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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驴没有跟着回来,老头说老驴当年就是从玉泉山带出来的,这回葬在玉泉关也算是回归故土了。想起老驴当年第一次驾我的小凯时的欣喜样,心里酸酸的。
老驴没带回来老头却带回来一批人,这话好像有点不地道。六十名少年,身手都不错,是老头从甘泉关带来的,名字老头都排好了,我嘿嘿笑着说就等着胸牌了,我这胸牌就等于军衔。
赶紧给新来的兄弟安排住处,让大家都歇下,巴巴得拉了老头去看鸽子,给老头讲了我的设想,鸽子传书,老头终于轻吐檀口夸了我一句:不错!此话一出,简直石破天惊,我不是惊喜若狂,我是悲愤莫名啊。就算是这想法不是我想出来的,可是在这年头,这也算是划时代的进步啊,仅仅两个字:不错?我咬得牙根都要碎了,老头却举重若轻,飘然若仙状去看望那堆臭烘烘的鸟。
见到阿木,老头跟阿木聊了两句,要阿木晚上去找老头。转过身便找阮烁,探察了一番,还把了阮源的脉,我凑过去也伸出手:“师傅也察察我吧。”老头哑然一笑“对你,我不用察,心里有数。”那帮小猴子也集齐了,老头看了后点头暗许,然后携了胖子便要煮酒论英雄。
我心里这个火啊,都注意到了偏偏把我给忘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呢,双手叉腰一跺脚:“死老头子你给我站住!”众人愕然,看我的眼神像看着天外来客,只有老头不理我,依然大摇大摆往前摇,没办法飞了过去,死死巴住老头的胳膊:“老头你就不想我?回来也不搭理我,呜呜。”越说越委屈,顺着就哭了出来。
老头站住了,眼里满是笑意“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呢?”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这人好象对着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露出本性,在外面与不熟的人我倒是能风度翩翩谈笑风生。老头这半年多不在,我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现在想起来这些年好象把老头当成了救命稻草般紧抓着不放,有他在身边天塌下来都不怕。
抓了他的衣袖,不管不顾,眼泪鼻涕全摁了上去,老头笑着摇摇头。回头看到大家仍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我赫然红了脸。一转眼对上了一双笑得无可奈何的眼,是阮烁。哼,这种笑算什么?我恶狠狠地翻个白眼,他竟然哈哈笑出声来,俊美无俦的脸因这发自于心的笑容破冰般撼动人心。我赶紧转过头来,不敢再看,小心肝受不了。
老头牵了我的手,好老头,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难受,我美得就差蹦蹦跳跳的。
这次老头带回来好多书,说是给大家读。我问他大哥还好吗,老头说送到林将军处他就走了,我原来嘱咐大哥军队不安全来找我的话这个呆子没放在心上,一心想建功立业。我心里琢磨着,如果到时真有不测是使个美人计呢还是强行掳人呢。说起美人计来,我挺看好阿木跟小薇的,小薇常常跑了去看鸽子,对着阿木问东问西的,他俩关系相当铁。阿木功夫稍差点,小薇算是这帮猴子里功夫顶尖的了,人也稳妥,出门办事我总爱让他俩一起行动。对于胖子跟秦姐,进展缓慢啊。
本来想老头刚回来,大家团聚一下,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老头的劣根性又发作了,每日里将我操练得吃饭时拿起个筷子端不起个碗,脑子里还不断地画各种种样的阵法,地形什么的。现在的小猴子们不算阮家二小有120名,每10人一组给他们编了组,阮烁做大队长。我每日里操练得这么辛苦,看不过去他们好过,也让阮烁给他们加大了运动量。只是现在的阮烁好过分,我过得这么苦,他还整天乐呵呵的,我都怀疑当初那个静静陪着我的人是不是他了。很想趁着老头不注意找他挑战下,但是每天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头真狠。
在家待了一个月,我又出门了,按着老头指的顺序,用了两年的时间在西番国又铺了12座花楼,全部以月为名。阿木小薇跟在我后面搭鸽子桥。
老头说该回国了,我有点不情愿,在家里赖了几天。马上就要14岁了,我还记得普尔鲁的那个婚约,这两年中间遇上了几次,最后知道了我在起高楼,很纳闷说我怎么就爱上了花楼呢,我神秘地告诉他说其实我喜欢女人,他毛骨悚然。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这事最好他能出面帮我解决。往他府上投了贴子,约在弄月楼雪苑。
当天晚上我特意叫了小媚,一个狐媚的小女子,先陪我坐着,等他到了再故作恋恋不舍地让小媚先下去,小媚比较入戏,真真地在我脸上叮了一口,这丫头不知道我是女的还吃我豆腐。
普尔鲁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我假作万分自然地招呼他。慢慢呷着我最爱的水果酒,想着怎么说才能得到最佳结果。
看了会歌舞,作出一副触景生情样,他看我精神不振,问有什么难处,在这京城里他的势力可是不容小窥的。我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了句我想成亲了。他先是一喜,后来好象觉得又不大可能,很平静地问我是哪家年少,我故意磨蹭了半天说了花月的花楼名,说是在那边认识的。他显然有些不信,故意提醒我: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我假作有难言之隐,狠下心瞪了他一眼:谁说同为女子就不可以相守?接下来我以洪姐为原型,诉说了她的遇人不淑及肝肠寸断,最后认定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我一边在这胡说八道,一边在心里狂汗,要是让那女人知道我这么的给她添油加醋,可以想见我的悲惨下场。
最后他问我他要怎么帮我,我说最好将军能与天朝招呼一下,就说一直等不到我准备另娶新妇。他诧异地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说知道什么,他说他师傅本就不同意他与西番联姻,一直属意将他小师妹嫁与他,后来逼得紧了,他也没办法再找我,只好就派人去我家了,我爹已经退还聘书,天朝皇帝同意了。
我一听心里这个恨啊,指甲盖狠狠地掐进肉里。这个死老头子,家里定亲不跟我说,只说带我游历,家里退亲也不跟我说,只说该回国了,害得我在这白白演了半天戏,还毁了自己的清誉。虽然对我来说名誉这玩意无所谓,可是白白演一出戏娱乐别人,尤其是这个混小子,心里这个不忿啊。