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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一百七十五血腥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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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文前提个醒:古代黄河称为河水,另外黄河的水量青海高原那无数条大大小小冰川融化的河流,大约十年前的数据是黄河流出青海省时水量大约已拥有总流量46%也难怪,黄河与长江不同,流域内各地的补偿水量的河流并不多,人口却不比长江流域少,而长江从青海省获得的水量大约是23%,虽然因季节不同年份不同而比值会上下起伏而且随着现在冰川的逐渐缩小比值正逐年下降,但至少黄河在离开青海省时已经不小了。)

    (以上不计字数)

    正文如下

    朝阳东升,明媚的青光恬淡得像一首温软的诗,更像美人的娇笑、腻软语。

    此时是蜀炎兴三年、魏景元六年的早春。

    已近二月,遥远的吴国或许已经是春水恣意横流,满目盎然景色,但对于这遥远孤寂的大西北。

    空旷的荒野上除了终于开始微微松软的雪壤和又厚又重的陈年积草外一无所有。

    北风无力,几乎万籁俱寂,安静得让人不安,除了乌鸦的欢叫。

    尸体到处可见,一些被饥寒诱惑下的乌鸦就在啄食这些布满冰霜的大块美食。

    河水北岸。

    一大片被覆压着结冰、残破不堪的尸体包围的雪壤上,一个看似像尸体的身躯被刺骨寒冷冻得微微哆嗦蠕动。正打算起身便立即被身边另一具“尸体”按住。

    “你他妈地混蛋,你想干什么,你小子不要命不要拖老子下水,混蛋,这是在北岸。”

    这是一口相当纯正的豫州郡县话。

    “我,我只是有些冷。”青州东莞郡口音。声音娇嫩,显然不过十多岁模样。

    很委屈。

    跟着伍长和同一个帐篷内的另外三个弟兄乘着夜色从南岸度过仍然冰结遍布尸体的河水爬上北岸,趴在雪地里好一阵子,身体都发麻了。

    “妈的,你冷老子我不知道冷?想活着回去就***等那堆鲜卑狗滚蛋。”

    他指地是几乎遥至天际的那队晃晃悠悠唱着歌儿巡逻的鲜卑蛮子。

    顺着疲软的北风,隐约间勉强能听出,那些歌声似乎是女人的。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流口水。这些唱歌的鲜卑女人就在几天前同样持矛举弓射杀了许多同袍。

    这些夹杂着女人的鲜卑骑兵就是汉国的援军。

    “头儿,我们回去好不好?”东莞口音地男孩哀求。

    “知道了知道了,你妈的闭嘴!你想让鲜卑狗听见吗?”

    “这么远,他们怎么听得到。”

    “放屁,我说的是狗,鲜卑人的狗。”

    显然男孩误会了。

    不等男孩再说话,只听得身边不远处一阵乌鸦乱舞,哑哑叫喊。

    乌鸦飞上天空盘旋,不敢再落回地面。

    那伍长脸色变得煞白,喃喃低语:“这回老子栽了。”说完。对着身边的男孩喝斥道:“都是你这倒霉小子,这下子老子要陪你喂狗死无全尸了。”

    男孩吓得直哆嗦,那伍长再度低声怒喝:“给老子好好装死,千万别动,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果然没过一会儿只听得一声声让人心惊肉跳的犬吠那些被南岸魏军视为仇敌的鲜卑恶犬又来啃食死人肉了。

    男孩害怕得直哽咽,眼泪汪汪的。

    关彝皱着眉看着北宫心和秃发孺孺带领着那些鲜卑女人将那些昨天又吃过死人的狗驱赶出由冰雪和泥土垒成的临时营垒。

    他原本就不喜欢这些鲜卑人。现在看着这些鲜卑人几度三番驱赶狗儿吃死人,心中对鲜卑人地厌恶加剧。

    身边的诸葛显瞧在眼里,连忙凑到关彝身边低声道:“将军,这是权益之计,还请将军姑且忍耐。”

    关彝默然。

    “我知道。”

    人肉。

    虽然传说中汉末常有人吃人的,而且必要时刻连昭烈皇帝也拿战死病亡的士卒尸体做成肉干给将士们充饥,但那是军中乏粮无可奈何的时候。

    而现在食物充足这些鲜卑蛮子却仍拿死人喂狗。

    人肉喂狗,简直是毫无人性。

    刘武怎么能跟这些残忍无度的蛮子搅在一起?

    丧尽人心自取灭亡。自取灭亡啊!

    关彝哀叹。

    冰雪和满带着草叶地泥土仓促堆积起的城垒外。

    一小队鲜卑女挽着小弓箭,穿着暖暖的皮衣,身下的战马亦包裹着狼皮护套,大声喧哗、聊着那些有趣的事情。女人们欢笑着。指手画脚,谈论的无非是男人,汉国的男人们。

    见惯鲜卑那些粗手大脚满脸胡子肚子上到处是毛的爷们,汉国那些秀气得跟小丫头似地美男子也很招人喜欢呢。

    特别是秃发孺孺的男人身边那个叫诸葛显的小子,秀气得真跟女人似的。

    众鲜卑女人吵嚷着谁能将那小子拐上毯子睡上一回,给多少多少羊。

    远处,突然狗吠如潮。

    众鲜卑女人顺着狗叫方向望去,这才发现有几个魏人正被众犬包围,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兵刃自保。

    狗虽然畏惧这些人手上的兵器不敢立即攻击他们,但狗太多了,这些人被围得严严实实,断无逃生之理。

    这些聪明残忍的畜牲一声声狂吠,恍如在向远处的主人邀功。

    一名鲜卑女人挽弓射箭,带着呼啸声,一名魏人中箭了。

    中箭的正是那个伍长,左臂。

    “***,叫你别跑,你他妈非起身跟狗比快。这下老子们全死在你手上了,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那名伍长忍着痛楚怒吼着,继续挥舞兵器作绝望地抵抗。

    “对不起!”大男孩哭哭啼啼的跟在那名胡子拉碴的伍长身后挥舞着兵器。

    如果鲜卑人继续射箭的话

    那他们就死透了。

    万幸没有。

    而狗儿们也不愿意与这些手持利刃的人搏斗,躲躲闪闪,就这样两方僵持,直到那些跟女鬼一个德行面目粗丑的鲜卑女人们驱马慢慢驰来。狗儿们也乖巧地闪让到一旁。流出一条空隙让主人们通过。

    骑在马上的鲜卑女人们提着长矛指着那些魏国男子,大声呵斥。

    五名魏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

    似是明白这些魏人听不懂,一名鲜卑女人结结巴巴的用凉州话说:“你们,快投降,否则,杀!”“头儿,他们好像不杀我们啊?”五人之中的一名天水兵贴到那中箭伍长身后。低声道。

    —

    声音中满带欢喜。

    “呸!怕是现杀现做人肉更好吃吧?”那伍长一脸仇恨的说。

    “你们,到底,降不降?不降,死!”那个鲜卑女人很没耐心的瞪大眼,凶巴巴的说。

    天水兵第一个放下武器,随着他放下武器,其余人等也陆续缴械,最后一个是那伍长,他也不例外。

    形势比人强。

    众鲜卑女人将那些狗喝退到一旁,然后抽出些碎布条结成绳子将这五人都绑了个结实。

    再绑那个大男孩时。一个女人指着男孩的脸嚷嚷起来,然后么

    这些女人在男孩脸上摸来摸去,又一个还很下流地在男孩下身捏了一把,疼得男孩直嚷嚷,女人们却嘻嘻哈哈。

    “这小子,看来他不会死了。”中箭的伍长颇为妒嫉的望着那男孩。

    “那头儿。我们呢?”一名微微带着长安口音的男子忧虑的问。

    “我们,看命吧。”伍长感慨道“听说,汉国的那位其实不像那些军侯们说得那么不堪,那些混蛋都是听上面的意思故意撒谎吓唬我们的。”

    “头儿,您这话什么意思?”

    “早先陇西郡还未攻破的时候就有从西平逃出来的人,说那位对他们还不错:每天都能吃到东西,一般饿不着。而且逢上好日子还能混点酒肉犒劳犒劳,没受什么虐待。”

    “我说他妈地陇西人怎么也甘心现在跟着那位跟我们打仗呢,原来是这样啊?”

    “哼,他也没安好心。对陇西人好还不是希望陇西兵给他卖命?要不是大家都说这混蛋就是当年敢跟陇西人玩命的屠夫,我才不信呢。这么个只知道舔血的蛮汉几年下来都变成人精了。”

    这个小小的伍长是魏国中军兵,曾经跟随过中军充当过援军救援过西北,见识过叛将夏侯霸身边掌旗小校有多剽悍。只是他并不知道刘武这样一个当年的莽夫在蜀中在阳平关被压制得多惨。

    一个当初不用动什么心眼的小人物,只以为意气胆略就敢纵横天下,就在他刚刚二十岁出头时就被无情压制。

    长达数年地郁闷,疲于奔命似的被人陷害,被逼着谋心眼。

    这才将一个浑身是棱角,满身锐气的小子磨去当初一身血性,渐渐工于权术。

    “管他呢,能活着就好。”长安口音的小子接话道。

    “恩,对,能活着就好。管他大人物想干什么。”伍长捂着箭伤继续道“***,那些有家有小的军侯们都在琢磨着万一打不过就向那位投降,像我这样的光棍还怕个屁!”

    “老哥,你不是有老婆么?”长安人奇怪的问。

    “屁,他妈地范家那些该死的混蛋偏说我那几亩田犯了他家的风水,向法曹老爷告状塞礼,将我家的那几亩地谋划了去。没了田我那婆娘实在养不活狗儿、鱼儿,只好恳求那畜牲稍稍换几亩薄田。”伍长说到这儿,悲愤难以遏止“谁知道,他们真地就给了几亩连草都不长的废石滩。”

    “那他们娘仨”长安人都不忍心问了,只是好奇心驱使,半句话已脱口而出。

    “嗨。谁知道在哪儿,也许死了吧。”无动于衷地语气,冰冷得很。只是眼角微微闪烁着那一丝丝的惆怅茫然与不忍。

    乱世为人,能活着就好。

    这次被抓来的倒是很配合,知道什么说什么,一点刑都不用上。只是最后,那个手臂中箭的突然问道:“大人,该说的我全说了。现在大人是不是该将我送到贵军后方种地去?”

    这话问得跟随北宫心和秃发孺孺赶来的何攀目瞪口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当战俘都当得理直气壮地人,倒是诸葛显不以为意,微笑道:“现在我军暂时没有,你们人也不多,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法送你们去那边。”

    “那我给你们当民夫送伤兵回后方总可以吧?多我一个又不要紧。”手臂中箭的说道。

    诸葛显稍稍迟疑,道:“那么好吧。正好过几天要送一批伤员回后方,不过你能赶马车么?”

    “赶马车一只手就行。我能做!”

    然后,眼看着这些魏人被押走,何攀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对诸葛显道:“明义,这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担心他们会乘机反乱吗?”

    诸葛显摇头:“不用担心,他是不会反乱的。”说着,似是明白何攀还是不懂,补充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他不想打仗了。”

    一是厌战;二、他们都是些兵油子,这些兵油子上战场都会想尽办法保全自己。一仗两仗三仗,打多少仗都完好无损。

    “这些兵油子比胆小怕死的更该杀!”何攀厌恶的说。

    “哈哈。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呢。现在投降我军的可不少啊。何况许多魏人都主动交待魏军动向,也省得拷打询问,这不也很好么?”

    当初,刘武在宗容、蒋绶等谋臣劝说下,觉得尽可能多保存那些被俘的魏人。若有一天能夺取相应属便能将其迫降,就像迫使牵弘降伏一样。就算那些逃跑再度被捕地,刘武都是尽可能不杀,逃跑者屡禁不绝。

    只是没想到正是从那些脱逃的人口中却将刘武当年在陇西嗜血形象大大扭转。

    进而导致一个意料之外的效果——魏军士兵战意不足:谁都知道只要肯投降,老老实实给刘武军种地就能保住性命。

    若非魏军目前占绝对优势,且不少人畏惧妻儿老小,怕是一波波都要投降了。

    这也是刘武军所到之处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一座又一座城池破陷,倒不仅仅因为蜀中攻城器械精良。

    “明义。主公的知人善用从谏如流,在下无须多言。而宗广崇、蒋重德两位的谋略胆识也是让在下钦佩仰慕不已。”何攀感慨道。诸葛显点头赞许:“你说的对,不过这计策八成是广崇的主意,至于重德么他人和善。多半他是赞成此计,少点生灵涂炭罢了。”

    诸葛显猜得大致上对,只是其

    一个人,不过那位自从刘武西北崛起以后便渐渐淡出线,在正式的刘武军官署职务表格中并没有他的名字。

    为此刘武恩赏了他不少美女和奴婢,外加从二次战役胆敢叛乱的豪族手中没收地宅所一处。

    “只是,那些蛮子怎么办?”何攀指着那些吃人肉吃得饱饱的懒得动弹的肥狗,恨恨道:“这些狗总有一天会成为敌人攻击主公的口实。”

    一语双关。

    诸葛显点点头,他听懂了。

    “你说的对,不过,你不是刚刚从那边过来么?你应该看得出来,宗老大人或许已经有了底案如何处置他们。其余的我也不能多说,你是聪明人,该能了解主公地苦心。”

    何攀松了口气:“那就好,主公能及时将这些狗控制住就好,也不枉费我等追随主公大人的一片忠心。”

    日高悬,文虎默默望着满布着死尸的河滩,微微高耸的河对岸。

    探马又没回来。

    河那边的情报再度落空。

    冰封的河水两岸那些与周围极其不协调的死尸,大片大片凝固的鲜红,河上那些巨大地冰层上一个个触目惊醒的皲裂,那是北河岸汉军的杰作。以发石车将冰面砸碎,这些冰面在早春时间仍然会再次凝结,但整个冰层不再光洁平滑、变得坑坑洼洼高低起伏不断。而且新结出地冰非常脆弱,就像一个个大大小小被猎人造好并覆压上草料等物诱骗野兽中招地陷阱,给魏国士兵特别是马匹、车辆造成巨大的麻烦。

    所以冲上对岸的时候,魏军没有骑兵部队。士兵们连甲冑都不敢穿,生怕身子太沉将冰面压裂。

    六天前,魏军在以四千多死士战死代价下再度突破五千汉军的防线,迫使汉军遁入由冰雪和泥土仓促构建的土垒。高皇帝当年如何对付西凉马超地,现在反过来汉军如法炮制。

    而且正当他们决意拿下这座冰雪构建的城塞时,大群鲜卑蛮族赶来攻击了魏军。

    仓皇逃窜的魏军将士留下两千多尸骸才得以逃回南岸。

    尽管魏国并非第一次穿越冰结的河水。

    汉军部队没有展开构建防御前也通过一次,文淑也正带领部队度过河水正在允吾城下,但毫无意义。

    刚刚通过黄河的魏军将士虽不至于直接面临汉军的铁骑冲击。但无法立足。

    原因无他——食物、武器、防御器材,生火之物。

    特别是生火之物。

    河对面什么都没有,西北草原辽阔树木稀廖,而且空荡荡覆压着结块冰雪的草原无险可守,被雪水冰结的草是无法点燃充做引火之物地。

    而榆中被困几个月,魏军坚守榆中固然为如今的西北反攻赢得了先机,但榆中城内连房屋木料都被全数卸下当燃料用掉,一向奢侈的何曾如今那些原先被他视为猪食的东西也吃得很香。

    只能从陇西、南安两郡将包括木料等作战物资运入金城。

    而南安郡方向山道众多冬季道路崎岖难行,偏偏狄道仍然未能光复,西北大动脉陇西、金城通道上那座让无数魏将切齿痛恨的狄道城把持住要冲。使得运输要多绕好几十里洮水河谷,通行极其不便。

    魏军必须留下相当一部分兵力继续围困狄道以及运送粮草。

    再加之整个陇西郡北方所有城池空空荡荡残破不堪,一无法征调百姓运送粮草,二还得派出较之以前多几倍的人马防守这些破败的城市,以防被敌军轻易利用造成更大困扰。

    所以金城郡河水南岸魏国固然可短期内纠集超过二十万的庞大军队,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就必须在很短时间内彻底摧毁反叛部队。在现在这种到处都是积雪、河水北岸被敌方控制、攻城器械几乎无法运送的时刻,将讨伐军所有军力集中到金城郡已经不再是孤注一掷,仅仅意味着愚蠢。

    钟会可不是像被敌将多次羞辱就头脑发涨地皇甫闿,也不是不懂军务的羊琇何曾,可不是那些没用的废物。

    钟会的意思是慢慢来——添油战术:先确保金城南方,再图其他。

    原先钟会只打算派遣六万人与敌军对峙,彼此消耗。

    只是在现今的抚军兰陵侯匈奴中郎将太原太守王和抚军中郎将司马榦严厉督促下,无可奈何的钟会只好将多达九万人地魏军调入金城郡。

    这样。文虎才得以有一战之力。

    可惜,没用。

    物资不足,魏军又不是那些吃人的蛮子,不能以人肉为食。

    而且这条该死的河流横贯在金城郡南北两端。文淑虽然勉强渡过河水,却又遭致敌方殊死抵抗,且又有湟水作樂,还是无法击穿敌方防线。而且,连文淑这等悍猛名将也只敢将战斗局限在安定金城南方,服从钟会的作战计划。

    为将者不知天时、地利,不能料敌胜负于千里。

    文虎自知自己缺少这种才能。

    新的主将是征西将军大都督钟会、监军为原野王太守新任殄夷将军司马辅、兰陵侯匈奴中郎将太原太守王(字良夫)为副,征北将军何曾虽然在二次战役中兵败,但由于陇西叛乱事发突然,晋公在书函中对何曾稍稍申斥罚铜五百斤略做处分降为护军留用。

    抚军则为晋公的同胞弟弟时年三十五岁的平阳乡侯抚军中郎将司马榦(字子良),羊琇(字稚舒)降为参军,卫将军司马望都督天水、雍州刺史杜预都督京兆转运关中粮草。

    现在,整个西北战场上魏国人才济济,而且实力雄厚,援军加上原有兵马之和为二十五万,这已经与当年第三次平定扬州叛乱时兵力相当了。

    可是。

    河水,这条浩浩荡荡的大河再度庇护了本来毫无胜算地凉州军那显然兵力脆弱不堪的北岸部队,直到魏军做好准备正打算渡河时,却又太迟了。

    “将军,我们还等么?”身边的小校小心谨慎问道。

    文虎摇摇头,低声道:“不等了,他们肯定回不来了。”

    “可是我们回营复命肯定会被抚军中郎将喝斥。”小校提醒文虎注意。

    “那有什么办法?骂就骂吧,也不会掉块肉,”文虎面带讥嘲“再说,大都督又不会处罚我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