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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后,刘常满自己都对散布的这些流言得来的效果感到诧异。
上次散布流言让刘常满发现了在这个时代,谣言有时候起的作用极大,所以这次回来,专门和韩信、审异基两人商量,如何散布流言,把刘邦的地位抬升一些。
不过刘常满只让审食基想办法把刘邦斩白蛇遇神事件散布出去,而后又让公冶长把岩鹰放在空中,帮忙寻找刘邦的位置,以制造龙气假象之外,别的什么也没做。没想到这两件事情,竟然引出了如此之多有利于刘邦的传说,甚至让自己爷爷都被戴上了绿帽子,确实让刘常满始料未及。
不过见到爷爷奶奶后,发现两人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看他俩的神情,既象是当那些传说不存在,又好象是那些传言根本就是事实一样,倒让刘常满有些意外。
九月,一代英雄人物,统一六国,以天下为郡县,修长城,治驰道,却匈奴七百余里,收南越千里江山,以赫赫武功造就前所未有大帝国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帝赵政,在死后两月,发臭数十天后,终于被安葬在骊山,算是入土为安了。
九月,胡亥在咸阳登基,称为秦二世皇帝。十月,改元秦二世元年。
朝廷发生的大事,在县衙外悬挂的榜文上,都能看到,韩信每隔两天便要到县里去看看,然后回来与刘常满说说这些东西。
如今吕氏马场里已经上了正规,从关中买回来的大西驴大半都怀了骡驹,丁义从楼烦又招回了三十名骑射高手,吕释之丁复傅宽三人也都运回了第一趟武器,吕泽从淮阴带回七十多人后,吕婴和吕释之一起,又回单父县招募了五十多人。
这么一来,加上原有的庄客,吕氏马场里已经有了二百多名壮士,又按照楚国的编制,建立了军事结构,以傅宽为将军,统率全军,丁复、靳歙、韩信为户将,每人各统率六十人,丁礼、丁义、庄不识、吕婴,还有从原门客里选拔的郭蒙,从单父招来的郭亭为队将,吕氏新来投奔的吕元,每人率领三十人,分归三位户将。
诸楼烦善骑射者皆为连敖,相当于伍长,分归六位队将。又以吕忿、阳成延、公冶千,加上从门客里选拔的周灶,四人为执盾,各统领十名士兵,专门负责粮草、运输、通信、伙食等诸多事务。
其实楚制的骑将,相当于秦制的军候,一般手下得有两千人马,而楚制的户将,相当于秦制的司马,至少也得有五百人,而楚制的队将,则相当于秦制的百将,至少也有一百人。只是吕泽手里没那么多人马,只好暂时压缩了。
到秦二世元年一月,第一批骡驹终于出生,刘常满的两匹小乌骓也都过了两岁,很快可以骑乘武将了。不过因为汗血乌骓极端强势,经常欺侮原来那匹乌骓,后来发展到刘常满叫乌骓之时,只要两匹马在一起,那匹原乌骓根本不敢应答,仿佛放弃了叫乌骓的权利一般。刘常满无奈之下,只好给它改名乌云,让那匹霸道的汗血宝马独占了乌骓这个名字。
两个月后,刘常满和吕泽又一次前往淮阴招募人的时候,再看看彭城的部队,感觉上也没那么恐怖了。这时候再想想,如果是如今训练有素的骑兵部队,和秦兵方阵比起来,不一定能占太大优势,但手执长枪大槊的骑兵,和这些步兵方阵打个平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六月,最后一批武器也送到了吕氏马场,丁义又前往大野泽,将周信等人找了过来。此时的周信,已经聚集了五十多个手下,单父人不但吕氏宗族,就是普通百姓,也多有过不下去的前来投奔,沛县也开始有人前来,吕氏部队已经骤然扩大到五百余人,队将级别的将领,已经达到十六人,分属五个户将,共属将军傅宽,吕释之,大将军吕泽,结构更加合理。因为马匹不够,骑兵部队的训练,已经必须分批次进行了。
就在吕氏马场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天下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七月,一队戍卒正在淮水的支流秽水边缓缓前进。秦二世即位后,各种力役比始皇帝时更加频繁了数倍。役卒的粮食都要从官仓里支出,纵然是富有四海的大秦皇帝,官仓内的粮食,也险险就要见底了。因此秦二世和丞相李斯下令,天下戍卒都要自带粮秣以备路上食用。
偏偏今年江淮一带,自五月起就阴雨连绵,成熟的稻麦全都在田里发了芽,烂在了地里。百姓连吃的都没有,富有人家还强些,贫困人家再出劳役,简直就要了命了。
然而真正要了命的,却是这连绵的阴雨。在这连绵数十天的凄风苦雨中,道路统统被泡成了泥浆,就连大驰道上也漫了水,这群戍卒自寿春出发,到大泽乡三百多里地,原本五六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快二十天才到!
眼看这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屯戍的地方渔阳离这里还有一千多里,秦二世新的法令规定,凡失期十天者,斩无赦!眼看这一趟,是只有死的道理,全没活的可能了。
无可奈何之下,一个原来不为人知的豪杰站了出来,吼出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宣言,举起了“诛暴秦,张大楚”的大旗,掀起了波澜壮阔的一页。
二十年后,大汉皇帝刘盈东巡此地时,曾作了一段半通不通的“骈文”,以陈胜大泽乡起义前十八年往刺秦王赵政的荆柯作比,记下自己对这位揭开灭秦战争序幕的大英雄、大豪杰的景仰之情。
唯大汉皇帝刘盈一生,虽然天赋奇才,更兼聪明仁孝,缔造了大汉盛世,不过文字之事是否擅长,后世就不得而知了,这一页纸上的文字,也从未面世过。
后来不知怎地,同朝一位姓左名角的,撰写野史时,竟将此文寻出,这才令世人得见其面目。但书成不久,第十一代留候张若虚却站出来说道,自家书房里珍藏有祖上的笔记,有先祖张良记下的一阙歌词,也是大汉皇帝所作,却文字雅致,甚合节拍,所以左氏此文,定系伪造,左角却说当时能用以写字的纸张发明不久,唯有大汉皇帝宫中,方能用此上等纸张,更兼其字形怪异,正是大汉皇帝手书,所以自己找到的这些文字,确是大汉皇帝御笔手札,不容怀疑,愿与留候对案。
然而两人相约对案之后,就没了下文。后人也不知其真伪,不过将原文录在此处,由阅者见仁见智罢了。
十八年前,易水边上,曾有过一个壮士,名曰荆柯,怀藏半尺之匕,身入不测之秦,图穷而刺秦王。临易水时,高渐离击筑,慷概作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反!”
那一刻,仿佛数百年来,燕人累积的豪迈,易水凝聚的萧瑟,刺客挥洒的热血,皆凝入这秋水长天的画卷。
十八年后,秽水边上,又有了一个豪杰,名曰陈胜。引领九百戍卒,举起反秦大旗,首事以抗暴政。于秽水旁,袒右臂而盟,迎风狂吼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从此时,直至千百年后,饱受欺压的百姓,逼上梁山的好汉,待时而动的英雄,都寻到了揭竿而起的缘由。
呵呵,第一卷至此就写完了,敬请关注第二卷:风起云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