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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南京大屠杀纪念日70周年纪念,南京照例会响起警报,提醒我们勿忘国耻这是为三十万同胞默哀的分割线---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康府大门的,我只知道我最后看了一眼云儿那苍白的面容后,就再也听不见任何人对我说的话了。
云儿走了,带着她和康广仁的孩子,带着对我的怨恨,她去了另一个世界,而我,又一次失去了生命中可以相伴依靠的人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流泪,一滴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四肢冰冷,浑身不住得颤抖,好像掉到了冰窖里一样,所以当我浑浑噩噩得走回静宜园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得裹住,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冷----那是一种含彻心扉的凉意,这种感觉既便是当日在朝鲜,泡在冰凉的海水里也没有过的。身边那些曾经给过我温暖的人,如今都一个个离我远去了,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有什么变故等着我。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可以坦然去面对命运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生命中有太多的变故,我承受不了那一晚,我蜷缩在床上,努力想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好好得睡一觉,可是却根本就做不到,一闭上眼睛,云儿指着我质问的样子就浮现在我眼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一切的事情搞到一团糟,我只是不想伤害身边的人,可是到最后,非但未能避免对他们的伤害。还让自己留下了永恒地遗憾。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天堂的话,那么云儿和康广仁还有他们地孩子,现在会不会已经一家团聚了呢?以前的我在潜意识里。一直不信这些天堂啊西方极乐之类地说法,但是现在我更愿意去相信。至少,这样不会那么痛苦我低声得哼着这首不知名的曲子,想象着真的有这样一束光,将云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没有悲伤。没有寒冷却有幸福的世界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看,已然天光大白,我用力得甩了甩脑袋,试图消去彻夜未眠地困倦,披衣起身。在窗前坐下,才发现昨夜我回来后,外面下了一场大雪,这会远处的香山已然白雪皑皑。看的人心情也纯粹起来。云儿已经死了,而我却还要像打不死的小强那样,苟活在这世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可以放纵自己沉沦在悲伤的情绪中。至少现在不可以
“妈妈。吃馄饨!”我一个人想得入神了,浑没有发觉凡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颤颤巍巍得端了一碗大馄饨进来。
我回身一看。顿时无语了,只见那碗里馄饨汤已经洒得差不多了,看他身后留下的那一长条“痕迹”估计这小子是一路滴滴嗒嗒得这么端过来的。这样一来,他身上沾了不少汤啊油啊的也就很好理解了,咦?怎么连面粉都有?天哪,难道有人放他进厨房了?我心里默默得为这静宜园的厨子哀悼了一番,顺便对这碗里地东西是否真的可食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我们宝宝今天起得好早啊乖,来,妈妈抱抱。”我接过那碗馄饨放在桌子上,顺手把他抱着坐到膝盖上,拿手帕给他擦掉身上地污渍。
可是我这番打岔根本没用,这小家伙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
“妈妈,吃!”
我在心里暗自哀叹,无奈得端起碗,装模作样得吃了一口,笑着道:
“今天怎么厨房会想起来做馄饨的,是不是你这小家伙又去厨房嚷着叫他们做给你吃地?”
“笨妈妈,”那小子地语气竟有鄙视在其中今天是冬至,当然要吃馄饨啦!”
原来是这样,又到一年的冬至了呀。对于清朝地人来说,冬至还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节日,要吃馄饨和一种很奇怪的团子,当然了,还要祭祀先人。如果说民间的祭祀不过是小打小闹的话,那皇家在每年冬至的大祭可就件耗时耗力的大事了。非但祭祀前要对天坛进行修葺,宰好牲畜,准备祭品,做好一系列的准备,就连皇帝也要预先斋戒三天,由此可见其之隆重。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我对自己说道。接着便拿起一支毛笔,画了一枝梅花在纸上,然后对凡儿说:
“你看,这支梅枝上共有九朵花,每朵花呢有九个花瓣,合在一起就是九九八十一朵,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给一朵花涂上颜色,等到所有的花都有了颜色,冬天就要过去了。”凡儿对我的话半懂不懂,但对于涂颜色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这不,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已经夺过我的笔,蘸上朱砂,愣是把好好得一朵梅花涂成了当时已经面世的名著----红与黑。
我看着他的杰作,真是哭笑不得,干脆找出一大盒的水彩,让他一次涂个够,红色,粉色,黄色,绿色,甚至蓝色,黑色和咖啡色的梅花都出现在了这幅图上还别说,这幅色彩缤纷的梅花图完成之后,我每次看到它还真觉得天气没那么寒冷,春天就要来了。
我不知道,就在我和凡儿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场巨大的变故正在酝酿之中
此时的乾清宫,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喝了口茶,疲累得靠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要不万岁爷您先歇会,我去替您吩咐让那些大人们先到后面去喝杯茶,等会再入席。”小顺子体贴得道,他看着这位万乘之尊的皇帝,从子时到现在,一直马不停蹄得从紫禁城到天坛,一堆繁文缛节得忙活下来,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他的面色已经黯淡得不行,回来的路上还不住的咳嗽。
“不用,”载强撑着直起身子“还是让他们进来吧,早点忙完算了。”
照例,在冬至这天,皇帝是要在乾清宫接受群臣朝见外加赐宴的,即便现在载已经是疲累不堪,但也是万万不能免了这一步骤的。
小顺子看到载这样,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转过身抹了抹眼角,吩咐下去叫人带那些王公大臣们进来。
一行人鱼贯而入,载也只能打起精神去应付,其实无非就是年年一样的那些形式,很少有人知道,做皇帝,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做重复劳动别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成为孤家寡人一个的时候,还要去面对这些烦琐的人和事,难免会觉得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场,下面只需要准备开宴,照例说上两句,象征性得吃两口就能走人了。载总算舒了口气。
这乾清宫一共有二十桌,一半是亲王贝勒什么的,另一半则是朝中的重臣,一年总有那么几天,做皇帝的要请他们吃上一顿,以表彰他们过去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在乾清宫的后殿还开了几桌,那儿坐着的,是这后宫的诸位主子以及福晋命妇之类的,只是载的后宫实在是人太少了,所以这热闹程度就远远比不上前面了。当然前后殿间中间有侍卫隔着,大家各吃各的,无非一年一度,做做样子罢了。
说完一通总结祝福之类的话,载挥挥手准备示意大家开席,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了一件没有人想到的事情----
“且慢!”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得喊道。在场的人闻言都是一愣,放下了手中筷子的同时,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什么人这么放肆,居然赶在这种时候出来发话,这不是摆明了不给皇帝面子嘛
载的脸上也堆起了些微的怒气,即便是身为国丈,崇绮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