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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帅,我是津沪时报的记者,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胡少帅,请问您,您觉得东北军空军的实力
记者们蜂拥而上围堵住一身戎装英姿飒飒的胡子卿频频发问,子卿笑着应对,却无法脱身。申江国流自从刊登了八公子的专题以来,盛况空前,销量堪称几年来各家月刊之首。八公子名声也响彻大江南北。胡少帅能否评价一下,是申江国流成就了八大公子,还是八大公子炒红了申江国流。”自古美人爱英雄,更何况这英雄又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权倾一方。胡少帅如今走到哪里都是万花簇拥,您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对不起,孝彦有军务在身,无可奉告。”子卿终于被记者们无聊的问题惹得烦躁,少爷脾气上来,沉了脸推开众人要脱身。
一名记者眼疾手快抓住了子卿腰间的皮带喊着:“胡少帅,没回答完问题就走不太礼貌吧?”
“放手!”子卿一把推开那记者,人群一拥,记者的相机摔在地上。
“胡少帅打人啦!”那个无赖的记者大喊,相机镜头频频对准胡子卿闪亮。
小段带卫队赶来轰走记者,拉过子卿埋怨说:“你何等尊贵的身份,值得同那些狗头计较动手?”
“申江国流、八大公子,还有没有别的新鲜话题了?从上海追到奉天,又追到天津。段哥,求求你。孝彦是凡人,不想被你捧成明星。“切,谁让弟弟你生得一副俏模样。又贪上个好老子,年纪轻轻军权在握。你说说。你要是生得跟你段哥我这副德行,怕身后没这么多女人苍蝇般追着。”段连捷哄逗着子卿。
小七、张继组、荀晓风纷纷凑过来问个究竟,汉辰被秦立峰扶着缓缓走来。
看了眼前几位白雪青葱般俊逸的少年,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执掌一方重兵。为了那些本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东西,在享受万众仰慕时却要承受成人难以肩负地压力。尝尽别样的人生甘苦。
段连捷长叹一声:“于远骥总说,智者愁、勇者累,愚者无忧享富贵。不知道是浮名累人,还是人累浮名?”
如果是个太平年景,又有谁愿意去辛苦的打造或成为什么“人中美玉“、“世间良驹”呢?
宝剑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有用武之地如果世间没了刀兵争斗,一柄蒙尘闲置地铁器怕也没了价值。
冰凉的水从头上淋下,铸铁般有力地手指捏住小七的喉咙,遏止住呼吸般的窒息。
他有心挣扎却无胆量抗争。徒劳的在浴室喷头冷水下咳喘,寻找一切逃生的机会贪婪地避开喷头饱吸口赖以维持生命的空气。赤裸的身躯贴着冰冷的浴盆和地砖。
不时的踢打撕扯着小七的肌肤,恐惧与疼痛。模糊了视线。大哥的声音透着彻骨的阴寒:“不知廉耻的贱种、现世货!无耻下流地畜生!”
大哥的谩骂小七已经充耳不闻,冷水淋头。酒意渐消。
大哥喘息着粗气。居高临下的目光锐利地似乎要穿透小七那桀骜张扬的眼眸。
小七湛澈地眸子噙着丝残酷地淡笑。
眼前浮现着今晚在舞厅销魂的时光。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酒光灯影,一派纸醉金迷。
他和子卿、继组、小荀等几位华服少年一落座就惹来无数电波般暧昧地眼光。
“自甘堕落”、“放浪下贱”大哥强扣给他的这些罪名若不做实,岂不白白为了“莫须有”去承受那场横竖逃不过的家法折辱。
“智者愁、勇者累,愚者无忧享富贵”于远骥这句话多么精辟。大哥的眼里没有满意,只有更好。
冷笑,红酒杯里残血般的颜色,令他望见十余年间在杨家家法下挣扎的自己。
身上名贵的西装还是娜娜在法国买给他的,那场注定随风而逝的跨海情缘,酒醉时了无痕迹的春梦。
浓妆艳抹的舞女,娇滴滴凑坐在身边的淑媛太太们,打情骂俏的嬉闹;闻风而来的记者,相机灯光的飞闪;
漾着灯光绚烂的高脚杯,踩碎人间繁华的舞步,眩晕的灯光,舞池里的皓腕香气,凑到颊边的樱唇狂吻,冰凉玉指轻划过他面颊的每道轮廓。
醉生梦死的生活,谁都想,谁又不会?满厅的人不都是这么过活的,为什么要苛求自己?早了,是不是要回去歇息了。”耳边不时传来子卿和众人的规劝。
自从坐在这里,大哥派来传唤他的人已经来过四次了,都被他挥挥手辞去。
坐在他膝上的舞女,高高的旗袍分叉露着凝脂般的大腿,内裤的红色若隐若现。
“嗯娇嗔放荡的声音:“七爷是人中美玉,暖玉温香是要抱满怀的,温柔乡是要去的。”
一阵哄笑嘎然而停,舞女惊叫一声跳蹿在一旁。
大哥有力的大手抓了他脖领,一连串耳光抽得他两耳嗡鸣,头晕目眩
大哥手上的皮鞭肆虐着他赤裸的身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斑驳的血迹洒满浴室的方砖,随了阵阵凉水冲释,地上殷红一片。身躯似乎对疼痛已经麻木,大哥也似乎在劈砍一段没有知觉的木头。
下颌被大哥紧捏了扬起,迫使他看着大哥凌厉的眼,大哥坚毅的嘴角抽搐:“天生的贱种,当初不如扔了你去堂子妓院。”
沉默的对视,反勾起小七一抹邪佞的笑容,扬扬脸:“掷果潘安般惹是非的容貌也是拜杨家家传,比起大哥当年受荣禄大人锦衣玉食的恩宠,小七小巫见大巫呢。”
气恼到极致,就会口不择言的恶语相向,你越不想,嘴里却拦不住那些不吐不快的话。更何况骨子里都是同样的傲气,同样的自尊,心里总有那一片领域不容他人半点的践踏,即使是骨肉至亲。
大哥眉头紧蹙,额边青筋暴起,捏着他下颌的手缓缓松开,眼里泛出发怒前那特质的血色。
手里紧攥的皮鞭没有再次举起,反是踩在他双腿间那只皮靴迅乎的向他小腹踩下。
“大哥!”
小七凄厉的哀鸣,就在那只皮靴靠近他身体不到一寸的地方,小七的手紧紧的接住的大哥的脚,拼命摇头,眼里满是凄寒。
“放开手!”大哥冷冷的说。
小七频频摇头。
“放开!”大哥猛的抽脚,水滑立足不稳,向后倒去。
“哥,哥小七爬过去扶起大哥,大哥倒在积水里一身狼狈,牙缝里挤出几个冷冷的字:“你好好皮鞭杂了抽裂空气的风声雨点般的落在小七蜷缩的身体上,刀子般撕裂每块儿肌肤,钻心的疼。
命是大哥给的,要衰他又能有什么怨言呢?只是满腹委屈,伤心,小七无从诉说。那骤雨般的皮鞭根本不容他讨饶服软的余地,只剩了在地上疼痛的翻滚,不时被大哥的靴子踩住大腿,狠狠的抽打。
门开了,一阵嗖骨的凉意透背。
“老杨,你你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你呀,我说外面怎么听不到响动。”是胡云彪大帅抱住了大哥挥舞皮鞭的胳膊。
“小顺子,还不快把你老师扶走。”
浴巾搭在身上,小七伏在子卿肩头喘息。
“七叔,七叔你汉辰冲了进来,浴室里一片狼籍,汉辰并不震惊,这在杨家都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畜生,你躲了为父,就能饶过你?”大哥的矛头指向汉辰。
汉辰屈膝痛苦的扶了腰要跪下。
“哥,哥
小七不顾了子卿在场,也不管了闻讯赶来的众人,跪爬到大哥眼前,紧紧的抱住大哥要冲向汉辰的大腿。
头就埋在大哥的腿间抽噎了不说话,只剩身体不停的抽搐。
回到龙城,小七和汉辰被罚跪在祠堂里思过。
小七四下望望无人,瘫坐在地上揉着酸痛麻木的双膝,转脸对汉辰说:“别跪了,没人看到。”
汉辰不动:“杨家的祖宗看着呢,这是七叔说的。”
小七噗哧的笑了:“傻子,杨家祖宗也知道你我是冤枉的。不过是给老爷子找回点脸面,出口恶气。”
见汉辰仍是不动,小七拉过他说:“来来,地上凉,坐七叔腿上,七叔给你揉揉膝盖。”
汉辰一阵脸红,不屑的看了七叔那调笑的样子。
“怎么,你小时候还不都是这样?”
“父爹汉辰惶然的对了身后叫道。背对了门口坐着的小七笑骂说:“你小子,这点诈人的本事还是七叔教你的,还跟七叔卖弄?”
“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七不敢回头,慌忙爬跪起来,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