥聪明,看众人束手无策了,就打了圆场带于家伯伯去他府里散心。结果路上几条大狼狗对了于家伯伯又吼又跳,吓得于家伯伯腿都打颤。段大哥就吓环
穆一枫躺在宿舍地床上翻书,就见门口“吱呀”的开了条小缝。又慢慢的关上了。过了不一会儿,门缝又微微打开个角度。接了又关上。紧随了传来一阵幽森地狼嚎。
穆一枫合上书,对了门口笑骂了句:“子卿,滚进来吧!装神弄鬼的,别让我真拿你当野狼给崩了。”
穆一枫边说边把手中地书藏在了枕头下面
门刷的打开了,子卿欢快的迈了进来:“穆先生。您怎么猜出是我?”
“除去你还有谁这么淘气?”穆一枫下了床,屋里冷冷的,屋外寒风呼啸的声音带来几分凉意。
“大过年地,先生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宿舍呀?不是说好要回家的吗?”子卿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菜应该还是热的呢,孝彦特地从家里开飞车送来的。大雪天,地还打滑,我那车在冰地上一滑就”子卿说着忽然觉着说漏了口,刚一缩头,脑袋上被重重敲了一记。
“不长记性的脑袋。就不怕出危险!”穆一枫虽然口里嗔怪,眼里去充满感激,顿了顿说:“子卿。谢谢你。先生在这里很好,静心看看书。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了。你除夕晚上刚派人给我送过年夜饺子。不用这么频繁我这里跑。多花些时候陪你家人过年吧。”“不妨事,孝彦愿意。”子卿诡笑了说:“多跑两趟。孝彦也想先生呢。再说,下回先生再若打孝彦的时候,看在饺子份上也手下留情几分呀。”
有了子卿的到来,屋里立时热闹起来,听着子卿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立鼎募捐”地“收成”穆一枫也频频点头。
“只要有块儿平安的土地,百姓安居乐业,就能摆稳一张课桌。”穆一枫说:“子卿你有这份心,先生以你为豪!”
看了子卿朝气蓬勃的脸,话语里满是对未来美好地憧憬。
“啊,对了,先生。等正月十五的时候,我再来给您送饺子吃,还有炸春卷。先生不用担心,大年三十我去团里看过兄弟们了,还掏钱让灶上多买了些猪肉给兄弟们包白菜馅饺子吃。黄营长后来跟我说,兄弟们捧了饭盆感动得流眼泪呢。”
“嗯,子卿你做地对!孟子说: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人都是有感情地,有付出才能有回报。人心是打仗成败的关键。”
“子卿,你别再来送饭了。我明天就要出趟远门,要正月二十才能回来。”
“喔。”子卿答应地有些失望。
春节的假期就要接近尾声了,从大年初五一过,商号店铺就相继开张营业。汉辰此次在家里住的几天真是少有的安逸。逢上过年父亲心情不错,母亲和师母天天围了他嘘寒问暖的关切。娴如身体不方便,却总静静的跟了他深情的眼神围了他转,就连姐姐都总借口往娘家跑。
初五过后,师父就去替父亲拜访些重要的亲友,特地留了时间给父亲和他团聚。
十八年的过去的岁月里都多事风刀霜剑,如此太平的日子是汉辰可望不可及的,如果杨家的日子一直如此平淡温情,他何苦急了要逃出家门呢?
这天,汉辰来到富春茶社。从收到那个奇怪的字条起,他就心惊肉跳的紧张了一阵。
这张字条上只是“富春茶社下午三点元春阁”几个字,落款是个“枫”字。“枫”是七叔的雅号,七叔极爱枫叶和菊花,曾经把自己的诗集命名为醉枫集,书斋也叫“流枫阁”字条上的字是从印刷品上剪下的,大小不一的几个纸块儿歪歪斜斜拼凑在一起,看不出笔迹就更让汉辰生疑。真是七叔吗?还是谁在捉弄他?再不然是父亲有意在试探?
汉辰是仔细考虑了几种可能和如何应对后,小心谨慎的来到了富春茶社。奇怪的是并没看到什么人,大年中这家初十刚开始恢复营业的茶社显得有些冷情。
等了一阵,除去小二殷勤的不时进来潺水,并未看到什么人露面。汉辰刚要起身离开,一只手扶在他肩上。
汉辰本能的猛的转身拔枪在手,却长舒口气:“七叔,吓汉辰一跳。”
汉辰十分的惊愕,他虽然猜想约他来茶社的人多半是七叔,但还是没想到七叔敢冒然回龙城。
杨焕雄一顶宽沿礼帽遮挡了半个脸,深灰色呢子大衣竖竖的领子挡了脸颊,摘下墨镜,星眸朗目含着迷人的笑意:“龙官儿,算你有良心,没把七叔孤零零的扔下。”
“侄儿给七叔拜年了。”汉辰规矩守礼的给杨焕雄跪下行礼,焕雄忙扶起他。行了行了,再外面就别讲究这些,七叔可没压岁钱给你了。”
往年,这个小自己五岁的侄儿都是在暖意融融的大堂里给他这个小七叔拜年的。
“龙官儿,你看来气色反不如在草原那阵子,怎么脸色惨白的?是穿得少身上冷吗?”杨焕雄的关爱,汉辰冷冷的抽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回到龙城水土不服,肺病就犯了,吃了两剂药了。”
“七叔,真的决定落叶归根了?”汉辰忽然嘲弄的问。
“什么规矩,怎么讲话呢?才夸你两句就忘形了。”杨焕雄听了侄儿轻蔑的言语板起脸,缓缓又温和了脸色问:“你爹他还好吗?”
“是,回七叔的话。父帅他老人家这些天有些喘,在家歇了呢。七叔打算什么时候进门,用不用侄儿给你去
“少跟我贫嘴。”听了侄儿冷言冷语的话,杨焕雄敲了汉辰的头一下。
“我不会进杨家的,只是有个事要你帮忙。”
汉辰诧异的动动嘴,心想你不进家门回龙城来做什么?
“每年的正月十五,嫂娘她都要去宝光寺上香,你想办法把旁人引开,我想看眼嫂娘。七叔的话说的深情真切。汉辰知道七叔自幼是母亲一手带大,虽说是长嫂,却比生母还亲,所以一直称呼“嫂娘”也难怪七叔离家多年还对长嫂的养育之恩念念不忘,汉辰勉强点点头。
“嗯。”汉辰沉吟片刻,忽然漠然说:“汉辰能帮七叔把人引开,只是不能保证七叔如此冒然的去见我娘,会不会被爹抓住。”汉辰冷眼看着七叔。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至于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